他还想到,他和贺青岑虽然先走了,但是酒吧里有监控,贺青岑为了帮他教训出言不逊的林子杰,把他的脸打成了那样,警察查起来,可能还会连累到贺青岑。而他,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叶杰军现在病情那么重,他不但不能照顾他,还要让他揪着心离开...... 叶可尘不后悔去找李清源,但是想到这些后果,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贺青岑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安慰道:“别想那么多,放心吧,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叶可尘烦躁地搓了搓头发,“怎么会不严重,虽然不是我们主动挑事,但是警察一看监控就知道我们也参与了,你把林子杰那人渣打伤了,他告你怎么办?” “他们先动的手,我们是正当防卫,再说,他们那种地方,随处藏着武器,还是事先设的局,他们应该早就把监控关了。”也是因为这点,贺青岑清楚李清源应该不会有事,才会放心地带着叶可尘先走的。 “万一没关呢,要是牵连到你要拘留,让你留下案底污点,怎么办?”叶可尘越想越不冷静。 贺青岑却依然淡定:“可尘,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打一下你朋友的电话,看能不能打通,如果他能接电话,问题就不大,你真不用那么担心我!” 这一句你不用担心我让叶可尘彻底破防,“我怎么能不担心你?如果我坚持不让你陪我过去,你就不会有事!我那么喜欢你,现在你却因为我,可能会被判刑或者拘留,我怎么能不担心......” “吱”,贺青岑一脚急刹,把车停了下来,“你说什么?” 叶可尘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把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愣住了!
第32章 贺青岑看着叶可尘:“可尘,你刚才说什么?” 不说都说了,叶可尘眼一闭,准备把话重新说一遍,电话响了。 是梁医生,叶可尘怕是叶杰军出事了,连忙接通,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叶杰军的声音,“可尘,你怎么还没回来,没事吧?” 听到叶杰军的声音,叶可尘绷起来的神经放松下来,“没事,你怎么用的是梁医生的电话?” 叶杰军:“我手机我不知道你放哪了,刚好梁医生过来查房,我就问他借手机用一下。我让你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叶可尘扭头去看放在后座的纸袋,看到因为刚才贺青岑的急刹,纸袋里的报纸和杂志撒了出来,“找到了,我马上拿回来给你。” 贺青岑顺着他的动作去看,看到后座椅子下撒了很多杂志和报纸,伸手过去收拾,收拾了几本杂志和几张报纸后,他察觉到了不对,杂志的封面都是他姑姑贺月,报纸可看到的版面也是有关他姑姑出席各种活动的报道。 贺青岑加快动作,把所有杂志和报纸都捡了起来,一本本、一张张看过去,都和他姑姑有关。 叶可尘挂断电话,看到他神色凝重,问道:“青哥,怎么了?” 贺青岑把所有猜疑都在心里过了一遍,抓着杂志和报纸的手因用力过度关节发白了,“这些报纸和杂志是谁的?” “我爸的。”叶可尘拿着纸袋,准备把他手里的杂志和报纸放回去,贺青岑却不松手,叶可尘不解地看着他,“青哥?” “呜呜呜......”一阵微弱的震动响起,这次是贺青岑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是马院长。 贺青岑觉得自己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冷静一下,接通了电话,“马叔。” 马院长的声音很兴奋,“青岑,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下午,马院长接到教育局的朋友的电话,“老马,你上次让我找三十年前去过川省凉镇支教的人,找到了一个,是一中的一位老教师,年龄、时间、地点都对得上,就是名字不对,这位老教师叫叶杰军,不是你说的叶军。” 马院长知道查三十年前的事不容易,能查到这步已经花了不少心思,不好意思再麻烦朋友,说道:“好,辛苦,接下来的核查工作我来。” 给贺青岑打电话之前,马院长来到了一中,找到了李校,得知叶杰军生病住院了,马院长只好改为想李校打听,“李校,你有没有听叶杰军老师提过他在川省凉镇支教的人和事,比如,叶军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李校摇摇头,“没听他提过有关在川省凉镇支教的事,不过叶军这个名字,你说的会不会就是他自己?他身份证上的名字叫叶杰军,大家都知道他叫叶杰军,但听他说叶杰军这个名字是上户口的时候,民警打错的,他家人原本要给他起的名字是叶军。所以,他家人一直都叫他叶军,我刚认识他那会,他父母还在,我就听两位老人叫他叶军,和他同事了二十多年的老教师出了校门,在家属楼也叫他叶军。平时大家叶老师叶老师地叫惯了,但他身边关系比较亲的人好像都叫他叶军。” 马院长听得心里一喜,终于知道为什么用叶军这个名字一直找不到这个人,原来是如此,他听到这里已经十分确定叶杰军就是贺青岑要找的人了,于是连忙给他打电话分享这个好消息。 