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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恋爱不好谈

时间:2024-01-31 21:00:13  状态:完结  作者:小士加多德


第四十六章 一山不容二虎

  中心塔的首领在今日突发告急,声称自己的身体健康状况开始下降,而齐穹的再现让他无力再支撑高强度的工作,于是申请了主动卸任。至于接替他的人手,这位B级哨兵也没有故弄玄虚,直接点了在场觉醒者的一位名字,问他是否愿意接任。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那位或许即将接受首领职位的哨兵,这其中也包括坐在侧排末端的余子晖。那回严绥安同他说陆怀川主动找过他,于是他就一直等着陆怀川的再次召见或者问候,但是都没有。频频几次会议上的擦肩而过,都让余子晖不止一次在想如今眼前出现在他视线里的陆怀川和以前他在队里时时关照他的陆哥还是同一个人吗。他们明明曾经如此亲密无间,宛若亲兄弟一般,如今却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哪怕真的面对面而立,可能也就是相顾无言罢了。对于余子晖来说,他并不和在场大部分人一样关心中心塔之后的首领,他反而更关心已经未向他回电两日的严绥安。最终,在余子晖肺腑抱怨严绥安有了对象就忘了哥的时候,陆怀川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之下起身鞠躬,成为了中心塔的新任首领。其实这种换任并不应该就如此草率地定夺,按照流程也该是先被甄选成为候选人,候选人发言,最终再由高层觉醒者一致投票表决,最终定夺换届人选。而现在,冥冥之中所有人似乎都预料到了之后所可能发生的事情,现任首领的卸任看似是避让贤路,实际上在余子晖看来也不过是明哲保身。无论是面对来自齐穹嚣张跋扈的挑衅,还是人民政府这快架在脖子边的盟约,都能令人止不住地头疼。新任主席的态度和手段都十分强硬,即便现在明面上未显露出太多,偶尔拿出盟约来施压,但是根据情报调查,政府底下的一部分军队已开始慢慢转移,分别调动到其他四方塔的原军队驻扎地,同时进行运行的还要一系列军事武器。在四方塔的首领眼里,这种过度的防御便是已然宣告盟约的破解。但中心塔未下达任何指令,他们也就只能当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后续的巡逻任务之中,和政府的军队部署巡逻一旦撞上,就避免不了一番争执,要是当场没有向导拦着失控的哨兵,就会上演一场谁都不服谁的互殴。部分觉醒者自然也清楚普通人和自己的力量相差甚大,不会轻易下死手,但有些政府军队的人却因此恼怒,卯足了力气似是想要和他们决一死战的样子也无形之中让他们感到窝火。唯一还算没有此类现象的便是中心塔区域,因为距离塔外的几公里处便是人民政府。余子晖曾一度跟严绥安开玩笑说中心塔的建立无疑就是给人民政府整了个只见过一面的未婚夫,两个人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强行被安排结了婚。而那个盟约就是那个媒婆,让两个人哪怕互相都看不顺眼,也只能凑合着日子相互过着,离都离不了。当时严绥安已然恢复过来,也被他的这番话给都笑了,弯着眼睛说如果哪天盟约失效了,不就可以离婚了吗。是啊。如果盟约失效了,就分开了。那这一山就有了两只老虎了,余子晖想。陆怀川的接任也便意味着总执行官一职的缺失,但他并没有同其他两位有安排自己的副任,目前也不知道这位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打算。身边人的接头接耳传到余子晖这里,他也顺势抬眸望向总指挥官旁边的那个空缺位置,不由地冷哼一声。不知道郑轶又找了什么借口逃了这次大会。结果,两个小时之后,回到家的余子晖就看见了正坐在他家客厅沙发上悠然自得地喝茶的郑轶。