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特别华丽的款式,但配谢执这种商业人士来说再合适不过。 林桥把脸埋在抱枕里,偷偷笑了一下。 虽然谢先生当时说的是“结婚礼物”……但其实,林桥一直偷偷把它当做婚戒。 敲下最后一个键,谢执抬眼,望向正把自己缩成一团,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林桥。 但明显很开心的样子,就差在沙发上打滚了。 谢执眼底闪过细微的笑意,他放下电脑,伸手把人扒拉出来。 林桥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拍拍脸,想将脸上的热度拍下去。 但一抬头,却和谢执对上目光。 林桥:“……我有点热。” 声音细如蚊蚋。 谢执盯着他,过了几秒才嗯一声,道:“我把空调打开?” 说着,他侧眼望向墙上挂着的温度表。 室温,23度。 林桥也看到了,他呐呐几声,又不说话了,露出很心虚的表情。 他的情绪总是那么好懂。 谢执盯着盯着,微微笑起来,也不逗他了,只是摸摸小孩脑袋,说:“昨晚乔乔很勇敢。” 诶? 林桥本以为没有夸夸了,闻言有点意外地抬头,眼睛却亮起来了。 谢执看得心痒,轻咳一声压下去,继续道:“不过,下次碰到这种事,你可以考虑先离开现场,再报警。” 他眸光深邃,望着林桥,声音也低下去,说:“我不希望你被卷进风波之中,也不想看到你受伤。” 谢先生在担心他。 这个认知让林桥又高兴起来。 他抿了下嘴唇,这才压住不受控制的嘴角,然后认真地与谢执保持对视,说:“您也一样。” 谢执有点意外地扬眉。 林桥本能地撇开目光,过了几秒,又强迫自己与谢执保持对视。 “还有,工作的时候,您也要考虑自己的身体,我……我也会担心您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甚至磕了一下,但还是完完整整地说出口了。 谢执盯着他,微微笑了。 他伸手,很克制地抱了林桥一下,不像是恋人,倒更像是长兄。 “我记住了。” 林桥突然被抱,有点无措,闻言微微睁大眼,过了片刻才用力点头,“我也记住了!” 吃过午饭,谢执便将林桥送回学校。 下午第一节课是英语,由于还没有分班,基本全系新生都在这堂课上了。 等林桥找到教学楼时,离上课只剩三分钟时间了。 他顾不上等电梯,一口气直接爬上四层,又找到位于走廊最尽头的教室。 离上课只有一分钟了。 教室里人满为患,但还好舍友帮他占了座位。 林桥松了口气,提着包匆匆忙忙走过去坐下。 旁边是侧门,人来人往。 在上课铃响起的瞬间,老师将前门关上,又示意坐在门边的同学将侧门关上,只留一个后门。 林桥刚掏出教材放在桌上,见状连忙起身,伸手要将侧门关上。 在侧门关闭的前一秒,门外突然传来一股推力,林桥下意识放手,便见一人急急忙忙闪进来,又对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这人穿着有些古怪,明明还算是夏末,却已经穿上长袖长裤,甚至还套了一个毛绒外套,头上也戴着帽子。 不过,在大学,衣着古怪……不,独特,是个很正常的事情。 他这么穿,一定有他的道理。 林桥也没多想,关上门,回到自己座位上,却见那名同学正局促地站在原地,左右望着,似乎是找不到座位。 林桥立刻便想起自己昨天高数迟到的悲惨经历了。 而自己旁边,好巧不巧还剩了一个座位…… 他正犹豫,那男生便凑过来,小声问:“同学,这里有人吗?” 林桥摇头,“坐吧坐吧。” 男生明显松了口气,露出十分感激的表情,一屁股坐下来。 刚开始,男生还坐得直直的,挺着背,一脸认真。 但还没撑过五分钟,林桥只听耳边一声轻响,惊愕地发现,这男生已经栽桌子上睡着了。 毕竟不认识,林桥犹豫了三秒,还是决定不叫醒他了。 他可以帮这位同学看着点老师。 不过,大学应该也不会管这个的吧……? 英语一共三节小课,课间休息时,那个男生突然坐起来,出去了。 林桥正想着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逃课”,上课前便见那男生又回来了。 第二节课依旧平平无奇,后排睡倒了一大片,老教授倒也不以为意,依旧照本宣科地念着。 一直到第三节课,老教授一句话,使得众生垂死病中惊坐起—— “同学们,我复印了去年四级的真题,你们先看看题型啊。” 他说着,将手中的一整打卷子都发下去。 第一排同学熟练地扯下一张,又往后传。 到林桥这里,他也很娴熟地接过来,正搓着页角时,身边却忽然传来一声:“欸,等下——” 林桥疑惑地看过去,手上动作还不停,“怎么了?——嘶!” 男生低头看他被卷子划破的手指,哎呀呀一声,道:“我本来想提醒你来着,这纸可锋利了。” 林桥已经体会到了。 但高中时,他曾担任历史课代表,发卷子时也经常碰到这种事,本能地就想放嘴里含一下。 男生却制止他,“别,感染了就不好了。” 说着,男生从口袋里掏出创可贴,撕开递给林桥。 林桥还没这么仔细对待过自己的伤口,一时有点受宠若惊,但拒绝别人并非他的长处。 最终,他还是将创可贴贴在伤口上,同时认真道:“谢谢你。” “不用谢。” 侦探压低帽檐,从喉中溢出一声笑。
