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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奕额角的筋猛跳，赶忙打哈哈掩饰：“怎么可能，待会下课他还得陪我去买糖呢。而且alpha怕疼也很正常吧，有些人疼痛阈值低，体质不同痛觉神经发达程度也不一样。每个人都有喊疼的权利，和是不是alpha没有关系。” 顾梓言被噎得说不话来，荀奕这话反驳得他不太好找台阶下，尴尬应声：“这样，是我不太懂刻板印象了。” “不过，”顾梓言接“你好有耐心啊，以后对你的omega一定非常好吧。虽然还不知道是谁，但已经有点羡慕他了。” “为什么一定是omega？”韩隽把糖渣咽下，冷声插话。 “什么？” “我说，为什么他以后的对象一定会是omega，不能是beta吗？”甚至是alpha呢？后半句话韩隽忍住没说。比起和beta，两个alpha在一起要惊世骇俗得多。 荀奕觉得自己心跳在某瞬间都要骤停了，他紧张却又期待着什么。听到这难免失落，也悄悄松了口气，看来韩隽不是传统死板的AO党。他自我安慰很有一手，有机会的，总有机会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韩隽把视线移开，已经上课了，他翻开书不再多说。 放学后顾梓言看着两人收拾好东西与自己擦肩而过，犹豫片刻还是不敢跟上去。韩隽看他的眼神很不友善，他隐隐能感觉到对方在向他刻意施压，他对韩隽有种等级差距带来的恐惧。 韩隽单肩挎着装得鼓起的蓝色背包，荀奕手上就拿了个手机和磁吸充电宝。 “你……” “你……” “先说。”韩隽微微低下头看着对方高挺鼻尖。 “你不觉得alpha和omega最合适吗？” “嗯，那你呢？你喜欢那个omega吗？ 荀奕惊讶，“你怎么会这么问，我和他不熟。” “有多不熟？”韩隽很有耐心刨根问底。 “没有微信的那种不熟。” “哦。”韩隽收回目光，抬手掩唇笑意短促。还幸灾乐祸补上一句：“那确实挺不熟的。” 荀奕不知道娇花心里的弯弯绕绕，满心只想套话。“我以前以为你是那种很传统的alpha，毕竟级别高的alpha在热感期很需要匹配的信息素安抚。” “你这么想吗？” 荀奕见手机电量百分百了，落后半步熟练拉开装了数本专业书还有一台轻薄本外加iPad的书包，把充电宝往里一丢再拉好拉链。“没，我喜欢谁的理由和性别无关，更不需要依赖谁。”他手欠摸了摸韩隽散下来的发尾，勾起唇角，“不过你这么漂亮，我想象不出以后会是什么样的omega才能毫无羞愧之情地站你身边。” 只有我配。 你，会是你。 两人同时在心里说。
第20章 陆青升知道荀弈和钟玉吵架是在一次聚会上。 他们共同好友生日，按老规矩在KTV过。荀弈前脚到，给寿星递去生日礼物后直接熟稔坐下划拳。陆青升在边上笑着看，他不太喜欢在人多嘈杂的地方喝酒，因为觉得容易发生不可控的意外。 钟玉几乎是最晚到的，见到荀弈和寿星坐在中间沙发上愣了愣，直接把礼物一个远投丢进了人怀里。 “生日快乐啊万哥。” 寿星叫万南麓，在国外留学，趁着假期飞回来玩几天。之前和三人就读于同一所国际高中，不过与荀弈要更熟悉些。 “小玉子，好久不见，想不想我？”alpha手忙脚乱兜住砸在胸口的礼物盒，笑着打招呼。 “想死了。” “想死了就这么对我？不信。”万南麓无意发难，随意开着玩笑。 “这儿都坐满了，也挤不下一个我啊。”KTV里灯光很暗，一会儿蓝一会紫的暗调光把人脸上表情都藏了个实在，钟玉摆摆手坐到了唱台边上。 