以生病请假的哨兵尽管眼底还挂着些许乌青,但总体面色红润,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着从容不迫,桌上的茶壶和茶杯里都徐徐冒着腾腾热气,让余子晖也不知道这个贸然闯入他家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也装作没看到对方,自顾自地换下了鞋子,拖沓着棉鞋往厨房走,发现热水壶里竟然没水时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余子晖刚转身要去开冰箱,一只变色龙就尾巴上卷着一个茶杯爬到他面前,将茶杯放下后还用头往他手边推了推,示意他快喝。向导很是无奈地轻点变色龙的头,他一向对小动物没什么抵抗力,于是更加狠狠在心底痛批郑轶这种卑鄙的行为。自那日他逼着郑轶把话给他说清后,郑轶就没少做黄鼠狼给鸡拜年的事情,即便他们的日常行程轨迹都完全不同,哨兵都会看似不经意地闯入他的视线里。但余子晖他不是鸡,他是只狐狸,一只特别有骨气的狐狸。所以他在变色龙眼巴巴地张望下,拿起茶杯快步走到客厅,“彭—”地一声把杯子撂到郑轶面前,说这茶坏了。“味道闻起来不好。”正准备抿茶入口的郑轶定住,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附身拿起余子晖“嫌弃”地那杯,还只是半举在空中,就一脸认真的表情,点点头说:“嗯,是坏了。”但不管是余子晖,还是郑轶都清楚这茶是不可能坏的,而且定然还是品种极为上好,由人工拆摘下的优等品茶叶。虽然余子晖不懂茶,但他了解郑轶,这是个哪怕某天世界末日,都会揣着盒他宝贝茶叶逃难的人。而且就目前看来,郑轶的茶艺不错,每回泡出来邀他品尝的茶都散发着不同的清淡香气,余子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也很钟意这点,虽然他还是每回喝一口就嫌弃太寡不喝了,对此郑轶也从来没说过什么。既然余子晖那杯里的茶水不能喝了,那他这同出一壶的自然也没法喝了,于是问对方,严绥安有给他发消息告知之后什么打算安排吗。余子晖单挑了挑半边眉毛,带着戏谑的口吻反问他:“怎么,萧时辰没回你?”郑轶不语,脸上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让余子晖猜不透眼前这个人在想什么。萧时辰要是能给他发消息,郑轶才会意外,毕竟是他扰乱了哨兵原有的计划,还刻意隐瞒了三年前严绥安找回的事情,哪怕都出于意外和考量,但郑轶想就萧时辰这偶尔的小孩子脾性大概不到万不得已,这个家伙是不会主动联系他的。不过,这也是变向的好事情,至少也能说明萧时辰没有遇到什么棘手的难题。余子晖见他不回话也不愿主动开口,站着累了就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自顾自地刷着个人终端上的小视频,视频上的小金毛被主人放在电动车后座迎风咧嘴乐着,一副可爱模样让余子晖心情愉悦了不少。手指再轻轻往下一滑,就是个奔跑中小狗摔倒的视频,余子晖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一抬头就对上了郑轶不解的目光,原本肆意的笑容瞬间定格凝固在脸上。“干什么。”余子晖被他盯着不自然,硬着头皮关掉了终端,但摔跤小狗的滑稽模样还是被郑轶看在眼底。郑轶说没什么,只是头一回发现他喜欢狗。“倒也不是喜欢,只是看毛茸茸的小动物心情会开心些。”余子晖向后一倒,靠在沙发里,随口问郑轶:“你就没有喜欢看的视频?”中心塔的副总指挥官思索了一会儿说,他不怎么看娱乐视频,但是有一段视频以前会时不时看出来看。话这么一说,余子晖便来了劲,凑过去让郑轶把视频交出来分享。于是,转瞬间半空中就显示出一小块影像,是郑轶从出终端里调出来的视频。视频里有着三个成年觉醒者和一个少年觉醒者,两个哨兵围坐在少年身边,一个向导双手捧着一个生日蛋糕,嘴里还哼唱着生日歌。坐在中间的少年人头上歪歪扭扭地带着一个纸质皇冠,举手投足间尽是茫然与无措,愣愣地在成年人的指引下吹下了来南方塔的第一个生日蜡烛。“萧时辰的名字是由这三位哨兵和向导取的。”这段影像郑轶自己就看过无数次,以前在南方塔教育萧时辰的时候,只要他俩陷入冷战或者起争执,郑轶就会在那一天晚上忍不住翻出来看。