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哈,我从你身上真的看到了医学奇迹。” 邰玉树:? “什么鬼?” “你说实话,之前你跟柏乐是不是闹别扭了?”李洪岱问。 邰玉树笑了下,没直接回答。 “不承认也没用,我都看出来了。之前柏乐有一个月没来找你,你也没去找他,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就这个月里你都快病得嘎过去了,瘦了得有10斤了吧?” 邰玉树:“呵呵,你没睡醒呢吧?哪有10斤,也就6、7斤吧。” “……有什么区别么?” “差三斤的区别,你去市场上称一称,三斤有多大一块肉。” 李洪岱:“……我不想跟你废话。” 说完他又补充道:“就算病一场、瘦几斤,不是什么大事,但柏乐这才来了几天啊,你特么除了脚伤,什么毛病都没了,气色也好了,胃口也变大了,好家伙,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李洪岱这个人就是有口无心,但却精准地戳中了邰玉树的小心思。 邰玉树抬头看了眼李洪岱,分辨了一下这句话说得是十分笃定还是顺嘴瞎掰,确认是后者后,就一掌盖住了他的脸,把他整个人往上推了回去。 “睡你的觉吧,废话真多。” 李洪岱跟邰玉树关系很好,此时也是没心没肺地跟他瞎开玩笑。 “哎哟我的酷哥哟,这回你可算是栽了——” 邰玉树笑了下,可不么,还用你说,不就是栽了么,都栽好多年了。 元旦前,两边家长都打来电话,问邰玉树和柏乐过节回不回家。 刚好他们两在一起呢,都在邰玉树的宿舍里复习。 柏乐说:“不想回,还要背书呢,回来就要考试了。” 邰玉树嗯了一声,“那就不回,考完试再一起回去。” 放下电话后,邰玉树问柏乐:“元旦想去哪里玩?” 柏乐嫌弃地看了他脚一下,“您老这腿脚,哪也去不了吧?” 邰玉树闷头笑得不行,“附近走走也还是可以的。要不去郊区民宿?白天可以安静地看书复习,晚上还可以一起跨个年。” 柏乐头都没抬,就给拒绝了。 他心道,邰玉树这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还去民宿看书?当他傻么?真去了民宿,全天候只有他们两人顾影相对,他还看得了书?不得被邰玉树玩死。 “不去。就在学校里呆着。”柏乐面无表情地说道。 邰玉树笑得趴到了桌子上。 行,这是防火防盗防他哥呢。 自从那晚过后,邰玉树就真的开始追柏乐了,早安午安晚安一个不少,哪怕天天见面也粘得要死,一分钟都离不了柏乐的样子。 虽然他腿脚不方便不怎么下楼,但也常常叫闪送送各种好吃的和零食。 柏乐在邰玉树宿舍从来没缺过吃的,酸奶水果小蛋糕,著片炸鸡和辣条,他感觉来这边一个星期都胖了几斤了,脸都圆了。 他对着镜子一边捏着自己的脸,一边吐槽邰玉树,不要再买零食了,他都胖得没法见人了。 邰玉树却走了过来,轻轻揉了下他的脸,“不胖,圆嘟嘟的脸更可爱。” 宿舍里没人,邰玉树也不客气,直接在柏乐的脸颊上吧唧了一口。 柏乐吓得一跳三米远。 邰玉树赶紧安抚他,“没事啊,宝,宿舍里没人。” “没人也不能乱来啊,万一有人突然进来了看到怎么办?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好好,哥错了,你别气。” 邰玉树说着就要去拉柏乐。 柏乐气得不理他,翻了个白眼就去桌子前坐着看书去了。 邰玉树刚刚确实是没忍住就下嘴了,但他知道他的乐乐现在心里还是别扭着,于是只得上赶子去哄。 “宝贝,我错了。”邰玉树凑了过去,用手去摸柏乐的脸。 柏乐的皮肤又白又滑,像颗蛋,他总是摸不够。 以前也喜欢摸,但现在说开了却不能随便摸了。 柏乐扭过脸,躲开了邰玉树的手,“以后你在宿舍里多少注意一点,被人家嫌弃还不够吗?整天被人说三道四真的很烦。” 邰玉树有些失落地垂下手。 “哦,对不起。” 他重新坐回到柏乐身边,拿起先前看了一半的专业书,继续看了起来。 柏乐盯着书本看,看了半天也没看进去什么。 旁边坐着的人安安静静一动不动,他忽然开始心疼了起来。 他刚刚是不是语气太冲了?邰玉树是不是难受了? 柏乐有点后悔,觉得自己的语气确实不太好…… 犹豫了半天,柏乐才像小猫一样拿爪子去偷偷刨邰玉树的袖子。 邰玉树感知到了,但故意没动。 他忍住微微上翘的嘴角,看起来有点冷漠。 “哥……”柏乐终于忍不住了,小声叫了他一下。 邰玉树转头,“嗯?”声音很温和,但表情很冷淡。 “你……生气了?”柏乐小声问道。 “没。”说完邰玉树又转过头去,继续看书。 “那个……你饿么,喝不喝酸奶?” 邰玉树摇了摇头。 “想喝水么?” 邰玉树又摇了摇头。 示好失败,柏乐抓了抓耳朵,有点烦躁。 这可怎么办才好。 虽然邰玉树向来宠他,但偶尔真的严肃起来,柏乐其实还是怕的。 毕竟打也打不过,而且他习惯了温存,就很难适应冷漠。 柏乐虽然傲娇,但内心敏感又脆弱,所以他一时还不能适应邰玉树的冷淡。 隔了好半天,身旁的人一点声音都没有。 邰玉树微微瞥过余光,看一眼小东西在干什么呢。 