陆青升明显一愣，平时钟玉最喜欢黏着他俩，他们仨儿是圈内好友都知道的铁三角，干什么都喜欢一块，挑拨谁的关系都别想离间这三人。就算不黏糊一起也不会像这样从进门后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陆青升屈肘给了荀弈一击，眼神瞟了唱台方向一眼问“怎么回事？” 彼时荀弈正好手里夹着烟举起酒杯喝酒，被突袭没拿稳酒液洒了一身。他最近断断续续有尝试给钟玉发消息，红色感叹号是没出现，但冷暴力一直也没停止。见钟玉有台阶不下现在还甩脸子就有点儿窝火，加上被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戳中了心窝子，此刻正好把气撒在陆青升头上：“干嘛啊？你特么眼瞎啊？” “哎，干嘛呢你，对青升怎么这个语气。”坐他边上的万南麓赶忙抽了几张纸巾往湿了的衣服下摆和大腿处摁着擦，顺势侧身捏一把陆青升肩膀安抚。 陆青升没因为这点儿小事动气，和荀奕玩了这么多年自然了解他什么性子。不用多想就知道：和他吵架的怕是另有其人。 荀奕发完火就后悔了，从万南麓手下接过纸巾沾去多余酒液，眼神却不敢往陆青升那边瞟一眼。alpha死要面子，包厢里人多，道歉死活憋不出一句，干脆起身说了句：“我去下洗手间。”便匆匆离去。 包厢里的洗手间有人，他拐进了KTV厅里的大卫生间。先伸手接了一捧水抹了把脸，把前额打湿的碎发往后拨，才开始一脸牙疼地擦着三千多的t恤，倒不是心疼钱，就是生自己的闷气。点了根烟叼嘴上猛抽，心想待会怎么和陆青升开口。 正巧这时隔间里走出一个人， 身量很高，荀奕打量一番，估摸着要比韩隽还要高上一些，留着长发，用一根玉簪盘在脑后，几缕长发垂在两侧。 两人在洗手池前的巨大镜子中对视。狭长瑞凤眼眼尾上挑，双眼皮很深，卧蚕明显，像是晕了淡淡的眼妆，典雅的气质给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距离感。他的冷不同于韩隽，而是一种近乎刻薄的冷。 饶是荀奕见过的美人不少，仍不免多看几秒。来人倒是很快收回视线，打开水龙头慢条斯理洗手。关水的刹那如流水般清澈嗓音响起，语调很平，不带多余情感：“别看了，我不吃你这款。” 然后在荀奕疑惑、吃惊、愤怒的眼神中转身离去。 我操，这人什么意思啊？脸皮是死猪肉糊的吗？荀奕前面气还未消这会还被火上浇油，气火攻心，脑仁嗡嗡作响。他对人的第一印象从未如此差。 cyan：荀奕，来露台聊聊。 荀奕把烟狠狠摁灭在垃圾桶上，满脸怨气问路的时候把服务员小哥下个半死，差点以为这人怀里藏着刀来寻仇。 “你和钟玉怎么回事？”陆青升丝毫不计较之前的事，还扯过荀奕的t恤瞅了两眼，：“这件麦昆穿不得了吧？下回买一件新的给你。” “哪儿这么精贵，就一块破布，拿漂白剂搓两把再丢颗洗衣凝珠在洗衣机里滚滚得了。”荀奕脸色终于好看了些。哄人这块还得看陆青升。 陆青升笑笑，“说说吧。玉儿好歹是个omega，年岁又比我俩小，总得让着他些。” 露台朝向不错，南方深秋的风不刺人，凉得正好。荀奕屈肘撑在栏杆上，望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cbd，“这事是我不对。” 陆青升与他并肩，轻轻“嗯”了一声，荀奕很少主动认错。 “我喜欢韩隽。”荀奕无视对方的吃惊眼神，又道：“青升，我喜欢上韩隽了。” 两人缄默良久，默契地点了根烟。 “多久了？”陆青升把打火机放回alpha口袋里，烟夹在指尖并不抽。 “也没多久。挺突然的，但真的想明白了。你要问原因我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好赖。” “你俩都是alpha吧？” “嗯。” 陆青升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打破原本颇为严肃的气氛。“想不到啊荀哥，一出手就是个大的。” 荀奕也想起来了：“前几个月你说迟早有人能治我的时候我还觉得扯淡。”他揪过陆青升的烟，佯怒道：“不会抽少糟蹋烟。”末了加上一句：“最讨厌装逼的人了。” 陆青升隔着裤兜拍拍他的zippo，“你也少抽，逼王。” “你竟然不帮钟玉骂我两句？” beta乐了，“你这人很奇怪啊，来我这儿讨骂呢？我了解你，当然也了解玉儿。他自小被骄纵惯了，身边有你这个特级alpha晃来晃去，一般的哪入得了他的眼。好容易再来了个特级，各方面条件都不错那不得被他撩闲两句。要是真搞定了谈谈可以，你觉得玉儿愿意被韩隽标记吗？得了吧，要是来真的他就不止天天口嗨了。” “可我还得说句，荀奕，你这狗东西真不厚道。” 荀奕让人拿来两罐啤酒，与陆青升碰杯，“你呢？你和楚封最近怎么样？还有之前提到的大一omega。” 陆青升眼神瞬间黯淡，声音也低了下去：“不怎么样，最近和他不常联系，听说他在追求那个omega。” “咔。”喝空的铝瓶在alpha手里变形，“下次见到楚封非得把他收拾一顿。”荀奕听不得陆青升委屈，何况他也不止委屈一两回了。楚封不可能不知道陆青升的意思，一直不拒绝，也不承认，理所应当享受beta对他的好。别人调侃不否认，倒也能说是玩笑。现在就剩陆青升位置最难看，没个名分，连质问资格都没有。更有人在背地里议论beta自以为是，太当真。 “别添乱。”陆青升推了推眼镜，酒瓶凑过去碰了碰已经变形的铝罐。“要不因为我拦着你，你早就和楚封真人快打几百回合了吧。” “不然呢？这种alpha不值得吗？你不会现在还舍不得吧？” beta苦笑：“我在你心里就这么舔？” “不，还要更舔一点。”荀奕扔掉酒瓶，竖起食指晃晃，又把拇指搭上去，掐出一咪咪指尖。然后话锋一转：“我还蛮好奇，那个omega究竟有多漂亮。” “嗯……很难形容。会让我自卑的那种漂亮。” 荀奕不屑一顾，“我打赌肯定没韩隽好看。” 陆青升无奈抬手轻耸对方肩膀，“走了，回去了。” 包间内比两人出去前热闹不少，该来的都来齐了。中间一桌划拳的、右边一群玩骰不知是谁的大嗓门穿透鬼哭狼嚎的歌声喊着：“开！开！开！”，左边不少人喝酒闲聊，还有不能喝酒的被赶去所谓“小孩那桌”玩真心话大冒险。 见有人推门，不少人看过来和两人打招呼。陆青升笑着应，忽然停住步子僵在原地，落后半步的荀奕险些撞上去。他脸色煞白，目不转睛盯住一处。 荀奕跟着他视线寻，乎的脸色涨红——因为他看见了在厕所里遇见的那张欠揍的脸。 人依旧神态自若，淡淡回视荀奕一眼立刻挪开视线，最终落在陆青升身上，然后翘起唇角，对人露出微笑。很美，如果忽略厕所里不愉快的初遇。 “啧，这儿没位置了，你俩看看边上沙发还有没有位置啊。”万南麓从酒局百忙之中抬头招呼。哎，小春，赶紧的！给青升荀奕腾点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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