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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道甜心

时间:2024-02-13 20:00:09  状态:完结  作者:竖心旁

  接上了之后两人都很激动,两只手也不自觉握紧,然后等雁响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心已经冒出了汗了。

  雁响一顿,松了松手指,阮再少却一把反握住,还在浑然不觉地边晃边催,而弹幕里某些网友已经开磕了。

  但两人都没注意到这个,雁响低下头,沉默地抽出手,阮再少原本盯着PK条,突觉手里一空,疑惑地转头,就见雁响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你今天好像不是很开心啊?”阮再少放低音量,有些抱歉地对雁响说,“你要是不想玩这个我们就不玩了。”

  话还没说完他就主动认输退出PK模式,脸上满是关心和歉意:“对不起啊雁帅哥,你都不喜欢玩这个我还逼你,你想回去的话就回去吧。”

  雁响着实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地放弃,明明一直都很想要赢的,尽管只是一个游戏。

  手机屏幕上放出失败的特效,PK时的流量金币全部进入了唐冰的口袋里,而阮再少没有管这些,只是看着雁响。

  【怎么突然没声音了?软崽在说什么呢?】

  【呜呜这个表情好可怜,发生了什么?】

  雁响被人近距离盯着,眼神不知道该放哪儿,恰巧看见弹幕,于是从手机里看到了阮再少正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看着他。

  唐冰断开连麦,阮再少的脸再一步放大,雁响心里蓦地一软,转头对阮再少安慰地笑了笑:“没事,是你直播,想玩什么都可以,我……只是有点口渴。”

  雁响找完借口就要起身离开,阮再少却先他一步站起来,像个急于表现的小孩一样睁大眼睛:“我去我去!我去给你接杯水!”

  阮再少一溜烟跑了,雁响只好待在原地等他回来。

  直播还在继续,但主播不见了流量有所下降,刚刚PK失败已经扣除了一些信誉值了,现在浏览量下跌又要继续扣,雁响感到抱歉,说到底还是他的原因,莫名其妙沉默让阮再少不得不终止。

  可他一想到阮再少有对象了就忍不住保持距离,然后又忍不住心情值降低,雁响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心想自己是不是有毛病啊。

  正要帮阮再少挂上“主播暂时离开”的请假条,他突然瞥见弹幕里又有人在讨论阮再少有没有1了。

  【都传到你们生科了?】

  【真够远的,早都辟谣了生科还不知道呀】

  不得不说阮再少在学校真的很有名,连直播都有同学来蹲。

  【总结一下瓜:起因是表白墙上的一张照片,有人拍到软崽总是跟一个男生并肩上下学,于是就这么离谱地传开了,但软崽说了那其实是他弟弟啦!】

  【作者有话说】

  欢迎收看雁帅哥开窍晚但爱吃醋系列


第38章 优先级

  近来连着几天都在下雨,虽然不是很大,但水汽缠缠绵绵蒸腾在这座火炉似的小城市里也很恼人,身上总黏糊,衣服一周都干不了几件。

  不过有人愁就有人喜,雁响的心情倒是一直不错,连在发潮的被窝里都能睡得特别好,昨晚跟阮再少饭后散步的时候还在街边小摊买了两株多肉。

  租衣店内拖过的地板半天没干,阮弘奕窝在躺椅里摇着蒲扇,闭着眼冲门口那个高大的黑影烦道:“你杵那半天了干啥呢?让开!别挡风!”

  雁响捧着两株多肉没动,难得对理不直气也壮的阮弘奕进行反驳:“根本没风啊,我站这儿还给您挡光呢,您睡吧。”

  阮弘毅骂骂咧咧说这天气怎么睡得着,雁响充耳不闻,左右看了看想给多肉找个栖息之地,但哪里都让他觉得不满意。

  要是放门外,大风大雨一刮就能把它打成残枝,而且说不定会有讨人厌的小屁孩路过给揪掉,这也太可怜了,但要是放室内,按这个乌云蔽日的天气那是一点光都照不到,营养跟不上同样很可怜,楼顶倒是不错,有遮雨棚也光线充足,但上面挂满了咸鱼腊肉,被熏死的话就更可怜了。

  总之,这两株阮再少挑的多肉雁响宝贝得不行,爱不释手地抚摸那几瓣肉嘟嘟的叶子,对着眼前朦胧雨幕叹了口气,还是先浇个水吧。

  他蹲下来把两个小陶瓷盆往雨里推了推,屋里的阮弘奕感受到光线变强,眼睛睁开一条缝,顿时无语:“你一天要浇多少次啊,都要被你娇贵死了!”

  雁响张开手给多肉挡雨,闲得那叫一个自娱自乐,阮弘奕看着他仿佛浑身散发着春天气息的背影,纳闷地嘟囔:“反季开花……”

  “开花?”雁响只听到后半句,甩了甩手上的水,换另一只手,“多肉会开花吗?”

  晶莹雨珠穿过指缝滴在肥嫩的叶子上,再滑进小彩石里,雁响看了一会儿这两株一蓝一绿争相可爱,掏出手机搜了搜。

  “开花不常见,这两个品种开花就死啊……”雁响滑着屏幕,表情凝重得像是看到了什么疑难杂症,“那不行,你俩得活一百年呢,开了花得剪掉。”

  阮弘奕掏掏耳朵烦不胜烦,简直想把人给一脚踹海里去:“我说你最近话真是越来越多了啊,我看那两根草还没被浇死就得被你唠叨死!滚滚滚,别吵我睡觉!”

  雁响:“……”

  您刚还说睡不着呢!

