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茵看着忙进忙出的儿子,心里有些酸酸的,白玄墨好像从来都没有给自己做过吃的,但同样的,他从小到大自己似乎也没有给他做过几次饭。给他的关爱还是少了,也难怪他会与自己疏离,也难怪他会那么喜欢覃觉。 看着两人,杨茵不禁想覃觉那五年给白玄墨的爱,估计是白玄墨这辈子除却他爷爷奶奶之外得到的最多的关爱了。 桌上的两人还在一边吃着饺子,一边闲聊着,白玄墨扬起的嘴角就没有下来过。杨茵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没去打扰,笑着陪小鱼儿去院子玩去了。 次日,覃觉的检查报告一出来,医院就通知了白玄墨,没有检查出来任何的问题,各项测试的指标都是正常的。 这个报告结果对于覃觉来说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往好了想,说明覃觉身体是健康的,往坏了想,说明覃觉失明的原因并没有查出来。 负责给覃觉看眼睛的老专家,在行业内也算是鼎鼎有名的。对于覃觉的情况,他也有些束手无策,因为没有查出明确的病因,他也开不出药来,但他给两人指了个方向,让两人去看中医。 覃觉想起了月牙村的黄老仙,顺道把对方说自己中毒的事情给医生说了,那医生眼睛一亮,给两人说了一个地址,让他们去找一个姓薛的老先生。 那地址在海城周边的一个二线城市所属的一个乡镇里,是一座寺庙。老医生说那寺庙的后山上住着一位医术高超的老中医,但对方不对外开放的,接不接医治,全看两人缘分了。 白玄墨并没有任何的犹豫,简单收拾了行李,便又带着覃觉上门求医去了。白奶奶听闻两人是要前往寺庙,特意嘱咐覃觉将当初送给他的那镯子带上,说那镯子跟佛家有缘。 覃觉有些不自在,当初离开海城的时候,他那那镯子以及杨茵送的那张卡都留在了云阁的别墅里,他是没有携带着的。只是没有想到,刚听完白奶奶的话,白玄墨便上楼给他取镯子去了。 疑惑是有的,但更多的还是暖心,覃觉温顺地由着白玄墨给自己套上镯子,两人才携手出发。4个小时的车程,全程都是白玄墨开车,覃觉担心白玄墨会疲劳,时不时就找话题跟他聊聊天。 白玄墨当然明白他的用意,也非常享受覃觉的主动,这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覃觉,他曾经对自己也是充满主动跟向往的,只是自己亲手把这样的他弄丢了。 两人聊着天,时间倒也算过得快,到达那小镇的时候,临近傍晚。两人稍作打听就找到了那寺庙。白玄墨带着覃觉,缓缓行走在夕阳照射下的林间小道上,两人并行的影子被拉长,别有一番天荒地老的味道。 寺庙在半山腰的位置,两人找到后便去寻找后山的居所。按照那老医生的描述,那老中医应该就居住在寺庙后山不远处。避免覃觉走更多冤枉路,白玄墨把覃觉安置在一处坐着等候,自己前往找寻。 覃觉也知道自己眼瞎,走不快,为了不拖进度,他也就留下等着了。 没过多久,白玄墨便回来了,有些兴奋地告诉覃觉地方找到了,这就带着他前往。覃觉跟着白玄墨走,越走,香火味越重。差不多二十几分钟后,两人站到了一扇木门前。遗憾的是大门紧闭,白玄墨足足敲了有五分钟的门,都没有人应答。 “有什么事吗?” 夜幕降临,就在两人心生放弃,打算明日再来的时候,一道清朗的声音从两人的身后传来。 “你好,请问薛老先生是住在这里吗?我们是来求医的”,白玄墨看着对方,礼貌地问道。 “那老头早西归了,你们请回吧”,那人却是不怎么客气地回绝了白玄墨一嘴。 随着那人一步步走近,就着暮色,白玄墨看清了那人的容貌,不自觉地睁大了双眼。虽然那人留着长长的胡子,但仍旧掩盖不了他那俊朗的脸庞。
第七十章 求医 那人年纪看着也就四五十岁的样子,穿着唐装布鞋,背上还背着一个大箩筐,箩筐里塞满了草药。提起薛老先生的时候,那人语气却是不友善的。 那人说着就想要越过两人,前去开门进屋。覃觉听着那人的脚步声,调整了自己的方向,就在他转向那人之际,那人停下了步伐。 “你,你是谁?”那人突然对着覃觉问道,他也发现了,这个看起来眼睛看不见的小年轻跟自己竟然有几分相似。 “我叫白玄墨,这是我的爱人覃觉,他的眼睛失明了,我们是特意来向薛老先生求医的,还请劳烦带我们见一见他老人家”,白玄墨拉着覃觉的手,对着那人介绍道,又及时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那人又看了看覃觉,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你们跟我来吧”。 “谢谢”,得到了准许,两人均是松了一口气。覃觉对着那人道了一声谢,那人又看了看覃觉好几眼,才带着两人进了屋。 屋里的装饰就如那人的穿着打扮一样,典雅古朴。大门打开后就是一左一右两口大天井,正对着大门的是一个长厅,长厅的右侧是一个非常大的草药柜子,左侧则是铺满草药的竹编架子。 进屋后,那人先将箩筐里的草药倒出来,铺到了一个大大的竹子编织的扁平篮筐上,之后才请两人入座。 那人的眼睛一直停留在覃觉的身上,看得白玄墨脸都黑了,不得不出声打断他的看究,“请问什么时候方便让我们见一见薛老先生”? 那人这才收回看着覃觉的视线,转头看向了白玄墨,说话语气又变得不友善起来,“不是跟你说了吗,那人死了,听不懂吗”! “那您是他的”? “他债主,你们是要看眼睛是吧,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对于那人的态度,白玄墨心里是不爽的,但也不好发作,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家。