如果马院长打听来的消息有八分可能,现在这些杂志和报纸就是百分百的确定,叶杰军就是贺月牵挂了三十多年,找了多年的人。 贺月出身豪门,却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年轻的时候足迹就遍布世界,去北欧看极光、滑雪,去非洲大草原看动物迁徙,去北美冲浪...... 后来,毕业后进贺氏上班,因为有哥哥托底,贺老爷子对她比较放松,她也是经常忙完一个项目就会出去游玩休假。 有一年,她在半途,一时兴起,参加了前往川省凉镇支教的一个团队,被分到了某个村校。在那里,她认识了叶杰军,叶杰军那时刚高中毕业,在那时候,高中毕业可以选的学校有很多,但他却去了缺少教师的川省凉镇。 一个是向往自由,性格活泼开朗,物质富裕的年轻美女,一个是有志向,能吃苦,为了贫困地区的教育而放弃更好的前途的帅小伙。在贫困、交通不便的村校相遇,,即使他们相差四岁,也在日夜相处中,很快互生情愫。 在那个纯朴的地方,被彼此身上的良好的品质和性格吸引的两个人,谈起了平淡却不平凡的恋爱! 学校后山现挖现烤的红薯,皓月繁星下的亲吻,山路上绿柳野花编的花环,夏日林间大树吊床上的相拥,潺潺溪水边的嬉闹…… 没有轰轰烈烈,却如刻骨铭心! 他们相恋两个月后,贺青岑父母出事去世,贺老爷子的人找到贺月。贺月匆忙告别叶杰军,回了家。 回到家,一边要处理完贺青岑父母的后事,一边要安抚通失爱子和儿媳的父母,一边要照顾年幼的侄子……这是其次,最难的是处理贺氏集团的各种事务,那么大个集团一下子落到她肩上,虽然有贺老爷子的扶持,但有很多很多的东西迫在眉睫地逼着她去学习。 那一年多贺月忙得睡觉都没时间,整个人瘦了十多斤。怕叶杰军久久等不到她着急,她抽空给叶杰军写信,叶杰军却一封都没回。 等她终于稍稍能歇口气,贺老爷子又病倒了,处理好老爷子的后事,公司的也再次回归正轨后,她亲自去了一趟支教的地方,她寄出的信被村校的另一个老师收着,那个老师和她说叶杰军在她离开三个月接到一封信后,也离开回老家了。 叶杰军是自己找到这里来支教的,大家只知道他高中刚毕业,叫叶军,来自东南某个小城,别的信息都不清楚。 贺月让那个老师回忆一下叶杰军离开前收到的那封信寄过来的地址,那位老师只记得好像是从岩城寄过来的。 没有具体的地址,只有一个人名,在通讯不发达的年代,找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再加上贺月忙得分身乏术,找了一段时间后不得不把找人的事暂时放下。 家庭遭受重创,和爱人失恋,被迫成为集团领导人,被迫成为年幼侄子的“母亲”,在贺青岑的印象里,他原本活泼开朗的姑姑,笑容变得越来越少。 她回到家,总是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她被迫承受了那么多,但她对他的照顾却无微不至,明明每天那么累,却一天不漏地在睡前检查他的作业,在家长栏签字。她清楚地记得他爸妈的生日、忌日,每年都会亲自带他去扫墓。他生病发烧,她彻夜不睡,亲自照顾,怕吃过药影响抵抗力,不知疲惫地一遍遍帮他物理降温。为了抽时间带他去旅游,她可以连续加班一个月...... 知道他对金融没兴趣,想学医,她一点都不反对,怕他有心理负担,还主动找他谈话,“姑姑这辈子都给了贺氏集团,贺氏集团困住我就够了,你没必要把你的一辈子也搭进来,一辈子其实很短,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将来姑姑老了,管不动贺氏集团了,可以找职业经理人,你不需要有负担。” 待他如亲妈妈一样的姑姑,一辈子单身,爱了一个人三十多年,找了他那么多年,至死念念不忘。 贺月出事后,他赶到医院,贺月强撑最后一口气,对他说的话是,“姑姑一走,就剩下你和奶奶了,姑姑真不舍得走,我舍不得你,也不甘心......我还没再见他一面......” 而这个人,不但没有找她,还在和她失联两三年后,结婚生子,在他姑姑茕茕孑立,被思念蚀骨的时候,过着幸福的家庭生活! 贺青岑对叶杰军的好感荡然无存,满腔怨怼直烧心头! “青哥,青哥,青哥?”叶可尘看他脸色越来越沉,怔怔地出神,忍不住晃了晃他的手。 “没事。”贺青岑收敛心神,发动车子,往医院开去。 叶可尘几次想和他说话,看到他神色淡漠,又把话咽了回去。 到了医院,叶可尘推车门的动作很慢,“青哥,我上去了。” 贺青岑闻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看他,也没有像之前那样贴心地叮嘱他“有事给我打电话”。 叶可尘想不明白他的情绪怎么一下子变了,之前在酒吧他细心护着他,不顾自身安危,舍身救他,在他脱口而出“我那么喜欢你”的时候,他的情绪明显很激动,怎么突然就变冷淡了,而且拒绝交流的意思表现得很明显。 叶可尘心如乱麻、惴惴不安地回到了病房。 把纸袋交给叶杰军后,连忙给李清源打电话,他做好了电话无人接听的准备,却在响了两声后接通了。
第33章 “放心,没事,晚点和你说。”李清源在电话那头说了这么一句后,挂断了电话。 叶可尘听他这么说,松了一口气。挂断电话后,打开贺青岑的微信聊天框,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枼:青哥,回去路上开车小心! 想了想,他又发了一条。 枼:青哥,我刚才是不是说错什么话惹你生气了?等你心情恢复了,我们聊聊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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