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山重重撸了把狗头:“傻狗,要是把我撞死了就没人给你买吃买喝了。” 罗森从车里搬下宠物用品:“你这狗跟你一个样,不让人省心,快把我家拆了。我闺女刚开始喜欢得不得了,结果这狗高冷不搭理她,现在非要我给她买一只听话的。” “傻狗。”祝青山不是很温柔地揉毛。 李桃帮着拿东西:“你可取个名字吧。天天傻狗傻狗的叫。” 祝青山看了眼即将碰地的风衣:“你小心点儿,衣服碰地了。” 李桃:…………限量版球鞋当拖鞋穿的时候你怎么不心疼。 万恶的粉丝情。 祝青山让李桃把狗牵着,自己接过重物:“傻狗怎么了,贱名好养活。”他转头问罗森:“森哥,我家里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绿植死了没?” 罗森:“好着呢,请了钟点工过几天去一次看着。”说到这,罗森泼天意见:“先斩后奏玩得挺溜,杨总知道你搬离宿舍都快追杀你了。” 公司没有明文规定一定要住宿舍,但是集中好管理些。 当然,现在圈里的男团说是团体,但大多数都有自己的个人行程,特别是像fly这种人气相差较大的。 公司也管不了祝青山,巴不得像祖宗一样供着呢。 片刻,祝青山带着狗回自己住的那屋,罗森和李桃也各回各的房间休息。 祝青山冲了澡,医院的消毒水味儿让他浑身不舒服。出来他坐在木制椅子上,“吱呀”。 祝青山:………… 镇上的酒店再怎么好也好不到哪儿去,又小又老旧。他倒没觉得什么,他糙惯了,再说几百块一个月发霉的廉价出租房都住过,这算什么。 不过……时西楼那爷,像是网上说的,好好一少爷非要来受这份罪。 喉咙烧得慌,他来床边床头柜给自己倒一杯温水。看到床边的东西,祝青山倒水的动作一顿。 他习惯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扔在床边的一个椅子上,此刻椅子上躺着剧本、帽子口罩、歌词、笔记本电脑和一个红色的封包。这是时西楼给的,他一直揣裤兜里,洗澡的时候才掏出来。 祝青山盯着那些东西看了一会儿,直接喝了水走人。 片刻,他又折回身,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中拿起红包,转身又坐回那吱吱呀呀的破椅子上。 他很少演戏,所以甚少收到开工红包。 至于其他红包就更不用讲了,他那缺心眼的养父觉得领养丢脸,从来不带他见朋友亲戚,但爷爷会给。 后来,爷爷走了,他就没拿过红包了。 祝青山撑着,懒洋洋打开红包。里面居然是一张支票。 祝青山目瞪口呆,数了数五个九。 还有张纸条:诚邀您加入星骋。 …………资本家的砸钱都如此清新脱俗吗? 祝青山撇撇嘴,把红包收起来,给傻狗喂了粮,打开做歌的器材。 “叩叩叩。” 这老旧的酒店门没有门铃,一点点敲门的声响就让整个房间都挺惊天动地的。 祝青山踩着拖鞋一拉一拉地去开门。 然后,就看到叶琳端着一大盆龙眼站在门口:“你回来了?问题不大吧?” “没事。”祝青山视线放在满满当当就快溢出来的盆。 叶琳说:“嘿嘿,这里龙眼是特产,我这两天都没戏,刚刚跟着当地的果农去摘的,拿来你尝尝。” 祝青山:“………不用。我嗓子,吃不了。” 叶琳过年压红包似的给他推过去,“别呀,那你拿回去给助理他们吃。” —— 时西楼刚结束一场戏回来酒店。 他问助理陈清:“我让你准备的红包放了多少钱。”他突然想起那触感有些薄。 陈清躬身应:“因为您说是要招揽的艺人,包个好意头的数字,是支票,99999。” 时西楼本来在松泛肩膀,听到这一顿,眉毛一扬:“你……倒挺会办事。” 就是不知道给不给人家吓着。 陈清喜不自胜,工作室最近在处理很多重大事宜,人手紧张,所以给时西楼当助理的事儿才能暂时落到他一个新人身上。 能得到老板夸奖,转正有希望! 时西楼坐下,“你,去定一个好点的沙发,送到……你去打听,祝青山住哪间房,就送那里去。” 陈清有些楞,随后才应:“好的。” 他感慨道,老板可真好,为了一个未来员工都如此大方周到,大手一挥就是一个大红包,再一挥手又是一个大沙发。 多好的老板。 多好的公司。 日子充满了盼头。 时西楼给何晟打了个电话。 “你跟安宁医院的副院长陈敬和联系,了解一下手术器材的事情。” 何晟:“好的,是公司要有新的慈善项目吗?需要联系公关宣扬一下?” 时西楼脱下外套:“不用,从我私账里划,不用让公司知道。刚好器材在德国,联系好后跟我报备,你和陈浩贤一起去。跟德国的工程师见面,把合作敲定下来。” “陈总已经告知我了。”何晟边记录边答:“后续具体的合作计划一周内发给您。” 时西楼继续问:“时韬在海岛怎么样,有没有做什么妖。” 何晟:“没有大问题,但他一直想打听您开启的新项目。