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再少似是觉得自己的笑声太毁人家情调,便收住嘴直起身,大松一口气转头对雁响说:“我心情好多了,谢谢你呀!” 月光在他的头顶上洒下一道柔和的光圈,仰起脸时眼睛亮晶晶的,两个酒窝也是。 雁响下意识伸出手撇开挡住他眼睛的一丝长发,而阮再少不知道是被头发弄得痒还是怎么,眨了眨眼往后躲了一下。 雁响一顿,立马放下手,咳了一声:“……谢我干什么?” 爷爷能哄他开心,小屁孩也能逗他开心,只有他什么都做不了。 阮再少歪头看着雁响躲闪的眼睛,瞬间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你是不是想说你什么都没做我不应该谢你啊?” 雁响抿了抿嘴,阮再少又继续道:“听爷爷讲故事我会开心,看小屁孩吃瘪我会开心,今天天气好我也会开心,但是你知道吗?” 阮再少一步跳到雁响面前,笑着说:“你愿意听我说废话,愿意当我的树洞是最让我开心的,那当然要谢你呀!” 海水的波光倒映在他脸上,月牙眼里像是有童话故事里的精灵棒,闪一下,就触发了吸引人目光的魔法。 雁响被他的笑容感染,弯着眉眼说:“我知道了。” 阮再少点点头,又听雁响叫了声“队长”。 “嗯?你别叫我队长吧……我担不起——” “队长,我知道了。”雁响打断了他。 阮再少疑惑:“啊?你知道什么了?” 雁响看着微微起伏不定的海面:“你说陆贝贝能当队长,唐冰能当队长,谁都能当队长,但是你知道吗?” 雁响又转回目光看向阮再少,笑着说:“在我看来,你的笑容很有力量,也很有勇气站起来说话,大家都愿意信任你,那你当然能当队长了。” 阮再少愣住,这一番换位思考后的模仿句式很巧妙地给予了他安慰和认可,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感到暖心。 雁响说完也觉得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转身:“回去吧。” 阮再少跟在后面忍不住笑:“你是在夸我吗?” 雁响走快了些,耳尖红透,阮再少戳他肩膀:“你再多夸点呗,我心情会更好的!” 雁响闻言顿了一下,刚要开口又清醒过来,死咬住唇走得飞快,阮再少笑得肚子疼,拉住人放慢速度,又不死心地问:“对了雁帅哥,我一直没问你呢!” 雁响觉得不能再被牵着鼻子走,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阮再少捂着嘴笑:“我知道你现在是LAW的粉丝,那我们团里你有没有比较喜欢的偶像呀?” 雁响犹疑了一下:“没有。” “啊……”阮再少看起来很失望,“你不喜欢我吗?” 雁响左脚踩右脚,鞋子差点飞出去,还没想好说什么,阮再少举起一只手在他眼前。 手里是一枚洁白无瑕的扇贝壳,形状很漂亮。 “贿赂一下,你就喜欢我呗!” 雁响接过贝壳,岔开话题:“打电话的时候捡的?” “对啊,之前都把存库都用完了,我又要开始攒了,你要是粉我,我到时候再送你一副大作!” 雁响低笑,只在心里应声。 - 第二天周五,雁响满课,阮再少虽只有一节,但很可惜是早八。 充满怨气地起床刷牙吃早饭,再赶公交到学校,成功把生活自律的雁响拖成了踩点人士。 “你根本就不懂早八加水课加点名的痛苦……”阮再少哀嚎着接过雁响递来的热牛奶,随后各自往各自的教学楼走了。 不过阮再少是生无可恋,但对大一新生雁响来说还是有点学习热情在的,所以除了点名外他并不觉得痛苦,此时铃声刚好响起,他也刚好踏入教室。 幸好老师还没来,同学们也都自己玩自己的,没有对门口行注目礼让雁响松了口气。 他找到空位,掏出书本快速预习了一下,又翻开一页之后,忽然隐约听见后座的几个女生在谈论自己。 其实听过不少,不是夸他帅就是夸他高冷,刚开始还有点不自在,现在渐渐习惯了脸皮就没那么容易红。 正要沉下心继续学习,忽地又听见另一个名字,雁响笔一顿,没忍住凝神听了起来。 阮再少在学校很出名,是各大晚会和十佳歌手上的手麦战神,也是大家公认的甜弟。 雁响听她们夸阮再少比夸自己还高兴,不住地在心里点头,有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只是听着听着突然发现话题方向拐得不太对。 他听到什么受什么0的,还听到什么欧米伽……这不是欧姆吗? 人对未知的领域总是很好奇,雁响打开手机搜索,一边又听到了个新词——cp感。 这个雁响知道,在LAW的微博里有些舞蹈视频下的评论就有人说过阮再少和其他女生成员的某些互动很有cp感。 教室网不好,搜索结果半天才出来,好学的雁响低下头一看,好家伙,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原来同性恋里还有这些代称,雁响接受能力良好,并不觉得有什么。 然而下一秒,他就听见后座的一个女生说:“你们不知道?软崽有1了!” 【作者有话说】 上一秒:还行,理解。 下一秒:什么?!我被偷家了?!不行!我不同意!(掀桌子)
