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小爱新觉罗整个人都陷入无能且愤怒的抓狂之中。 粉色的蓝月亮逐渐见底,老板又端来两杯绿色和橙色的液体,何已知把他们命名为漱口水一号和漱口水二号。 两杯都是难以下咽的程度,但二号稍微比一号好一些。 把蓝月亮的杯子撤走时,老板说:“你看上去和上次有点不一样。” “也许是锻炼的缘故。” 何已知趁他转头去消毒,偷偷地将漱口水一号倒了一半进水池。 这段时间他依然每天比其他人早起一个小时去骑车。哪怕在比赛当日,只要不影响出发,他就不会间断。 有时青年醒来,会发现自己和雁行贴得很近,但是其他人都还在睡,所以没有人发现。 不过事实上,从临榆岛回来之后,侯灵秀也没有再来关心过他和雁行之间的关系问题——他有别的事情要烦。 一是训练比赛。 二是热带水果和他吵架了。 仓库的所有人都知道,相差1岁的高中生和大学生本来的相处方式就是会经常互怼的损友,但是这次和之前的拌嘴不太一样。 起因是一件再小不过的小事。 挑战杯赛结束的第二天,山竹又花了一天也没能让妲己跑快。 正沮丧的时候,他在妲己的毛梳上发现了一撮黑毛,而且看长度和质感,很明显不是Captain或者阿狗的。 小爱新觉罗像掉进火盆的二踢脚一样炸了。 “谁拿妲己的梳子梳猫了?”他举着毛到处兴师问罪。 侯灵秀说是他做的。 “你为什么这么做?”山竹急赤白脸地质问,“你明明知道我现在最烦猫了,为什么还要故意恶心我?” 他一跺脚,差点踩到从脚边路过的司马从容,黑猫回头“嗷呜”一声,被侯灵秀抱起来。 “那我下次不用了。” “哪里还有下次?这梳子现在都没法用了,全是猫毛。” 侯灵秀懒得理发疯的大学生,背对着他走到猫爬架把司马从容放上去。 山竹追上去,抓住他的肩膀:“而且你用都不和我说一声,这和小偷有什么区别?” 少年被惹急了,甩开他的手,直接走出仓库大门,反手把卷帘往下一拉,愣是弄出了摔门而去的架势。 侯灵秀一直到晚上熄灯前才回来,见山竹躺在吊床上装睡,他也一句话不说。 从那之后,只要不训练,少年就经常往仓库外跑,一消失就是好几个小时。 一直到今天也是如此。 何已知好不容易把漱口水一号二号解决完,老板又自信满满地端着新品过来了。 这回是一杯从深蓝到浅蓝渐变的清澈液体,透明的泡沫从冰块的间隙涌出。 他端起杯子,已经做好了喝到漱口水三号的心理准备,但液体流过舌尖的滋味竟然出乎意外的畅快,一股透着凉意的凌冽香气从余味中泛出来,喉咙麻麻的。 剧作家怀疑自己已经醉得失去味觉,又尝了一口。 这才确定不是错觉,这杯是真的很好喝。 何已知告诉老板以后,对方显得也很惊讶。 他倒了一点在另外的杯子里,自己尝了一口,露出惊喜的表情——看来他自己也知道之前调的是漱口水。 何已知发现,气泡飘散以后,液体的颜色从蓝色变得有点发绿。 透明的蓝绿色。 正好这时老板让他给新品取个名字,青年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雁行。” 就在他自己愣住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带着凉意的声音。 “叫我干什么?” (本章完)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烈酒与冰块 何已知回头,看到雁行出现在他的右后方。 入口的门在左边,但那有台阶,他显然是从后门的电梯下来的。 “我们在尝新品哦,”老板趴到吧台上,堆起热情的笑容,“他刚刚还给它——” 青年脸一红,不敢让他说完,连忙打断道:“你怎么来了?” 轮椅上的男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Honey同学说他今晚临时有事,来不了,怕你被老板灌得回不了家,让我来看看——顺便保证把该喝的酒喝回本。” 以郑韩尼的风格来说,后面那句才是重点。 雁行将视线从青年发红的脸上移开,仰了仰头问老板:“他喝了多少了?” “没多少,”老板一摆手,眨了眨眼,络腮胡在下巴上娇俏地晃动起来,“我对帅哥从来都是温柔的。” ——没多少的意思是,也就几杯洗衣液和几杯漱口水而已。 何已知绕过轮椅,拉开旁边的椅子,正要坐下,忽然看到雁行似笑非笑地对他挑起了眉。 剧作家捂着太阳穴摇头:“在一杯漱口水里,度数是我最不关心的东西。” 感受到那指尖传来的凉意,青年改口道:“我走前面吧。” “没有,我只说他调出了洗衣液的味道。” 何已知嗤笑一声,放好凳子,长腿一跨坐下去:“我不在乎正常和大家。” “没什么,只是这是情侣的坐法,正常情况下大家都会坐对面。” 何已知无奈,伸开腿从吧台椅上下来,普通人需要踮脚的高度对他来说,连腿都摆不直。 “我抱你上去?”他卷起袖子。 “怎么了?”他问。 “你冷吗?”何已知放开雁行的手,又用手背贴了贴他的胳膊。 他们来到一张靠近舞台的桌子。 雁行笑了:“你当着老板的面也这么刻薄吗?” “是你太热了。” 酒吧里灯光昏暗,人来人往,卡座和不规则的散台挤在一起,留下窄小曲折的路径,轮椅前进起来很困难。 