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到底在哪里? 童言潇彻夜未眠,查了许多龙七表面上的产业,果然是版图宽广,涉及的行业众多。童言潇着重查他在国外的生意。很快,他查到一条两年前的新闻,龙七控股的公司业务拓展到了缅甸北部。 缅北,可是犯罪的天堂。 童言潇眼里的光迅速湮灭,关上电脑,他拿起手机给昌叔打了个电话:“喂,昌叔,龙七在缅北那边有生意,你查一查缅北方向。” 电话那头,昌叔沉默了一下,叹息一声开口道:“言潇,我刚接到消息,苏昱晖可能真的被绑架至缅甸了。因为这消息还没有核实,我本想等确定他现在具体位置再告诉你。” “啪嗒”童言潇手机一下滑落桌面,登时觉得天塌了。 周可安住院的当天下午,苏昱晖嘱咐苏天磊好好照顾周可安,自己回家取些洗漱用具晚上好守夜,便直接往医院负一楼停车场而去。 刚下到地下车库,一个中年男子尾随着他到了他的停车位。这个位置刚好是摄像头盲区,那男子早就看好了。见苏昱晖拉开车门坐上去,那男子也眼疾手快拉开副驾坐了上去,“砰”一声关了车门,“咔哒”系上安全带。 苏昱晖坐在驾驶位上,见一个陌生人坐上他的车,愣了一下,以为对方上错车了,问道:“喂,你干什么?” 那中年男子也愣了一下,看着苏昱晖不好意思笑了:“抱歉抱歉,上错车了。”说完就转身似乎想去解安全带。 苏昱晖彻底无语,心道:这都是些什么人,车都能认错。 他转头启动汽车,谁知那人根本不是去解安全带卡扣,而是猛地从兜里掏出一张涂了药粉的布猛地往苏昱晖口鼻捂去。 苏昱晖大惊,一个不防被那布捂住口鼻,立马闻到一阵很浓的药味,他顿时头昏脑涨,眼前一阵阵发黑。但苏昱晖好歹是练过的人,反应非常敏捷,一手拉开那人捂在自己脸上的手,一手握拳猛地砸向那人。 对方似乎知道苏昱晖身手,侧身躲开苏昱晖的拳头,另一只手抽出腰间榔头,狠狠砸向苏昱晖的后脑。 “咚”一声闷响,后脑一阵尖锐的剧痛袭来,加上那迷药的作用,苏昱晖只觉天旋地转,摇晃了两下软倒在座椅上,失去了意识 那人下手狠,一榔头直接把苏昱晖后脑勺打流血了。见苏昱晖昏迷了,他才松了一口气,观察了下四周无人,但还是担心被摄像头拍到,便直接把昏迷不醒的苏昱晖从车里拖到后排,自己才小心翼翼跨到驾驶位上。 他见座椅上留下了血迹,不敢用手擦,用胳膊胡乱抹了两下,启动汽车,一脚油门往城东废弃停车场而去。 苏昱晖躺在后排座椅上,迷迷糊糊中只觉得直犯恶心,头剧痛,像是被斧子劈开了一样,身体随着汽车开动而晃动着。他很想睁开眼睛,但眼皮似又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四肢也完全不听使唤,似乎他的灵魂被束缚在一个躯壳里了。
第39章 我在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汽车停了,隐约听到歹徒下车开了后门,这人声音低沉暗哑,正在和人交谈。前来接头的人口音很奇怪,似乎对汉语不熟。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苏昱晖听不清楚,只觉得远在天边又似近在眼前。 随即,一张带着浓重药味的湿布又捂到他口鼻上,苏昱晖脑子一晕,彻底失去意识。不知过了多久,意识终于回到苏昱晖的身体。想睁眼,但眼睛被人蒙上了黑布。苏昱晖觉得十分难受,手脚都被捆住了,嘴巴也被贴上了胶布。 除了后脑勺的钝痛,脑仁还一跳一跳地刺痛,他感觉自己正侧躺在一个摇摇晃晃的车上,耳边只有车子疾驰的轰鸣声。 清醒的一瞬间,一个念头冲上脑子:“完了,我被人绑架了!”