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的身份、地位,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毫无交集的, 可为什么田羽丰能可以联系上刘大强替他办事? 这刘大强虽是个市井流氓,可也不是个任人使唤的傻子, 这般被人当枪使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一是为了钱,更有可能是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里。 只是这把柄到底是什么呢? 头又开始疼了,一撞一撞,折磨的人想撞墙。 衬衫上的血迹已经开始干涸,隐隐约约间还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道。 谢景逸想到宋卿书是个瞎讲究的人,平时身上总是带着茉莉花的清香。 醒来后,见他满身污垢,应当会露出十分嫌弃的表情。 想了想,还是接过了赵柯手里的换洗衣物去了隔间病房清洗。 谢景逸离开后,走廊上就只剩下了陈默和赵柯,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俩都是见证过谢景逸与顾南笙当年轰轰烈烈的人,且宋卿书在他们眼中一直都是个替身。 可此时看着谢景逸魂不守舍的模样,想必这替身要不了多久就要转正了。 而且,从这场绑架就可以看出这个宋卿书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 平常人遇到这种情况,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 可他从被抓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慌过。 不仅能给他们留下灰色纽扣,还能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杀掉田羽丰, 陈默站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宋卿书开枪时,眼里的淡漠冷静可不是装的。 他和林北第一次杀人时,都缓了快大半个月才恢复好。 不知道这位,是真的内心强大还是习以为常? 第二天,宋卿书睁开了眼睛。 鼻尖充斥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满目的白包裹着他。 谢景逸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处理文件,见他醒了就走了过来, “想喝水吗?” 宋卿书点点头。 他被田羽丰抓去这么久,还真是一口水都没喝,渴死了。 谢景逸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喂他,宋卿书也没觉着有啥不好意思的,心安理得地受人伺候。 喂完水后,谢景逸又喂了他几口清粥。 “你怎么找到我的?”宋卿书问。 谢景逸笑了笑,摸出口袋里的袖口递给他,目光沉沉, “这个东西,你在哪里得的?” 宋卿书心口一紧,面上却是滴水不漏, “你还记得我送你的素戒吗?” 谢景逸皱了皱眉,“嗯。” 宋卿书眨了眨眼:“你丢了吧?” 谢景逸点了点头。 当时两人才在一起没多久,他对这段合约婚姻根本没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在意对方送给他的任何东西。 宋卿书笑了笑,他就知道。 “那副素戒和这个纽扣是一对,上面有我安装的定位系统,当初弄这个完全是觉得好玩,没想到现在还能派上用场。”他漫不经心道。 可谢景逸听了他的话,脸色却没什么变化, 他想狠狠撕开这人美丽的容颜,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但却不知从何下手。 于是,他只好伸手捏了捏这人滑腻的脸蛋,以示惩罚。 “明天回南市吧。”他道。 宋卿书嗯了一声,淅川水太深了,敌在暗他在明,确实麻烦。 他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问: “杜局长联系你没?我母亲的案件怎么样了?” 谢景逸:“昨晚给我打了电话,说文件已经提上去了。” 宋卿书内心轻笑了一声。 “那就好。” 只要他没死成,案件就必须真相大白。 谢景逸见他精神状态好了不少,眉间都带上几分肆意的张扬,没忍住俯身亲了下去。 直到宋卿书快要喘不过气了,这人才不舍地放开。 回到南市后, 宋卿书后知后觉地发现,谢景逸好似在监视他, 且还有越演越烈的节奏。 若不是他每天需要去实验室推进c11项目,也许早就被人囚禁在了家中。 顾家程这几天也不太对劲,实验做着做着就会分心。 他还以为这孩子是谈恋爱了呢,也没去多问。 这天晚上, 宋卿书陷在沙发里看文件,门口突然传来了开门声。 是谢景逸下班回来了。 他抬眸看了眼时间,十点。 这段时间,谢景逸都特别忙,两人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坐下来说说话了。 刚好宋卿书手上刚出了份数据,便想着叫人过来一起看看。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谢景逸过来。 