还有时董向我打听您的进度,什么时候正式接手。” “时韬的事,你看好让他不要动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就行。”时西楼不屑一笑。 “至于外公,我给他打个电话,不让他为难你。” “多谢时总。” 确实,夹在两个举足轻重的老板当中确实得周旋。 时西楼安排好事情。 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开门。一出门往外看,就看到他心心念念顾东顾西的小崽子,在跟一姑娘眉目传情。 你侬我侬。 打情骂俏。 时西楼:? 他是不是得咨询一下专业人士,性向这玩意儿是不是能轻易改变的。 他大步流星走过去。 这边的你要你不要正处高潮。 时西楼幽幽看两人:“干嘛呢?” 祝青山和叶琳戛然而止,呆呆看向来人。 叶琳先反应过来:“楼…楼哥。” 祝青山顺着喊了声:“楼哥。” 这回,时西楼笑了下,只是那笑意含着八分的审视,还有两分:你们还挺有默契。 叶琳瞬间沉浸在CP同框的快乐中,笑容灿烂且狗腿:“楼哥,我给青山送龙眼呢,您要吗?” 祝青山:“……”你最好不是在想些有的没的。 时西楼:“可以,谢谢。”他径直接过叶琳手中的一大筐龙眼,转头跟祝青山说:“你嗓子不好,不能吃水果。” 然后,又在叶琳看祝青山的笑盈盈的眼神中淡淡补了句:“我昨晚给你的风衣穿着吧,别冷到。” 叶琳目瞪口呆:!!! 昨晚! 风衣! 她就知道两人昨晚在!一!起! 八百字不可言说的私密小作文开始在脑海里自动形成。 祝青山被叶琳神经兮兮的眼神看得起鸡皮疙瘩,迅速低头回了句:“知道了。” 时西楼这人也是。 说这话干嘛。
第二十一章 入戏太深 下午的戏是段小重头戏。 在林孽的死缠烂打和回校读书诱惑下,秦冰无可奈何只能和他一起去县上的医院里检查。 检查结果犹如晴天霹雳,是肝癌晚期,医生很委婉地表示,存活率不高。 医生很委婉,但是林孽上网查了,像这种程度的晚期,寿命在一两年内。 早早起来去搭上去县城的车,一系列检查之后回来的时候已经黄昏了,昏暗的小客厅里,两兄弟对坐沉默。 角落的落地老旧风扇,轰隆轰隆地响着,是这间屋子里唯一的声响。 良久后,时西楼缓缓起身,动作微不可察有些僵硬:“我去做饭。孽,今晚想吃什么。” 祝青山看着茶几上的病历,他一脚踹在茶几脚上,声音沙哑:“你为什么不住院。” 病历被踹得从袋子里露出半边。 时西楼转身的动作顿了顿,弯腰把病历慢慢塞进去,他浑身像是被抽去力气一般重新坐回木沙发上:“医生说了肿瘤太大做不了手术,在医院耗着有什么用呢。浪费钱。” 那一直顶天立地的一根顶梁柱,那一瞬间似乎全然坍塌了。 祝青山声调提高:“命都快没了,还惦记着那两分钱!” 时西楼缓缓从茶几地下的杂物箱里翻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了好几次才点着。 这烟是吃喜酒的时候分的。 他平常不怎么抽烟,放家里招待客人。 没想到这时候用上了。 他不熟练地吸吐着烟圈,“咳”,呛了几下后才勉强适应,他往后一靠,“孽啊,哥的命就这样了。穷人生不起病,治不好还花钱。村头的成哥也是这病,花了家里所有的钱还欠遍了亲戚朋友,还是走了,留下一屁股债。” 祝青山死死盯着时西楼,一把把他的烟抢了过来,丢在地上:“医生说戒烟戒酒。” “小医院里的医生懂个屁,我们去京海看。” 时西楼眼神里盈上了欣慰和悲哀:“会心疼人了。你听哥好好说,你还小,我不可能倾家荡产去死,然后给你留一个烂摊子。” 死这一个字太过沉重,刺耳。 祝青山整个人都炸了,他大声吼:“你他妈说什么呢!” “停。” 监视器后面的陈庭生皱皱眉,喊了停。 这是祝青山进组以来第一次ng。 虽然导演还没讲话,他确定是因为自己,时西楼演得太好了,秦冰的形象被呈现得出神入化。 陈庭生说:“青山,你这里太过冷漠了,太过表面化。我跟你讲过,林孽不是个冷漠至极的人,他唯一对他最好的至亲就快死了。你的表演不对。” 他一阵见血指出问题:“眼神太空洞冷漠。再来一遍。” 祝青山点了点头,紧着握了握拳。 他尽量活动一下肩膀,放松。 “action。” 重新站位。 祝青山看向时西楼:“你他妈说什么呢!” 陈庭生:“咔,不行。太直白了,复杂点。” 祝青山低着头,闷闷一声:“嗯。” 一次又一次,拍摄并不顺利。重复了好几次都达不到要求,陈庭生不满意。 现场的人开始领悟到了这位大导的严苛。 到后来。 因为这句台词的高昂激烈,祝青山嗓子有些喊哑了。 时西楼站起来:“休息一下。” 这种状态下也拍不好,陈庭生决定先拍些群演的戏,他气压有些低,点点头示意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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