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会把他抱在床上,盖着同一张小被子,轻声地与他聊天,给他讲述绘本上有趣的故事。温暖的大手像一只安抚的羽毛,拂过他发热的额头,像是有魔法似的,给他的心里带来无限的安心与慰藉。那是他童年记忆里最深刻的部分之一,因此就算后来他步入了生长期,免疫力开始增高,可有时候还是希望自己能够生几场病,期待着爸爸会像以前一样,给予他专属的陪伴。 江霖幼儿园的时候,江宴狄是幼儿园里家委会的主干成员之一,混在一群宝妈中,一眼看过去格外的醒目。幼儿园里其他小朋友都羡慕江霖有个这么爱他愿意陪他玩的好爸爸,对此江霖在心中很是骄傲,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的爸爸更好的爸爸了。 一次,幼儿园组织各班级到校外去郊游,江宴狄作为家长委员会的代表,和其他几名家长代表陪同,一起和老师领队。出游的地点离学校很近,就在幼儿园对面的公园里。 江霖永远记得那天,他向他的同学炫耀父亲昨晚和他在路边的手工摊里一起制作的手链,然而,有个男孩却不屑一顾地说:“手链是女孩子才戴的东西。”江霖不满地撅起了嘴,说:“男孩儿也可以戴手链!”是呀是呀,周围的女孩纷纷附和道。男孩恼羞成怒,一把扯住了他的手串,透明的玻璃珠像溅在地面上的雨滴,飞洒着掉进桥下的水里。 与此同时,面前闪过一道人影,在湖面上掀起了一片巨大的浪花。 珠子一旦掉进了水里,就如同大海捞针。到最后江宴狄也只堪堪找回了他刚从桥上跳下时在空中挥手捞到的那一颗。 江霖吓得当场眼泪花花,尽管湖泊的水面很浅,只没过了江宴狄的小腿,可在当时的江霖眼里,那就是一片汪洋大海。他差点就失去了他的爸爸。 江宴狄朝从一旁赶来的老师和另外的家长代表道歉,说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江霖站在他的旁边,眼中还悬着豆大的泪珠,手心里紧紧握着那枚玻璃珠子。 那是被爸爸用生命守护过的珠子。爸爸……是小霖生命里的英雄。 事后男孩被他的家长硬逼着过来道歉,男孩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是我羡慕你,我的爸爸从来不会和我做这些东西。 也就是在那一刻,江霖明白了,如果是真心喜欢的东西,就不要拿出来炫耀,要握在手心里,藏在口袋里,否则会遭到别人的嫉妒、伤害。 可万一那件东西已经属于别人了呢? 睁开眼时,眼前是男人沉睡的睡脸。 江霖用手指轻抚着那脸庞的轮廓,目光扫过男人高而窄的鼻梁,深邃微阖的眼睛,以及线条柔美的薄嘴唇。男人的眼睑下泛着因劳累而留下的淡淡的黑眼圈,升职成经理后,他的工作比以往都要忙碌,由于忙于照顾早上没有时间刮胡子,下巴上长出了一小片胡渣,刺刺的摸起来有点扎人,但同时也让人心生出一丝痒痒的感觉。 江霖不止一次遐想过父亲年轻时的样子,那是他无法触及到的时光,也是他无法亲眼所见的人。 他只见过一次父亲年轻时的照片,大约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照片里,父亲的身旁架着一辆机车,慵懒地倚靠在一座桥边,那个时候父亲的笑容灿烂,笑着的时候眼角没有像现在这样会泛起淡淡的细纹,五官的摆放松弛狂放,充满了年轻人身上的张扬与朝气。他的脖子后留着长长的发尾,是如今会被称为“鲻鱼头”发型。上身穿着一件皮夹克,下身是一条朴素破旧的牛仔裤,嘴里咬着一支香烟。原来温文儒雅的父亲也曾有过打扮得这般叛逆不羁的岁月。 他把从床底下铁盒里翻到的那张照片拿给父亲看,父亲却把照片伸向了母亲,两人一同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中,只有他被独自留在了“现在”。 江霖嫉妒母亲能够认识那个时候的父亲,更嫉妒他同时还能够拥有父亲的现在。 感觉到他的触碰,男人微微睁开了眼睛,墨黑的瞳仁里泛着温柔的水光,仿佛一片宁静的湖泊,映射出柔和的波纹,太阳在上面洒下了一层宁和的光芒。他抬手抚摸他的额头问:“怎么了,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 “爸爸……”江霖耸着鼻子,心也在一抽一抽的疼。爱意汹涌到快要从他的胸腔里满了出来。 江宴狄轻抚他的背,把他拥入怀里,说:“好了好了,宝宝不哭。” 江霖头埋在他的胸前小声说:“爸爸这样会被小霖传染的……” 江宴狄大笑:“传染就传染吧,爸爸很强壮,不害怕。” 江霖说,那爸爸你抱抱我。 江宴狄心想我这不正抱着呢吗,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江霖说的“抱”是哪种“抱”。 他抓住江霖攀在他胯间的手,严肃地说:“霖霖,别闹。” 男孩的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也停不下来,面色滚烫得潮红,不稳的情绪让他开始剧烈地咳嗽,可嘴里仍依旧坚持不懈地请求着,声音沙哑而微弱,“求你了,爸爸……” 江宴狄不忍心看他难受,赶忙好声答应。 因为身体发热,江霖的身上本来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江宴狄脱下男孩的内裤,又扒下自己的裤子,抬起男孩的一只腿,后穴因昨晚的刺激还泛着红肿,因此只能将腿间的性器埋进了前面的花穴。因为尚未勃起,性器不断地从穴口里滑出,直到男孩主动缩紧了甬道,才将那肉棒紧紧地含在了体内。 