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皱着眉,支支吾吾的没有回答,像是一种无声的抗议。蔡晴明长叹一声,然后迅速进入领导人的气场,拍拍手叫醒他们。 “听好了!现在LAW的队长是阮再少!怎么,一个个的都低着头是什么意思?是不服阮再少当这个队长吗?” 蔡晴明厉声质问,随后又转头问阮再少:“队长,大家不服,你该怎么做?” 阮再少还有些茫然,他明白蔡晴明的用意,是让他树立威信的意思,可他自认为当小队长的时候并没有学到什么,现在突然当上正式的队长了,肩上的担子瞬间重了好多。 他还什么都不会,他怕辜负大家的信任。 但这一天的到来是注定的,即便毫无准备,他也必须在大家的目光中抬起头绷直肩。 阮再少的眉眼间都是惧色,瞳孔也在不安地闪动,他捏紧拳头,艰难道:“我……” 突然屁股一痛,有人把他往前踢了一步,阮再少被吓得一个紧张,猛地把话都一骨碌大声喊了出来。 “我从、从今以后我就是LAW的队长了!请大家放心把信任都交给我,我一定会带领大家在这次比赛中夺冠,从地下闯出去的!” “哼,饼画的挺好。”刘世逸在一旁敷衍地鼓掌。 阮再少转头哀怨地瞪着他这个罪魁祸首。 但气氛却松弛下来,大家也不像阮再少想象的那样会反对,而是跟着刘世逸鼓起了掌,喊道:“谁不服了,蔡姐你别胡说八道啊!” “就是,虽然队长是团欺,但我们可从没小看过他!” “队长,我们相信你!” 阮再少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不不不……不用叫我队长,叫软崽就好了!” 李沐容啧一声,怪道:“怎么搞半天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啊,队长,好好干!” “是啊,”蔡晴明拍拍他的肩,“队长就该有队长的样子,你不自信,那我们怎么自信?” 大家又是一叠声的队长,把阮再少叫得热泪盈眶,他深深一鞠躬,道:“感谢大家的信任,我不会辜负你们的!” - 队长之位顺利交接,接着就到下一个环节了。 阮再少五人坐回地上,换雁响、王顺才和张大嫂站了起来。 蔡晴明:“我们LAW能走到今天,也是多亏了后勤组在背后的默默奉献和支持,怎么说你们也算是我们的长辈了……啊雁帅哥除外,多谢你们能理解我们,愿意浪费时间陪我们瞎闹。放心,等公司做大了,一定给你们发工资!” 张大嫂抬手抹了抹眼角,温声道:“嗐不用,我和老张也是一路看着你们走到今天的,你们有多努力我们能不知道嘛。反而是我和老张,一辈子也就开个烧烤店了,年轻时的白日梦还要寄托在你们身上,我……” “哎呀这年纪一上来就眼泪多,”张大嫂忍着哽咽说完,“反正LAW一定会带着大家的梦想走到未来的!” 蔡晴明安抚着她的肩背:“会的,放心交给我们吧。” 王顺才抱着双手一脸不自在,扯了扯嘴角说:“好了,没什么好煽情的,都是死忠粉,我就不多说什么,LAW越来越好!” 他们两人说完那就轮到雁响了,虽然雁响并不明白这场面怎么就发展到了轮流发言环节,但对着十几个好奇脑袋他不得不说点什么。 “咳……那个……”雁响抓着背后的衣服,一边说,“虽然我新来的……预祝LAW超常发挥,一切顺利。” 心理剖白什么的他还是做不到,但幸好大家也没多要求什么,捧场地鼓了掌这一part就过去了。 蔡晴明面对雁响三人道:“第三个任务就是关于后勤的了,这就需要我们后勤组多多担待,像物资、舞台道具啊,还有录像什么的辛苦你们跑跑腿了!” 雁响三人:“没问题!” “好,今天的集会内容差不多就这些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蔡晴明环顾一圈,忽地瞥见一人犹犹豫豫似有话说,便道:“没事,有什么问题就提出来,大家一起解决。” “……我有。” 陆贝贝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大家都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她,她却垂着眼不看其他人,李沐容皱起眉。 “为了避免昨天那样的突发情况,我认为——” “你认为什么?”李沐容没忍住开呛,“这是舞团比赛,不是什么傻逼音乐节,软崽不需要你替,而且昨天的突发情况是你造成的吧?现在你又认为你可以加进来了?” 蔡晴明抬手揉眉心,叹道:“沐容,听她讲完。” 陆贝贝还是垂着眼,轻轻吸了一口气继续:“我没说要替,我是认为比赛需要替补。” “哦,所以你要当这个替补呗?” 陆贝贝没有计较李沐容话里的嘲讽,转而点点头:“对,这次的曲目我也刚好会跳,所以我申请做替补。我会注意身体的。” 李沐容哼笑一声,话比上一句还带刺:“上次的你会跳,这次的你也会跳,陆贝贝你蓄谋已久的是吧?” 眼见这两人又要有吵架的趋势,大家都面露尴尬之色,阮再少把李沐容拉过来,飞快地说:“我觉得有道理,可以考虑一下!” 李沐容还想说什么,阮再少低声提醒:“沐容,她说什么你都反驳,惹你啦?” 李沐容只好闭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蔡晴明见这边安分下来,才总结道:“贝贝的问题确实需要考虑,我们谁也不能保证一定不会发生意外,无论是从舞台效果、观众体验,还是我们自己的排舞走位来看,替补这个保险还是有必要的。” “这样吧,今天集会就到这里,大家回去思考思考,顺便当放个假,为比赛调整心态,替补的事晚上在群里投票决定。