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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花欲燃指尖敲敲方向盘，“他们会是最好的偶像。” 沈销夏讶然：“你不谦虚一下？” “过分谦虚就有些虚伪了，IVORY不是来加入偶像圈的，是来告诉偶像圈什么才是偶像的。”花欲燃扶了下眼镜，镜片上映着舞台绚丽的色彩。他眸色深深，松开手往椅背上靠：“相信您也是这么想的。” 沈销夏觉得有趣，失笑问：“何以见得？” 花欲燃也笑：“能在这儿见到你，就是答案。” “呵，我很好奇，”沈销夏深吸气，“您在带过诸如闻煜、池樟秋这样的角色后，再来面对这些又刺又皮的小孩子，真的不会有落差么？” “小孩子而已，没必要置气，”花欲燃声音温润，“况且我也一把年纪了。” “何必自嘲，”沈销夏低头回消息，随后收起手机，“表演结束带我去见见他们？” “当然。” 这次的舞台是全员手麦，《象牙塔》相较于之前的路演，去掉了很多舞蹈动作——在看过几次练习室和路演舞台之后，所有人一致认为，光路演的镜头是无法达到演唱会标准的，很多为演唱会准备的东西都没有办法呈现。化繁为简的效果立竿见影，末尾的一段观众的合唱整齐得就像训练过一样，甚至跟着台上的人一起挥手。单手拿麦的五个少年肩并肩站成一排，时而对视时而望向台下，另一只手高举半空朝同一方向挥舞。 随着音乐减弱灯光也慢慢暗下来，台下不时闪烁的荧光棒和夏季稍显湿闷的风抚过粘腻的汗，云垂野没忍住趁漆黑一片拽了一下衣领，抖动着试图制造点风出来。台下的观众三三两两开始离场，只有个别粉丝依旧留在这里。他们往幕后过去，先是仰头灌着喝水，再整齐划一准备上车换衣服。刚走到幕布边，就见花欲燃站在微弱的灯下，手里拿着一束花：“祝贺演出顺利。” 云垂野手指动了动，刚想接过来，身后有个人踩着风火轮一般，从他身边窜过去，又飞快抱住了花：“谢谢燃哥！” 花抱满怀，夏令新的刘海被风吹开，他站到仅剩的几束照明光里，冲着江云暗使唤道：“快给我拍张……这位先生是？”后半句是对着沈销夏说的，发现他的夏令新放下剪刀手，默默挪到云垂野身后，企图降低存在感。 被他当盾牌的那位嘴上也不客气：“拿花的时候腿脚挺好，现在瘸了？” 夏令新悻悻然，理亏干笑。花欲燃见状紧绷的神情放松几分，他往边上让了半步，回身介绍：“这是队长云垂野，捧花的是夏令新，刚刚举着手机要拍照的是江云暗，后面跟过来的高一些的是温如玉，边上是最小的巫钟越。” 沈销夏跟着他的指向去看，与几人挨个点头算是打招呼，五个人虽然私底下打打闹闹，真到这个时候也知道花欲燃带过来的不是普通人，态度好的不得了，一口一个“沈先生”。 “平时怎么不见你们对我毕恭毕敬，小没良心。”花欲燃小声嘟囔了句，见沈销夏若有所思盯着眼前几人，福至心灵，他拉着沈销夏到一边小声道：“站你面前长得有点攻击性的是云垂野，后面这两个凤眼，朝气蓬勃一点的是夏令新，稳重点的是江云暗。后面那两个，杏眼的是温如玉，虎眼的是巫钟越。” 被戳穿的沈销夏略显窘迫，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岔开话题似的：“夏令新和江云暗，很适合双生主题。” “他们每个人都很合适这次的拍摄主题。”花欲燃点头。 沈销夏一愣：“你知道我想拍什么？” “不知道，”花欲燃坦然，“但无论你想拍什么，IVORY都可以做到。” “我有点好奇了。” “不试试？” * 花欲燃把沈销夏拉边上说话有段时间了，几个人想走又不敢走，舞台妆虽然卸干净了，但服装还没换，沾了汗水贴在身上，不太舒服。云垂野凝视正在交谈的两人，看花欲燃说得双眸微亮，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心底有些奇怪的感受。 该怎么表述，就好像橱窗里的宝贝每天只有你在看，突然有人站到你边上要和你一起看，你的宝贝也没有反对的意思。虽然这么说不恰当，但这是云垂野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忽然花欲燃抬手扶眼镜，手往这边轻挥了一下。 云垂野低头，把脚边的石子踢开：“走吧。” “啊？就走了？不等燃哥吗？”巫钟越愕然。 “就是他让我们走的。”云垂野几步走在前面，江云暗和夏令新紧跟其后，巫钟越稍快几步，又怕太快了，回头去看坠在队伍最后闲庭信步的温如玉。 他们所处的位置虽不是全暗，但也说不上太亮。款式相近领带颜色不同的西装很好地配上了每个人的特色，不论是云垂野的火红还是温如玉的浅蓝，都在朦胧里变得显眼。像是黑色画布上的点缀。 “云垂野你是鹰眼啊！” 点缀物着实鲜活——沈销夏想着，勾了一下嘴角。察觉到他的注意力转移，花欲燃跟着望向远处。五个少年已经上了车，门哐当带上，停在原地，偶尔还能听到谁大着嗓门说话。车子的不远处是正在点亮的路灯，长长一串绕在绿化带的两侧，延绵起伏望不到头，就像近处五个少年未来的路。 “很鲜活，对吧？”花欲燃问他。 沈销夏失效：“您心里比我清楚。” “所以？” “所以……”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又齐齐笑起来。 “天儿真好，月亮也漂亮。”花欲燃说。 “嗯，”沈销夏点头，“入秋就来拍吧，等你们了。”
