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阎家军也要吃饭的,每年的军队开支就是不小的一部分,原本阎家军日子就过得紧巴巴的,再削减开支,极易引起军变,那是要出大事情的。 他家老爷子和那些商人多少有些交情,不方便出面,得罪人的事,于是乎落到了阎君山身上。 阎君山起初还顾及着老一辈的面子,好说歹说不能减税,可那些猴精,油盐不进,不减税,就集体抗税。 阎君山也是个暴脾气,岂能让这些脑满肠肥的商人唬住,当即黑下脸。 “年底谁敢少交了一个子儿……”阎君山掏出枪,放到到桌上,目光扫过众人,话只说了一半便不说了,却极具压迫感,对付这些人,动真格的,比磨嘴皮子来的快。 商人重利,他们也是听别人的撺掇,过来凑个热闹,还没那个胆子敢和阎家叫板。 阎君山面色一沉,他们就都不说话,眼神有意无意地瞄向撺掇他们来的师洪彩。 要说这师洪彩和阎君山也算是就相识,大帅府还是安王府的时候,师洪彩的父亲是王府的管家,师洪彩仗着这层关系在王府里谋活计,而阎君山是门客严方的儿子,时常打照面。 老王爷死后,严方成了王府的主子,师家父子离开王府。后来这师洪彩也不知走了哪门子的狗屎运,好像突然捡了一座金山,也是师洪彩颇有经商头脑,不过是十几年的时间,竟一跃成了海阳城的纳税大户。 师洪彩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能做到如今的地步,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见阎君山亮出了真家伙,别人都是一副战战兢兢小心谨慎的样子,他却气定神闲,如老友闲聊一般喝起了茶。 师洪彩茶盏放到手边桌子上,缓缓说道,“眼下,时局动荡,正是需要阎家军的时候。” “生意难做,那是商人自己的事情,就算是自己少吃点,少穿点,也不能少了守卫海阳城安宁的阎家军。” “大伙,发发牢骚就算了,”师洪彩瞥向阎君山,“我想少帅也能理解生意人的难处,不过就是嘴上说说,哪能真的少了军官将士们的卖命钱。” 众人纷纷附和。 若是说商人是猴精,那师洪彩该是真正的猴子成精了,心想,没有你的点头,那些胆小怕事的敢来找我闹,坏事让别人干,露脸说好话到是出来了。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不给人家面子,日后还得指望这些猴精出钱填补军需,不然她才不愿意陪着这些人虚与委蛇。 阎君山面上忽然转笑,收起枪,起身对众人说道,“保卫一方安宁,是我等分内之事,阎家军日后还诸位老板多多关照。” 这场军商之间的拉锯战结束之后,为了给那些猴精商人一个台阶,方便双方日后走动好办事,阎君山在万华酒楼设宴,互相吹捧了一番,到此,这事才算了结。
第十五章 表白 阎君山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咚咚”地磕他的下巴,他茫然睁开眼睛,眼前是个毛茸茸的头顶。 他还保持着八爪章鱼禁锢左离的姿势,昨天晚上他居然什么都没干,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有点可惜白白浪费了一夜春宵的同时,也在佩服自己对左离的定力。 阎君山打了一个哈欠,垂眸看到,左离那双带着怒意的眼睛正盯着他,额上清晰可见一小片红印。 阎君山嘿嘿一笑,对身下之人说道:“早啊!” 左离憋着一泡尿,奈何他被粽子一样包裹着,浑身动弹不得,更可气的是阎君山那滚烫发硬之物,正抵在他身上,让他难以忽视,他不敢有任何动作。 左离喊了半天阎君山,可阎君山睡得死猪一样,只能晃动脑袋磕阎君山,好歹阎君山醒了。 左离憋的正脸红脖子粗,咬牙说道,“我要去厕所。” “哦!”阎君山立马略显乖顺地把胳膊和腿移开,贴心地打开包裹左离的被子。 左离感觉今天的阎君山好像哪里不对,躺在被子里或许还能憋了一会儿, 可撤走被子,一阵凉意袭来,他是一点也憋不住了,来不及细想哪里不对,光脚便跑。 排完一夜废液,左离舒服的打了一个哆嗦,裤子还没来得及提,阎君山不敲门就钻了进来。 左离吓了一跳,慌忙提上裤子,没好气地道,“你有病啊,没看见有人在用厕所吗?” 阎君山瞥了一眼左离身下,他不光看过,还摸过,亲过呢,左大当家范得着如此慌张,他轻笑一声,心里还记着周海的话,不能硬来,得宠着,得顺着,循序渐进。 阎君山把左离没来及穿的鞋,放到左离脚边,“我有病行了吧!” 阎君山凑近左离些许,讨好道,“我是看你没穿鞋就跑出来了,心疼你,你看,我对你好吧!” 阎君山居然接下了骂他的话,甚至一反常态把他的鞋拿出来了,阎君山这个兵痞,心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 左离瞥了一眼脚边的鞋,看向阎君山的目光中多了些狐疑,心想,你不光是有病,可能还吃错药了。 吃饭的时候,阎君山屏更是屏退仆人,亲自服侍左离。 长方形的桌子上摆满了各色小吃,早餐,中点,西点,样式更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阵仗堪比当年慈禧太后的满汉全席。 左离坐在椅子上,斜向上睨了一眼阎君山,阎君山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左大当家,请用餐!” 难道阎君山真的吃错药了?看起开太不正常的样子。 左离面前是一盘小笼包,面皮轻薄透亮,隐约能看见里面金黄色蟹黄,他眼睛看着蟹黄包,刚拿起筷子,阎君山手快地夹起蟹黄包凑到左离面前。 