他的语气有些不同平常的高亢,雁行知道这是酒精的作用,于是更想逗他:“那你在乎什么?” “不,”雁行拒绝这个提议,但是拉住了他的手,“我们去那边,这里看不到舞台。” “等一下。” 雁行将手臂放在桌子上任由他摸:“你不该让老板把酒的度数调得那么高。” 他拽着青年向里面走。 他反手抓住雁行的手腕,绕到轮椅前面,拨开站在过道的人群,牵着人和轮椅慢慢往里面移动。 何已知本来想说我推你,可是雁行还牵着他的手,细长的手指像钩子一样扣在手心中间。 青年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整个人温柔下来,表情有点失落:“如果你实在不想我坐这,我挪开就是了。” 他说着就要去挪凳子,被雁行大笑着拦下。 “要不是这太吵了,我真应该录下来。” “什么?”何已知没有听清。 雁行靠过来,撩开青年侧面的头发,对着他的耳朵说:“不用挪了,这样说话还更方便。” 青年不知道自己的右耳什么时候长了眼睛,但这个小东西却清楚地告诉大脑和全身所有器官:贴过来的人在微笑。 何已知把头发别到耳后,他也知道自己脑子有点热。 明明前面那么多杯离奇的液体下肚都没事,最后只尝了两口的“雁行”却让他上头至此。 雁行叫服务生送来一杯冰水,何已知喝了一口,觉得不够冰,干脆倒了两块冰块放在嘴里嚼。 听到从骨骼直接传来的咔嚓咔嚓的声音,发烫的大脑总算清醒了一些。 雁行指了指台边打碟的人:“这就是你们要找的DJ?” “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吗?” 何已知对吐口无遮拦的郑韩尼感到无语,继续用冰水冷却自己:“韩尼说他不错,但我们还没聊过。” 服务生端过来两杯酒,这回倒是平平无奇的正常调酒。 看来老板今晚的创造力已经枯竭了。 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好消息。 “你认为他还记得你五年前来过吗?”青年问。 “谁?”雁行将两杯酒都收到自己那边,何已知没有阻止,他知道他们两个中他才是那个绝对不能醉倒的人。 “老板。” 雁行刚喝下一口酒,没忍住咳了出来。 “这不是以前的老板。”他说。 “啊?”何已知正想拍他的背,手悬在空中。 他试图回忆记忆中老板的样子,但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以前有一个打工的服务生去世了,后来那个老板就不做了。这一位听说是当时的常客,不想自己喜欢的酒吧被卖掉,才从服装公司辞职接手的。” 何已知收回手无语扶额——现在他知道老板调酒的水平怎么如此不稳定了。 被呛过之后,雁行喝得更斯文,但是液体下降的速度依然很快,不一会第一杯就见了底。 “你最开始是怎么知道这的?” 何已知把耳朵凑过去,才从音乐声中听出他在问自己。 “我在群里问有没有人知道哪里做变装表演,一个同学私信我推荐的。” “男同学?” “嗯。” “熟吗?” “不熟。” 雁行忽然回头,斩钉截铁地说:“他喜欢你。” 何已知呆住了:“……为什么这么说?” 雁行推走空杯,往第二杯酒加了冰块和柠檬,端起来抿了抿,似乎被酸到,但还是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他在试探你的性取向。告诉你一个同性酒吧,如果你也是,自然就会回应他。” 何已知又喝了两口冰水,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他早就忘记了那个同学的脸和姓名,甚至连是不是同届都不记得,但是确实有一点印象,在他找到教会之后回消息感谢时,两人聊得有些驴头不对马嘴,后来就自然地疏远了。 “但是我们根本不认识……”何已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雁行笑而不语。 DJ把气氛炒热之后,变装演员开始排着队一个个出场,有的只是单纯走秀,有的还表演舞蹈和对嘴。 在雁行提醒之后,何已知发现这里表演的风格确实不太一样了。 主要体现在服装和演员的妆容上,比起以前纯粹的扮演公主或者电影角色,现在这些“女皇”们打扮得明显更加时尚、前卫,甚至具有艺术性。 从这点看,老板不愧是从服装公司辞职的。 “设计感很好……这也是郑韩尼和山竹会来这里的原因吧。”他不知不觉说了出口。 此时雁行已经把第二杯酒喝完了:“你完全没有概念是吧?” 在何已知愣神之际,他轻飘飘地抛出一个炸弹:“山竹是双性恋。” “什么?” “你去问他他就会告诉你了,这对他不是秘密。”雁行把空杯子放在手里摇晃,苍白的皮肤从指节处开始泛起一点红色,让人移不开眼睛,“他和郑韩尼第一次在仓库遇见那么尴尬,是因为彼此都以为对方是隐藏的深柜被自己撞破。后来才消除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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