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完鞋子后,覃觉上二楼整理出来了两间相邻的客房给许姨跟柳习岩,许姨看起来很满意,随口问覃觉住哪里,覃觉有些不自然地说了句“自己住楼下”。 地下室三个字总归还是堵在了喉咙里,没能说出来,但其实那又怎样呢,两人迟早是要知道的。 夜已深,覃觉写完了一页又一页的习题,内心的慌乱却是一点都没有平息下来。合上习题册,今晚的夜,有些难熬。 他们在楼上干什么呢?他们的房间都在同一层楼,他们会聊天吗?会拥抱吗?会亲吻吗?一定会的吧。 或许覃觉只是想要出去吹吹风,他离开了地下室,走去了后院,蹲在那块菜地旁边发呆。突然他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想要去看一眼白玄墨,就看一眼。 二楼的过道铺着厚重的地毯,脚步踏在上面的感觉又轻柔又舒适。覃觉站到了白玄墨的卧室门口,心脏砰砰直跳。覃觉感受到了一丝兴奋,第一次,他没有白玄墨的允许,擅自跑过来找他了。 就在覃觉鼓起勇气想要抬手敲门之际,隔壁不远处的书房门开了。白玄墨一句话都没有说,看了覃觉一眼,又回到了书房里,就好像是特意过来给他开门一样。 覃觉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么晚了,白玄墨还在工作,他明明才刚出差回来,Alpha的精力果然不是盖的。覃觉赶紧走了过去,跟着他进了书房,关上了房门。就算没有信息素,哪怕是多跟他待一会也是不错的。 只是覃觉不知道的是,白玄墨早就知道他上来找自己了,他的这间书房刚好在后院那一侧。覃觉在菜地里发呆那会,白玄墨就已经在二楼看见他了,这么晚不睡,按照他以往粘人的属性,不用想都是因为自己。 本来还没有什么,但覃觉擅自来找自己了,白玄墨突然有一点想要他了。覃觉一直站在书房门口处没有动,等着白玄墨给自己下指令。白玄墨对他的乖巧懂事简直不要太满意,舒适地靠在了办公椅上,腾出了足够的空间后,对着覃说了两个字“过来”。 覃觉的脸颊染上了绯红,身体却是不由自主地向着白玄墨走去。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终身标记的缘故,只要一碰到白玄墨的身体,他就不受自己控制了。白玄墨的五指穿进覃觉的头发里,逼着他更靠近自己。覃觉想他的膝盖就算没有破皮,也该乌青了。 到后面,覃觉有些受不住,不禁想也才几天没做而已,白玄墨最近的压力看来真的很大。 第二天,覃觉一早起来准备早餐,刚忙活了一会,许姨也来了,进了厨房后着手帮忙,顺道跟覃觉说了一大堆柳习岩不吃的东西,还特别强调了柳习岩对花生过敏。覃觉听完后,脑海里只出现了一句话“Omega真的太难养活了”,按照柳习岩这般挑剔,真的只有喝露水最适合他了。 白玄墨准点上了餐桌,这一点,白玄墨真的自律得可怕。柳习岩已经坐着等他了,白玄墨软声对着柳习岩说道:“怎么不多睡一会”。 柳习岩有些害羞地躲闪了下他的视线,轻声说着:“想跟你一起用早餐”。 这话似乎对白玄墨很受用,紧接着便亲手剥了个茶叶蛋放进了柳习岩的碗里。这时候许姨端着一杯牛奶过来,放到了柳习岩的面前,笑盈盈地说道:“诶呦,还得是您呢,少爷在国外吃惯了西式早餐,好久不吃茶叶蛋了,您看,白少爷剥的,吃起来多香”。 听到这话,跟在许姨后面的覃觉在心里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但却不能真的表现出来,而是默默地把手里的豆浆放到了白玄墨的面前。覃觉虽然心里在吐槽那两人做作,但其实很多时候白玄墨的茶叶蛋也是自己给他剥的,果然被偏爱的都是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被伺候的。 