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来简直享受VIP放海待遇的韩隽好奇问:“谁?” 任以眼神淡淡扫过身边的孟梓焦,韩隽心领神会。 孟梓焦给了任以一拳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他娘的是你手上捏着两张死都不卖!我差点当众尿裤头上!” 桌底,韩隽飞速捏把荀奕掌心,等人下意识反应偏头时飞速贴近说了句“谢谢。” 目光追随人背影,荀奕抬手闻了闻,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不知是否意外,韩隽把信息素沾在了他手心上。 看吧,这就是混蛋Alpha嘴上说的“只当好朋友”。 韩隽喝了酒之后身上温度明显升高,常年冰凉的指尖圈住荀奕半揽自己肩膀的手腕,下巴抵在前胸随着走路动作一点一点,连呼出的气都滚烫。 把人安置在宿舍沙发上,荀奕弯下腰钳住他下颚用手背感受一下人脸颊温度。期间韩隽一直很乖任人摆弄。眼皮有种轻微灼烧感,他努力撩起沉沉眼皮想看一眼荀奕,只能勉强从缝隙中捕捉到人近在咫尺的高挺鼻梁。 荀奕发现他眼神都迷蒙了,浅棕虹膜下的眼珠转动得异常艰难,视线没有聚焦。除此之外没有明显不适。 “没醉。”荀奕松开钳制对方的手,韩隽顺势在沙发扶手趴下,头枕手臂嘟囔。 荀奕拐去厨房煲水,打算给他冲杯热茶。 “小趴菜。”荀奕乐。 身后一阵窸窸窣窣动静,转身发现韩改变了姿势上半身挂在靠背上,睁着红了一片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荀奕。发圈下滑,本来梳得好好的马尾此刻松松散散地撇到左肩,脑袋顶上还有翘起两撮,估计是刚刚蹭沙发蹭出来的。 “真没醉,就是……就是感觉有点烫,眼睛也好烫。”说着用食指关节不停揉眼睛,瞧着力气不小,把眼尾揉红了。难得暴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荀奕懒得按照工序正经泡茶,随意查了眼保质期,从不知开了多久的茶盒里捻了把茶叶直接撒水壶里图省事,调好模式后又匆匆进自己房间抽张洗脸巾打湿塞进韩隽手里。“敷敷就不难受了。” 韩隽顶着折成长条状的洗脸巾抬头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荀奕发愣,“什么?” “故意让他们每次罚酒都带我,故意让我说好听的。” “哦。”荀奕觉得自己今天晚上笑的次数有点儿太多了,“第二个是故意的。” 韩隽小声:“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啊你?你知道个屁。”荀奕搡他肩膀,哪知韩隽压根儿没坐稳,眼见要往后倒,索性荀奕眼疾手快拉住了。 “还说自己没醉呢。” 韩隽率先撒手,又捡起洗脸巾盖眼睛。“真的没醉,刚别着腿坐的。” “你自己这么大个儿怵那,人眼又不是瞎的,一桌五六个人,记得2宝在谁手里很难?” “可你承认了,第二个是故意的。”头顶翘起的那撮毛动了动。 荀奕屈指弹了弹,“游戏规则,玩不起?” 韩隽立马拨开洗脸巾,满脸认真:“我玩得起,我什么时候都玩得起,也输得起。” “哦。” 水烧开后热水壶发出提示音,荀奕冲干净韩隽水杯,给人倒了满杯热茶。 “喝了,酒意散一点儿没那么晕了再去洗澡。” 韩隽吹开水面茶叶,抿了小口眯起眸子说:“好喝。” 马屁拍得不要太明显,荀奕从鼻腔里哼哼两声,摸了烟盒拍开客厅阳台灯。 