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怔愣了一秒, 宋卿书利用这个间隙,顷刻间爆发出巨大的冲击力,毫不犹豫朝男子撞去。 两人翻滚在地上,宋青殊趁男子还没反应过来,一口咬住那碍眼的面纱。 “哗啦”一声,面纱轻飘飘地落下。 宋卿书目光如炬: “果然是你,田同学。” 田羽丰见身份被戳破,也不再遮掩。 “好久不见,宋总。” 宋卿书一天没吃饭没喝水,又因为刚才用力过度,此时虚肉的快要昏倒过去, 田羽丰站起身,不紧不慢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宋总什么时候猜到的?” 宋卿书靠在墙壁上,大口地喘着气。 四周脏乱一片,他的身上却丝毫不见狼狈模样,倒是更衬的他气质不凡。 他扬起笑脸,说话依旧是那般清清冷冷的,“也就刚才。” 无论是田羽丰第一次见到他,还是后来,都给他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他把这种感觉定义为——轻视。 田羽丰摩挲着腰间的手枪,笑的一脸憨厚:“宋总,想杀你的人那么多,为什么非要揭穿我呢?这样有些可就不好玩了。” “顾南笙也想杀我吗?” 宋卿书看着田羽丰,目光里带着肆意的探究。 田羽丰目光一滞,射向宋卿书的目光逐渐变得恶毒又危险, 宋卿书继续说着:“你第一见到我的时候,就自然地似乎我们早已相识,后来在电梯的时候,你又那般熟稔地与我交谈,”他笑了笑,笑的一脸风轻云淡, “因为你把我当成了顾南笙的影子。” 不过最可笑的是,田羽丰在抓他时,给他蒙的竟然还是护眼眼罩,就因为那双极其相似的眼睛。 这般扭曲又疯狂的爱意,实在可怜又可悲。
第22章 想死还不容易 田羽丰似乎被他刺激到了,全身止不住地颤抖,还不自觉发出疯疯癫癫声音,好似阴暗的地道里,爬出来的恶鬼。 宋卿书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他。 见人已到濒临崩溃的地步,他又立即往油锅里加了一把火, “你若现在不杀了我,顾南笙永远不会低头看你。” 田羽丰一步一步靠近他,将枪口抵在他脑袋上,“想死还不容易。” 他脸上扬起笑容,使得本就普通的五官变得更加丑陋,“可我费了那么大得劲儿才把你弄到手里,舍不得啊。” 宋卿书心中一冷,看来今天是遇到硬茬了。 田羽丰见他不说话,粗暴地掐起他的下巴,将冰冷的枪口一寸一寸地下移 忽然枪口向下,朝宋卿书的左手臂上射了一枪。 宋卿书闷哼一声,人也跟着抖了一下。 剧烈的疼痛差点让他当场昏了过去,为了保持清醒,他狠心将自己的口腔侧壁咬破,让温热的血液刺激着自己的神经。 田羽丰声音柔和,半蹲在宋卿书面前,枪背抚过他颤抖的睫毛:“激将法对我可不管我,宋总。” “你能忍到现在,也是让人佩服。”宋卿书低声道。 “是啊,有时候看着你这张极其相似的脸在我眼前晃荡,真是让人抓狂。” 宋卿书按着伤口,感受着鲜血从他指缝间流出,浑身逐渐开始发冷。 他意识到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从这里逃出去。 “你若不想我死,就马上给我包扎伤口。”他淡漠道。 田羽丰一直不杀他,应当是想拿他跟谢氏进行什么交易。 至于是什么,宋卿书暂时还没猜到。 “我是不想你死,但并代表我不想看你被痛苦折磨。”田羽丰轻笑着, 他将宋卿书压在伤口上的手甩开,用带着黑色手套的指尖毫不犹豫地搅动着带血的伤口,“不知道谢总看见你这个样子,会不会心疼?” 宋卿书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你到底想干什么?” 田羽丰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伸出舌尖舔了舔上面的血迹,“宋总可真是会伪装啊,不知道谢总知晓你真面目那一天,会不会亲手了结你?” 宋卿书扯了扯唇角,却不再作声。 既然大家已经知晓底细,他又何必再多费口舌。 门外隐隐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田羽丰面色一凝。 “什么事?” 刀疤男:“这里不安全了,必须马上转移地方。” “好,知道了。” 脚步声远去后,田羽丰看了一眼宋卿书,眼神冰冷:“我可真是小看你了。” 宋卿书唇色惨白一片,汗珠顺着鼻尖低落,眉眼却更加耀眼,“谢谢夸奖。” 田羽丰起身,将他手脚都重新捆绑一圈,以确保他插翅难逃后,才舍得给他手臂随便包扎了一下。 这次,他被丢进车上后,没再被蒙上眼罩,许是他如今这副样子,与死人只差了一口气。 车子没走多远,刀疤男突然一个急刹,宋卿书靠在椅背上险些栽出去。 “怎么了?”田羽丰的声音响起。 “车胎好像爆了。” 宋卿书悄悄坐定,挣扎着开始解绳索。 他可不会真的坐以待毙等待别人来救他,那是傻子才有的想法。 唯有将机会把握在自己手中,才可死里逃生。 这帮人手里都有枪,他不流点血,是绝对不会让他们放松警惕的。 戒环是可调节的利刃,上车前他对几人的车胎动了点手脚,为自己争取更多的逃生时间。 小弟正要下车检查,刀疤男突然将他拉住, “等一下。” 