萧时辰的本名郑轶并不知道,因为章倩既没有告知他,也没有告知贺程。章倩走得实属太突然,贺程亲自找上他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姐姐在和那位S级哨兵分开后就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在选择和那位哨兵离开后,她的弟弟—章逸也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北方塔,来到最远一端的南方塔并改名叫郑轶。因此,对于章倩而言,这是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寻找。余子晖侧头,看着身边的哨兵目不转睛地盯着视频里的萧时辰,明明落标显示了近五十多次观看记录,但他还是像是第一次看似的,那么地专注,那么地认真。良久,郑轶才又开口说话:“我一开始很讨厌萧时辰,因为我讨厌李遥。”郑轶口中的李遥,便是萧时辰的亲生父亲,那个一度引起四方塔高层关注的S级哨兵。因此,郑轶也知道那个二十多年前的流言不是假的,是真实存在的。而章倩虽然是自杀死的,但身为觉醒者的郑轶却比贺程要清楚,那是哨兵死后,向导被强行精神链接断裂所痛苦折磨下的自我解脱。李遥死了,也残忍地带走了他姐姐的生命。所以郑轶也选择无视萧时辰的存在,把他丢给了贺程,一个人在埋葬完章倩后又回到了南方塔。但贺程远比他想得本事还大,不仅让其他南方塔的觉醒者把他带了回来,人还失忆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萧时辰的分化等级竟然和他父亲一样是S级。郑轶当场篡改了萧时辰的等级测试,将那个明晃晃的金色S改成了A。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得知严绥安如今分化等级成为S后会迫不及待地去找他,让他留下的原因。他想让萧时辰的生命得到延续。S级的哨兵的真实力量虽然估不可测,但是他身体所要承受的负担会随着他使用的精神力不断增加,对肉体形成不可逆转的伤害的同时也会使得本身更容易进入暴走状态,最终彻底失去意识沦为“怪物”,直至力量枯竭,最终走向死亡。自觉醒者现世到如今,S级觉醒者所被记载下的寿命都极其短暂,少有能够活到三十多岁。而李遥的寿命也终结在了他二十九岁那年。


第四十七章 但你骗我

  或许是出于几番被戏弄而挂不住的脸面,东南两方塔都分别派了一支队伍前往西方塔进行支援,中心塔对此也并没有什么异议。“诶萧哥,要是齐穹并没有出现在西方塔,留下的纸条只是个烟雾弹怎么办啊。”“那我们不就是白来一趟了吗。”“我好想回去啊萧哥,我想吃冰糖葫芦了。”仍然还假扮成萧时辰的沈洲坐在后排靠左窗的位置,车子飞速行驶而过的疾风不停地吹乱着他额前的碎发。哨兵表面没有任何表情,内心却已经是在暴躁吐槽:难道顶上那帮老家伙能想不到这也许是个烟雾弹吗,他倒是也想回去,但奈何他现在代替的是萧时辰这个逼位置,被点名作为队长,想逃都没处逃。耳边的年轻向导似是早已经习惯了沈洲的沉默不语,丝毫并未觉得场面的尴尬还在喋喋不休地叨念着,让沈洲恨不得当场跳车或是拿针把他的嘴巴缝起来,他就从来没见过那么聒噪的人,也不知道萧时辰是怎么认识的这人。要是让沈洲用简简单单两个字来形容,就是一个词“奇葩”。如果把在南方塔度过的日子理解为神仙渡劫,那眼前这个向导就是他沈洲最大的一个劫难,没有之一。这个名叫程成的向导对萧时辰的了解程度甚至一度让沈洲怀疑他是不是严绥安隐藏的情敌,时不时蹦出一句“萧哥,你现在不喜欢喝冰可乐了吗”“萧哥,你现在不喜欢巴拉巴拉巴拉”,最后通通都被沈洲一句“戒了”给打回去了。到了最后沈洲基本可以判断这个向导可能单纯只把萧时辰当一个吃饭搭子,哪个情敌会上一秒问自己喜欢的人要不要一起去吃水果棒冰,结果下一秒自己就自顾自地跑去买草莓泡芙吃了 ,根本完全忘了身后跟着个哨兵这回事情。“萧哥。”“说。”从中心塔回来以后就时刻崇尚“沉默是金”原则的沈洲大发慈悲地开了口。身侧的向导呆愣愣地眨了两下眼,似是没想到“萧时辰”会突然应答自己,一时间大脑待机卡住,连带着原本想说的话也给忘记了。