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江宴狄的下巴,伸头吻上丈夫的嘴唇,拇指指腹在男人的嘴角处浅浅摩挲,指尖划过那凹凸的喉结,另一只手则留在江宴狄的胸前和腹肌上游扫,勾勒临摹那健硕肌肉上的每一处线条。 江宴狄手往后探抓住孔熵秋的臀部,将那光滑紧实的臀瓣掰开来蹂躏,孔熵秋微微轻喘出声,吸吮舔舐着男人的口腔更加用力。江宴狄精炼的腹部前后摆动,像微风徐徐的海浪,粗长的阴茎如海上摇摆的帆船揉碾过肉花,时不时顺着光滑的坡度和水液怼进阴道,又重新被新的海浪推动抬起。 江霖仰着脖子细细喘气,脚掌踩在男人的腰侧滑动,感受着那处肌肉的坚硬与饱满的温度。 他捏着嗓子发出小猫一般的声音说:“爸爸,小霖也要……” 江宴狄俯下身子亲吻江霖,男孩儿的嘴唇软而柔嫩,上下两张嘴都格外会吸。孔熵秋趴在他的身后,背贴在他的后背,跟着他一齐弯腰,嘴唇轻吻落在江宴狄的颈后和肩膀微微凸起的肩胛骨,细长的手指轻抚在他身前的耻骨,流连在阴茎的根部与茎身。 感到快要射精时,江宴狄抽身将性器拔了出来,手指圈在性器上撸动释放。孔熵秋和江霖同时把头凑了上来伸出舌头等待男人的喂养,到最后直到江宴狄平等平均地喂食了双方相同次数的精液,两个人的口腔都被白精粘得浓密稠满之后,才各自满意地舔着嘴唇吞下。 直到第二天吃完晚饭,江霖才隐约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他问爸爸,爸爸,你不带我去医院吗?男人紧张问他,霖霖,你是有哪里不舒服?见江霖摇了摇头,才松了口气,微笑着说,那既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们就不用去医院。江霖眯起眼睛“哦”了一声,到了每个周末例行检查的时候,还是大方直接地把那一晚做爱的细节告诉了陈舒。 男人拿着鼠标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面容依旧平和,平静地叮嘱道:“你们还是要多注意一下。” 江霖觉得对方的反应实在无趣,殊不知在他离开房间以后,那个在医院里平素给人形象温柔稳重的陈医生捂住了脸,坐在办公位后放声痛哭。 进来递资料的小护士吓了一跳,连忙询问:“陈医生?您没事吧?” 陈舒有些难为情地抹了把眼角,抹了抹鼻子说:“不好意思……最近情绪比较失控。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小护士安慰拍他的肩,说:“唉,我理解!”干他们这一行哪儿有压力不大的。 她本想说人嘛,每个月难免会有那么几天失落的日子。但后来仔细想了想,用这样的说法来安慰陈医生好像不太贴切,于是体贴地提议道:“陈医生,要不我给您倒杯热水吧?”……
第51章 后日谈六 = 一年前,怀特夫妇的隔壁搬进了一家新邻居。 是一对从东亚过来的同性恋夫妇,有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儿子,还有一个一岁大的小baby。 怀特夫人是一名全职的家庭主妇,每天待在家里处理家务,迫切地找寻着一切可以和外面世界打交道的契机。在察觉到有新邻居搬进小区里后,她便立刻着手制作了家作饼干登门拜访。 来开门的男人,如今被她亲切地称作“Jiang”。他的个子比她高出要两个头,五官立体鲜明,身材挺拔出众,这令她感到惊讶。都说亚洲的男性身材瘦弱,个子矮小,多属于nerd(书呆子)的类型,而眼前的男人却完全打破了那样的板印象。虽说如此,他似乎也确实具备了亚洲人中普遍拥有的“年轻的基因”,她几乎难以相信,面前的这位男士已经四十多岁了。 她惊呼道:“你看上去简直就像我的儿子!”她的儿子正在上大学,目前是一名大学本科的学生。和江的儿子同校。 说完后才发现这样的说法并不妥当,男人的英语不算太好,有时不太能理解她在说些什么。以防被误解,她连忙咳嗽一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的样子看上去很年轻!” 男人笑着说了声“谢谢”。 这时从一楼的主卧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婴儿啼叫,江赶紧起身进了房间,过了片刻才折返回来,说了声“对不起”。 怀特夫人挥手表示没事儿,这样的阶段大家难免都有过,只是经历过这种折磨的男性很少。 她好奇地问,那是你的孩子吗? 男人点了点头。 她惊讶道,你成家很晚呢。 她的话语中,只有“family”这个词传进了男人的耳里并且被消化。 江重新起身,从电视机旁的柜子上拿起了一张相框。照片里站着三个人,最右边的是江,左边是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人,中间则是一个年轻的男生,怀里抱着一个襁褓的婴儿。无论是氛围还是画面结构感,看起来都像是一张全家福。 那个时候怀特夫人才恍然醒悟到这个家庭的“特殊”构造。 她首先急忙表明了自己对同性恋没有任何歧视的想法,又友好地提出如果有需要的话,她可以在他们忙碌的时间里帮忙照看他们的小孩儿,最后忍不住好奇心驱使,询问道:“是什么让你们选择领养了他们呢?” 江呆呆眨眼,待理清她的意思后慌忙摇头。他指向中间的男孩儿,说:“我爱人生的。”又指向他手里的婴儿,思索了片刻,说:“一个意外。” 怀特夫人捧腹大笑,她没想到眼前的亚洲男人除了优异的外貌,竟还有着令人没有想到的幽默感。虽然她十分肯定,这只是一个由于对方不擅长英语而错误表达闹出来的笑话。 做出出国的决定是在去年的五月。 那个时候江霖的肚子已经开始显形,又加上到了夏天,渐渐地不能靠穿厚重的衣服遮掩。江霖每天只能待在家里。这对于一个天性好动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而江宴狄和孔熵秋担心的另有其事。马上就要到六月,高考即将来临,虽然江霖之前在学校里已经注册了要参加考试,可是他们真的能让现在状态下的江霖去到考场吗? 