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润滑剂沾到皮肤的瞬间,季荷情不自禁地缩了一下,但男人紧紧掐着他的腰让他无处可逃。 “忍一下。” 巨物进来的瞬间,季荷还是闷哼一声,修长笔直的双腿止不住的颤抖了。 几个月没见,季顷贺的能力只增不减,他有意控制顶弄的速度,有技巧地九浅一深,后入的姿势让他的分身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深度。 “啊——”身体几乎被折成了九十度,季荷头颅高高扬起,嘴里止不住发出舒爽的喟叹。 每一个细胞都像被激活了一样,放射出极致的快感,后穴也如失禁一般分泌出大量淫液。 “唔……呜呜呜……”季荷被操到双眼迷离,他的余光瞥到小腹,竟发现原本平坦的腹部居然能看出有节奏的凸起,季顷贺的形状在他的身体里若隐若现。 终于,他彻底站不住了,男人干脆站起来用婴儿把尿的姿势捧着他,边走边操。季荷是手只能无力地挂在他的宽背上,迷迷糊糊地抚过他背上的疤。 整间卧室都弥漫着淫靡的“啪啪啪”声,地上散落的衣物和凝固的精斑,无不在昭示了战况的惨烈。 到最后,季荷几乎陷入昏睡的状态,季顷贺什么时候帮他清理的,换上衣服的,他完全不知道。此时,城市的天已经开始放亮。 嗡嗡嗡,床头的手机持之以恒的发出震动声。 「陈煜」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又消失。 “小荷,有个讨厌的人一直在给你打电话,我帮你挂了好不好?”季顷贺靠在季荷的耳边轻声说。 季荷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答应道:“好好好。”他已经困得无法思考了。 “真乖。”季顷贺满意地勾起嘴角,摸摸他光滑的头发。 手机的蓝光盈盈地映照着季顷贺面无表情的脸,他幽沉的眸子不动声色地暗了暗。 「要将此用户拉入黑名单吗?」 「是。」 * 季付谦不知道给了李雄多少封口费,让他轻而易举地放弃了他口口声声说的“血脉相连”的儿子。 和路边刚捡的流浪狗,得去宠物医院做一遍全面检查一个道理,李顷来到季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去医院挂号。 抽血、验尿、打疫苗,一路上李顷都安安静静的很配合。但当傅琴提出要带李顷去看看口吃的问题时,男孩突然就不干了,站在医院门口,一动不动。 “我们就去看看医生怎么说好吗?”傅琴弓着腰,蹲在他面前轻声细语的劝道,“你连抽血都不怕,怎么会怕这个呢?” “我没,没问题。” “你不怕之后上学以后同学说你吗?” “我不管他们怎么想,我很正常。”李顷撇过脸,一副油盐不入的样子。 “切,死鸭子嘴硬。”站在一旁的季荷插嘴道。 “你,你,才,死鸭子。” “我我我是死鸭子,但是你你你连这句话都没法一口气说全。” 李顷闷着气不说话,一张黑脸憋得通红。过了一分钟,他一言不发转头就往医院里走。 “诶,你别一个人走呀,傅妈妈陪你去。”傅琴跟在后面跑,转头还对季荷竖了个大拇指,“还是你有办法。” 傅琴拉着李顷的手跑遍了各个科室。 口腔科,舌系带正常,发音器官发育良好;神经科,语言中枢正常,语言系统发育良好。总之,李顷除了有点营养不良,其他都很健康。 医生无法诊断出孩子语言障碍的原因,只能转给康复科,让他定期来理疗。 但实际上,没有人比李顷知道他为什么口吃。 “别,别打,痛,痛。” 那是他第一次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绿色的玻璃瓶砸在他脆弱的脑袋上时,猛烈的撞击让他一下失去了言语的能力,鲜红的血液沿着额角流下。 看见脚下的人躺在血泊里,李雄的酒猛的清醒了,凌晨扛起昏厥的李顷跑去镇上唯一的诊所。而后的几天不仅没有喝酒,甚至还去邻居家借了小米粥熬给儿子喝。 那是李顷童年鲜有的美好时光。 之后,聪明的李顷便发现,每次只要学着这么断断续续的说话,李雄下手就会轻一点,运气好的话,李雄甚至只会踹一脚门而不是踹他的屁股。 不知不觉,李顷就慢慢变成了巴布洛夫训的狗,而口吃是他作为狗自卫的方式。 从人变成狗简单,但想从狗变成人却没那么容易。 所以当傅琴一家像天使一样降临时,李顷还沉溺在自己是“看门小狗”的身份,小狗怎么能随便跟人走? 除非是主人不要了。 李雄抛弃的方式很简单,就是打。当季家刚离开家,啤酒瓶就从李顷的头上正中劈下,而一贯管用的“咒语”失灵的时候,李顷跑了。他什么都没带,奔向了一个未知的新家庭。 当李顷这条流浪狗进入季家的第一天,当破皮的双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他得用尽全力留下来。 于是,二零零五年的冬天,李顷开始拼命学习怎么当一个合格的儿子。 他拒绝了季付谦想给他办留级的提议,每晚学到凌晨才勉勉强强在第一学期赶上同级的进度。每周末,季荷出门和同学聚会的时候,他就陪着傅琴逛画展、织毛衣、打网球。 对于季付谦,他也从不顶嘴,每晚吃完饭都会扶着他出门散步,下雨天就在屋里下象棋……他失去了自己的生活却换来了融入这个家庭最好的机会。 终于在李顷十八岁的时候,他改了名——季顷贺。 季是季家的季,贺则取自荷的同音。 他终于不再是一条到处流浪的无名犬了。
