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在钢琴下面刻了你的名字,你肯定不知道,你这个五音不全的家伙,根本不懂欣赏,明明我弹得那么好听。”宋清淮抽抽搭搭,“每次让你听表白神曲,可是你只会夸我弹得响。” “废话,撒把米在上面,鸡都能弹得响。你这个憨瓜,毁了我好多温柔呜呜呜。” 傅识均哭笑不得,低声温柔认错,“对不起,别哭了,谁让你骗我是要练习去和你们班的班长表白。” “我的错咯?”宋清淮瞪着红通通的大眼睛质问。 傅识均受了蛊惑,垂下头碰了碰他的脸颊,“我的错。如果我早点表白,我们可以多相爱几年。” 倦鸟暮归林,宋清淮紧紧缩在他的怀里,“我要我的钢琴。” “好。”傅识均允诺。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宋清淮勉强能起身扶着墙龟速移动了。 杨老联系他,希望他能去工作室帮个忙。 宋清淮欣然应允,这段时间他停了一切通告,自己经纪人也十分好说话地让他安心休息。 但躺久了就会无聊心慌,能有事做,宋清淮还是很乐意的。 “你觉得这两个谱子哪个好?”杨老神秘兮兮地问。 宋清淮接过来一看,很容易就分出了哪一个是杨老的作品,他研究了一会儿,脑子自动上演了旋律。 两个谱子各有优点,但他觉得还差了点什么,于是他如实说了。 杨老拍大腿,“我也觉得!那老头偏说他的好。” 宋清淮对杨老口中的人有些好奇,对方谱子里的奇思妙想很有意思,应该是个妙人,如果有幸结识。。 杨老说:“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他也算我的师兄,你的师伯了。不过那人脾气古怪,学音乐学了十年你猜怎么着?” 宋清淮疑惑。 “他跑去学风水玄学,当道士了!”杨老一脸惋惜。 宋清淮轻笑,越发觉得这人很有性格。 两人就着谱子讨论了一下午,宋清淮把自己的一点小想法填进去,杨老带他去琴房,“你来试试?” 宋清淮心跳加速,手发起抖来,推脱道:“不了,您来吧,正好我能欣赏学习。” 杨老叹了口气没揭穿他。 婉转充满感情的琴声响起,宋清淮的画龙点睛之笔给曲子添了一份哀思愁苦,中和了曲调中的甜腻。 宋清淮听得入了迷,对音乐的热爱弥补了他的感情缺口,琴声慢慢停歇。 “老师,上次我拜托您的事有眉目了吗?”
第37章 被放鸽子 “还没查到,这事儿有点不对劲,估计是上了什么手段,看着有点像G方的。”杨老也有点不能理解。 宋清淮点头,这倒是符合他的猜测。 看来当年的事一定有猫腻。 “不急,我相信只要做过的事一定会留下痕迹。”宋清淮如是说。 杨老也记挂着这件事,“明年十一月份你爸就能出来了吧?” 宋清淮点头。 “好好好,现在谷底咱不怕,以后每一步都是上坡路。”杨老语重心长,他显然担心这次的事件会打倒宋清淮。 宋清淮整理了下围巾,勾勒了一个浅笑,“老师您不用担心,鄙人姓坚名强。” 和普通长辈一样,杨老关心起了他的终身大事,“你和傅家那小子现在还好吗?” 巧舌如簧的宋清淮却难得卡壳了,他该怎么解释他们之间已经不是简单的好不好,他不想让杨老再多一件担心的事,所以他撒了个小小的善意的谎言,“好着呢。” 杨老果然开心,“现在国内的环境越来越宽松了。等事情了结,说不定我闭眼前还有机会能吃上你的酒。” 宋清淮顺着他的话:“好啊,到时候您和我爸坐主桌。” 另一边。 “傅总,钢琴要现在送到御江苑?这不是您准备明年送给宋先生的生日礼物吗?” 秘书有些不解,怎么突然就要送出去了。 傅识均同皇家音乐学院那边交涉多次,屡屡让利,对面才松口。 他们12月12号那天飞去Y国把钢琴漂洋过海运回来,怎么这么突然就要送出去了。 而且也是因为那天他们离开了北城,宋清淮才…… 秘书在心里叹了口气,钢琴是回来了,宋清淮却受了伤,简直是造化弄人。 傅识均撩了下眼皮,还没说话,秘书就自动回答:“我这就去。” 老板的眼神越来越吓人了,临走前秘书打开行程表汇报,“褚歌先生和宋清泽先生都想约见您,现在在会客室等着。” 傅识均搁下笔,“先见褚歌。” 秘书立即执行。 钓鱼的线和饵放得够长了,是时候可以收网了。 “褚先生,傅总在办公室等您,请随我来。”秘书端着标准的笑容,微微弯腰,态度十分亲近恭谨。 而对待宋清泽他的态度就随意多了,“宋先生您稍等。” 手下的态度通常代表了领导的态度,宋清泽被他的区别对待气得恨不得给他一个巴掌。 但这是傅识均的秘书,他轻举妄动只会让对方更疏远他。 他以为傅识均疏远自己是因为听信了宋清淮的“污蔑”,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这个小明星。 一个卖PG的玩意儿,也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以他舅舅目前的地位,他在北城横着走没问题。 宋清泽怨恨地盯着褚歌挑衅的笑容。 后者跟着秘书进了办公室,宋清泽眼睁睁看着秘书关了门,然后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秘书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然后十分嫌恶地弹了弹刚才碰到他的衣角,嘴里嘀嘀咕咕:“去给傅夫人送钢琴去咯。” 