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走?”燕沐辞心里一尘,像是一颗巨石在心里做了自由落地,砸的他声音都颤抖了。 “那个订婚,是你自愿的?”燕沐辞反问道。 叶瑄河没有回答。 “你他妈的!”燕沐辞眼眶酸酸的,这算什么? 这算什么? 这算什么!! 为自己解决流言蜚语,为了自己学习做长寿面。 他好像找到了坚持生活的意义,但是这个意义否定了他的存在。 “你要跟那个omega订婚?”燕沐辞再次问道,声音低了很多。 叶瑄河:“是。” 燕沐辞深呼吸了一次,嘴唇都在颤抖,“解释。” 叶瑄河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什么呢? 他根本就没有把握成功,恢复记忆的方法也只是猜测,也许信息素的刺激根本就不会消除致幻剂带来的影响,况且叶崇明又重新给他注射了。 他什么也给不了燕沐辞。 燕沐辞咬了咬后槽牙:“叶瑄河,我是在给你机会。” 叶瑄河没有给他回答。 燕沐辞,我一直在想一个人如果一直寻找意义,那该怎么好好生活呢?也许人生本就没有意义,所以才更加值得去生活,但是你出现了,我的全部寄托都变成了你的喜怒哀乐,竟然让我不知道从何做起了。 “燕沐辞,你走吧。” 燕沐辞大笑着,那声音里分明掺着眼泪,他好难受啊,他无法形容这种疼痛是多么剧烈,全是他的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 叶瑄河要跟omega订婚了,这还不明显吗? 所以他一厢情愿的坚定、相信, 叶瑄河的深情也全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吗? “那你为什么 跟我出来,叶瑄河,我最后在问你一次,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叶瑄河:“燕沐辞,也许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其实都是为了赢得你的信任。” “你赢到了就跑?叶瑄河!你他妈的当我是什么?跟那个alpha一样,觉得我好玩?”燕沐辞挥起来的拳头终究是没有落下。 他走了,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太狼狈了,自作多情比一厢情愿残忍。 叶瑄河站在原地,看着远走的燕沐辞,心如刀绞,但是他没有办法,如果跟他在一起的后果是燕沐辞的消失,那他做不到。 他可以接受燕沐辞不爱他了,但是他不能接受他的消失。 “你们真是情比金坚啊!”一阵轻飘飘的声音在黑暗中沉淀着罪恶。 叶瑄河只觉什么狠狠的刺进了他的腺体。 他丝毫没有察觉! 最后的意识....只剩下了那轮弯弯的月牙。 月亮悬在头顶,在空荡的夜空中,没有了树木的仰望,没有了生物的观赏,像是失去了滤镜一般,变得硕大,清冷狰狞。在毫无人气的黑暗中,苍夷满目的表面,一览无余。 屋子里清醒过来的叶瑄河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板,他低着头,脸上因为刚玻璃碎片的飞溅,划上了一道不长不短的伤口,领口被他扯得没有了形状,手指紧紧地抓着地板,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叶瑄河大脑一白,呼吸一滞,体内的信息素突然间炸开了,却怎么也释放不出来,他像是被封在了塑料保鲜膜里,整个人连毛孔都被堵得严严实实,汗浸湿了全身,蒸发的热量困在里面,散不出去。这栋屋子里到处都是茉莉香气,不停的鞭挞这他的意识,企图突破他的理智。 “加湿器....”他蹙着眉,侧目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机器,恍然明白。 季明银拿出了一个滴管瓶,又直接将二分之一的量放入了正在工作的加湿器里,语气明明是温和的,却没有任何暖意,他走到距离叶瑄河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住了脚。 空气中的香气越发的浓郁。那管液体被加湿器加工成了液雾,茉莉香气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死角。 这分明是燕沐辞的味道!! 季明银笑声逐渐响起,他踢了踢脚边的碎玻璃,“好闻吗?” 他将那瓶透明液体举到灯光之下,手指摩挲着瓶体,蹲下了身,看着叶瑄河,眼底闪烁着病态的雀跃,“你大概是不知道吧,这东西,只要给你用完了,你会失去自主意识,只受本能驱使。” “不过你放心,燕沐辞我也把他叫过来了。”叶瑄河还没说完,嗓子干哑的咳了几声,又是在一阵强烈的信息素波动,直戳戳地攻击着他的眼睛和耳朵,叶瑄河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季明银的声音渐行渐远,变得不真切。 周围的一切开始虚化,五感的逐渐丧失,让叶瑄河开始出现了幻觉,他好像看见燕沐辞,向自己走了过来。 退路?!他早就没有退路了。 不成仁便成死人,大家一起天翻地覆吧! 叶瑄河氤氲的眼底带着渴望,“燕沐辞..” “是我,想要我吗?” 面前的人对着他笑,在靠近他...在邀请他。 不! 不是他,那不是他的影子。 可是那是燕沐辞的味道,好香。 在清醒和混乱的边缘剧烈的拉扯,让叶瑄河狂躁倾因子呼之欲出,他低吼了一声,他狠狠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血腥味迅速席卷了他的口腔,充斥在他的鼻子之间,压抑许久的躁欲闻到甜头,盯着眼前的猎物伺机而动… 叶瑄河一把将人掼倒在地,双手掐着季明银的脖子,面容几乎嗜血。 