发烧的身体体温格外的高,穴肉也比平常要更加滚热,像是浸在一口沸热的温泉。 江宴狄指尖抚弄着江霖头顶的头发,柔声道:“宝宝现在感觉怎么样?” 男孩头抵在他的胸前轻蹭说:“好舒服……爸爸的体温,好舒服……” 江宴狄轻叹了口气,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点。他想起以前江霖小的时候也是这样,喜欢将腿夹在他的两腿之间睡觉,似乎身体被他的躯体桎梏着,给了他一种安心的感觉。 江宴狄不知道江霖对他的这种接近病态的迷恋和依赖从何而来,但只要他还是他的孩子,那他就没有办法做到对他的痛苦视而不见。 这一觉江霖睡得很沉,没有再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再度醒来时,外面的天空才刚开始泛白,屋子里的光线很暗,耳边传来男人轻柔均匀的呼吸声。 昨晚两人就保持着这样一个姿势相依而睡,到了早上,男人的身体很自然地起了反应。 也许是烧热已经退了下来,身体恢复了些许可以活动的力气,大脑里的淫思也一同变得活跃。江霖小心地伏在江宴狄身前挪动自己的身躯,用花心去磨面前人的肉棒,睡梦中江宴狄迷糊地皱起了眉头,感受到身前胡乱的躁动,一把把他按进了自己的怀里,嘴里喃喃道:“bb……再睡一会儿……” 骤然缩紧的距离使他胯下的性器直直顶上了江霖的子宫,江霖的眼前一阵发白,下身阴穴裹着男人的阴茎痉挛,阴茎则贴在对方劲实的小腹上抖动,无声息地被送上了一段小型的高潮。 他抱着父亲的肩膀轻轻喘气,突然,从桌面上传来的震动声吓了他一跳,江霖险些又把自己弄高潮去。他挣扎着从父亲的怀里抽出手臂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定睛一看,是爸爸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父亲给母亲的亲昵备注。 他沉默地看着来电界面上的图标跳动,直到对面放弃挂断了电话,屏幕重新暗了下去。 江霖将手机丢到了一旁,窝回到父亲温暖的怀里。 就算是别人的又怎么样,那就一点一点拿过来、据为己有就好了。
第30章 = 孔熵秋的母亲半夜里进了医院。 晚上起来上洗手间的时候嫌麻烦没开灯,结果夜晚视野太黑,一不留神撞在了客厅的墙上,“咚”的一声好大一声响,人当场直接倒在了地上陷入了昏迷。孔父听到声音后从睡梦里惊醒,赶紧把老婆送到了医院,又火急火燎给孔熵秋打了电话。 孔熵秋买了最早的一趟航班过去,候机的时候,他的心里感到很不安,突然很想听听江宴狄的声音。他给江宴狄打了通电话,没人接,看了眼时间才缓慢意识到现在才早上六点,江宴狄应该还在睡觉。 好在孔母最终没事,只是额头上摔了一个小包,包了扎。她嫌孔父大惊小怪,特地把儿子从大老远叫来。可转过来又对儿子说,如果你真的关心我,就应该多回家看看才对。 孔熵秋站在一旁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说:“……对不起,妈。” “哎,算了。”女人摆了摆手,“正好,马上就要过年了,今年元旦就到家里来过吧,你把江宴狄一起叫过来,还有,带上霖儿。” “好的,妈。” 事后江宴狄打电话过来询问,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连声道歉自己没能及时接到,孔熵秋理解地表示没事,他知道江宴狄睡觉时手机会调成勿扰。他把要回家里一趟过元旦的打算告诉了江宴狄,江宴狄没有异议,只是挂了电话后叹了口长气。 周围有同事见了走过来关切地问,怎么了老江? 江宴狄说没什么,就是元旦的时候得和妻子回家一趟。 同事的身子抖了抖,同情地拍他的肩,说:“我懂。”谁还没个丈母娘呢? 后来江宴狄在网络上了解了下肛交的知识后才发现,江霖的急病不是因为着凉或是体质引发的疾病,而是射在后穴里的精液没有清理感觉残留在体内造成的发炎。 他再一次对自己的冲动和失控感到后悔,想着下次一定要多加注意,但转念一想,不对,不应该有下次了。 好在时至年末,孔熵秋没了要出差的任务,待在家里的时间多了许多,两人没有太多独处的机会,生活一度变回了从前。 江宴狄迎来了自己四十岁的生日。也许是这半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他第一次感觉到肉体和灵魂上的双重衰老。晚饭是孔熵秋下的厨,虽然他的厨艺没有江宴狄精湛,但这些年给江宴狄打下手也不是白打的。他忐忑地询问江宴狄味道怎么样,江宴狄笑道:“和去年的一样好。” 晚饭过后,江霖神神秘秘把他叫进了自己的房间,说是要给他生日礼物。进去后,江霖一把将门反锁扑了上来,双腿夹着父亲的腰抱着父亲的脸吻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他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江宴狄打开来看,心脏差点骤停,里面是一根验孕棒,两条线。 江霖却捧腹大笑,说这是他在网上找到的用来整蛊男朋友的礼物。 江宴狄摸着自己仍旧跳个不停的心脏,苦笑着说,你是想让我永远活在三十九岁。 江霖说那当然,因为这样就代表爸爸不会变老,可以永远陪伴在小霖的身边。 江宴狄的心头微微触动,疼爱地摸了摸儿子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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