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隽接下对方飞来的眼刀,递过去片纸巾,“聊了什么不能说吗?” 昨晚的事对alpha来说当然不是光彩事,可韩隽一问荀奕不免委屈起来。这是来自喜欢的人的关心,让一项我行我素的强硬alpha产生久违的、仅孩童时期才有的撒娇的欲望。 “他说了和你一模一样的话。我在厕所洗手台前抽烟,见他盘着头发还这么高,开始还以为是女alpha呢。好奇多看了两眼,结果他就冷着脸对我阴阳怪气。我对他这个类型的根本没兴趣。而且,他和我兄弟有过节。”考虑到对方是韩隽朋友,荀奕不好说太多坏话,他也不是这样的人,适可而止。 “和你兄弟有过节?谁?” “陆青升,隔壁学校的,你不认识。” “哦。”韩隽若有所思点点头,笑得神妙莫测,“有过节……” “我还对他放了句狠话。” “多狠?”韩隽察觉到人语气里的得意。 “具体的不能和你说,我怕我俩待会打起来。”毕竟当时说话不太客气,说不准韩隽会不会把自己也收拾一顿。“总之就是希望他把心思放正,少喝绿茶。”一omega净挑些坏的学,茶艺技术炉火纯青又不用在正道上。 “还有,他让我少抽烟,说你不喜欢。”荀奕继续告状:“我明明没当你面抽过几次烟。” “节制点没关系。”alpha几乎是有些纵容了。 “你知道当时万里春的语气像什么吗?特像那种上门挑衅明里暗里炫耀,暗示自己和原配老公关系暧昧、下战书的小三。” 韩隽不好奇荀奕为何对小说套路如此熟稔,抓住了话中重点:“他是小三,你是原配,那我是什么?老公?” 作者有话说: 哈哈,最近日更有没有吓坏你
第23章 十一月末的南方开始刮风了,张嘴会有浅浅雾气。韩隽与荀奕并肩说话时习惯偏头,两人都是特级alpha,身高相差不多,转头的动作会弯起一点腰身,韩隽嘴唇恰好是荀奕耳朵的高度。 已经无法追溯是否有意为之,说到后半句话时韩隽突然拉近距离撞上了荀奕的右肩。湿热的气息喷洒在alpha的耳廓上,荀奕有种对方舔了口自己耳朵的错觉。尽管很痒,但他没有躲开,贪婪享受着这份意外而难得的亲昵。 适应能力良好,不排斥我的近距离接触,耳朵红了。韩隽想。 许是因为玩笑,最后一个字韩隽咬得很轻,尾音带了把小勾子,当然是故意的。但他不知道这把小勾子成功地勾住了心上人最柔软的一处。 荀奕知晓这声“老公”并不是在喊自己,不过是句插科打诨的浑话。然而他无暇顾及太多,只觉得自己心软都快化了。哪个alpha能抵抗得了喜欢的人这般称呼自己?这是对alpha在这段关系中作为上位者的认可,代表omega的臣服与依赖,也说明关系更进一步。如果呢?荀奕幻想着,另一个alpha雌伏于自己身下,黏着嗓音喊自己“老公”,而这个alpha恰好有着和韩隽一模一样的漂亮脸蛋。他想到血脉偾张。原本往耳尖奔涌的血液开始扩散到脸颊,他在十几度的秋风里解开了风衣扣子,缓缓输出口气。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是你老公还差不多。你长这么漂亮,之前有alpha骚扰过你吗?” 韩隽给人整理翻起的衣领,笑着说:“有。” 荀奕神色一凛:“哪个不长眼的?” “他穿我的衣服,不讲理地霸占我的床,刚刚还说要当我老公。”