覃觉倒是乖乖地把手伸看出来,让对方给自己把脉。 那人先是给覃觉把了会脉,接着又翻看了一下覃觉的眼睛,不过一会又把眼神落到了覃觉的手上,调侃道:“手上的镯子不错,但你戴着有点小了,这是个女士款的吧”。 覃觉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还好白玄墨及时替覃觉解了围,对着那人答道:“对,这镯子是我们祖上传下来保平安的”。 那人瞟了白玄墨一眼,大眼睛转了转,对着白玄墨说道:“我这还得有一会,你帮我把刚刚那堆草药分拣出来吧”。 “现在?”白玄墨有些不可思议,他哪会分拣什么草药,那些草看起来都差不多,他根本分不清。 “啊对,桌上那本书看见了吗,你就照着上面的分类分拣吧”。 “抱歉,我不会”。 “你不会?你不会学吗”? “我想我没有这个必要学,也没有那个时间”。 “哦,那算了,那你们走吧,眼睛上的毒也不用解了”。 白玄墨一愣,没想到这人这么快就看出覃觉中毒了,看来是两把刷子的,不得不忍下骂人的冲动,“好,我知道了,我可以给你分拣草药,但你必须帮我爱人解完毒,如果你真能治好我爱人的眼睛,我还会给予你额外的酬劳”。 那人很不屑,鄙夷地说道:“我缺你那点钱?你先把草药分拣好再说吧”。 不知道为什么,那人对待白玄墨的态度很不客气,白玄墨也感受到了,但现在却只能忍气吞声,乖乖跑去桌上看书去了。 那人转头看向了覃觉,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说话的声音都放温柔了,“跟我说说,你眼睛为什么会瞎的”? 覃觉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在湖兰村掉进了捕猎坑里的事情,隐去了前因后果。那人也不傻,知道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但看覃觉一副不想多说缘由的样子,也就没有再追问更多。 “那为什么到现在才来看眼睛呢?”那人又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之前有去医院检查过,但一直没有查出病因,也就拖到现在了”。 “废物庸医,一点作用都没有”。 “请问您有办法吗”? “我当然有,只不过嘛就是有点麻烦,中毒太久了,一时半会是去除不了的”。 “那太好了,时间不是问题,只要能治好,什么都好说”,时刻关注着两人情况的白玄墨赶紧接话。 “拣你的草药去,对了啊,分拣完再把柜子上那些晒干的草药磨成粉”。 “柜子上?柜子上哪个格子里的”? “什么哪个格子里的,是全部”。 “全部?这一整柜子”? “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我这就安排人过来给你磨”。 “喊人过来?你把我这当成什么地方了?不接待,你们请回吧”。 “行,我磨,磨的机器在哪?”就算是知道对方是故意刁难,白玄墨也咬牙忍了,谁让他可以给覃觉治眼睛呢。 “喏,那椅子旁边的捣药罐”。 “手磨?你开玩笑的吧”。 “我没跟你开玩笑,爱磨不磨,不磨就滚,哪来那么多废话”。 “你!”白玄墨被气得说不出话,骂又骂不得,就怕一会闹僵了,对方不给覃觉看眼睛了。 覃觉也感受到白玄墨的怒气了,虽然他看不见,但听两人的对话,这人让白玄墨磨的草药肯定是一个大工程这人这故意刁难白玄墨,但却不知道是为什么,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才对。 覃觉很想要知道缘由,于是对着那人问道:“您是对我们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那人倒也答得爽快。 “那您是有什么需求吗?对于您帮我治好眼睛这件事”。 “没有” “那您这是?” “怎么,就让你爱人给我磨个药而已,这也做不到”? “手磨那一柜子的药指定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结束的,您又不要其他人来帮忙,您是要把我们留在这里吗”? “实不相瞒,那老东西走后,我们就不给人看病了,今天也是见你可怜,年纪轻轻就瞎了眼,刚巧我也有方子可以给你治好,你们既然有求于我,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我一个老人家在这山上住着也是挺孤独的,你们两就留下陪我住个一年半载吧”。 覃觉显得有些为难,下意识看向白玄墨方向。白玄墨走过来握住了覃觉的手,示意自己在他身边。抬头对着那人说道:“我们商量一下,还请你回避一下”。 那人斜看白玄墨一眼,说道:“屁事还真多,我去厨房烧点水,你们快点做决定”。 那人起身走了,白玄墨首要考虑的就是覃觉的意愿,当然他是想要留下治好覃觉的眼睛的,这是一个阻止覃觉回月牙村的好时机。 “你别怕,无论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的,这个人虽然态度不怎么好,但他这满屋子各式各样的草药,看起来是有点本事的,我们不妨可以让他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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