第54章 清晨五点,A市某私人鉴定中心大厅。 侦探正缩在厚厚的围巾里,整个人半死不活,垂着脑袋打哈欠,同时懒懒散散抱怨着:“我明明是个自由职业来着,怎么现在起得比鸡都早?” 季同望自家老板一眼,见蔺难舟不说话,便也闭上眼。 侦探嘀嘀咕咕几句,始终没人搭理他,这才哼一声,往后一缩,开始睡大觉。 十几分钟后,身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对着几人点头,道:“准备好了,这位先生,先填一下表格吧。” 说着,医生将手里的两份单子递过去。 按理来说,应该是由进行亲缘鉴定的两人手持身份证件现场采血…… 医生看向正垂眼填表的年轻男人。 他握着笔,字体遒劲有力,赏心悦目。 没办法。他给得实在太多了。 收起单子,医生转身走进去,再出来时,手上针头寒光闪闪。 蔺难舟面无表情盯了片刻,移开目光,伸出手。 指尖传来一阵刺痛,几滴殷红的血被挤出来,他难得抿起唇。 “好了。” 医生将血液样本存放好,又问:“另一位的呢?” 几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侦探。 视线聚集处,侦探如梦初醒般,慢吞吞从帽子里探出头来,露出一双眼,问:“到我了?” 蔺难舟眸光微沉。 侦探连忙伸手作投降状,“好啦好啦,又不是扎我,您别急啊。” 他说着,伸手从包里掏出一个大袋子,又嘟嘟囔囔地摸了半天,在蔺难舟即将不耐烦之时,才终于啊一声,“找到了!” 他伸出手,变戏法一样慢慢摊开,露出掌心三个小盒子来。 侦探笑眯眯的,动作间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从左到右挨个点过去,“喏,按照顺序,依次是指尖血、带毛囊的发丝,还有刚剪下来的指甲。” 他说着,目光有意无意扫过蔺难舟。 本意是想在主顾面前强调一下自己的能力,却没想到这位大主顾却猛地拧起眉,问:“你拔他头发?” 侦探:“。” 怎么,心疼? 侦探先生颇觉无语,同时彻底熄了心思,将东西统统递给医生,整个人往椅子上一靠,顿时瘫成液体。 他坐着的是大厅里唯一的旋转椅,看烦了眼前这两人,便伸脚一蹬,整个人刺溜一声,“芜湖起飞!” 蔺难舟:“……” 他捏了下眉心。 侦探难得这么有兴致,驾着椅子在大厅里溜了一圈,这才重新逛回主顾面前,比出两根手指,“我申请加钱。” 蔺难舟抬了下眼皮。 “我要在家里也装一个会飞的椅子。”侦探露出大大的笑,甚至有点讨好了,“不知道这个数够不够?” 一旁,季同却是忍不住插话,“你房间里有地方放椅子吗?” ……好问题。 侦探又陷入沉思。 蔺难舟懒得管他,只道:“可以。” 嚯。 “老板大气!”侦探一抱拳,又乐呵呵想跑,却突然被人揪住帽子。 侦探疑惑回头。 蔺难舟问:“所以,你是怎么拿到那些东西的?” 那些东西? 侦探过了两秒才意识到,老板居然还在纠结那些“材料”是怎么来的。 他唰一声又转回来,正面看着主顾,撑脸哼笑一声,笑眯眯道:“侦探,自有办法!” 蔺难舟眉心又是一跳。 他深刻觉得,自己和这位侦探,不太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很快,门一响,是医生走出来,道:“好了,加急的话,今天下午可以出结果……” “下午一点来取,可以吗?” 医生表情僵了一下。 虽然在这种鉴定中心工作,见多了急不可耐的人。但能像这位这么急的,倒也是少见。 这也不是亲子鉴定啊……还是说,兄弟分家产? 目光落在男人价值不菲的外套和手表上,医生没敢细想,只道:“两点,最早两点。” “可以。” 蔺难舟离开鉴定中心,坐上车,正准备关门,却见侦探挤挤挨挨地想上来。 蔺难舟:“?” 侦探撑着车门,像是生怕他会突然关门,同时强调道:“交通费。” “……”蔺难舟眉心又跳了一下,伸手将钱划过去。 却不想,在他低头划账的瞬间,侦探直接呼一声跳上车,对坐在前面充当司机的季同道:“去那个,那个,”他比比划划,“市中心那个天空岛什么的,那个饭店!” 季同没动。 “好死板哦。” 侦探嘟哝一声,便听身边传来男人沉沉的声音,“我记得,我们的合作还没有结束。” “那当然。”侦探理直气壮,“不然我为什么不上别人的车?” 季同接口:“所以,先生的意思是,您现在的工作,应该是继续去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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