或许是剥茶叶蛋的缘故,白玄墨今天难得地看了他一眼,习惯性问道:“一起吃吧”。 覃觉有些意外,白月光就坐对面呢,这人竟然还敢明目张胆邀请自己这个床伴一起用早餐,心理素质还真的是过硬。覃觉照例摇了摇头,笑着说自己吃过了。 两人这互动,让对面的柳习岩跟许姨都微微变了脸色,略带怪异地看了一眼两人。 白玄墨上班去了,柳习岩恋恋不舍地送他到门口,目送他离开后,之后片刻不停又找到了还在厨房打扫的覃觉。 “你是Omega吧?”柳习岩靠在厨房门上,抱胸看着覃觉。 “不,不是”,覃觉立马否认道,突然觉得面前的柳习岩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从昨晚第一眼看见你开始,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如果你不是Omega,那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后颈吗”。 面对着咄咄逼人的柳习岩,覃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而覃觉的沉默就等同了默认,柳习岩已经不需要他回答了,他轻笑了一声,“别紧张,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一个Omega为什么会在玄墨哥这里当保姆?” “他雇佣的我”。 “是嘛,玄墨哥从来不跟我之外的Omega接触”,柳习岩说得有些得意。 “我只是一个保姆而已”。 “说吧,要怎么样才能离开?”
第四章 心机 覃觉不得不放下手里的工作看着柳习岩,面前的这个Omega看起来不像是一个省油的灯,但要他离开白玄墨,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为什么要离开!”覃觉反问道。 “因为玄墨哥是我一人的,我不允许另一个Omega出现在我们身边”,柳习岩说的理所当然,但这话听在覃觉耳里却显得有些可笑。 “他标记你了吗?你们结婚了吗?”覃觉追问道,这个柳习岩未免也太天真了点。 “这些都是迟早的事,你一个住地下室的保姆管的倒是挺宽”,柳习岩气焰一下子就若了,标记?结婚?现在的白玄墨还愿意吗?他已经不确定了,他甚至连住进他家都是找杨茵帮的忙。 “你没有资格赶我走,这里是白总的家,不是你的”,话是怼出去了,但覃觉自己的心里却是没底的,白玄墨会因为自己的白月光而赶自己走吗? 柳习岩冷笑了一声,“是吗,那你就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资格赶你走吧”,柳习岩被覃觉气到了,那张精致的小脸都黑了。他没有想到区区一个保姆也可以对他嚣张到这种地步。 柳习岩丢下这句话,便气愤地离开了厨房。这时候许姨走了进来,苦口婆心地对着覃觉说道:“诶,不是我说,你怎么就不听劝呢,我们少爷跟白少爷认识十年了,一直都是白少爷在追求我们少爷的,现在两人好不容易同居了,你瞎掺和什么呢,还不如识相点,趁早离开,免得让自己落得太难堪,你要如果觉得就这么走不甘心,我给你去说说,让少爷给你一些补偿,就当是感谢你在他没在的时候,对白少爷的照顾了”。 “我不要什么补偿,我也不会离开,这里是白总的家,只有他有资格让我走”,覃觉是真懒得跟这人纠缠,怎么一个一个都这么把自己当回事呢。 “诶,你说你,真是死脑筋”,看出覃觉的坚决,许姨也不再多跟他废话,自己嘀咕着走了。 覃觉也懒得管他们,打扫好厨房后,回到了自己的地下室,换上衣服出门上班去了。 到了牛来顺,却一直没有见到沈瑜,领班刘姐说沈瑜请假了。覃觉有些担心她,给她发的信息一直都没有回复。