第35章 很好吃 “不好意思啊同学们,我来晚了,”专业课老师进门,说完堵车的理由后又笑眯眯地问大家,“有没有预习啊?我请个同学来帮我们疏导一下今天这章讲的什么内容吧。” 闻言大家都瞬间安静下来,老师站在讲台边吹着保温杯,目光锁定了后排某个一直在咳嗽的男生。 “最近流感,大家注意身体啊……就那个同学吧,咳完了起来回答一下。” 其他同学明显松了口气,随后幸灾乐祸地转头看向雁响,而雁响头皮一阵发麻,脸和脖子咳得通红,忍下心中的震撼站了起来。 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句“软崽有1了”,老师问了什么他是一点没听到,于是在众多视线下脸更红了。 幸好后座女生应该是不忍看帅哥尴尬,好心地小声重复了一遍老师的问题,雁响微微侧过脸点头致谢,手忙脚乱地翻书照着读了几句。 最后总算磕磕巴巴地回答完了,雁响坐下来,老师开始讲课,其他同学也都转回去听讲或干自己的事,而后座的几个女生已经没在讨论阮再少了。 虽然偷听不好,但听到关键处却断了线索非常令人捉急,雁响手撑额角,死皱起眉,怎么回忆也找不到阮再少正在谈恋爱的证据。 明明一直都在忙比赛的事啊,而且他们除了上课外几乎天天都在一起,根本没发现阮再少跟其他人走得很近过。 雁响心里莫名烦躁,总觉得好像要失去一个好朋友了一样,心脏突突跳着不安,两个月来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舒适区就这样被一句话打破平衡了。 水笔在书本上划出一道无意义的线,细微摩擦的声音让雁响回过神,他抬头一看,老师已经翻到下一张PPT了,而他笔记还没做完。 雁响很少会有听不进去课的时候,此时始终集中不了注意力,一股焦虑的情绪梗在心口,手掌也冒出汗,笔一滑,掉在书本上就再没拿起来过。 如果阮再少有喜欢的人,而且是个男生,那以后肯定不会再主动来找他说话了,而他也要保持距离,也不能继续住阮再少家,得搬出去。 于是从考虑回学校住宿到用摄影挣钱租房,甚至毕业工作雁响都仔细计划了一遍,跟他还在平城时所想象的一模一样,按部就班地度过一生,平淡得用一句话就能概括。 雁响低下头,看着那条划歪的线,心想不用“如果”了,反正阮再少总会有喜欢的人,时间早晚而已。 - 就这样心不在焉了一个上午,打下课铃的时候外面早已下起了倾盆大雨了。 雁响收拾好书本和笔,没急着走,打开手机看了眼天气预报,早上出门时还是晴天,当时看预报也没说下雨,老天爷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雨刚下不久,而阮再少的课早就上完了,估计已经在家了,雁响舒了口气,他俩都没带伞,阮再少没淋雨就好。 通常像这种下午还有课的情况雁响中午是不回去的,午饭在食堂吃,午睡就不考虑了,只是现在还下着大雨,班里也没有熟识的人,借伞太尴尬,他只好坐在原位拿出下午上课的书来看,等雨停了再去吃饭。 教室里还有些同学是等雨小了再走的,有些正叽叽喳喳聊着天,雁响心无旁骛,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好半天才注意到手机屏幕亮起了来电通知。 雁响接起,阮再少的声音传来:“雁响!我发消息你怎么不回啊,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手机里的声音渐渐与窗边走近的声音重合,雁响转过头,看见阮再少半湿着头发,刘海凌乱地搭在额前,遮掩了因担心而皱起的眉毛。 雁响见他这幅样子也不由担心起来:“你怎么淋雨了?” “又没淋多少……”阮再少无所谓这个,反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不回我消息,语音也不接,你不会上课都开免打扰的吧?这么爱学习?” 雁响的确有这个习惯,不过今天开了一上午的小差可算不上“爱学习”,他有些窘:“嗯……我刚下课忘记关了,就没看到消息。” 阮再少责怪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正要说话,突然一个细细的女声插了进来:“原来你们认识啊,看起来好熟诶?” 雁响听出了就是那个出口一鸣惊人的女生,转头去看,见这位女生拉着小姐妹的手一脸不知是激动还是兴奋来回在阮再少和雁响身上扫描。 姐妹花悄悄咬耳朵:“你说……不会……他……” “我……听说……不知道……” 雁响没听清,跟阮再少同样一头雾水,不过阮再少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对这样的目光和讨论习以为常,于是话唠属性上线,主动攀谈起来:“你们认识我啊?” “认识啊,软崽你唱歌好好听哦!对了,能冒昧问一下你跟雁响……” “谢谢夸奖!”阮再少趴在窗沿上,两个可爱的酒窝萌得姐妹花笑开了颜,“雁响是我弟弟,我来送饭的!” 说着他抬起一只手露出一提保温袋,雁响有些惊讶,接进来放桌子上,又听姐妹花开口,不过语气里的情绪低了一点:“啊……亲弟弟啊?哦不对,你们姓不一样,那是表兄弟?” “对!”阮再少非常乐忠于角色扮演,“我是表哥,他是表弟!” 他有时候总是喜欢特意强调自己兄长那一方的地位,雁响忍不住想笑,姐妹花也觉得挺有喜感,调侃道:“那你怎么没弟弟高呀?” 阮再少露出一个有点小伤心的表情:“这属于基因问题!算了,不说这个,你们还不走吗?食堂都要没菜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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