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电话给他”,白玄墨冷声说道。 “白总”,覃觉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没想到白玄墨真的会秒接许姨的电话。 “去买蛋糕”。 白玄墨丢下这四个字就挂断了电话,可能别人听不出什么,但覃觉很肯定,白玄墨不高兴了,但不知道是不高兴被这种小事打搅了,还是不高兴自己不愿意去买蛋糕。 覃觉最终还是出门了,白玄墨都能把他自己的私人电话给一个保姆,还会随时接听她的电话,看来柳习岩对他而言是真的很不一样的。 许姨一脸得意地在后面喊道“一定要买到他们家最网红的那款才行”。 来回三小时,中途又排队排了一个小时覃觉才买到那款所谓的最网红的小蛋糕。等他买好蛋糕回来的时候,白玄墨已经跟柳习岩在用晚餐了,桌上的菜都是覃觉之前准备好的,许姨正在忙着给两人勺排骨汤,看见覃觉立马抱怨道:“怎么去了那么久啊,饭都做好了”。 覃觉没说什么,默默地把小蛋糕放到餐桌上,柳习岩又装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一脸开心地看着他说道:“谢谢你啊,一直都听说他们家的蛋糕特别好吃,特想跟玄墨哥一起尝尝”。 看着柳习岩一脸雀跃的样子,覃觉却是给不了好脸色,一直黑着脸站在旁边,也不接他的话,心里却是吐槽着这人真能装。 柳习岩自然也看见了覃觉的黑脸,但他根本就不在乎,继续开心地挖了一勺蛋糕递到白玄墨的面前。白玄墨摇头拒绝了,略带宠溺地看着他道:“少吃几口,还要吃饭呢”。 “知道啦”,柳习岩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睛,把那口蛋糕吃进了嘴里。 却不想刚咽下嘴里的蛋糕,柳习岩便丢掉了手里的勺子,即刻抓上了自己的脖子,喘起了粗气,从脸到脖子红了一大片,手不停地挠着自己的皮肤,痛苦地呻吟着。 “诶呀,这是过敏了啊,少爷少爷”,许姨慌乱地大叫了起来。 “叫救护车”,白玄墨对着旁边站着的覃觉低喊了一声。 看着柳习岩一副马上就要咽气的样子,覃觉也慌了,立马打了120。许姨一直在旁边骂骂咧咧,“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吗,少爷对花生过敏,你怎么还能给他买有花生酱的蛋糕呢,这是会出人命的,你如果真的那么不情愿,你可以直接说,没有必要害人啊”。 覃觉一直低微微着头,沉默着没有回嘴,心下也明白,自己是被算计了,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款所谓的网红蛋糕有花生酱。早上自己还嘲笑柳习岩天真,现在看来,自己才是那个最天真可笑的人。 白玄墨抱起柳习岩大步朝着门外走去,回头还不忘对着覃觉喝道:“滚回地下室,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出来”。
第五章 警告 救护车来得很快,白玄墨把人送到了自家的医院。院里的医生一看是太子爷亲自送人过来,一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对着柳习岩更是小心翼翼,这个看起来像是瓷娃娃一样的Omega,指不定哪一天就成了太子夫人,他们哪敢马虎。 院里的医生值班的不值班的,听到风声的都赶了过来,一个个都想在太子爷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几分钟的事情,愣是检查了大半个小时。好在柳习岩并没有什么大碍,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 柳习岩白嫩的小脸挂着泪珠,紧紧依偎着白玄墨,显得非常可怜,他很想要闻一闻白玄墨的信息素,甚至想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引诱他,但想想又觉得现在不合时宜,毕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柳习岩忍下了自己的悸动,可怜兮兮地对着白玄墨说着:“以前家里的哥哥姐姐们得知我是Omega的时候,也想着毒死我,我是不是真的很讨人厌”。 “你别多想”,白玄墨出声安慰了一句。 “可是我昨天才刚跟他见面,他为什么要害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是你的错”。 “玄墨哥,我好害怕,可以换个保姆吗”。 “以后你的生活起居不会再让他沾手了,就让许姨照顾你”。 “嗯”。 白玄墨答复得太过于冷淡,得到这样的答复,柳习岩是不满意的,白玄墨并没有让覃觉走,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他都以身犯险了,竟然都没能赶走覃觉,可见这人在白玄墨心中是有些地位的。柳习岩不得不再另谋计策。 柳习岩输完了液,白玄墨便带人回家了,把人送回了客房。柳习岩一直抓着白玄墨的手,这或许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一个让他跟白玄墨可以有进一步发展的机会,他并不想要就此错过。 “可以陪陪我吗?”柳习岩尽可能地表现着自己的柔弱,加上自己的这张脸,他不相信白玄墨真的可以无动于衷。 看着柳习岩楚楚可怜的模样,白玄墨错愕了一下,也仅仅是一下而已。柳习岩此刻的这番模样让他想到了第一次见到的覃觉,那个时候的覃觉也是这般柔弱,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 白玄墨赶紧让自己清醒过来,把柳习岩的手放回到被子里,低声说道:“好好休息”,随后起身离开了柳习岩的客房。独留柳习岩在卧室,差点将床单狠狠地抓烂。 白玄墨安顿好柳习岩后,片刻不带停地去到了地下室。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的画面让男人皱起了眉头,昏暗的台灯在地上,同样在地上的还有覃觉,他正坐在自己的睡袋上看书。 白玄墨不可思议地打量着这间地下室,一双拖鞋,一个行李箱,洗漱用的牙杯都是摆在地上的。