第12章 小意外 继塔团弄坏地屏以后的第二个热搜词条#塔团 白月光#在白露时节杀上热搜，稳稳挂在前三，整整一个上午都没下来。广场上罕见的没有控评，全是活人的身影。 点进去第一条就是《MOONLIGHT》官博的营业，把团号和五个人都圈了一遍。往下是五个人的转发和团号转发，再往下滑就是实时更新动态。 【我去，我没看错吧】 【白月光都能拿下，我的塔你们有点东西】 【起点好高，隔壁怀乐馋哭了】 【资源咖就是不一样】 【谁资源咖了，有本事你去啊】 【白月光的新负责人据说特别难说话，能把他谈下来也是本事】 【经纪人是一方面吧，燃哥确实是团的一种人脉，但是也要团不掉队才行】 【还有谁不知道负责人看过第五次路演！我的梦中情演！】 转发是工作人员做的，话题中心的几位此刻正蹲在田野里喝花欲燃带来的豆浆。夏令新呵了口气：“怎么还上实景了，好冷。” “最近降温好快啊，”巫钟越双手捧着豆浆，无意识咬扁吸管，“早上来的时候露水好重，我的裤脚都湿了。” 他们正身处麦田，脚下是实打实的黄泥土，湿软粘腻，粘在鞋上。江云暗从田径上一脚踩下来：“幸好我穿杂牌。” 夏令新乐了：“幸好我穿的是你的鞋子！” 刚下来的那位一愣，不敢置信地往他脚伸长脖子看，登时怒目圆睁：“我说我早上怎么没看到这双！夏令新！” “买新的买新的！回去就给你买新的赔礼道歉！”夏令新一口喝完剩下的豆浆，又做投降状。 江云暗却不信：“你上次穿我外套也是这么说的！” 夏令新反将一军，抬高了声音：“江哥我们的信任呢！这是你对队友的信任程度吗！” “这不是对队友，是对你！我江云暗对你夏令新！”江云暗也跟着拔高嗓门。 花欲燃原本只是蹲在温越二人身边露花絮，没想到还能有这么精彩的素材，他一边憋笑一边举着DV，努力控制平稳。他深吸一口气平稳呼吸，后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扣在他的手背上。力道很小，温热的手掌似乎只是为了包裹他的手，接着那人提醒：“举稳。” 男人的声音又低又轻，近乎气声，大概是俯身而下，对方的金属挂饰末尾似有若无地扫在他的后脖颈，气息好像就在耳畔。云垂野没意识到似的，又往下靠了点：“燃哥你镜头都虚焦了。” 他的侧脸离花欲燃很近，好像下一秒两个人就要贴在一起。花欲燃按下心底的怪异感，耳朵后知后觉有些烫。他一边心底暗斥自己色迷心窍，一边勉强稳住手里的机器，才侧头看云垂野：“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从上边跳下来的时候，”云垂野好像不知道自己刚刚干了什么，蹲到他边上，指指不远处的江云暗，又把视线落在花欲燃有些掉漆的DV上，“你这东西好旧，都没怎么见过，咱们公司还有这个吗？” “这不是公司的，”花欲燃眨眨眼，“这是……我高中的时候买的。” 云垂野惊讶：“自己买的？这个牌子可不便宜。” 花欲燃指腹摩挲了一下机身，沉默片刻，点点头：“算是吧，挺贵的，我也舍不得。” 正说着不远处温如玉已经做好了妆造，五个人终于并排站到金黄的田野里。花欲燃这才看清云垂野的饰品——他只戴了单侧，是极长的流苏耳夹，配着向上扬的眼线以及云垂野素来略显高傲的神情，无端显出几分魅惑。 流苏随着他的动作摇晃，在日光下起波澜。之前后脖颈时有时无的冰凉触感，应该就是那流苏的末梢，花欲燃突然觉得那片皮肤无端又有些凉，他抬手捂住，动作有些迟钝，像是在分析这个动作的内涵。 先拍的是全景宣传，紧接着就是单人镜头，云垂野正跟着镜头走位，摄影师要求再保一条，他点点头，一回身就见花欲燃捂着脖子。他盯着对方不算自然的神情凝视片刻，突然福至心灵耳尖发热。 云垂野保一条以后确实没有其他问题，赶紧长腿阔步往花欲燃那边去。后者已经合上他的DV，刚打完电话。他有些诧异：“怎么了？” 花欲燃的眼睛很干净，看不到任何多余的情愫。云垂野停下来，在他面前站定，重心压在左腿上，整个人有些吊儿郎当：“刚刚看你打电话，眉头紧得能夹死苍蝇，怎么了？” 能让现阶段花欲燃上心的，大概只有IVORY的事业了。听到云垂野的提问，他眉头松了一下，调侃道：“有队长的样子了。” “别打岔，”云垂野不满，“我就不能分担了？” “能，”花欲燃失笑点头，“还没拍完，我们已经是所有同期团体的眼中钉了，接下来很可能是群起攻之，怕不怕？” 云垂野下意识摇头，反应过来又啧了一声：“你唬小孩呢？……而且被围攻不是明摆着的吗，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你不就是小孩？”花欲燃心情明显不错，眼底含着赞许，嘴上却半分没饶，“我过成人礼的时候你还在擦着鼻涕泡写ABC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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