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祝青山嘴唇动了动,很快,就找到了原因,陈庭生导演和时溪影后是很好的旧交。 大概是时西楼卖了他个面子。 听着脚步,祝青山刚要转身扭头,面前递过一件黑色开衫外套:“穿上。” 毫无防备地,祝青山愣了下,然后接过,愣愣地套上。 新衣服特有的味道似有若无,冷意散去,舒服惬意。所以,他是去买衣服了?祝青山心里一个问号闪过,这tm又是什么情况。 陈庭生的面子可太大了。 大到一个身价匪浅的爷当跑腿去了。 “谢谢。” “还冷吗?” “不冷了。” 时西楼抬手把他折起的领角整了整,“你去哪?开车来的吗?” 祝青山声音有些哑:“去赤溪区,我叫车。” 时西楼看了眼路边卖风筝的小摊:“走吧。” 走?走去哪儿? 时西楼说:“顺路,我开车送你。” 驾驶座上的时西楼专注又随意,祝青山余光可以看到男人深色休闲裤下隐隐约约勾勒出**的轮廓。 祝青山别过眼看窗外。 正值上班总高峰,汽车走走停停,祝青山靠在副驾上,眼皮没什么精神地垂眼,眼下乌青明显,强撑着精神。 “青山。”低沉的嗓音在不算宽敞的车厢内响起。 祝青山绷了绷身子,“嗯?” 时西楼调了调空调温度:“睡一下?有点堵。” 祝青山抓了抓帽檐,“不用。” “行,你自己看着办。” 十分钟后。 时西楼看着旁边响起的绵长的呼吸声,笑着把空调温度又调高了一度。 “光以你为圆心,彩虹的尽头羞涩迷蒙…………” 祝青山觉浅,几乎是手机铃声一响,他就立刻清醒了。 呆滞一秒后,他把黑色鸭舌帽往下压,懊恼自己怎么就睡过去了。 安静的车厢内,手机铃声显得极其明显。 让这铃声一直嚷,太奇怪。 绿灯亮,车开始流动,时西楼启动车,“不接吗?” “接。”祝青山迅速摁接听,打断了这婉转流窜的高潮,“喂。” 姚璨大嗓门:“又没睡好?你这什么睡眠质量,这就是你瘦得跟小鸡仔的原因。” 祝青山立马摁低音量,顺带把自己想要问候对方的话摁回去:“你特么……特别打电话来什么事?” 姚璨好奇小狗崽今天怎么这么礼貌了? “房子搞定了,今天就能拎包住。” 祝青山:“过两天可以吗?” “得。” 挂了电话。 时西楼将调高的车速又调低,“送你到哪儿?” 祝青山看着窗外,没多久就能到公寓,他拽着手机:“不用,随便把我放下就行。” 团里公寓附近经常蹲着狗仔,要是正好碰上时西楼,明儿新闻不知道怎么天花乱坠呢。 时西楼目不斜视:“这儿人多,放不了。哪儿,我送你。” “名城路新明大厦。”祝青山低声说。 五分钟后,车在新明大厦前。 祝青山松开安全带,“我先……。” “等一下。”时西楼说,他从车中间慢悠悠拿出什么东西。 祝青山下意识就转过头,钉回座位去。 安静地等候安排。 时西楼侧过身看着他:“哪边腰疼?” 祝青山一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您怎么知道我腰疼?” 时西楼垂眼看着他:“你睡着了一直在摸腰。” 还哼哼唧唧的,像是小猫。 祝青山默默会儿说:“小问题。” 时西楼把自己的安全带松开,整个身子侧过来,“所以是哪里?” 祝青山再次道别的话生生止住,时西楼身上特有的茶香檀香愈发压了过来。 “左,左后腰。”祝青山犹豫了一下说出口,一直在你来我往你有事我没事……就很奇怪。 时西楼撕开手中的药膏:“把衣服掀起来,我给你贴药。” 祝青山瞬间摇头:“不用,麻烦你。” 时西楼撕药膏的手没有停,看着他:“麻烦吗?可是你以前也给我贴。”
第五章 带资进组 《彩虹》里时西楼饰演的角色是一个一百八十线的替身演员,整天整天要上天入地飞檐走壁的戏份就要换他上。 虽然是戏中戏,但是每有威亚戏,他都理所应当地自己上。 “咔!” “休息一下,转屋内场!” 一天的拍戏任务只剩最后一场结束了。 在老街是实景拍摄,即使再安排妥当,周遭老居民多,工作人员也多,片场还是不可忽视的乱糟糟的。 公司给换了新经纪人,罗森推了推发呆的祝青山:“怎么了?等一下还有明天早上没你的戏,安排了个小品牌活动。” “哦。”祝青山不可抑制地往另一边瞧。 时西楼的房车前,他独自一人看剧本。 刚刚两人演对角戏的时候,他清楚地听到,时西楼用仅两人可听见的声音嘶了声,然后几不可察地摸了摸腰。 他日复一日练舞练过来的,知道那是腰疼的表现。 “回酒店吧,早点儿收拾。”罗森喊他。 祝青山又看了一眼,“等一下。” 时西楼喜静,平常片场里也只有一个助理跟着,这时候助理不知道去哪儿了。 他看着剧本,余光就看到亦步亦趋地走过来一个人。 这小孩平日里绷着张帅脸生人勿近,但是在他面前总是软得不行。 “时老师。”祝青山走近喊他。 时西楼放下手中剧本,“怎么不叫哥了?” 祝青山愣了愣,也直肠子一问:“可以叫吗?” 