旁边的衣柜崭新如初,还有床铺,一点褶皱都没有,一看就是没人睡过的样子。 白玄墨想起他上一次来这间地下室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的覃觉明明很乐意待在这里,可是现在的这个覃觉怎么是一副匆匆在这凑合一晚的样子,他在搞什么?韩青风又在搞什么? 想比白玄墨的一脸疑惑,覃觉却是惊喜的。对于白玄墨突然的到来,他简直不要太高兴,几乎立马就合上了手中的书,站了起来。白玄墨看着暖黄色台灯照射下的覃觉,放柔了声音问道:“打扰你看书了?”,他一边问着一边朝着覃觉走过去坐到了他的睡袋上。 “没有打扰”,覃觉还有些呆愣地看着朝自己一步步靠近的白玄墨。男人看着他呆呆的模样,轻笑了一声,紧接着把人拉坐到自己怀里。 “让我看看哭鼻子了吗?”,白玄墨故意靠着覃觉的耳边说话。男人身上的气息充斥着鼻腔,再流窜至四肢百骸,覃觉脸都红了,激动的。 “怎么还这么容易脸红?”,男人不老实的手掐在覃觉精瘦的腰上,再从他的衣摆下边摸进去。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覃觉的脖子上,双唇碰触着覃觉光滑洁白的肌肤。 “你今天怎么招惹他了?怎么刚来就要赶你走?”,男人温声说着话,柳习岩跟许姨的那点小伎俩在白玄墨面前根本就不够看,他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我没有惹他”,覃觉顿感委屈,他又想要白玄墨的安抚信息素了,但他什么也闻不到。 “你听话一点,嗯?”白玄墨可不想一天到晚遭遇这种争风吃醋的破事,太影响他的日常生活了。在外面累死累活的,可不想回到家了还要面对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影响心情不说,简直是浪费他时间。 白玄墨是这么想的,覃觉最听他的话,只要覃觉不跟柳习岩闹,柳习岩就闹不起来,那么一切就都好办了,所以搞定好覃觉就行,至于柳习岩跟许姨在他心里已经失去原有的价值了,他向来不喜欢给他找麻烦的人。 白玄墨开始啃咬覃觉的锁骨,就着覃觉的各个敏感点开始点火,试图刺激覃觉释放薄荷味信息素,但覃觉后颈的假腺体毫无反应,不过一会白玄墨便失去了兴致。 “小岩要在这边住很久,你会想办法好好跟他相处对吗?,如果做不到,你随时都可以离开”,白玄墨的双手还在覃觉的腰上,说出的话却是冰冷无比。 白玄墨走了,覃觉蜷缩着身子,倒在睡袋上抱着自己,好似一个婴儿在母胎里的样子,突然觉得好冷。 又是一个警告,同样的地方,再一次受到了警告。覃觉想起了上一次,貌似已经是两年前的时候,那时候白玄墨的母亲突然过来,看见覃觉后刺激到了她。那个抢走她男人的女人就是一个来自乡下的Omega,没有文化,出生低下,就因为她的信息素与白玄墨父亲白司丕的契合度高,直接搞走了白玄墨的父亲。 这一切导致杨茵厌恶一切这种没有文化,出生乡下却又硬要挤在他们身边的人。她当然看出了覃觉对自己儿子的爱慕,但好在儿子并没有受他多大影响,只当他是一个住在地下室的保姆而已。 就算是这样,杨茵仍旧不放心,于是走进这间地下室的时候,便趾高气昂地对着白玄墨说道:“不要把手脚不干净的乡下人带回家”。 那时候站在旁边的覃觉手脚都是麻的,脸上更是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个大巴掌。他是乡下人,但没有手脚不干净,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珠光宝气的女人,第一次见面就会对他充满鄙夷,而令他觉得更可悲的却是同样站在旁边的那个男人,那个覃觉爱着的男人不仅没有帮他说一句话,甚至还在覃觉的心口上插了一刀,“我相信你的手脚是干净的,不该碰的东西别碰”,真是个令人终身难忘的警告。 覃觉又一次失眠了,白玄墨真的跟他说了可以让他随时离开的话,这让他觉得自己这五年的陪伴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笑话。他两一直都是不平等,所处的世界是不平等的,爱是不平等,几乎没有一样东西在两人面前是平等的,白玄墨永远都比他高好几个阶级。 覃觉迷茫了,他努力了,他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也努力把白玄墨照顾得更好,他努力了整整五年,可是现在他迷茫了,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跨过横跨在自己跟白玄墨之间的那一道阶级鸿沟。 到现在白玄墨要放弃他了,准许他随时都可以离开,看起来真的给足了他自由,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舍弃呢。覃觉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他开始设想自己离开白玄墨会是怎么样的一副光景。自己会回到自己的那个老破小出租屋,然后找一份全职,每天都会干着同样的工作,然后孤老终生。也或许自己会去摘除掉后劲的腺体,开始回归身为Beta的日子,然后去考一个教师资格,去一所不起眼的学校当一名普普通通的数学老师,然后孤老终生。 而白玄墨则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开,生活会有任何的改变,他仍旧是白氏药业的话语人,甚至还不用再跟自己的母亲因为自己的去留问题而闹得不开心。他会跟自己的Omega成婚,他们会有可爱的孩子,然后会有一个幸福温暖的家。 有一个幸福温暖的家,这是覃觉渴望过无数次的未来,是他跟白玄墨一起的未来,但现在看来他们是已经走不到这一步了。覃觉强忍着想哭的冲动,把自己埋进了枕头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诫着自己,“覃觉,要学会知足,好好活着对你而言本就已经是一种奢望,不要空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不要忘记你当初是怎么存活下来的,覃觉,一定要学会知足”。
72 首页 上一页 2 3 4 5 6 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