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响嘴角一抽,又惊又窘地看向他:“你、怎么……!” 他在舞台下打call的傻样都被看见了?! 可惜没来得及问出口,雁响一慌就重心不稳,然后四脚朝天滑稽地摔进了海里。 这次呛的水有点多,被阮再少拉上来时差点咳到干呕,雁响捂着鼻子感觉有点晕船,右手摸索着想抓紧什么东西。 “……”教练低头看自己被抓住的脚脖子,无语道:“你脑子进水了?” “行了叔你别骂他啦!”阮再少一手就提起雁响的胳膊把人往里拉,“雁帅哥别理他,先休息一下吧!” 教练在后面嫌弃地补充:“这才多久就不行了?我看他是没经过社会的毒打!” 雁响:“……” “雁帅哥你怎么样了?”阮再少扶着人坐下,伸手帮雁响解救生衣的扣子。 雁响喘了一会儿才缓过来,边咳边拍胸口,却不料拍到了一只手,他连忙道歉:“咳、对不咳咳……” 他还没把话说清就又咳了起来,而阮再少像是被针刺到一样猛地提了一大口气,站起来退开一步:“对不起!我不碰你了,你自己解吧!” “?”雁响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咳完又想起刚刚摔之前听到的话,他有点尴尬,于是脱了救生衣坐着一言不发。 一时安静,阮再少在旁边无所事事地甩手,实在憋不住了就问:“你干嘛不说话?” 雁响抬头看他,迟疑道:“说……什么?” 阮再少皱起眉,似在想好像的确没什么可讲的。 雁响呆坐片刻,突然发现之前都是阮再少在不断找话题,而且基本都是对方说什么他就回应什么,自己不仅话少还态度冷淡……这是不是对朋友太不公平了? “咳……”雁响想了想,还是问了刚刚没问出口的问题:“你——” “我们晚饭吃什么呀?”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但阮再少语速比雁响快些,问完才发现雁响有话要说。 他在雁响面前蹲下来,好奇道:“你要说什么?你先你先!” 雁响往旁边挪了一下想给他让个位置,但阮再少像是没看到似的继续蹲着,雁响只好作罢。 “我想问……你在台上跳舞的时候还能分心看观众吗?” “能啊!”阮再少说得理所当然,“舞台不就是呈现给观众的嘛,观众有什么反应我们当然要注意到啦!” “哦对对对!”阮再少朝雁响笑,“你们每次的鼓励和支持我们都看到也听到了,谢谢呀!” “……”救命……雁响尬得要扣出一座椰城了。 “嗯?就没了?你没有别的要说的吗?” 这时外面教练破口大骂的声音传来,两人一起笑了笑,然后雁响在破浪声中看着阮再少期待的眼神,郑重道:“谢谢你带我来冲浪,其实我一直都挺想玩这个的。” 阮再少却淡定地点点头:“我知道呀,不用谢!” “……啊?” 阮再少接着道:“爷爷说你在店里的时候天天都盯着冲浪板看好久,打扫卫生的时候还特地擦了一遍,所以我想你应该会很喜欢玩这个!” - “……”雁响看着饭桌对面的阮弘奕,心想这老头平时总杠他就算了,怎么还告密啊,是不是玩不起! “来软崽,两个鸭腿都给你,吃完跑得远!”阮弘奕像是怕雁响抢了似的,夹得飞快。 阮再少倒是有良心,把其中一个鸭腿给了雁响:“烤鸭是雁帅哥买的,怎么能都给我呢,雁帅哥快吃!” “好好好,你说得对,我孙子真棒!”阮弘奕和蔼地摸了摸阮再少的头。 雁响:“……” 装,太会装了!雁响愤愤咬下一大口鸭腿。 难怪店里总是冷冷清清的,这老头除了孙子看谁都不顺眼,早就臭名昭著了! 阮再少又在雁响碗里添了个鸭翅膀:“吃完飞得高!” “谢谢。”作为回报,雁响给他盛了碗海鲜汤。 阮弘奕看这两人和和气气礼尚往来的,找存在感般哼了一声。 “……”雁响觉得他要不化干戈为玉帛算了,不然天天这么生活下去也太劳神伤身。 这么想着,他挺直了背,做足了晚辈姿态,挑了一箸红烧咸鱼给阮弘奕:“爷爷,您多吃点。” 阮弘奕斜他一眼:“这就想把我收买了?不可能!”但他口嫌体正直,骂骂咧咧地把咸鱼给吃了。 阮再少哈哈笑着也夹了块玉米过去:“爷爷多吃点!” 雁响低声笑了笑,阮再少看过来跟他对视,突然间像是有一支箭呼啸过脑海,两人同时抬手击了个掌。 清脆一声又短暂结束,垂下手的刹那雁响有些失神,觉得这样的巧合大概这辈子都仅此一次了。 毕竟这是被友情之神眷顾的默契,应该挺稀有的吧。 - 到了晚上LAW大群又开始轰炸了,雁响摘掉耳机,把剪好的视频放到网上。 刚要下楼接个水,一打开门却跟阮再少打了个照面,对方还维持着敲门的动作。 今天是开心了?不过倒是意料之中。 雁响让出路,阮再少边走进来边碰了碰手里两瓶啤酒罐:“雁帅哥,喝一杯?” 算了,喝酒也一样,雁响点点头:“行。” 阮再少单手拉环递过去,坐在了房间里唯一一张椅子上,雁响只好坐在床边,先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消暑。 “雁帅哥,你觉得需要替补吗?开始投票了!”阮再少举着手机倒是很干脆地点了一下。 雁响这个角度看不到他点的同意还是不同意,于是就问:“你觉得需要?” “需要啊!”