他挣扎着想坐起来,但那歹徒不知给他用的什么药,浑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他心里很慌,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自己。狠命挣扎了几下,挣得汗都出来了,却毫无作用。 苏昱晖看不见,喊不出声,躺在冷硬的车厢里气喘吁吁,耳中只听得到汽车疾驰而去的声音。 他不知道对方要把他运到哪里去,会怎样对待他,他不能坐以待毙。休息了一下,又猛烈地挣扎起来,被捆住的脚猛烈地蹬着,却什么也蹬不到,不知道这个车厢到底有多大。他的手被反绑在背后,疼得要命,拼了命用手指想够绳头,谁知歹徒用的是越拉越紧的扎带,狠命挣了几下,手腕火辣辣地疼,似乎磨破皮了。 无助地躺在地上喘息着,耳中除了车轮声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到,苏昱晖绝望极了,心道:难道我就这么完了? 一想到苏天磊,还有住院的周可安,还有那么多放心不下的人。苦了半生,日子才刚好起来,难道就要结束了? 眼前一片漆黑,丝毫希望都看不到,苏昱晖害怕极了,又奋力挣扎起来。这一次,他努力蹬了几下,身子挪了一米多远,脚终于蹬到东西了。“砰”踢到一声铁皮的声音,苏昱晖心里终于燃起了一点希望:只要自己不停制造声音,总会引起其他车辆的注意。 “砰砰砰”他奋力踢蹬着车身,发出几声巨响。 此时,这辆装着苏昱晖的厢式货车正疾驰在前往缅甸的高速路上。 黄昏时分,高速路上几辆车子疾驰而过,一个小车跟在货车后面,听见那货车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副驾的女孩有些紧张对对他男朋友说道:“你看,前面那辆车里好像装着什么。” 小车司机不想惹麻烦,随口说道:“这边偷猎猖獗得很,不知又是什么野生动物,不要惹麻烦。” 女孩胆怯地“哦”了声,眼睁睁从那货车从身边疾驰而过。 货车司机也感觉到车厢里的的动静,一皱眉骂道:“妈的,这还得了。”他方向盘一拐,把车往岔路开,直到开到一条没人的断头路才停了下来。 苏昱晖还在奋力地踢着车厢,忽然感觉车子停了下来,顿时心头剧跳,嘴被胶布站住,只得发出“呜呜呜”的低吼。 突然,他只觉得漆黑的眼前亮了一点,紧接着听到车厢被打开的声音,他不知对方是什么人,要干什么,下意识地努力往后缩。 那人也不说话,一脚踏上车厢,可怖的脚步声一步步朝属于苏昱晖走来。苏昱晖已经缩到角落里,退无可退,忐忑不安地喘着粗气,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他只觉那人弯下腰来,不知道要对自己做什么。突然,脸上重重挨了两拳,痛得苏昱晖眼冒金星,下颌骨和眼眶似要裂开了。 痛感还没消散,他只觉胳膊一阵轻微刺痛,似乎被那人扎了一针。药水刚推进去,苏昱晖顿时觉得脑子有千斤重,很快又失去了意识。 接下来,苏昱晖时刻都处于被黑布蒙眼、手脚被绑的昏睡状态,歹徒怕出境前他再弄出什么声响引起他人注意,估算着药失效的时间,及时给他补针。
第40章 欢迎你,苏昱晖 苏昱晖不知道自己多久没吃没喝,几次短暂的清醒,还没来得及想什么又被打一针。他身体极度虚弱,浑浑噩噩被人辗转换了好几次车,终于在一个黄昏时分,他感觉有人上车把自己抬了起来。 身子猛地腾空,苏昱晖却半点力气都拿不出来,只有任人摆弄。抬自己的两个人笑着交谈着,说的好像是缅甸语,苏昱晖听不懂。那两人抬着他走了许久,进了一个很喧闹的场所,里面放着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摇滚音乐,屋子里弥漫着呛人的烟味。 