沈洲见他突然不吭声了,油然而生一丝愧疚,想着可能是自己的口吻过于冷淡无形中伤到了这位傻乎乎的乐天派小子,再加上平常也是持着一个不耐烦的态度,刚想致歉缓和这氛围,谁知道这小子又忽然冲他莞尔一笑。虽然笑得依旧傻里傻气,但看着他的眼睛却是格外明亮,语气也同样真挚热诚:“萧哥,你变了。”沈洲没明白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从喉咙里传出一道沉闷的“嗯?”前排坐着的两位,一位正在开车无心插嘴介入,副驾驶上的那个向导倒是起了兴致,转过头来附和程诚,说同意。即便与自己无关,但沈洲还是很乐意想知道在南方塔人眼里的萧时辰是什么模样的,于是边把车窗摇了上去,边问两个向导他哪变了。“当时你醒来之后,整个人状态就很低沉,我们和你搭话,你也回答得很敷衍。”程诚先一步开口,把三年前从医院醒来后的萧时辰和如今的萧时辰默默作了比较。“谁说不是呢,感觉你每天都像是吊着一口气活着一样,我们拉你干什么你都提不起兴致。”前排的向导补充道:“我们一开始都觉得你这个状态真不适合去中心塔待着,你在那认识的人又不多,而且也不算特别熟,我们真担心你去了以后就每天把自己关屋子里,也不跟别人说话,然后再见到你时变成了哑巴。”那现在呢。沈洲问。“现在好很多了啊,虽然话依然不是特别多,但看上去精神气足了许多,不再是每天都恹恹的,跟快要死了一样。”程诚的话让沈洲不由地回想起当时他和许燃去接萧时辰去中心塔报道,许燃遥遥见到萧时辰身影的时候就趴在他身侧的椅子上说这哥们怎么看上去病殃殃的,但沈洲却真的没看出来,之后还是萧时辰先热络地跟他们打了招呼,甚至还开了个冷到极点的笑话。沈洲想,这就是向导天生的能力,比哨兵更能敏感到身边人的情绪,哪怕像萧时辰这种很能伪装自己思绪的人也会在细枝末节中被看透。当然,这也没什么好特别值得去意外的,他们哪怕如今分化成为了觉醒者,但依旧是人,有自己感情的人,这是谁都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后面的聊天话题都是由两位向导有一搭没一搭地牵扯出来,沈洲和开车的那位哨兵偶尔会应答几句,在闲言碎语中将这漫漫长路的无趣给消磨殆尽。东方塔到西方塔的距离算得上是南方塔的三倍,为了节省时间提前一天就全员乘坐了直升机抵达,因此当沈洲带队显身西方塔的时候,东方塔的人也跟在了西方塔的迎接队伍后。于是,在和西方塔的首领礼貌性地握完手后,沈洲在抬眸之际就感受到了一道万分炽热的注视,似是想把他生生看穿一样。他顺着那道目光,穿过茫茫人群,一眼就和刻意压在所有人最后面的向导对上了视线。这是他自三年后再一次看到向导穿配着东方塔的制服,对方那双灰黑色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让沈洲更是没由来的心虚,连心脏跳动都一瞬间的错拍。你现在是萧时辰。沈洲这么提醒着自己。许燃也只是在看着萧时辰而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沈洲被带领着队伍和东方塔擦肩而过时,他好像看见许燃翘起了嘴角。站在他身边的程诚快步跟到他身边问他是遇到熟人了吗。沈洲刚刚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错愕被他这位观察能力非同寻常的向导轻易捕捉下来。而后程诚就听到这位哨兵篡着拳头,很平静地说了一句没有。这句“没有”也轻飘飘地落到了另一个人的耳中。等到进入了西方塔所给他们安置的房间后,沈洲就立刻从屋里反锁,少有展现出极度不耐地拨通了萧时辰的终端,等的过程中因为实在是坐立难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作为有夜生活人来说,沈洲想萧时辰没有不接的道理,但是连续打了几个都未有回音哨兵也只能放弃,转而打给了严绥安,结果和萧时辰的如出一辙。沈洲内心情绪的复杂程度达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峰,对萧时辰有可能出卖自己的怨气和害怕萧时辰严绥安出事的担忧相互交织在一起。