散会!” 地下偶像全年无休,大家一听到“放假”两个字都欢呼地跳起来,立马挥手再见一溜烟跑了,只有个别勤奋的选择在舞蹈室继续练习。 雁响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 平时上午看店,下午陪练,晚上还要剪视频什么的,雁响的私人时间根本不够,连来椰城前做的一大堆的游玩计划都泡了汤,现在多出一个下午,但也仅仅是一个下午,要玩点什么好像也不够。 他收拾东西,漫无目的地跟着大部队走出门,突然脖子一冰,还没回头看,阮再少就晃到了他面前。 热烈的太阳照在他身上像在发光,递过来的冰棍正冒着凉气:“雁帅哥,你有什么安排呀?” “谢谢。”相处久了雁响也没再跟他客气,接过了冰棍回答,“没什么安排,嗯……回去补觉算了。” 阮再少跟他面对面倒着走,咬着冰棍打量了一下雁响。 雁响被他盯得差点顺拐,又听对方忽然问:“雁帅哥,你会游泳吧?” - 直到坐在造浪艇上听教练讲解姿势和注意事项,雁响才终于有了实感,本以为阮再少是想约他游泳,却没想到是带他来玩尾波冲浪! 这边三个学员还在懵懵点头,那边阮再少已经浪了好几轮了。 高声大笑和疯狂炫技实在太吸引人,雁响忍不住开小差看向那边,而阮再少刚旋了个圈转过来,察觉到雁响的目光,不假思索地抬手给了个飞吻。 那全身放松游刃有余的姿态总给人一种有手就会的错觉,雁响摸摸鼻子,真的好想现在就下水啊! 突然造浪艇停了下来,雪白的浪花渐渐消失,阮再少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随后,笑容就转移到了在一边站着的健壮女人脸上。 “哈哈哈阮再少叫你耍帅!赶紧给我上来!” 阮再少猝不及防摔了个狗啃泥,呛了好大一口水,浮着板子游过来,撑跳起身,摇头甩了甩头发,委屈地叫道:“姑姑你太过分了!我要是呛死了怎么办?” 姑姑一边给三个学员发救生衣,一边翻黑料:“是谁小时候天天说自己是海上小王子的,是谁呀?” “啊啊啊别说了!”阮再少羞红了脸,捂着耳朵躲到角落里当鹌鹑,其他人都哈哈大笑,雁响也忍俊不禁,但被对方一个眼刀收回去了。 正在开船往回走的是阮再少的姑父,是家冲浪俱乐部的老板,雁响因此沾了福,在场三个学员只有他是走后门没交钱的。 雁响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偷偷跟阮再少说:“要不我还是把钱转给你吧……” 阮再少擦头发的手停下来,啧一声一胳膊揽住雁响的脖子:“是不是兄弟啊,都说是来玩的了!” 戴着墨镜的姑父转头看了一眼,豪迈道:“都是一家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敞开了玩啊!” 雁响能闻到阮再少身上海水和汗水混合的味道,并不难闻,但脖子上的黏腻触感让他条件反射地偏过头,单纯疑惑道:“什么时候成一家了?” 而阮再少却误解了他的意思,愣了一下就赶紧放开手,坐回礼貌距离。 姑姑接话道:“都住一起了还不是一家啊,别见外嘛!” 雁响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 这时黑皮教练站到了船头,抓着牵引绳问三个学员:“谁先来?” 其他两个学员瞬间露出惊恐的表情,后退一步低头沉默,仿佛要下的不是海而是什么深渊巨口。 雁响:“……?”
第13章 被眷顾 很快雁响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两个学员是那种表情,因为恐怖的根本不是海而是教练! “不要起那么早!给我蹲住!蹲住!像拉屎一样蹲住!妈的会不会拉屎啊!” “不是,你还没起来松什么绳啊,你没事儿吧?” “卧槽你晃什么啊!重心都没抓稳你动什么脚啊!……漂亮。” 海水和脏话劈头盖脸地砸下来,雁响抓着板子浮出水面吐水,整个脑袋被太阳晒得嗡嗡的,好半天才听清阮再少那没心没肺的笑声。 好恐怖,真的太恐怖了……雁响觉得冲浪好像也没那么好玩了。 “雁帅哥!”阮再少跪坐在船头喊,“你很棒啦!比刚开始好很多了!加油哦!” ……雁响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于是他的心态就在嘲讽和鼓励之间反复横跳,如此几个来回终于赶在心态崩塌之前成功站了起来,视野陡然扩大。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有时候雁响能清晰地感知到脚下的海浪有一股很强劲的抗力,遇强则强,但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像是轻飘飘地踩在一堆泡沫里,被阳光和风温柔地包裹。 这就是征服大海的感觉吗?雁响笑起来。 湿润的发丝在额前晃,一滴水珠掉下来,刚好在嘴角处折射出闪亮的光线,阮再少抱着膝盖看着他笑,脱口而出:“雁帅哥你好帅呀!” 雁响还沉浸在无与伦比的快乐里,听见这句夸奖只是继续傻笑,直到阮再少又喊了句什么他才回过神。 “雁帅哥,这还是第一次见你在除了舞台之外的地方笑这么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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