苏昱晖被放在地上,长时间不吃不喝,他已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但他意识到,这应该就是绑匪的目的地。 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走到苏昱晖面前停了下来,用汉语说道:“唔,楚强还有点眼光。去,告诉阿坤,上货了。” 一听楚强的名字,苏昱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绑匪是楚强的人?!来不及思考“上货”是什么意思,就感觉有人在给自己松绑。 反绑了许久手终于被松开,双臂已经麻木,似不像自己的,连勉强挪到身前都觉得剧痛无比。脚也被松开了,但苏昱晖根本没力气站起来,倒在地上只剩任人摆弄的份。 眼睛上蒙着的布被人粗暴地拉开,陡然重见光明,苏昱晖立即被光线刺得睁不开眼,勉强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四周:一个巨大的屋子,周围站满了人,有个胖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由于眼睛被蒙太久,目力受限,他看不大清晰,看着四周的环境,耳中听到喧嚣声,似乎这里是某个娱乐场所的后台。 “给他喂口水,别渴死了。”坐在沙发上的胖男人对旁边人说道。 立即就有人上前撕开苏昱晖嘴上的胶布,粗暴地扶着他脖颈,拿着矿泉水瓶子就往苏昱晖嘴里灌。 在路上,苏昱晖一直处于昏睡状态,不知道自己究竟几天没喝水,只觉得嗓子干得要冒火,嘴唇破裂起皮,冰冷的瓶嘴一凑上来,他立即像濒死的鱼看到水一样大口大口喝起来。冰凉的水灌进喉咙,却像刀子一样割嗓子,苏昱晖却顾不得疼痛,猛烈地喝起来,一瓶水很快见底。 看着他渴成那样,沙发上胖男人又对旁边人说道:“一会儿给他喂点东西,别他妈饿死了。这些人也真是,老子花大价钱买来的人,一路上水也不喂一口,万一渴死了,老子损失不是大了。” 旁边人立即应声:“是。对方说这次的货太棘手,没办法喂水,怕他又弄出动静惹人注意。” 一整瓶矿泉水灌下去,苏昱晖才从极度口渴的状态恢复过来,眼睛也慢慢适应了这个光线。喂水的人将他扔在地上,他就躺着剧烈地喘息着,虽然万分虚弱,依旧机警地打量四周。 这次他终于看清楚了,四周站着的人皮肤黝黑,典型的东南亚人长相;微微转头,他看见了沙发上坐着的人,一个身穿黑色T恤的中年胖男人,嘴里叼着雪茄,手上戴满了各种珠宝戒指,生得满脸横肉,正居高临下地打量自己。 喝了水,苏昱晖勉强有了点力气,望着胖男人,虽然虚弱但依旧难掩眼中的警惕:“为什么绑架我?这是哪?”他开口说话,嗓子就剧痛,声音嘶哑至极。 那胖男人呼出一口烟,笑了一下,手上盘着珠子慢悠悠说道:“术业有专攻,我不做绑架的生意。你是我花三百万买来的。缅北欢迎你,苏昱晖,我是你老板,陈军。” 缅北?自己竟被人卖到缅北了?苏昱晖心里咯噔一下,绝望感油然而生。这两年缅北臭名昭著,成了犯罪的天堂,贩毒、走私、赌博、诈骗、卖淫……许多中国人被被骗到缅北,就再没能回去,他在网上看到过多起案例。 他下意识把自己缩成一团,紧张地打量着四周的人,除了典型的缅甸人,中间还有几个看上去像中国人,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都是麻木的,似乎地上躺着的不是个人,而只是个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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