宋清淮回到御江苑,看到客厅里熟悉的大物件儿,他呆愣在原地。 “它……它……”宋清淮傻乎乎地望着秘书,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秘书上前给他推轮椅,让他能仔细看清。 每一处细节无一不告诉宋清淮这一事实——他的宝贝钢琴回来了。 温热的泪珠顺着脸庞滚落,宋清淮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傅先生花了很大精力才把它接回来。”秘书不愧是秘书,总能在恰当的时候说恰当的话,发挥最大的杀伤力。 宋清淮抿唇,别开眼睛,指尖在钢琴上打着旋,“谢谢,我心里有数。” 秘书点到为止,让吴报国来照顾宋清淮。 “它真漂亮。”吴报国赞叹了一句,“这是您在Y国弹的那架钢琴吧。” 宋清淮想起他说过他的妻子看过很多遍视频,难怪能认得出。 “是啊,它终于回来了。” 吴报国随口接了一句,“看来傅总真的很在意您。” 宋清淮一愣,脑袋突然乱糟糟的,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今晚回来吃饭吗?” 吴报国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您得自己问问,我打工仔哪敢过问老板的事儿?” 说着他贴心地拿来了手机放在钢琴上,让他自己做决定。 宋清淮苦大仇深,“吴哥,你帮我问成么?” 吴报国呲着一口大白牙,“不行呢亲,这是另外的价钱。” 宋清淮咬牙,“给你涨工资!” 吴报国乐了,“不行,我富贵不能淫,听我的名字就知道我有多正直了。” 宋清淮垂头,可怜兮兮的。 “不是,你们夫夫之间有啥话不能直说啊?大家敞亮点儿。” 宋清淮虽然支持他的观点,但是,“你不懂,这是面子问题,我刚和人吵吵,现在打电话过去就是认输了,你懂吗?面子对于男人很重要。” 吴报国老实巴交地摇头,“不懂,我跟我媳妇认错贼快。诶,你们年轻人还是不懂,面子是最没用的东西,过日子呢就得懂得拉下脸,互相让让就过去了。” 宋清淮和他大眼瞪小眼,两辈人的思想差别就此体现。 “这样,别说哥不帮你,哥给你拨电话,你自个儿说。” 宋清淮阻拦不及,嘟嘟嘟的忙音响起,他顿时尴尬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确实没低过头求和好,每次两人发生了摩擦都是傅识均最先心软,如果他还作的话,傅识均就会上手。 宋清淮不是记仇的人,爽完就原谅他了。 一想到往事,宋清淮就忍不住盯着手机,像要盯出朵花来。 怎么还不接?是不是在忙?他要不要挂断? 就在宋清淮打算挂断时,低沉磁性的男声传来。 “喂?” 吴报国远远给他握拳作鼓励。 宋清淮清了清嗓子,一开口还是没忍住咕哝一句,“这么久才接。” 这句话实在太亲密了,恍惚间两人像回到了以前。 “怎么,累着宋少爷的手机了?啧,金贵。” 宋清淮翻了个白眼,什么温情啊都是假的,还是那个嘴毒得让人恨不得下鹤顶红的傅识均。 “今晚吃什么?”宋清淮迂回地问。 “……我让秘书接电话?”那边又把问题撅回来。 宋清淮真想给他一拳,他再也再也再也不要给傅识均打电话了! “嗯嗯嗯好好好,我手机没油了,先这样,挂了。” 那边赶在电话挂断前留了一句:“麻烦宋少爷问问阿姨,我今晚要吃什么。” 宋清淮翘起嘴角,“有的吃都不错了,还挑,金贵!” 挂了电话,宋清淮遥控轮椅到厨房。 做饭阿姨瞧见他,连忙赶他出去:“宋先生您怎么来了,这儿油烟重,快去歇着。” 宋清淮探头探脑,“阿姨,今晚吃什么?” 阿姨列举了几样菜色,都是宋清淮爱吃的。 “加个醉蟹吧。” “傅先生今晚要回来吃饭?”阿姨也蛮高兴的。 宋清淮应了一声。 阿姨手脚麻利,五菜一汤很快就端上桌了。 为了防止菜冷,阿姨还开了保温器。 桌边的一支玫瑰花鲜嫩得滴水,散发出似有若无的勾人香气。 阿姨浪漫细胞发作,又点了两支蜡烛,还特地清了场,让佣人们都提前下班了。 偌大的别墅此刻只剩他一人。 宋清淮哭笑不得,既感动于他们的心意,又有些不大好意思。 他挪了挪菜碟,让每个菜的位置都横平竖直,做完这些,他又照着客厅的落地窗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 宋清淮手一顿,无奈地摇头,真是被这气氛给影响了。 他时不时看向大门,又忍不住拿起手机看时间。 七点了,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吧。 宋清淮想打电话问问,但又怕自己太着急了,只好耐着性子等。 时针又走过了一圈,蜡烛燃了一截,烛泪滴落像过期的奶油在一圈圈融化。 过期的东西最终归宿是垃圾桶。 那么,同理可得,感情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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