季明银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击力搞得愣怔了,根本不容他搞清楚状况,就已经被掐的呼吸不畅,他使劲儿的拍打着叶瑄河,双脚疯狂地瞪着地板。 叶瑄河像是没有了视线一般,直勾勾地看着季明银,幽魂一般吓人,声音是彼岸的曼珠沙华,透着煞人的红:“你干什么不好,偏偏冒充他,找死吗?你身上为什么会有他的味道?他是我的,你怎么能有他的味道!该死,真该死!” 季明银呜呜了两声,他根本说不出话,叶瑄河力气突然变得好大,他才意识到,叶瑄河是真的想掐死他! 季明银眼睛都快凸出来了,粗重的喘息声、关节收紧发出的咯吱声,小屋子以茉莉香气为风,煽动着叶瑄河的火,烧光了他的理智,温度骤然升高,万物消失于一片嗡嗡的雪花声中。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刹那结束了这末日般的严峻。 就在季明银快到不行的时候,叶瑄河陡然收力,他听见厚重的夹层外,有人在叫他。 “叶瑄河——”那声音像是雪山上的融化的水。 冰箱打冷的声音,手机的提示音,人的呼吸声,至于此刻,活了过来。 叶瑄河的眼睛重新有了焦距,冰雪温凉感滴落在心脏的中心,让他有了片刻的清醒。 “咳咳!咳咳!”,季明银虚弱的咳,迅速爬了起来,朝着门口跑去! 门打开的那一刻,燕沐辞进来的时候,叶瑄河正在地上呆坐着,直到缓缓的转过头看着,身上的衣服乱糟糟的,脸上的血渍,已经变得有些暗。 他清楚的意识到,叶瑄河易感期了。
第四十章 暗算 燕沐辞将意图逃跑的季明银一把抓了过来,“你对他做什么了?” 季明银看着燕沐辞,笑的很病态,“哈哈哈哈,燕沐辞,你不是想知道针剂注射之后会怎么样吗?我告诉你啊。” “你!你这个疯子!你不是想缓刑吗?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燕沐辞简直气到极致,本来虚弱的身体在这一刻像是被点燃了最后的一丝气力,将季明银摔了进去。 就在这一瞬间,一个强大的冲将他压在门板上。 燕沐辞被一下子撞的眼睛都花了一下,滚烫的呼吸冲向脖颈,尖锐的犬牙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迹象刺进了他的皮肤,让他叫出了声。 但是似乎叶因此让叶瑄河有了一丝丝的意识。 “叶瑄河,你怎么了?”叶瑄河的眼睛没有焦点,燕沐辞整颗心脏悬在半空,将呼吸都堵在了胸腔,“听得见我说话吗?叶瑄河!!!” 眼睛失焦,意识不清,体温异常,某些似乎不是很熟悉,但又似乎属于他的东西涌进燕沐辞的大脑,他全身一僵,眸光虚晃,不知道要放在哪里。 他双手上下颤抖的捏着叶瑄河的身体,他不知道碰到叶瑄河时的感觉该怎么形容。 叶瑄河,我很想勇敢一次。 这次我带你出去的话,我们就两清了吧。 “走....别在这个屋子里...”叶瑄河或许是感觉到了燕沐辞的存在,紧绷着的身体默然放松,喃喃出声,将人往外带。 “我带你出去!”燕沐辞迅速转过身,本来想将人背起来的,将他的手拽过来的瞬间,他停住了,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而后转而将人架在肩上。 叶瑄河的眼睛蓦地亮了一下,试图撇开燕沐辞:“燕沐辞,我会发疯的。” “没关系,当我欠你的。” 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发狂的笑声,大吼着:“你尽管带他走,他中的药可是会烧坏腺体的哦,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你看着他生不如死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他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你才是那个凶手!” 季明银那天说过这种药会对腺体造成影响,如果强忍着的话,被抽了这么长时间的腺液,说不定真的会烧坏腺体,他咬了咬牙,声音沉了下来:“怎么解,自己说,别让我逼你。” 燕沐辞将叶瑄河放在了门口通风处,然后想着季明银逼近。 季明银腿都软了,颤抖的后退,燕沐辞越看他越来气,一把将人掐住,用力一甩,足足将人甩出了两米,季明银一下撞在了门口的墙壁上,起不来身了。 燕沐辞将人提溜起来,声音像是浸了血:“说!” 季明银就是不说,“燕沐辞,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们两个alpha之间的信息素匹配度这么高!你知道吗?你昏睡的时候,我留了你的腺液,是你!这个药也是因为你的信息素作用才能让他在叶瑄河的身上发挥这么大的作用。” “你!你根本就不是想要缓刑,你想报复!” 燕沐辞全靠着意志撑着,强烈的情绪以及身体的透支,从内而外腐烂的感觉,力不从心。 长时间在病床上躺着,加上楚孟秋绑着他,胳膊腿好长时间动不了,只是短短逼问季明银了这么一会儿就已经开始乏力了。 “你怎么不用信息素压制我呀?!”季明银叫嚣道,整个人都显得病态,“顺便让叶瑄河更兴奋!” “你他妈的!真的是不想活了?!怎么解!快说!”燕沐辞收紧了掐在季明银的脖子上。 季明银呜呜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指了指掐在他脖子上的手。 燕沐辞眯了眯眼,“说!” 他和叶瑄河已经算是一定程度上的标记状态,尤其是应激反噬的时候,他信息素拟Omega形态化,和叶瑄河的信息素应该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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