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棫愣住,嘴里咬着的包子啪一下掉了,安翊接住掉下的包子塞进他嘴里,又说:“啊,我忘了你不让我说喜欢你这件事。你别因为我说了一次就讨厌我。” 多么醇厚的一杯绿茶,李棫心想。 只是脸上有点发热,他将这一现象归结于被包子堵着嘴说不出话急得。 徐天越和钱斯伯在上课前几秒灰头土脸的回来了。李棫丝毫不心虚,坐得板正,听着他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叙述任雪夭是多么恐怖。 徐天越悲愤地摇晃着安翊:“你知不知道任雪夭那个家伙有多么恐怖!我一个清清白白的男儿家,被她强迫穿裙子!” 钱斯伯在一旁装模作样的抹眼泪:“她还要给我画口红。” 李棫让他俩打住,问道:“学委叫什么?她不是叫任雪天吗?” 徐天越:“……你这样叫过她?” 李棫:“嗯,怎么了?” 钱斯伯:“我之前这样叫过她当场被打了个大比兜还被骂没文化……” “不过也是,谁敢打我兄弟啊,”徐天越全然忘了自己才被自己亲爱的兄弟坑了这回事,搂住李棫的脖子自豪道,“先别管他究竟横不横,就这张脸往那一放,谁舍得对他动手。讲真的李棫,我要是个女的,就冲你这张帅脸我绝对死心塌地跟着你……” 安翊的目光往这边轻轻一扫,徐天越吓得赶紧将胳膊从李棫脖子上取下来,心里疯狂回想校规里有没有不让勾肩搭背这一项。 不对啊,他常年被扣个人分,没有哪次的扣分项是跟人勾肩搭背啊。那安翊那眼神怎么回事,搭个肩而已不知道还以为是抢了他老婆…… 徐天越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又重新跟李棫勾肩搭背闹在一块了。 中午放学,李棫转身看向一上午没说话的安翊,问道:“又怎么委屈着你了?” 安翊收拾着东西,问道:“李棫,要是个女的对你死缠烂打这么久,你会不会很早就同意和她在一起了?” 李棫想掀他桌子,说:“你他妈的闲着没事干吗?数学都会了吗?能考到150了吗?在这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 安翊:“我知道我是在胡思乱想有的时候也很无理取闹。” 李棫心想你他妈知道还这样。 “但是我真的好喜欢你,喜欢到你只是多看了我两眼,我都能高兴很长一段时间。”安翊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睑微微颤动,眉间稍稍蹙起,看着就让人心疼。 李棫只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安翊与他目光相触,就这样对视了很久。 “你干嘛喜欢我啊……”李棫轻声说道。 安翊也轻声回道:“那你干嘛不喜欢我啊?” 李棫被问得一愣,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安翊缀在他身后,走出一段距离后伸手拉住了李棫的衣角:“是因为我的喜欢让你感到厌烦所以不想让我喜欢你吗?” 李棫忍无可忍,一脚踩碎脚下的枯叶,暴躁道:“你烦不烦!我只是问你干嘛喜欢我,我让你不喜欢你就能不喜欢了?!” 安翊诚实道:“不能。” 李棫:“那你在这伤什么春悲什么秋!” 没有被扼杀继续喜欢李棫的资格的安翊心满意足,很是安分了好一会。 下午放学,两人继续去练舞室磨合曲和舞之间的衔接。 戴了义甲之后,安翊弹出的琴音都清脆了不少,李棫跟着乐曲的走向略微调了调几个动作。 练完舞,李棫有些累,靠坐在练舞室的廊窗上,等着安翊出来。 安翊解下手指上缠着的胶布收好义甲出来时,李棫仰着脸靠在廊窗上阖着眼休息。少年额前的发被他向后撩起,露出汗津津的白皙前额,整张脸被热意蒸出几分红晕,更显他面容俊美。黄昏的光影斜着打落至廊窗的边缘,在李棫自然垂落的手边分割出明暗。 安翊走到他身边坐下,侧着脸看他。 李棫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安翊的眼睛。 安翊:“醒了?” 李棫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唔……回家吧,我好累。” 安翊坐着不动,抬起手说道:“李棫,我手疼。” 李棫靠过去看他的手——除了两根小指外都留有胶痕,指尖还是有些充血。 李棫伸手捏了捏他的右手食指:“不是戴了义甲?怎么还疼?” 安翊抽回手指:“手上有胶,别粘上了。” 李棫手里一空,碾了碾自己刚捏过安翊手指的拇指和食指,发现确实粘了些在自己手上。 “对了,”李棫想起来,“我给你的那个放义甲的包里放了创可贴,你要是疼得厉害就包个。” 李棫又想了想,说:“要还是疼,家里还有云南……” 安翊问道:“要还是疼,你能帮我呼呼吗?” 李棫被他的厚颜惊了一瞬,心想这人究竟还有什么是他说不出口的。 见李棫不回答,安翊追问:“能吗?” 李棫:“……我呼你巴掌信不信?” 安翊不怕死的继续:“那你是特地给我放的创可贴吗?” 李棫:“……” 你特么的是智障?
