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开心。”宁一鸣给大家倒酒。 费彬吹了声口哨:“恭喜你也上了贼船。” 宁一鸣给了他一下,“你就幸灾乐祸吧。” “你看你俩,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别苦大仇深了,尤其是刚办完婚宴那个。”小飞嘿嘿笑。 “你甭乐,我看你还能快活几年。” “喝酒。”施沐晨跟他们碰杯。 “还是你丫自由啊。”宁一鸣跟施沐晨碰杯。 “我豁得出去啊。” “应该说你爹豁得出去。”费彬打镲。 一圈人都笑。 “几点了?”小飞去看表。 “怎么?还有事儿?”施沐晨看过去问。 “你说那什么吧?”宁一鸣也看表,“我打个电话吧。” “这是打什么哑谜呢?”施沐晨不解。 “等着惊喜吧您。”费彬笑得一脸坏样儿。 后来女士们就凑过来了,迷幻的电子舞曲充斥耳膜,男男女女搂搂抱抱,喝花酒赌骰子。施沐晨也不觉得无聊,人家都热爱姑娘,异性恋总归平凡普通。当然了,这一帮高级交际花品质也不错,但他们该不该背着老婆女友这么瞎搞,就不归他管了。 临近十二点,来了两拨人。一拨是定点送蛋糕的,一拨是…… 三个光鲜亮丽的男孩子一进来,这帮坏小子就吹口哨,小飞搭着施沐晨的肩膀说:“这礼物实惠吧?” “你就胡来吧你。”施沐晨掐他腰。 “别不好意思啊!”费彬敲锣边。 “他哪儿是不好意思啊,三个他招架不住吧他。”宁一鸣晃着酒杯。 “仨都归你。你厉害。”施沐晨倒酒。 三个男孩挤进了本就塞着好几个靓妹的长沙发,施沐晨给他们倒了酒,推杯过去,却并不与之攀谈。小飞问你几个意思?施沐晨说我有伴儿,归你们消遣了。这一下被哄的,都说他改变也太大了吧,什么就你有伴儿,这也带改邪归正的?话赶话,竟然说到了年轻时候大家一齐经历的那一场荒唐,至少对施沐晨来说,那彻头彻尾是一场荒唐。他连喝三杯,脸上乌云骤起。还是小飞讲了几个笑话缓和下气氛。 恍惚中,施沐晨的脑子昏昏沉沉,一会儿看到狐狸小子,一会儿映出秦浪的脸,一会儿又是那两颗醒目的痣…… 电话铃声搅了施沐晨的觉,伸手去胡噜,落空的感觉让他心底一忽悠。睁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繁复的古典花纹令他有些不明所以。铃声还在持续地响着,这时他才醒过懵儿来——唉咳,在酒店里,昨天有个他的生日派对,小飞费彬宁一鸣他们张罗的;电话也当然没在熟悉的床头柜上,在裤兜儿里呢!太胡来了,居然跟沙发上窝着睡了一宿。哦,哦对,这么二是因为……他不想让那帮漂亮小孩儿上他的床。 “喂。”电话响了数声施沐晨才接起来。 “我到了。”秦浪的声音很爽朗。 “诶,好,我去接你。” “别啦,我都上出租车了,一会儿就到。” “啊?我没跟家……就说让你拿把钥匙,非不拿。” “哈?” “昨天派对闹得太晚了,酒店呢。” “你还没睡醒吧?” “醒了。” “什么啊,听声音还迷迷糊糊的。你睡吧,不是想吃家常菜么,我也没什么行李,先去超市好了。你再睡会儿。” “真醒了,我洗把脸回家等你。” 挂了电话施沐晨找烟,茶几上扔着六七盒,偏就没有他的。兜儿里也没有。一想可能是抽完了。 随便摸了桌上的爱喜过来,点了一支,真他妈难嘬!也不知道是哪位小姐的。想到这儿施沐晨从沙发上起来,环顾四周,乱糟糟的,女士东西不少,包括内衣。踱步过去轻推房门,一间里面是费彬和小飞,以及……四个女的一个男的,另一间里头是宁一鸣,身边是俩男孩一个女的。哪间屋子都乱七八糟,可见他们昨夜玩儿得够疯。 施沐晨进了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把,留了张条子跟茶几上,压在爱喜的烟盒下。乘电梯下楼,去大堂结账,刷了卡出门,门童替他招呼了的士。这才九点多,路上还是有点儿堵。阳光晒在脸上,施沐晨呵欠连天。这生日过的,劳民伤财。 到家不到十点,冲了个澡,他往床上一躺,开了电视等秦浪,可看着看着就困了,硬是坚持不住。人是得适当承认自己上了岁数,疯玩也得是看资本的,年轻的资本。 秦浪存了包进超市,随手拿了些坚果,又选了一瓶干白,到生食区,排骨、虾子、牛腩、鸡胸鸡腿……不知不觉就拿了很多。干脆撑死他算了。蔬菜这边也没少拿,不一会儿食品就堆满了购物车。就连超市早上的菜品都这么新鲜,实在忍不住呢。刷卡出来等候出租车,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上,秦浪搞不清自己心情怎么会这么好,是因为这艳阳天呢,还是因为能见到施沐晨……艳阳天吧?那怎么那么早爬起来在衣橱前比来比去? 到楼下十一点都已经过了,秦浪按了门禁,好半天门才开。乘电梯一路上去,大门开着,可是不见施沐晨。进了玄关放下东西,刚想要换鞋,眼睛被蒙住了。 “别闹……” 秦浪拉下施沐晨的手掌,那人就凑过来吻上了他,细密的温柔的亲吻。秦浪顺势搭上了他的脖颈,施沐晨就势搂过了他的腰。 “你刚刚在睡觉吧?”秦浪看着施沐晨问。 “何出此言?” “睡衣的扣子都扣错了。” “这……” “去睡吧,我去做饭。” “你要不要比小时工还专业啊?” “你亲小时工吗?” 施沐晨笑着胡噜秦浪的头发,“你不累啊?起挺早的吧?一大早就飞回来,又去超市买了这么老些东西。” “谁像你,跟得了昏睡症似的。”秦浪拎着两大袋食材往厨房走。 “我不睡,陪你。” “不用。” “给你打打下手呗。” “千万别,越帮越忙。” 施沐晨从身后环住了秦浪,手不老实地往他衣服里摸。 “滚!你这是帮哪门子忙!” “帮你泄欲啊,还是小男孩把你伺候得挺舒服?” 秦浪作势要拿菜刀,施沐晨撒手,表无辜。 撵了施沐晨回卧室,秦浪择菜洗菜,明亮宽敞的厨房里,干劲儿十足。 排骨炖熟不久,门禁忽然响了,秦浪擦了擦手围着围裙去开门,路过客厅看到已是十二点过半。可视电话里挤着三张脸,嬉皮笑脸。秦浪听他们戏谑地喊:狮子,开门啊~ 这是? 秦浪莫名其妙,但还是按了开锁。不一会儿这帮子就杀将上来了,拉开门,三人见他不改嬉笑的模样,那笑里……分明带着点儿调戏的意味。 “施沐晨……”个子略矮的男人问。 “哦,他……睡觉呢。你们是他朋友?”都是公子哥的架势,秦浪也只能这么理解了。晕。他也没说要来人啊! “能算发小儿了。”身形比较魁梧的男人回答。 “先进来吧。我去喊他。” 在玄关取了客用拖鞋,秦浪请他们在客厅落座,快步进了卧室。 施沐晨睡得真挺沉,推了几下才醒,醒过来也迷迷瞪瞪的:“饭好了?” “你……有朋友来。” “哈?” “看来我还得多做几个菜,幸亏食材买得富余。” “谁啊?” “我怎么知道!三个男的。都跟你似的,看着就危险。” “我……操……”施沐晨这下清醒了。这仨怎么杀过来了? “你换衣服啊!” 秦浪先出来,给客人倒了咖啡——本来是准备给施沐晨醒来喝的。 “呦呦,真麻烦你了。” “哪里。你们坐一下,他换衣服这就出来了。”秦浪说着转身回了厨房——不知道再能说些什么好。 估算了一下菜量,秦浪开了冰箱,又开始忙活。 “你们……”施沐晨叼着烟出来,踱步过去一屁股坐到了沙发里。 “我们看看‘嫂子’。”小飞嘻嘻哈哈地笑。 “蛮贤惠嘛。”费彬插话,“又是拿拖鞋,又是煮咖啡,啧啧,还烧着饭~” “模样也行啊!”宁一鸣挑眉看向施沐晨,“盘儿靓条儿顺。跟他上床特带劲吧?” “滚蛋。”施沐晨拿烟盒砸他。 “怨不得昨天那几个你都不入眼,敢情这么回事儿~”小飞拿过了烟盒,抽出一支烟。 施沐晨真真后悔给他们留了便条——先走了,媳妇今儿回来伺候爷。招来这一群狼! “饭菜香,哎呀施沐晨,享福呀!我媳妇儿都不会做饭,成天支使保姆。”费彬感叹。 “到底都干嘛来的?” “小飞说了啊,看‘嫂子’~” “看够了没?看够了都闪人。” “看不够。”费彬陷在沙发里,笑不羁,“看进眼里拔不出来了。” “吃坚果。”这时候秦浪走了出来,刚刚匆忙把各色坚果倒进精致的瓷碟。三个男人看向他,秦浪有种跟狼窝儿里的感觉。 几个人在客厅逗咳嗽闲扯,宁一鸣又开了瓶酒。施沐晨说你没喝够啊?小飞接话:咱这是回魂酒不是? 快两点饭菜才上桌,着实是一大桌,秦浪盛饭的工夫,三头狼已然动了筷子,美食入口赞叹不已——好吃!色香味俱全!大厨风范!秦浪始终浅淡地笑着,施沐晨喊他坐下一起吃,他说汤还炖着,你们先。 待到汤好端出来,又伺候几位一个个给盛好放到跟前,施沐晨看着这三张得意忘形的脸,气儿不打一处来:“坐下吃饭,甭伺候他们。”说着,他就搂过了秦浪的腰,迫使他在自己身旁坐下。 “你这人真讨厌,汤都快洒了!”秦浪虽然在责怪施沐晨,但笑容始终挂在脸上。 “喝酒么?”小飞张罗。 “好啊。”秦浪点点头。 “那干一杯,祝我们狮子生日快乐!” 席间施沐晨把这三号介绍给秦浪,秦浪都笑着应和。费彬不干,说施沐晨你别光介绍我们啊,也介绍介绍帅小弟。施沐晨斜眼,秦浪倒是很大方地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点到为止。 饭后秦浪收拾残局洗碗筷,施沐晨进了厨房,咬着他耳朵说:“你倒是挺欢迎不速之客。” “那不是你朋友嘛……” “你就不怕他们见色起贼心啊?” “你是摆设?” “哈哈哈哈……” “去陪客人吧。我洗碗。” “我不想陪客人,我想陪你。” “去去,出去。” “想把你摁在床上,撕烂你衣服,干你,听你叫得嗓子都哑了。” “施沐晨……” “兴奋了?” “再不出去我拿锅砸你。就这口砂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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