就看到柏乐正在揉眼睛。 邰玉树赶紧把人拽了过来,仔细看他的眼睛。 “怎么这么红?你哭了?” 柏乐瘪了下嘴,“没,你才哭了,娘炮。” “那眼睛怎么这么红?” “揉的。” “手那么脏,又没洗,没事揉什么眼睛啊。” 说完,邰玉树赶紧去桌上翻眼药水,打开给柏乐滴了两滴。 柏乐嘟着嘴,眼底盈满了眼药水,看起来像是哭了一样,楚楚可怜的。 邰玉树看着直想笑,但还是忍着。 他把眼药水放好,跟柏乐说:“休息一会儿再看书吧,别把眼睛累坏了。” 柏乐这才委屈巴巴地说:“要你管,你不是不想理我么。” 邰玉树有数了,小孩儿这时候是比较好沟通的,于是他抓准时机,转过身来正对着柏乐。 “乐乐,我们谈谈吧。” “……哦,谈什么。” “你是不是很介意我们的事被别人知道?” 柏乐想了想,认真地点了点头,“有点介意。” “能问问是为什么吗?同性恋很丢人?” 柏乐摇了摇头,表情有些茫然,“我不知道,很奇怪……如果我周围的人是同性恋,我并不会觉得他们恶心或是反感,也不会妨碍我继续跟他们做朋友,但是如果让我去跟别人说我是同性恋,我就很担心会被人骂变态,虽然我也觉得我的心态有问题,但就是止不住的心虚。” 邰玉树点点头,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问他:“你还记不记得,初二那年,我为了什么打了洪意远一顿?” 柏乐说:“记得。当时他给我看gay片,被你知道了。” “不完全。”邰玉树想,既然都说开了,那就索性全说了吧,“其实那时候我就喜欢你了,我看出洪意远也喜欢你,但又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就算要追也是公平竞争,我没有权利只允许自己追你,不许别人靠近你。” 柏乐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邰玉树不说,他还真不知道。 原来从那么早开始,邰玉树就喜欢他了。 这么回溯一下,柏乐心里忽然觉得很幸福。 “那天我之所以那么生气,根本原因不在洪意远给你看了gay片,而是……”邰玉树顿了顿,才说:“而是我听到你说,同性恋很恶心……” 柏乐偏过头,仔细想了下,不太记得自己说过这句话了。 “是么?我忘了……” “你说了。”邰玉树很坚定地说,“所以我很生气,气的是,洪意远为什么不循序渐进,这么快就跟你表达关于同性恋的事情,还是那么露骨的性,要知道很多直男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看到这些是会本能对同性恋反感的……我觉得他搞砸了,你本来就直,现在还恶心,以后我该怎么办……” 邰玉树说着表情就有点委屈,柏乐觉得很有趣,忽然笑了起来。 原来邰玉树也有过这么心虚和无助的时候啊…… “我没……”柏乐边笑边说,“我想起来了,那句话我就是随口说的,因为那个片……怎么说呢,他就真的是有点恶心,我才说了句同性恋真恶心,但我想表达的意思不是这个,应该就是随口吐槽……哈哈哈……” 邰玉树心里有底了,其实事情比想象中要好解决一些,就差一个合适的时机把它摊到台面上说明白。 “你还笑,你都不知道,当初我听到你这么说,心里有多难受——” “多难受呢?”柏乐故意问道。 “至少有大半年的时间,我都沉浸在这种悲伤的情绪里,觉得我完了,没能保护好你,这下子我彻底没希望了……” 柏乐还是笑个不停,“哦,你好可怜哦——” 邰玉树抬眼看他,眼神很深邃。 柏乐笑着笑着,就不笑了,他觉得邰玉树的眼神有点吓人。 果然,下一秒,邰玉树就把人薅了过来,直接贴了上去,把柏乐亲到大脑缺氧。 柏乐去推他,结果被邰玉树把手反剪到背后,根本动弹不得。 足足五分钟之后,邰玉树才松开他,柏乐像条缺水的鱼一样拼命地喘着气。 邰玉树惩罚似的在他唇上轻咬了一下。 柏乐怒瞪他,“疯了啊你,不怕被人看见。” 更让他生气的是,邰玉树真的认真起来,他根本就没有挣开的能力。 这男人,好可怕。 “所以,到现在为止,你还是无法认同自己是个同性恋的身份吗?”邰玉树故意边说边磨蹭,“再这样,把我逼急了,我就当着别人的面吻你。” 柏乐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敢!” “要么试试?你看我敢不敢。” “我劝你别太过分,邰玉树。”柏乐弱弱地示威道,毫无威胁力可言。 邰玉树笑了起来,揉了揉柏乐的后脑勺,“逗你的,我怎么舍得让你不高兴,乐乐,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开心一点好不好,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不想要的,可以直接跟我说,但不要总是生气,你这样,我很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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