高考之所以被如此重视,是因为它在很大程度上提供了每个参考的学生一次公平竞争追求前途的机会。正因为如此,每场考试都会在密集的监考人员和摄像头的监督下进行。就算他们可以通过利用一些人脉,为江霖申请单独的考场,即使那代表着会让孔熵秋的父母知晓江霖现在的情况,但那依然会使江霖身体的特殊情况暴露给相当一部分人群。 一天入睡前,孔熵秋突然提议道:“要不我们出国吧。” 江宴狄惊讶问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打算,孔熵秋沉思了下,说,如果出国的话,霖儿正好可以gap一年,把这一年当作申请季,明年秋季入学。再来…… 他的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今天和海外的一个客户视频会议的时候,由于时差的关系,对面的时间是夜晚。客户坐在自己家的书房里,打扮得相对休闲。中途镜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金发的青年,跑过来亲昵地亲了下他的脸颊,后来经恋人提醒后才反应过来,连声道歉,红着脸跑开了。 坐在摄像头前的男人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说:“抱歉让你见笑了。我的丈夫他是个粘人精。” 不知怎的,孔熵秋突然感到了羡慕,羡慕对方可以大胆直接地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和恋人之间的关系,坦然地告诉别人:“嘿,这个人是我的丈夫。” 江宴狄一直不是很在意这一方面,孔熵秋知道,真正在意、谨慎和多虑的人一直是他。他害怕曝光他们的这段感情会让江宴狄在工作和人际上遇到困难、糟到非议,令他成为社会的异类。 因此,做出这个决定的其中,也掺杂着他的一点私心。
第52章 后日谈七 = 孔母知道后表现出强烈的反对,先是抨击了一番国外的治安,又批判了一轮国外的食物,最后陈列出一大摞国内生活的好处和优点,以“你为什么想要出去!?”的大声质问作为结尾。 孔熵秋平静地说:“妈,我还记得我小的时候,你和爸带我去公园。他在那里和别人下棋,你在旁边告诉他该往哪里下,旁边有人指责你,说你凭什么对爸指手画脚,你瞪了那人一眼,说:‘这是我老伴儿!’” 说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笑出了声:“当时我心想,如果长大后我有了伴侣,也能像您和爸那样,就好了。” 孔母抿紧了双唇,眉头止不住地轻蹙在了一起,说:“你和江宴狄的关系,在我们眼里看上去,挺好的。” 孔熵秋摇头说,不是的,妈,不是那样的。 孔母当然知道儿子在说什么,只是她不想去承认面对,她的幼崽早已经长大,不需要留在她的羽翼之下接受她的庇护,有着属于自己的一片蓝天。 她说,别忘了,你们目前为止能过得这么安心顺利,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多亏了我和你爸。 孔熵秋点头说,当然,我会一直记得,也会一直感激。我和宴狄会辞去现在的工作,靠自己的努力在那边找到工作,然后乔迁,重新开始。 孔母哑口无言,沉默了片刻,徐徐开口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她叹了口气,说:“也许我早该意识到你不是。” 当年得知孔熵秋意外怀孕,她的心情是既震惊,又愤懑和悲伤。像天底下每个做家长的一样,她总认为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受了欺负,遭了委屈。直到她在孔熵秋公寓卧室的房间抽屉里发现了一个药瓶。 她默默地把抽屉合上,当作没有看见,一个人在房间里掩面哭了好久。她不知道自己养育了那么久的孩子,为什么会想要瞒着他们变成一个女孩儿。孔父在外面听到声音连忙跑进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她抹了把眼角,说,没事。这将会是属于她和孔熵秋之间的秘密。 孔母对孔熵秋说:“工作不用辞。你能爬到你现在这个位置,依靠的都是你的努力,与我无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京信’在海外应该也有业务吧。你可以通过那种渠道出去。至于江宴狄的公司,我了解不深,不太清楚。” 孔熵秋愣了一下,微微张开了嘴:“妈……” “还有,每年都要回来看我们,不能做到每年就每两年,两年做不到就三年……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照顾好霖儿……记得再忙每天都要按时吃饭,不要吃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听到了没?”孔母絮叨着。 孔熵秋的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他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郑重地点头,应允道:“……知道了,妈。” 出国的日期很快被定了下来。由于孔熵秋在那边岗位的入职的日期在秋季,为了让江霖避开在孕晚期出行,江宴狄和孔熵秋决定提前带着江霖过去。 两人先是一起回了趟江宴狄的老家,给老人家上了最后的一道香,又去孔熵秋父母家吃了最后一顿饭。孔父问霖儿呢,孔熵秋说,和朋友们出去毕业旅行呢。临行前,孔母拉着孔熵秋说了很久的话,又转过头对江宴狄说:“照顾好熵秋,照顾好霖儿,还要……也照顾好自己。”江宴狄愣了愣,眼角微展道:“好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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