第16章 报备 李棫始终想不通,怎么会有男的能矫情成这样。喜欢非得说出来,哪疼也要吭叽出声让人知道,还像小孩子一样让人给他吹伤口…… 真的烦死了。 好在这枚矫情的绿茶今天没有做一些难吃的蔬菜,李棫吃着玉米炖排骨,决定看在玉米这么好吃的份上勉强再忍耐忍耐。 周三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语文,老师给放了电影,李棫看了不到十分钟的电影就收好了东西准备偷跑。 徐天越和钱斯伯得了批准,被任雪夭拉去任由摆布,这次总算没有拖后腿的——上上次翻墙出逃就是因为这两货太不争气,翻个墙慢地要死,于是三人都被“路过”的安翊扣了个人分。 “你要去哪?” 李棫刚起身准备偷溜出教室,就被一只手臂拦住了。 艹。 忘了安翊这家伙现在坐在自己后边。 李棫抱着书包气鼓鼓地坐了回去。 过了会,他拿了根仔仔棒放在安翊桌上,说:“给个面子,收下这个贿赂,我出去办点事。” 安翊面上没表情的时候目光里总是透着一股冷感,李棫被他这么看着顿时有些不爽,刚要发火,安翊伸手拿过糖,说:“你去办什么事?” 李棫:“我去干什么还要跟你报备?” 安翊抿唇:“你要是不愿意让我知道也可以不说,毕竟这是你的隐私,是我越界了。” 李棫:“……”你但凡有点越界的意识都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李棫气得书包都不拿了,直接扔座位上恶狠狠地要求安翊放学后一个人背两个书包。 不过很不巧,李棫同学刚翻上墙就看见了炮台主任圆润的身影。李棫飞快地跳下墙,无奈何澹虽是眯眯眼但眼神尖,硬是靠着那一闪而过的衣角猜出了翻墙的人是谁。 “李棫!你翻墙出去干什么!”何澹气急,在墙的这边大声道,“你上次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有时间欺负同学不如多刷几道数学题!怎么,数学题刷完了开始上墙了?” 李棫站在墙根底下怀疑人生,这尊炮台为何会有这么好的视力和记忆。 何澹继续道:“我跟你说,整个南区的网吧老板我都有联系方式!你信不信我马上就一个一个联系,要是让我发现你去网吧打游戏我绝不轻饶!” 李棫:“……”他信,他真的信。也就炮台有精力能干出这种事了。 不再理会那边气得头顶冒火的何澹,李棫顺着墙根跑走了。 安翊回到家时,李棫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 “我还以为你会很晚才回来。”安翊将两人的书包放下。 李棫坐在沙发上将头发呼噜呼噜一通乱擦,心想,只是不跟你说去干啥都能委屈半天,要是回来的稍微点那你不得委屈哭了? 不过他自然是不会将这些话说出口的,只冷淡地回了一句:“呵。” 李刀刀叼着绳子跑过来对着李棫又亲又舔,李棫推开他的狗头:“不行,我已经洗过澡了。” 李刀刀咬着他的裤脚嘤嘤嘤半天,见李棫确实不愿意带自己出去玩就只好跑过去蹭安翊。 安翊给他套上狗绳,对李棫说道:“那我带他下去玩会。” “行,”李棫拿出手机开始打游戏,头也不抬地说,“等回来,你给他洗澡吧。” 安翊刚出门没多久,李棫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接起:“喂?” “您好,请问您是今天下午来订蛋糕的李先生吗?” 李棫嗯了一声。 “请问您这个蛋糕是我们给您送去指定位置还是您亲自过来取呢?” 李棫想了想:“我自己过去拿吧。” 挂了电话,游戏界面已经显示出鲜红的“Defeat”,李棫直接退出游戏找了长寿面教程的视频来看。 “其实我还是会做点饭的,”李棫看了几个视频,自信地自言自语道,“煮面条这么简单的事情,应该不会出什么bug。” 在安翊回来之前,李棫在厨房里作了个大的,于是他深刻意识到了自己可能才是所有环节里最大的bug。 看着一片狼藉的灶台,李棫对刚刚看的视频产生深刻的怀疑,煮面这种高难度行为,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简单? 将自己做的孽打扫干净又下去丢了个垃圾,李棫心虚的缩回房间写题,希望安翊回来之后不会察觉到厨房曾遭受过一些非人待遇。 天不遂人愿,带着李刀刀疯玩了一圈回来的安翊一进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给脏兮兮的小比熊洗了澡吹了毛发,安翊抱着干净清爽的李刀刀走进李棫的房间,问道:“李棫,厨房的锅怎么糊了好几个?” 李棫抱过李刀刀,嘴邦硬:“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锅。” 安翊轻声一笑,李棫恼怒地瞪他。没了李刀刀做遮挡,李棫这才发现,他身上的白T是湿的,此时正紧贴着腰腹。平时穿衣看不出来,如今这身板上的腹肌线条倒是挺明显…… 李棫移开目光挠了挠脖子,把李刀刀塞进被子里,开始赶人:“你出去,我要写题。” 安翊被推出房门,去厨房收拾了那几只面目全非的锅才走进浴室换下湿了的T恤开始洗漱。 阳台上的洗衣机已经停止运作,安翊走过去将已经洗干净的衣服拿出来晾上,又塞进自己刚换下的衣物。洗衣机上放着一条裤子,应该是李棫忘记塞进去洗的,安翊将裤子口袋里的几张纸状杂物拿出放在一边,将裤子塞进洗衣机。 翌日早读课,李棫坐在教室里边打着哈欠边吃着安翊给他煮的玉米。 昨晚安翊给他讲的几种英语蒙题技巧绕得他脑袋晕乎乎,虽然看着一堆字母挤在一起他就头疼,但为了能多考几分,李棫强撑着睁开眼看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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