男人一脸疲惫地脱掉外套,将规规整整的领带扯松,风流中又掺杂着一丝风流。 宋卿书突然就不想聊数据了,想聊聊其他不正经的事了。 因着他的手臂一直没好,从淅川回来后,谢景逸便一直没动他, 他伸手将男人拉了过来,跨坐上去,开始打手替男人解衣领扣子。 “一只手还是不好办事。”宋卿书笑了笑,眼里风波流转。 谢景逸双手垂在两侧,任他作为,“什么时候这么浪了?” “一直都浪。” 两人在沙发上干了一场,宋卿书半阖着眼,眸光飘摇。 谢景逸抱着他,将他受伤的那只手抬了起来,“疼不疼?” 宋卿书眨了眨眼,眼尾挂着濡湿的泪珠,“疼。” 谢景逸没理他,将人抱进卧室,“自作孽,忍着吧。” 他这几日,本就一直忍着,谁知这人却非要上来招他,看来不治个服服帖帖是不晓得不消停了。 宋卿书的脸被压在柔软的被子里,声音全闷在了里头。 谢景逸趴在他身上,深深呼吸着他身上独特的味道,呼吸烫人, “说点好听的,我就放过你。” 宋卿书浑身一紧,却是沙哑地一笑:“不说。” 谢景逸也跟着笑了笑,手指往下探去,“原来你这么犟?” 宋卿书侧过脸,额间的碎发湿成一片,嘴上却不肯服软:“别废话。” 谢景逸按着他的背脊,语气亲昵的过分:“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他的动作一重一缓,磨得宋卿书生不如死,眼泪又开始往下掉,根本没听清谢景逸在说些什么。 两人一直闹腾到天色蒙蒙亮,宋卿书躺在床榻上,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谢景逸却笑的十分奢足,抱起他往浴室走去。 他的身上出了很多汗,手臂上的血又渗了出来,红彤彤地在脊背上晕染开来,好似雪地里的化开的胭脂。 谢景逸拿着毛巾一点一点地帮他擦拭,指尖有意无意地滑过他的腹部, “现在吃饱了没?” 宋卿书双眼紧闭着,十分高冷地不搭理人。 “卿书,咱们要个孩子吧。” 宋卿书身子一僵,“你开什么玩笑?” 谢景逸将人从水中捞出来,把手臂上的纱布重新换了一遍。 “我没开玩笑,白女士一直等着抱孙子呢。” 宋卿书脸色微变, “合约还有半年到期。” 谢景逸低下身,亲了下他的嘴唇,“宋总,可以续约吗?” 宋卿书:“……”
第24章 阳光开朗大男孩 宋卿书又去了一次医院。 这一次,白女士精神状态看上去好多了。 人虽然是睡着的,但面颊上稍稍长了点肉,手腕也不像枯枝般憔悴了。 对于医生和谢景逸的建议,他都有想过,也许那一线转机真的藏在c11里面。 他拉过安如琴的手,将自己整张脸埋在那温热的掌心中, “妈,对不起。”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话没说出口。 谢景逸在门口等他,今天的天色很好,蓝天白云相互交映,好似一幅干净梦幻的油彩画。他难得穿了一身休闲的米白色运动套装,靠在墙壁上看上去高贵又慵懒,帅的人眼花。 “要去找医生问问吗?” 谢景逸看向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温和地很美好。 宋卿书抿了抿嘴唇,摇了摇头:“不用了,安女士被他们照顾的很好。”植物人就是这个样子。 谢景逸上前一步,将人揽在怀里,“都来医院了,顺便去把纱布拆了吧。” “好。” 他的伤口很深,皮肉直接被子弹削去了一层,还好骨头没伤到,不然这胳膊肯定是废了。 医生将他手上的纱布拆开,见里面已经开始长细嫩的新肉了,笑道: “宋总,您的恢复情况很好,从今天开始可以不用带纱布了。只是要注意伤口结痂处不可碰水,尽量不要在太阳下多待。” 宋卿书点点头:“好。” 医生又补充了一句:“还有,结痂以后,伤口处非常痒,请宋总一定要控制住。” “我会看着他的,医生放心。”谢景逸接过话来。 宋卿书发现,自从两人从淅川回来后,谢景逸对他的态度直接扭转了180°。 不忙的时候,还会经常来实验室接他下班。 真是让他受宠若惊。 难道就为了要个孩子? 可他是男的,生不出。 天气越来越炎热,谢景逸担心宋卿书伤口发炎,神经兮兮地在客厅里直接放了一个大玻璃缸,让赵柯运了好多冰块在里面,风一吹来,能凉到人心尖去。 的确是比空调那玩意舒服得多。 他体质不是很好,冬天又怕冷,夏天又怕热。 总爱趴在凉椅上发神想事情,这时的谢景逸就会坐到他身侧,一手投喂着西瓜,一手揩油摸他脊背。 宋卿书的身材线条流畅,没有一处不是精雕细琢,谢景逸的指尖从肩颈滑到腰际,最后停留在那凹陷处摩挲徘徊。 “你这里很美,有没有想过纹点什么东西在上面?” 宋卿书浑不在意地问道:“纹什么?” “嗯……青竹如何?茕茕独立,宁折不弯。” “哈哈哈,宁折不弯?”宋卿书没忍住笑出了声,“可惜我已经弯成青蛙蚊香了。” “……” 两人没在这方面达成共识,倒是在床上配合默契。 一场情事过后,谢景逸将汗澄澄的宋卿书抱在怀里,低头在他腰上咬了一口,留下很深的唇齿印, 宋卿是回头对他一笑:“谢总喜欢这样式的?” 他的肌肤白嫩嫩的,握在掌心中好似价值连城的暖玉,温和细腻。 谢景逸嫌弃道:“汗真多。” 宋卿书拿过一旁的白衬衫套在身上,耳垂那颗红痣在他微红的面颊旁格外扎眼。 “明天要一起去南城大学逛逛吗?”他问。 谢景逸语气冷淡,一本正经道:“去见那个阳光开朗大男孩?” 宋卿书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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