门外突然想起的敲门声让沈洲短暂地冷静下来,他以为是程诚来访,毕竟几分钟前分开前对方说回头找他一起去吃点东西,于是深吸几口气调整好状态后才缓步走到门边。“我不饿,你先………”几乎就在一瞬间的事情,沈洲才刚把门打开一条缝,连人脸都没看清,自己面前就忽然显现出一只修长的手反握住门边,用力往里一推。“彭—”又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个房间里就多出了一个人,和被逼退几步的沈洲面对面站立着,身后的门却又被紧闭上了。“许燃,你这力气能不能收收。”沈洲梗着脖子,学着萧时辰的口吻,欠欠地说道:“怎么,就那么想兄弟我,那么巴不得来见我一面。”靠着门站立的许燃笑笑:“对啊,谁让你们一个个都抛下我,独留我一个人在中心塔待着呢。”“给你们发消息也不回我,那我只能亲自来找你们了。”说罢,许燃就三两步来到他面前,像是小孩发现了什么有意思地玩具一样,指着沈洲的耳垂先是小声地“咦”了一声,而后说:“你也打耳洞了。”沈洲一把挥掉他要触碰上耳垂的手,语气装作莫名其妙:“什么也,我早就打了,特意为我家阿严打的。”许燃被打的手停滞在半空中,良久才收了回来垂在身侧。“你为什么来南方塔。”抱怀靠在另一边墙的沈洲睨了他一眼,大脑里疯狂思索平日里许燃和萧时辰的相处情况:“你这什么鱼脑子啊许燃,南方塔召集我回来我就回来了啊。”末了,又补充了一句:“那天早上还是你亲自送我的,你忘了?”“我没忘。”对方很快地回嘴,让沈洲都还没想好接下来扯什么话题,平白无故地喉结一滚,干巴巴地回了一句“那不就得了 。”“但我没送你,沈洲。”许燃跨了一大步走到哨兵面前,明明作为向导,无论是身高还是气场都不逊于眼前人,迎着对方因为被拆穿而露出震惊的脸,将对方控制在自己和身后墙之间。向来上扬的声音此刻沉了下来,一字一顿地又砸在了沈洲的脚边:“你连让我送的机会都没给我,只留给我了一张纸条,骗我说你回西方塔了。”“我信了沈洲。”向导的尾音逐渐开始拖沓,因为委屈而带着些许粘稠感:“但是你骗我。”其实不止是沈洲,还有萧时辰和严绥安,他所信任的朋友都有事瞒着他,独独不告知他一人。如若不是他自己无意间刷到了某个觉醒者上传至个人动态里沈洲假扮萧时辰时被人偷拍下的照片,从而产生了疑心,他如今大概会依旧傻傻在中心塔等着自己的朋友们回来找他吧。他纵然心大,却也不愿做被蒙在鼓里的人。沈洲语塞,他现在也不是很想再纠结于是否是萧时辰告知的许燃,还是许燃自己发现的端倪,只想着怎么让眼前的向导不再垂丧着个脑袋,想被人遗弃的流浪小狗一样可怜。但他这人说不出什么漂亮话来,沈洲头一回有些羡慕萧时辰那张出口就是满嘴胡话的本领,也想魂穿严绥安作为向导能够通过释放精神力安抚情绪低落的人。但他是哨兵,眼前人更是向导。他们的位置错换了。沈洲想了想,作了个贸然的举动。许燃抬眸,不可思议地看着哨兵咬着牙掀起与脸部完全融合在一起的假面一角。就在沈洲打算就此一口气摘下来的时候,门又忽然被敲响,传来程诚的声音:“萧哥,去吃饭吗萧哥。”没听到回话的程诚又敲了两下,见门也没反锁于是直接握上把手推开进去了。随后就见着两个人倒在床上,一人在上,一人在下,被盖在被子里,在上的人双手捧着身下人的脸,从程诚的视角看过去,宛如一对亲密的情侣在接吻。程诚被吓得当场结巴着道歉,慌慌张张地把门关上,如同无头苍蝇地逃回自己的房间,等到脸上的余热降下后又觉得不对劲。打开自己的房门再次来到萧时辰进入的门前。门牌号没错啊。程诚想。下一秒。程诚瞪大了眼睛,一向礼貌用语的向导骂了人生中的第一句脏话。他萧哥……被人上了………?其实这一章写的时候预计是让这两人吵一架,大打出手的,但写着写着就觉得这俩应该是打不起来的。(而且三年前也打够了,不想再打了。)我对这对的设定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而且都是死犟嘴硬,得相互拉扯很多年,抱着反正也彼此知根知底,将就着就这样过日子吧的心态在一起一辈子的(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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