第10章 【圣诞结】 然而,季顷贺的一切努力在季荷眼里都是想在这个家里取代他的手段。 “季荷,你和你哥哥学学。” “你要是有顷贺三分之一懂事,我都能省心点。” 上了高中,季荷选择住校的唯一原因便是想离这个家远远的。 每晚吃完饭,他冷眼看着季顷贺靠在傅琴身边说话,季付谦在一旁爽朗大笑。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氛围每时每刻都让他窒息,他已经不知不觉变成了局外人。 然而住校也逃不过季顷贺的诅咒。 课间季荷只要出门一趟,手里总是满载而归,巧克力礼盒、早餐包和数不清的贺卡。当然没有一个是给他季荷的。 这天,季荷洗完手刚从厕所说来,一个女生从转角冒出来,吓得他往后一坐,差点摔个跟头。 “听说你是季顷贺的弟弟,可以帮我转交给他吗?”女生低着头,一脸红晕,害羞地把手里的信封提到季荷面前。 季荷翻了个白眼,“我不认识他。” “啊?那你怎么也姓季?”女孩张着一双大眼懵懂地问。 “我……”季荷简直想当场晕倒算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谁叫我倒霉。” “你肯定就是他弟弟,季顷贺老是把你挂在嘴上。” “他说我什么坏话?” “没呀,我听说大家周末叫他出去玩,他每次都拒绝,说有个弟弟在高一,周末得帮他补习,不就是你吗?” “谁要他补习啊,我的成绩全靠我纯纯天然智商一百五的超常大脑好吗?” 话音未落,后头就传来同桌蒋文文的声音。 “季荷!老班喊你去办公室!你是不是作业又没交!” “死文文,就知道拆我的台。”季荷嘟囔了一声,趁着女生没反应过来,一溜烟窜回教室。 二零零八年。 南方即使到了十二月也鲜少落雪,湿冷的空气像冷冻的咸鱼钻进行人脖颈间没塞紧的衣缝里。 季荷脱下手套,瑟瑟发抖地从兜里掏出钥匙,鼻腔里呼出的热气凝结成白雾。 今天是他生日,他特意回了趟家。往年的生日,季付谦总会给他开一些惊喜派对,傅琴还会亲手给他做蛋糕、长寿面。 “爸妈,我回来了。” 屋内漆黑一片,没人响应,季荷心里一颤,他又张嘴喊了一句,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沉寂。 坐了半个小时出租车,季荷突然觉得累极了,他不禁垂下了头,浑身泄力蹲坐在冰冷的大理石瓷砖上。 “别躲起来了,我不想玩了。”这下真的没有人记得他了。 季荷丧气地踢了踢地板。 突然,灯光猛地亮起,一个人影从沙发后冒出来。 “生,生日快乐。” 季顷贺显然不擅长给人惊喜,一紧张说话就一颤一颤的,嘴角的假笑尴尬地凝固着。 “你有病吧,吓我一跳。” 一想到自己刚刚的狼狈都被季顷贺看见了,季荷就气不打一出来。 “对不起,我,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季顷贺有些尴尬地说,“爸爸妈妈今晚有酒局,可能今晚就我们两个了。” “爸爸妈妈?”听到这两个字,一股无名火腾地燃满了季荷的胸腔,“你不会以为你改了个名字,你就真和我们是一家人吧?” “我……小荷你怎么了?” “他们又不在家,你在我面前装什么?” “我不是,我,我,只是……” “什么我我我,你你你,话都说不全,真是晦气!你来我们家,我就一件好事都没有!你滚开!”季荷伸出手肘把季顷贺往旁边一撞就要回房间。 没做好准备的季顷贺被推得一踉跄,原本藏在身后手里捧着的奶油蛋糕“啪”地一下摔在地上。 松软的蛋糕体一掉到地上顷刻间便四分五裂,写上季荷名字的奶油也瞬间碎成一团。 看着地上摔得七零八落的蛋糕,季荷愣住了。突然,他蹲在地上不由分说哇地一声哭了,这段时间积攒的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陷入崩溃,眼泪哗啦啦倾泻而下。 “小荷……” 季顷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呆呆地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季荷一瞪眼,他就自动噤了声,安安静静地蹲在季荷旁边。 “你为什么骗他们说你在帮我补课?”季荷抽着鼻子,哭红的眼睛泛着水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季顷贺质问道。 “哦,抱歉。”季顷贺显然没想到季荷会知道这件事,他垂下眼从校服里掏了包纸巾递上去,“你,很介意吗?” “当然介意,干嘛说谎……” “那,我帮你补课吧。” “啊?” “我帮你补课,那就不是说谎了吧?” 季顷贺自从高一起就在段一没下来过,能让他补课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 “是你主动说的,不是我求你的。” “嗯,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切,自恋。”季荷挂了一天的嘴角终于有点上扬的意思。 季荷忙了一整天才回家,还没吃饭,肚子咕噜噜地响着,他用手指沾了一口蛋糕顶端的奶油含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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