没抽几口,韩隽捧着他的茶杯站在荀奕身后。 荀奕回头漫不经心瞥了眼他,咬住烟嘴嘬口,被烟滤过的嗓子比往日的沉上一分。 “干嘛?” 酒精麻痹大脑,韩隽歪头思索片刻,措辞道:“他们说你那张‘厕所牌’故意便宜卖我是包庇我。” “我抽的牌,爱卖多少卖多少,干他们鸟事。还是说那八杯不够你喝?没喝饱在我这找酒喝?” “你不是生气吗?怎么不趁机报复我?” 荀奕启唇,烟雾从唇齿间弥漫而出,模糊了他的五官。“至于么?还报复,幼不幼稚。” “可你以前也没少干。” “我和你说啊,韩隽。” “嗯?” 荀奕弹去结了长段的烟灰,烟头冲对方下半身点了点,“以前?但凡我要对你发难,现在就让你把手伸进我裤裆里了。你以为呢?” 韩隽怔了半晌,很快反过来,单手握住茶杯,另一手贴上荀奕大腿。得益于宽松的高中校裤,指尖轻而易举探入了裤管口。 “要吗?” 捧过热茶茶杯的手指温度比方才从KTV回来时还高,指腹很软,修剪圆润平整的指甲若有似无刮过大腿上的皮肤,在闷热的五月初,荀奕汗毛直立。 高中校裤对于完全成熟的alpha来说过于短了,从裤管处到敏感地带不过半只手掌的距离。荀奕手一抖,一截烟灰落在了韩隽大拇指侧方的鼻烟窝处。 喉结上下滚动,荀奕死咬烟嘴:“不想明天被全校通报处分就滚。” 韩隽悻悻收回手,似乎有些失望,然后继续一点一点喝荀奕给他泡的茶。 注意到人指尖夹着的蓝烟细长,和荀奕平时爱抽的不是一个牌子。 “最近怎么改抽炫赫门了?”这牌子属细支,烟柔,多为omega喜爱。 荀奕斜睨他一眼,“没听说过吗?” 迎上对方疑惑目光,荀奕坏心眼一笑,“抽烟只抽炫赫门,一生只爱一个人。”
第43章 阳台角落摆了张懒人沙发和木质小圆桌,韩隽放下茶杯问:“抽久了不会厌烦?这烟太柔了,不合适你。” “你又不抽烟,还在这指点江山。”荀奕乐了,“大多数人抽烟都会形成特定的习惯,无论是拿烟姿势、点烟动作还是喜欢抽的牌子。至于合不合适,那当然是我说了算。” “那你以后只抽这个牌子的烟吗?” “这就要看我乐不乐意只爱一个人了。”荀奕掐了烟笑意不明,“但怎么不行呢?” 今天喝酒还算有分寸,孟梓焦打算去网咖通宵,荀奕寻思自己澡也洗了,把洞洞拖鞋踩得嘎吱响就要跟上往车里窜。任以还没来得及抬脚踹,荀奕就被韩隽拉住了。 “你不送我回宿舍吗?”凑得近了,荀奕嗅到一股很浓的酒气。 荀奕扫视一圈,陆青升正和人打电话满脸不耐说着什么没空搭理自己,武盛然见状上前就要扶住韩隽肩膀,结果被人不动声色地避开了。武盛然莫名其妙又格外不解地看自己空了个圈的胳膊,实在不明白这醉鬼是如何巧妙避开的。 荀奕胳膊撑在大开的车门上,司机坐前头已经开始不耐烦催了。任以帮腔拍拍人肩膀,“别耽误人工作,还烦请这位公子高抬贵手。” 正准备第二次抬脚上车,荀奕又被精准拽住了。 “陆青升!你和武爸爸帮我送一下韩隽。” “哎呀。”武盛然大笑,“爸爸帮忙是应该的。” 陆青升挂了电话面色不善,“送不了,爷您自己送吧。我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待会还得伺候一尊大佛。” 武盛然傻也知道人韩隽不乐意他送,喝了酒又不算太熟的俩alpha要在一个相对密闭的狭小空间待上半小时,他也不太乐意,随即识时务道:“算了,我和他们一辆。”说罢和招呼他的另外俩朋友上车先走了。 荀奕低头,甩开被攥着的手点开打车软件。 五分钟后,一辆正红色的法拉利sf90停在门口,陆青升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去。