探入衣领的指关节蹭过后颈凸起,韩隽感觉到自己指下触碰到的皮肤开始升温发烫,蛋白质燃烧的味道变得清晰可闻。 他盯着alpha涨红的侧脸,掐着点在人抬手一巴掌护住腺体的前一刻抽离。 “不小心碰到了,抱歉。我只是想帮你整理衣服。”韩隽表情真诚,带着歉疚,细看还有一丝慌乱。 荀奕咬牙:“没事。” 心想着这到底是谁在招惹谁? 韩隽把手背到身后,摩挲着刚刚触到腺体的指关节,总觉得仍有体温残留。alpha的腺体也是软的,实际上与omega也没什么不同。应该很容易就可以用尖利的犬齿刺穿、咬破,然后被动地接受另一个alpha注入的信息素。 周二下午是学校的公休日,武盛然嚷着组局打麻将。荀奕接电话的时候韩隽正好在旁边,顺嘴把人捎上了。 韩隽原本是拒绝的,因为他不会打。荀奕想也知道,拍拍他肩安抚:“怕什么,有我呢。”然后对那头说:“凑三桌,我带个人。” 荀奕打麻将没人教过,纯属自己看着牌桌慢慢悟出来的。荀奕小时候爱黏着荀太太,她干脆就带着孩子上牌桌。荀太太心大,作为资深牌友一点也不避讳,心态很稳。荀奕家里甚至专门设了个棋牌室,方便荀太太邀请好友来开台。 荀奕被爹妈从小宠到大,吃的玩的都不缺,更不强迫他去什么补习班。人家小少爷小姐自幼学马术、练滑雪、打高尔夫。荀少爷不,每天放学了就往家里棋牌室钻,要么坐在沙发上玩水果忍者,要么就搬着个小凳子坐在旁边看他妈打牌。荀太太偶尔心血来潮还会让荀奕帮忙摸牌,李太陈太笑着说荀奕是只小招财猫。 会打麻将的大学生哪个没牌瘾的,学校附近的麻将馆几乎都被约满了。好在荀奕一溜是熟客。推开门时孟梓焦、武盛然、钟玉坐一桌,三缺一等着了。钟玉瞥见韩隽和荀奕一块儿,咬着嘴唇不说话。 “坐。”荀奕勾过椅子腿仰起下巴冲韩隽点了点。韩隽点头和他们一一打招呼,解释到:“我不太会打,麻烦大家了。” 钟玉坐在荀奕上家。原本说荀奕来了就和隔壁桌换位置,不是因为两人闹矛盾,而是这两人都太会做牌了,默契十足。不出老千也能眼神交流。让他俩凑一起对家只有输面儿。平时约牌也不让这两人凑一桌。 第一局钟玉坐庄。 “不打这个。”荀奕摁住韩隽手背,两个高大alpha挤在一起,荀奕靠后坐了些,从后拦住人肩膀,形成一个从背后半抱住对方的姿势。修长的手指滑过一排溜方块停在七万上,屈指轻弹牌面,亮出七万八万,吃走了上家的九万,示意韩隽打出多余七万。 韩隽乖乖依言照做。 钟玉努努嘴不满:“怎么还带请外援的?荀奕你不如自己上场算了。” “哎哟。”alpha笑着并指抵唇给人大方送了个飞吻,“咱们可是一家的,他们仨都是外人。待会儿我帮你打哭韩隽,这不是新手教学局嘛。” “外人”挑挑眉,没说话。 “三万,清一色对对糊。”钟玉推牌,哼笑:“也不怎么样嘛。” 韩隽扭头很无辜:“我都是听你的打的。” 钟玉今天手气好得出奇,四小时的麻将局打了六圈,一半都是他赢。武盛然和孟梓焦输到抽屉里筹码都空了,中途还出去换了一次筹码。 韩隽有几把都听牌了,荀奕得瑟爆听。结果都被钟玉自摸了。 晚间节目定了在清吧。钟玉拿筹码换了钱心情好不少,哼着小曲儿挽着隔壁桌omega小姐妹先走了。 “不好意思啊,本来还想说让他们输点给你算作见面礼的。” 虽然输了一下午,但韩隽一点不见郁闷,“有什么关系,这不是有荀哥给我兜底吗?我可没什么损失”筹码是荀奕换的,没让韩隽出。“倒是谢谢荀哥一下午的场外指导教我打麻将。” 