片场里的人除了导演都叫他时老师,祝青山不管不顾叫了好一阵的哥,新来的经纪人罗森耳提面命地跟他讲:“不要随便叫,让人觉得你在傍角儿无大小。” “叫。”时西楼笑着抬下巴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时西楼戏里戏外是两个人。 一旦出戏,时西楼就变得矜贵雅痞,即便他此刻仍然穿着普通的衣服。 真厉害啊,祝青山看着眼前随意笑着的男人。 他没有坐下,只是站着问:“西楼哥,你是不是腰疼。” 时西楼跟着站了起来。 从被居高临下到居高临下,他身量包裹挡住祝青山,后退一步靠在房车上,挑着眉说:“是有点儿。” 祝青山立马从卫衣前兜里掏出一张张贴药膏,一脸认真地递过去:“这个药膏,很好用。” 为了证明自己的药膏有奇效,他又补充了句:“对腰不好很有用。” “嗤。”时西楼想,少年冲动又单纯,没有注意脱口而出的歧义。 他接过药膏,“看上去是很好用。” 祝青山不明白时西楼那一声笑为何意,面无表情地回了个,“嗯。” 时西楼掀起半边衣角,脱衣露出刚劲线条紧绷的半截。 祝青山愣了一下,下意识转过了身。 转过身后又觉得多此一举奇奇怪怪,都是男的,避什么避。 他咽了咽口水,又想偷摸挪回去。 “小朋友。” 时西楼的平日里不特意贴合角色的声音是纯天然的,磁性低沉,带着勾子。 祝青山偷摸的动作和心跳戛然而止。 “我看不到,你帮我?” “行。”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动作不那么奇怪变态。 顶着通红的耳朵接过药膏。 时西楼的身材显然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紧绷张扬的腰部线条在祝青山的手下清晰可感。 血脉喷张。 后来,事情朝着莫名其妙的方向发展。 每次时西楼威压戏后,祝青山就眼巴巴拿着药膏去照人。 直到后面,罗森才奇怪地问他:“为什么不把一整盒药膏给影帝,小气巴巴的。” 祝青山这才幡然大悟自己干的蠢事。 他本来的理由是反正没人给时西楼贴,可是后来一阵子助理回来了,这个理由又轻易被推翻。 不知道是不是这车厢内的暖气过甚了,祝青山此刻有些气闷。 他不说话了,直接转过身去撩起了后侧腰的衣服。 用行动表示:来吧。 时西楼看着小孩儿视死如归的大阵仗,笑意漫上眼眸,“哪儿?指我看看。” 祝青山扭过手指着刺痛的地儿。 “弄疼了说。”时西楼撕开药膏。 “不疼,随便弄。”祝青山应得很快。 祝青山的皮肤跟他本人的性格很不像,肤色透着**的粉白色,时西楼看到了他粉白苍瘦的左后腰一粒鲜红的痣。 时西楼垂了下眼皮,喉头一滚,将药膏盖上去。 把那抹刺眼的鲜红掩住。 冰凉的指尖不可避免地碰上他的肌肤,祝青山不可抑制地抖了抖。 “疼?” 祝青山有些含糊囫囵:“不……有点。” 时西楼余光瞥了眼祝青山泛红的耳朵,目光灼灼地衣服放下来,“好了。” 祝青山如释重负,整个身子都松了下来,“谢谢。” 时西楼“嗯”了一声,把撕下来的药膏垃圾随手塞到一旁。 片刻,祝青山坐正,“那我先走了。” “行。” 祝青山慢吞吞拉开副驾车门,这车不知道怎么的,不是他熟悉见过的车型,他弄来弄去打不开。 气得想给自己的手卸了。 哗。 整一个人被高大的身躯覆盖。 咔哒。 眼前人帮他把车门打开了。 以一种他十分鄙夷的偶像剧情节,原来开个车门都不会的脑瘫绿茶女主竟是他。 时西楼淡淡道:“好了。” 黎明刚过,公路上,越来越多人。 车门打开了,昨夜夜雨氤氲的气息钻进来,彻夜未眠和腰上的痛感一直恍惚着祝青山的思绪,清晨湿润的空气迅速绑住鼻息,他清晰地捕捉住时西楼身上的檀香。 湿度,温度,视觉,嗅觉,所有感官都集中在身旁人的身上。 祝青山那一刻不对劲了。 他抓住车门把手往外推的动作一顿,把口罩拉上,“陈导还能要我吗?” 祝青山这个人,简单至极。 从小就轴且楞,不低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是一如既往的处事风格。因此,活了二十年,这可能是他第一次发出类似后悔的疑问。 时西楼同他车内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平常总会给人高高在上极其疏离的人,仿佛别人连他一根手指够不上,这时伸手拉住了祝青山。 “等着。” 他侧头看他,径直掏出手机,点开对话框:“陈导,您的戏还缺投资人吗?我带资进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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