田羽丰低声怒骂道:“你们他妈的能不能靠点谱?” 小弟探头朝前望了望,“些许是这段路不太好走……” 可他话还没说完,上半身“嘭”的一声砸在了玻璃窗上,鲜血混合着脑浆齐齐飞溅出来。 刀疤男愣了一秒,随即猛扑过去将小弟护在身下。 田羽丰这时也反应了过来,掏出手枪朝外面打了几下。 混乱之中,宋卿书的心脏随着血液一点点加快速度,他缩在椅背后面,悄悄将小弟滑落的手枪攥在了手里。 “车里的人滚出来!” 是林北的声音。 刀疤男双目赤红一片,拿着手枪就想往外冲,田羽丰却一把拉住了他,“出去就是死。” 他将变身器装上,对着外面说话: “宋卿书在我手里!要想人活命,就把路让开!” 林北语气吊儿郎当的的,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显得特别欠揍。 “快点给老子滚下来,不然今天谁也别想走!”还嚣张地朝天放了好几枪, 田羽丰观察了一下四周,见对方来的人不少,至少有个四、五十人,他们若想冲出去,唯有将宋卿书带出去。 他恼怒地骂了一句,抬手将枪口直接对准宋卿书太阳穴, “走,下车。” 宋卿书被迫坐了起来,看了一眼身后,随即直接推开了车门。 就在他推开车门的那一刻,对面立即响起了爆炸声,林北扔了几颗催泪弹过来。 就在爆炸声响起的的同时,宋卿书立即翻身滚落下车,抬手就是一枪,将田玉丰那张丑陋的脸打了个对穿,灰白色的脑浆黏在玻璃上,像恶心的爬虫,缓慢往下坠。 谢景逸听见枪声的时候,还以为中枪的是宋卿书, 他不顾一切地冲过来,却只看见宋卿书满身是血地从车上滚下来。 明明就三、四米的距离,谢景逸却好似走了几公里。 将人抱在怀里的时候,他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了地上,眼里的红血丝可怖的吓人。 林北和陈默赶过来的时候,却只见两个大男人,一个在车内抱着人,一个在车外抱着人。 他打开副驾驶,正准备将那个仅活着的男人抓下来,却不曾想那男子在看见他之后,举枪直接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林北愣了一瞬,现在的绑匪都这么刚烈了吗? 陈默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比起落在谢景逸手里,也许这是他最好的结局。” 林北赞同地点点了头。 谢景逸折磨人的手段,他是见过的。 连他们这种杀过毒贩的人都不禁胆寒。
第23章 很疼吗?怎么一直哭? 宋卿书被人抱在怀里,骨头皮肉都好似重新堆砌过一般。 男人时不时地替他掩掉泪水,声音不受控地细颤:“宋卿书,咱俩合约还没到期呢,你给我醒醒!” 宋卿书被男人勒得喉间发痒,耳边又吵得厉害,没忍住“噗”地一下,喉间咳出了大滩血出来。 血迹鲜红,染红了谢景逸半件衬衫。 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我没事。”宋卿书轻声喘气说。 谢景逸见他好似风一吹就会散掉的模样,抱着人的手瞬间一动都不敢动了。 他俯下身,瞧着怀里人止不住地流泪,心脏也似乎被这人攥在了手里,不敢大声说话。 “很疼吗?怎么一直哭?”谢景逸伸手替人拭掉眼泪,语气小心的不像话。 宋卿书缓过气来,看着男人艰难开口: “林北放的催泪弹,太猛了……” 谢景逸面色一凝,有些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他低头碰了碰怀中人的额头,低哄道:“别说话了,休息一下。” 宋卿书伤的有些重,手臂上的伤口又因为剧烈动作,开始感染发肿。 他本就是在一直强撑,此时松懈下来,头一歪,就陷在谢景逸臂弯里昏过去了。 车上,谢景逸抱着人往医院赶。 陈默坐在一旁,见他面色惨白,情况也不见得比宋卿书好几分, 本想开口说替换一下,可他见谢景逸面色铁青的模样,还是止住了话语。 他觉得谢景逸要是不抱着宋卿书,一定会失控。 来到医院后,宋卿书被立即送进了icu。 谢景逸靠在医院走廊上的椅子上,眼神微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柯将后续所有事情处理好之后,才急匆匆地赶来了医院。 他手上提着换洗衣物和清粥,上前道: “谢总,车上的人已经处理干净了,目前没发现杜局长有什么动静。” 谢景逸点点头,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惫, “南市那边有什么情况?” 赵柯一五一十地说:“田羽丰来淅川之前,向院内请了病假,平时做实验室也爱浑水摸鱼,所以大家都没关注他的动向。” 谢景逸:“那倆小孩怎么样?” 赵柯知道他问的是楚凌云和顾家程,“许是少夫人提前给他们打了招呼,所以这俩孩子这几天都待在实验室里,没出什么事。” 谢景逸揉按着发疼的太阳穴,“派几个人去守着那倆小孩,还有去查查刘大强是怎么和田玉丰联系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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