阮再少转了个身跟他面对面,下巴搁在胳膊上,“不是有句话说……你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来?” “但其实做替补还要更累一点,因为不知道会替谁,所以每一个人的站位都要记住。”阮再少低头看手机,“雁帅哥你选了吗?” “还没……”雁响把啤酒罐放地上,“我只是后勤,这么重要的事还是你们决定吧。” 两人沉默地对视片刻,阮再少低下头。 “明明你们的意见也很重要啊……” 阮再少又看了眼手机,快要截止了,还有一大半的人没有选择。 其实这件事挺尴尬的,没有人明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LAW成立三年来一直都很糊,直到最近才有了点起色,然而不管是音乐节还是比赛,真正能吃到红利的只有阮再少五个人的先行小队。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地下偶像需要曝光没错,但能得到曝光的也只有这五个人,虽然总说一切都是为了LAW,这也是大家共同选择的目标,但到了这个时候其他人真的还心甘情愿吗? 会不会在很久以后,LAW都家喻户晓了,但谈起成员时,却只有这五个人呢? 都是要当偶像的人,谁不想红、不想圈粉啊?可是,当初愿意收留他们的也是LAW啊。 在LAW,不仅有一间真正的舞蹈室,还有专业的老师,在这里他们能交到许多朋友,互相鼓励和加油,是一个可以放心寄存梦想和施展抱负的地方啊。 但这个恩情一定要这样还吗?雁响并不认同。 LAW是寄存梦想的地方,但同时也是由这些梦想组成的,它存在的意义就是因为大家许下了期待和愿望,有实现的机会为什么不抓住? 雁响在最后的几秒里还是选了同意,算是助力每一个梦想吧。 两人静静看着倒计时归零,统计结果出来,选了的都是同意,没选的都弃了权。 接近一半的人弃权,雁响忍不住叹了口气,阮再少也同样长叹一声,无奈道:“人情世故啊……” 雁响瞄他一眼,有点想笑,看着年纪不大,说话倒是挺老成的……哦不对,他确实比雁响大。 “……”雁响摸摸鼻子,有些好奇,“怎么说?” 阮再少扬起眉毛,手指弹了弹雁响的额头:“这你就不懂了吧,拿古代朝廷举例,这同意呢,有篡位之嫌,不同意呢,又有拉帮结派之嫌,弃权的话……” “哈哈哈不行,编不下去了……”阮再少笑趴在椅背上,两个酒窝在光影中晃动。 雁响捂着额头看他,跟他一起笑。
第14章 责任感 但阮再少举的例子也不是没有道理,都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三年的人,怎么会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不过一个是利己一些,一个是顾着情面。 同意加替补之后就是自荐环节了,刚刚的匿名投票都有一半人弃权,这次更是无人再发言了,除了陆贝贝。 “贝贝的确进步很快啊,”阮再少刷着手机,思考了一下,“现在也只有她有这个能力做替补……雁帅哥,我突然发现哎哎哎!” 他原本跪坐在椅子上,不知是想到什么点子倾身过来要告诉雁响,却不料重心偏过了椅背就要朝前砸下去了! 这把雁响吓了一跳,撑在身后的手再往前去扶椅子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好往上揽住了阮再少的肩膀。 但膝盖被椅子砸得一痛分散了注意力,又加上背后没有支撑,两个人就这样随着惯性向后倒在了床上。 对方温热的身体瞬间大面积贴了上来,刚洗过澡的沐浴露香气扑了满鼻,雁响被砸得有些懵,本能地要推开阮再少,但对方自己很快就起来了。 “雁帅哥你没事吧?”阮再少着急忙慌地撑起来,但忘了脚还缠在椅子上,一个没稳住就又砸了下去,“嗷!”。 “……”雁响觉得他要吐血了。 “不好意思啊雁帅哥哈哈……”阮再少干笑两声,一脚蹬掉椅子,一脚爬起来,手刚撑在雁响侧颈,门口忽然传来阮弘奕的声音。 “软崽,你……们在干什么?!” 本来阮弘奕是要上楼找阮再少的,但雁响屋门没关,他路过的时候下意识瞥了眼,没成想就刚好瞥见他家孙子骑在别人身上这一幕。 阮弘奕惊愕地瞪大眼珠,再看到倒在地上的椅子,懂了。他箭步冲上去把阮再少拉起来,对雁响喷道:“你是不是欺负他了!” 然后又转头打断阮再少说话:“他是不是欺负你了?那你也不能就这样欺负回去啊,伤着你自己了怎么办?要打他就告诉爷爷嘛,爷爷帮你收拾他!” 雁响:“……” “不是啦爷爷,我刚只是摔了一跤,真的!幸好雁帅哥接住我了,不然我脸上又要肿一块了!” 阮弘奕半信半疑地斜了眼雁响,又问:“那你来他屋里做什么?不是来打架的?” “哈哈哈不是!”阮再少哭笑不得,转移话题道,“爷爷找我干嘛呀?” 阮弘奕这才想起来把手里的鸡蛋给他:“来给你敷个脸,这样好得快些……” 说完他就原地剥起了鸡蛋,阮再少怕雁响尴尬,拿过鸡蛋哄着他离开:“爷爷我自己剥就行了,你继续去看电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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