荀奕眼睁睁看着好兄弟拉开车门上了自己的梦中情车,一眼不错地追着车尾灯直至消失不见,羡慕得连续做了三天梦。 “我操,陆青升什么时候背着我认识的新爸爸?等等,驾驶座上坐的那人,点解有滴滴眼熟?” 韩隽没给他时间细想,眯缝眼凑过去艰难地看人手机屏幕。“我们的车也快到了。” 坐上车后荀奕抱胸问:“拉我干嘛?自己没钱开酒店?” 韩隽脑袋靠车窗玻璃上,像晕得厉害,整个人透出一股虚弱,用气音道:“出来玩没带身份证。” “不会打车去公园找个长椅凑合一晚?” “不好,我招蚊子。” “alpha而已,哪有这么娇贵。” 韩隽不说话了,偏过头去不看荀奕生闷气生了一路。 荀奕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城市里已经很少能看见星星了,只有在夏日晴天的晚上才难得窥见零星几粒。宿舍朝向很好,楼层也高,眺望数了三遍得出的结论依旧是六。荀奕收回数星星的目光,低头把玩手中烟盒。 “你就是喜欢我,韩隽。”荀奕这回没再点烟,“这是我第二次对你表白了。好吧,如果第一次也能算的话……” 韩隽蜗居在懒人沙发上,抬头仰视时灯光和月光自上而下洒在他眼睛里,荀奕恍然,原来还有两颗星星藏在了别处。 荀奕喉结滚动,韩隽没出声打断,就静静等着。 渐渐泛红的耳朵暴露在灯光下,荀奕强忍羞耻,说出自己都觉得幼稚、在往后余生几十年里都不堪回首的台词:“不许拒绝。否则你就准备和你嘴里几乎一半的牙齿吻别吧,因为我会揍得你满地找牙。” 韩隽捏了捏山根,没有接荀奕的话,“我从来没有想拒绝你。更不舍得拒绝你。可万一以后你对我厌烦了、甩了我,我们还能做朋友吗?我不认为你是那种可以和前任和平相处的性格。”他伸出一只手掐这一截食指比划了一下,“我可以只要这么多。” “你不觉得虚伪吗?”荀奕没生气,心平气和反驳:“如果你可以只要这么多,为什么要三番五次拉住我?为什么要对我说那些话?如果你能知足就不会任我打破正常的社交距离。只当朋友?正常的alpha会把因为对方一句话就把手伸进他的短裤摸他大腿吗?” 韩隽:“我没摸,就碰了碰。” 荀奕:“你听听!听听自己说得什么逼话!你这样和那些养鱼的渣男有什么区别?你只是个自私自利的胆小鬼罢了。我的真心就这么多,你他妈还想论斤称啊?你以为我这是菜市场,还能给你凑零找整?” 自私是每个人心中筑起的摩天大楼,荀奕要亲手推翻韩隽心中的摩天大楼。 韩隽被指着鼻子骂也丝毫不恼,反而坦然承认:“给我了就收不回去了,以后也只许抽这一种烟了。我这人就是像你说的这样自私,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吃亏的,你要喜欢我到我不喜欢你为止。而且,这代表着你放弃了作为alpha和omega结合的权利,你一辈子都要忍受易感期,和另一个无法为你提供安抚信息素的alpha纠缠至死。” 荀奕:“我不会标记任何一个omega,也不需要他们的安抚信息素。我不靠这些活,更不会轻易放任自己被本能支配。omega不是alpha的舒缓剂,更不可能成为我的必需品。但我分得清什么是喜欢,alpha需要omega不是喜欢,我需要你才是。除此之外,也许还会有很多人不看好我们,我们或许会得不到认可,没有人支持,没有人祝福,像一个诅咒一样。同样的话,我也送回给你。韩隽,和我在一起会让你痛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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