阎君山这是怎么了,像是变了一个人,难道又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左离没有张嘴,目光转向阎君山,仔细端详,想要从那张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 “想什么呢?快吃啊。” 左离不答反问道,“你干嘛?” 阎君山夹着蟹黄包,往他嘴边凑了凑,神情带着几分讨好般地期待,“伺候当家的吃饭啊,来快尝尝,李记铺子的招牌蟹黄包,咬一口,直冒汁,满口留香。” 左离向后仰,拿起筷子欲夹起凑在嘴边的蟹黄包。 阎君山却让了一下,蟹黄包碰到他唇边,满满的蟹黄香,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 阎君山大有他不吃下不罢休的意思,左离只能就着阎君山的筷子,一口吞下蟹黄包,的确是像阎君山说的那些,香气浓郁,汁水饱满。 左离嘴巴塞的鼓鼓的,嘴角溢出些许明黄色的汁液,阎君山有眼力见地拿起帕子,轻轻擦拭他的嘴角。 左离不习惯别人这么伺候他,何况这个人可能还对他抱着别的目的,阎君山的软刀子让他有些招架不住,还不如拳拳到肉地打一架来得痛快。 他一把拍掉阎君山的手,站起身,嘴里塞满了蟹黄包,说起话来有些含糊不清,“喽(走)开”他咽下蟹黄包,大声质问“阎君山!你到底要做什么?” 帕子被阎君山捏的紧皱在一起,他装得甚是辛苦,面上闪过一丝不悦的情绪。 从床上爬起来开始,他就像个奴才一样,卑躬屈膝的伺候,忙活了一早上,连个笑脸都没看到。 他可是阎家军少帅,除了他家老子,哪有人给他摆脸色看,不过是一个土匪头子,竟敢在他面前摆谱。 周海的话适时冒了出来,不能硬来。 阎君山脸上挤出一抹笑意,把左离身后的椅子向前推了推,“左大当家!莫生气,来,坐下吃饭!” 左离不为所动,一脚踹开椅子,怔怔地看着阎君山,“你有什么企图,不妨直说,别弄这些叽叽歪歪的东西。” 阎君山再也装不下去了,帕子往地上一摔,“老子特妈看上你了,就想和你睡觉,想干你。” 一个男人对他说出这种粗鄙下流的言语,左离心里顿觉羞愤,身体颤抖着,大口喘着粗气,怒目切齿地指着阎君山,“你……” 阎君山正在气头上,不等左离说话接着说道,“我告诉你左离,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对你好,你就接着,我对不好,你也得受着!” “你看清楚,这里不是你的左家寨,小心哪天老子心情不好毙了你!” “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也就是在我这里住的安生。那些猴精的商人,可恨死你们绺子了,我若是把你交给那些人,你说你一土匪头子,你猜那些猴精会不会把你吃了。” 阎君山吵吵嚷嚷半天,左离听的清清楚楚,阎君山浪荡成性,粗鄙的风流情话能有几分真意。 能对他如此,不过是为了报复他把阎君山绑上左家寨的事,两人一夜荒唐,图个一时新鲜罢了,这股新鲜劲儿过去了,他也就该吃枪子了。 但此时,阎君山这股子劲儿明显还没过去,不能和他对着干,左离心念一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假意逢迎,阎君山逐渐放松警惕,总有机会离开这里。 左离怔怔地看着阎君山,心里在想他应该怎么做,才能取悦阎君山。 阎君山说够了,愤愤地瞥了一眼左离,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 见阎君山接近门口,左离急道:“等等!” 阎君山顿住脚步,回头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让他说肉麻奉承的话,他是说不出口,左离眸光转动,瞄向堪比满汉全席的早餐,抿了抿唇,憋了个大红脸,“内个……你不吃饭吗?” 阎君山感觉自己好像出现幻听了和幻视了,他狠狠地眨了两下眼睛,面前的确是那个油盐不进的小辣椒,“你刚才说什么?” 左离咽下一口口水,目光怔怔地看着阎君山,“这么着急走?你不吃饭吗?”
第十六章 登对?般配 阎君山怔楞片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左离这是在邀请他同进早餐的意思,小辣椒终于被他的诚意所打动,想通了,愿意接受他了。 阎君山顿时眉目舒展,乐得差点从地上蹦了起来,上前一把抱住左离,在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吃饭!” 阎君山长腿一迈,坐在椅子上,眼睛像黏在左离身上一样,这顿饭吃的格外香。 左离渴了他倒水,左离困了他铺床,时刻谨记周海的话,追媳妇不能硬来,得宠着,并且把这句话视为行为准则,没有左离的允许,他绝不做出半点逾矩的动作。 左离站在镜子前,他今天穿的是阎君山给他准备的衣服,不得不说阎君山的眼光很好。 白衬衫搭配深灰色马甲,领口处装饰两条嵌着宝石的银链子,左离皮肤白,脸又小,衬得脖颈更加修长白皙,在配上他的清冷气质,简直就是一位翩翩贵公子。 阎君山站在左离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满意赞叹,“不错!” 阎君山自打那日被左离嘲笑发型之后,回头便揍了那医生一顿,剃了个紧贴头皮的发型,只留短短的发茬,穿着和左离马甲同色系的西装,显得更加痞气霸道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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