两声“荀哥”喊得荀奕舒坦极了,荀奕不计较这点娱乐小钱,只是带着暗恋对象输一下午开场还喊话“教学局”面子上有点挂不住罢了。 晚上来的人不少,又是喝酒吹牛老节目。来人大部分都是荀奕朋友,不乏球友牌友。韩隽无奈地看了眼身边的交际花,感觉自己长路漫漫。 韩隽在学校名气不小,即便是初次见面大家都很热情,几个omega在角落扭成了麻花。 武盛然扬言要把下午输的份赢回来,喊话钟玉来“吹牛”。 “韩隽来不来?” 荀奕听见他招呼韩隽下意识要拦,这帮人不像陆青升,喝起酒来特别疯,玩得大赌注也大。韩隽连麻将都不会打,这骰子定是玩不来的。输点钱没事,万一被针对灌酒了怎么办。 “来。” 荀奕:“别听他们的。估计看你小白等着拿你开涮垫背呢。” 韩隽安抚性捏捏他指尖,嗯,指腹也软软的。清吧以暖色灯光为主,显得人眼睛格外亮,暖橘光映照下的琥珀色虹膜像生啤经过处理,沉淀、过滤最终变成清澈口感绵柔的纯生。啤酒不醉人,那也抵不住某人自醉。 “你都带我出来玩了,哪有一直被你护的道理,不是扫大家兴吗?” 他没接武盛然递来的骰盅,跨过荀奕坐进去,大腿紧贴着荀奕的。 “不用。” 然后荀奕眼睁睁看着他心目中的不抽烟不喝酒不沾恶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高岭小白花从外套里摸出了一个小夹包,然后从里面倒出五颗印着Gucci镶金logo、绿白渐变色的骰子。 这哪是不会玩啊,熟到工具都随身带着呢! 作者有话说: 哈哈,我又半夜更新了。 虽然是第一次写长篇但是这篇真的写得我好爽啊。好喜欢他俩。
第24章 一套操作把对面武盛然看得直愣愣的,咋舌问:“这还能自带呢。” 能贴身揣着骰子来酒吧的荀奕也是第一次见,知道韩隽在细节上讲究,实在没想到少爷随便玩个酒桌游戏都用小四千块钱的骰子,一晚上下来整桌酒钱都保不准有五颗小石头贵。荀奕心里腹诽:甩丢一颗雇十个人找都不夸张。 “嫌公用的太脏?”荀奕晃晃腿碰了碰韩隽膝盖。 韩隽轻轻撞回去答:“也不是,主要是公用的款式、质量不一样,手感不好。”回答完荀奕才慢吞吞补充:“想到今晚肯定是要来这儿玩的,所以出门的时候随手揣口袋里了。” 这家酒吧荀奕常来,整间清吧装修成了藏风,最底下一层包厢半开放式对外,围成个很大的半圆,可以看到正中间露天的一个小舞台,会有驻唱歌手和乐队表演。这层主要是吃饭用的,这家的菌汤火锅和牛羊肉不错,荀奕爱吃,几乎每两周来一次。二楼往上才是酒吧本体。 先是叫了几个套餐,里面大概有十瓶1664白,接着还点了一扎科罗娜在桌面上一字排开,侍应生依次开好瓶盖。 荀奕对韩隽的骰子有些好奇,韩隽捏起一颗放到人手心里。 “嗯,感觉上是沉些。筛盅呢?这么贵的骰子用公用塑料的筛盅不合适吧?”荀奕调侃。 “没买,不好带。” “哦,那下回你生日我给你送个Gucci的牙杯,你凑合着配套用用吧。”荀奕眼神里挪揄不减,食指隔着裤子在韩隽大腿上刮了刮。 坐在旁边的孟梓焦把两人小动作尽收眼底,觉得两人之间气氛颇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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