  雁响心情好,不跟人计较,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听阮弘奕说了句:“找个地儿能难死你,放三楼阳台不就好了……”

  三楼阳台啊……雁响抬起头看了看,这里他倒是没考虑过,因为阳台在阮再少的房间里,他下意识划分为阮再少的私人领域了。

  正发着呆,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雁响抬起手,还没看到来电的名字,突然一顿。

  记得以前有电话打来他都不会急着看是谁的,还要等到对方打第二遍他才不情不愿地接通,就算是爸妈也会等个几秒。

  但现在他不想错过阮再少的每一个电话,因为他不想再看见阮再少淋湿的头发和担心他的眼神了。

  给予最好的朋友优先级,雁响觉得这是对阮再少的尊重。

  “喂?怎么了?”

  “雁帅哥……”阮再少哭丧着拉长音调,听起来可怜兮兮的,“我染发把衣服搞脏了,你帮我带件新的过来呗……”

  “……啊?”雁响有点懵,“染发?”

  他只说今天有个部门活动要去当志愿者啊,怎么去染发了?

  “哎呀说来话长我现在很急,房间没锁你进去就能看到,应该就在床上,跟我今天穿的同款不同色那件,就这样拜拜!”

  他没等雁响应声就挂了,挂之前雁响听到那边背景音还挺杂乱的,有人似乎正在叫阮再少的名字,看来真的很急。

  雁响不再耽误,刚迈出一步又停下,转身从雨里捞起那两株多肉,然后护着往楼梯走,阮弘奕耳根子眼珠子都清净了,舒出一口气开始打盹,余光瞥见上楼的雁响,总感觉他身上的春天气息更浓了。

  楼梯间没有灯,光线昏暗,雁响低着头小心地走,忽然目光中出现一抹光束,抬眼一看,阮再少的房间不仅没锁,连灯都没关。

  “……”雁响叹了口气,这人领域意识也太差了吧。

  推开虚掩的门,暖色调的灯光温柔地包裹住雁响,这还是他第一次来阮再少的房间,心里有种说不清的紧张。

  衣服的确在床上,不过都多得掉到地上了,被子也卷成麻花,跟某人的睡姿一样。

  雁响走过去把衣服捡起来,要不是阮再少有急事,他真的很想帮他收拾整齐。

  地上也有一堆杂物,鸡毛毽子、瘪了一半的篮球、落灰的打气筒,桌子上很多小玩意儿,大部分是海边小商贩骗外来游客的当地特色纪念品,虽然不知道阮再少收集这些干什么,但这很阮再少。

  墙上也挂满了贝壳制的东西,但雁响注意到,其他钩子上都拥拥挤挤,只有他送的那顶丑帽子住的豪华单间,于是嘴角笑意更深了。

  不过阳台倒是干干净净的,甚至对比里屋还有点荒芜,角落有个废弃的鞋架,上面积了灰,他用手擦干净,毕竟不能委屈了多肉。

  放置好,雁响站起身正要进去,隐约看见镂空鞋架后面的墙上有片涂鸦,他好奇地移开鞋架看了眼,彩色蜡笔,稚嫩笔触,陈旧画作,爸爸妈妈爷爷围在阮再少身边,是个很幸福的小孩。

  好可爱啊……雁响看着这幅画,好像又多了解了阮再少一点。

  欣赏完,雁响进房间里的独立洗浴室洗手,冲掉泡沫刚要甩净水珠,却无意从镜子里看见脏衣篮最上面的三角内裤。

  “咳……”雁响感到不好意思,连忙从洗浴室里出来,双手随意往身上擦干净,然后拿了阮再少指定的衣服就匆匆离开了这间令人感到温馨舒适的房间。

  --

  非早晚高峰期,公交车上没多少人,一路畅通无阻,雁响很快来到学校。

  阮再少发的位置是某栋教学楼的天台,雁响举着伞有点疑惑——大雨,天台,染发?

  直到爬楼梯到了最顶上,雁响微微喘气抬起头,从开了半扇的铁门后看到外面的光景,然后人傻了。

  大雨,天台,锈迹斑斑的废弃桌椅堆叠在角落,泥泞不堪的地面被雨水砸出一片又一片狰狞的水洼,最大的那一片倒映出一只瘦弱且伤痕累累的手臂。

  那只手臂在颤抖,双膝僵硬地跪在地上,破烂的校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蓝白色,湿成几缕的头发滴着水,把整颗脑袋都往下拽了些。

  而这个人不敢抬头看的前方,是几个服装发色各异的不良青年,其中最为不同的,是被簇拥在中心的阮再少。

  旁边有个小弟狗腿地为他撑着伞,伞下一头粉毛看起来蓬松乖巧,宽大的校服外套却穿得吊儿郎当。

  修长漂亮的手指夹着根烟,猩红的烟头是这里唯一的光亮,阮再少靠坐在翻皮的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秒针走了好几步这人还没开口,他等得不耐烦了,蹙起眉,红润的薄唇叼住烟,双手懒洋洋地向后撑,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为了换个舒服的姿势时,他却突然抬起一只脚狠狠踩在对方的肩上。

  听着对方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哼,阮再少愉悦极了,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弯起的月牙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像看垃圾一样,嘲道:“装什么呢?”

  肩膀处又被染上一片污渍,阮再少如找到新的发泄口一般,鞋底在那片污渍上反复摩擦,随后脚尖调转,即将抵在对方苍白脸颊的伤口上。

  难以想象这会有多痛,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包括场外的摄影师和导演。

  然而阮再少却没再继续按剧本走,脚尖回到原来的位置,点了两下肩膀示意:“学聪明了啊,还找了个帮手。”

  呆立在铁门后的雁响蓦地对上阮再少的视线,猩红的烟头忽闪忽灭,像危险的警告声,烫得他心跳急促了一些。

  升起的一缕烟摇摆在两人的视线之间,隔着雨幕,雁响模糊看见那两瓣红唇和那一点猩红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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