覃觉下工后便给沈瑜打了个电话,第一通没有人接,连续几通都没有人接听,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覃觉找到领班刘姐,想要拿到沈瑜的住址。奈何刘姐也并不知道沈瑜的住处。 第六通给沈瑜的电话,终于有人接听了,却不想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呼救声,扯着嗓子喊救命,让报警,覃觉得知对方就是蒋元庆后,问到了对方的住址。 覃觉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沈瑜家,医护人员正抬着担架把哀嚎着的蒋元庆抬走,而此时的沈瑜正直愣愣地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哆嗦着,泪流不止,她刚从昏迷中醒来。房间里一片狼藉,医护人员正在帮沈瑜包扎手掌。 覃觉试着跟沈瑜说话,沈瑜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抱着覃觉狂哭。覃觉陪着沈瑜去了医院,期间警察一直跟着他们。等沈瑜情绪稳定下来后,才开始跟警察交流。 事情的经过跟覃觉内心猜测的并没有什么大的差异,蒋元庆喝了酒,又动手打了沈瑜,两人拉扯期间,蒋元庆拿刀刺穿了沈瑜的手掌,而沈瑜误伤了蒋元庆后颈的腺体,之后又被蒋元庆敲晕了过去,沈瑜只能算是正当防卫。 确认沈瑜没有什么大碍后,覃觉松了一口气,但蒋元庆的腺体估计是保不住了,据说是腺液流失得过多。听到这一消息,覃觉捕捉到了沈瑜嘴角上一抹稍纵即逝的微笑。另一个想法在覃觉的内心升起,这两人拿刀的先后顺序估计是反过来了,沈瑜是故意激怒蒋元庆从而毁掉他的腺体的。 看着还在哆嗦流泪的沈瑜,覃觉脑海里回想着沈瑜之前说过的话,她果然是有办法对付蒋元庆的。蒋元庆就着自己是Alpha,所以才会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去欺负沈瑜这么一个Beta,实在是令人不耻,这让覃觉十分看不起他。 现在蒋元庆的腺体坏了,以他这种人,没了自己最骄傲的东西,就再也硬气不起来了。沈瑜这一招倒是直接给对方打了个致命。 蒋元庆一时半会是作不了妖了,覃觉送沈瑜回了家。安顿好沈瑜后,覃觉才火急火燎地赶去菜市场,买了些排骨,打算给白玄墨炖汤喝。到白玄墨的住处后,看见柳习岩正在院子里作画,夕阳下的美人,本应该是一副美好的画卷,覃觉却是避如蛇蝎,看也不看他直接进了屋子,赶紧开始做晚餐。 许姨紧跟着也走进了厨房,笑呵呵地对着覃觉道:“小覃啊,你可算回来了啊,帮姨去买快蛋糕,这排骨一时半会也炖不好,我给你看着火”,许姨的态度跟早上咄咄逼人的时候来了一个大转变。 “我不去”,覃觉的态度很明确,伺候白玄墨那是他自己乐意的,但其他人,他没有那个必要去服侍。 “诶,就当是帮姨一个忙,我一个老婆子哪懂你们小年轻的什么网红糕点啊,说什么城北的锦记糕点,非常好吃,少爷想要买来给白少爷尝尝”,许姨不死心,好声好气劝说着。 “城北到这来回得三小时,要去你自己去”,覃觉算是明白了,这不纯属是折腾他玩的嘛。 “看来我是叫不动你了,我打电话给白少爷”,许姨恶狠狠地说道。 许姨立马掏出手机给白玄墨打了电话,直接开了免提,“喂,白少爷,不好意思打搅您了,是这样的,我们少爷想要买蛋糕回来跟您一起吃,这不是到饭点了嘛,我这边正忙着做晚餐,就想着让小覃帮个忙,结果小覃说他只听您一个人的,不愿意出门帮忙买蛋糕,您看您能否跟他说说,如果这蛋糕没买回来,少爷指定是要不高兴的”,许姨也是聪明,知道只要搬出自家少爷,白玄墨就不好拒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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