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骆嘴巴微微张开,眼泪倏地从眼眶里流下来。 哭了一阵,苏骆就又跪坐在床上,倾身贴近韩枞,用“还想要亲亲”的眼神看着韩枞。 于是两个人就又贴在一起,吻了起来。 接吻间隙,苏骆试图将韩枞的衣服脱下去,但由于扣子太多了,他解得没了耐性,索性就放弃上面的了。 韩枞的欲 望暴露在苏骆的眼前,苏骆突然有些害羞。他觉得有点儿奇怪,他在梦里面对韩枞的时候从来不害羞的。 苏骆的意识一片混沌,但他的世界却不再是灰色的了。 他没有意识到这不是梦,只记得要遵循自己的内心渴望,去做那件曾在他梦中做过无数次的事情。 但是韩枞是清醒的。 “你不用这样。”韩枞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跟他说,“不需要你这样做。” 大概是有些不甘心,苏骆立刻用委屈的眼神看着韩枞,无声表示“可是我很想那么做”。 韩枞既心软又心动,不能做别的过分的事情,就只好用接吻的方式去哄他。 然而吻了一会儿,苏骆忽然抓住韩枞的手,往后放,碰他从没被人碰过的地方。 韩枞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他用仅存的一点理智提醒自己不可以,然后把苏骆推开了。 苏骆误会了他的本意,很是可怜地看着他,眼神仿佛在说“你不可以推开我”。 韩枞的理智彻底消失。 苏骆往床头柜方向去找东西时,不小心碰到了立在上面的照片摆台。“啪”地一声摆台掉在了地上,韩枞顿时清醒过来。。 苏骆彷若未闻,仍旧自顾自地打开抽屉,拿东西。 他把那东西挤在自己手上,准备要往后抹。韩枞连忙抓住他的手,哑着嗓子说:“小舅舅,很早之前我就想了......”他吻了吻苏骆的眼尾:“但我不能这时候要你。” 说罢,他替苏骆将衣服和裤子重新穿好了。 把那个体型偏大的小黄鸭玩偶往苏骆怀里一塞,韩枞一刻也不敢多呆,快步离开苏骆的房间,而后去到浴室。 “......苏骆.......苏骆......” 动作越来越快喘息也越来越重,直到完全释放之后,才终于恢复平静。 结束后,韩枞背靠在瓷砖墙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凌晨两点,韩枞重新回到了苏骆的房间。 他刚刚跑得太快了,摆台掉在地上有碎玻璃,他得收拾,最重要的是,他还得跟苏骆道一声晚安。 苏骆已经睡着了。韩枞轻手轻脚地进屋,避开玻璃碎片把摔下来的摆台捡起来。 摆台里的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合影。苏骆抱着嘉嘉,旁边站着苏骆的前妻。 ——因为长得像你喜欢的人,所以即使她做出那么不堪的事情,你也要留着跟她的合影吗?韩枞忍不住想。 准备把摆台放回去时,他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这是一面可以随时更换照片的可拆卸的简易摆台。摔在瓷砖上让它的玻璃成了碎片,木质边框也损坏的有些严重,而右下角,木框边缘裂开的地方,露出来照片的一角——是不属于全家福的一张照片。 纠结许久,在“把摆台放回去”和“我就看一眼”之间,韩枞还是选择了后者。 把照片重新藏回去之后,韩枞无比庆幸,他那天走出了写字楼,遇见了苏骆——藏在全家福背后的照片有两张。而照片里面,站在人群里的少年,和走在路上的男人都是韩枞。 收拾好,韩枞坐在床沿看着苏骆。他始终不明白,苏骆为什么会对十年前的韩枞就动了心。即便是一见钟情,也不可能在没有任何交集的情况下支撑苏骆走过这么多年。韩枞试图通过回忆,找到他当年也许与苏骆有过短暂交流或眼神碰撞的蛛丝马迹,然而,一无所获。 苏骆蜷缩着身子,抱着那个小黄鸭玩偶,嘴唇微微翕动。 秋季的深夜有些凉,韩枞将玩偶拿开替苏骆盖上被子,俯身去亲吻他的额头。 然而下一秒,韩枞觉得自己大概是今晚受到的冲击和刺激过了头,以至于产生幻听。 因为他好像听见苏骆在说话。 他说:“木小……从。”
第19章 想起来了 19. 可能是睡的时间够久,醒来时,苏骆精神很好,醉意已全然消失。 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不错的美梦,但具体梦到了什么,他记不起来了。 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苏骆开始梳理前一晚发生的事:自己一开始是和陈彦明在喝酒,后来,韩枞回来了,陈彦明说了有一点过分的话,韩枞就把他赶回去了,再后来...... 记不得了。 韩枞几点回去的,自己怎么回到的床上,都不记得了。 懊恼地锤了两下被子,苏骆痛下决心,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又坐了一会儿,苏骆感到有些口渴,便把被子推下去,慢吞吞地从床上起来,往客厅去。 “早。” 苏骆脚步顿住,缓慢转过脸,愣愣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韩枞。 温和的阳光打在他身上,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衣袖卷起来了一些,露出健康的皮肤,和微微隆起的小臂肌肉。 韩枞个子很高,坐姿板正的仿佛接受过严厉的军事化训练,脸上挂着苏骆熟悉又喜欢的温柔的笑。 苏骆嘴巴微张,反应很慢地点了下头。 韩枞笑了笑,将正在翻阅的杂志放在茶几上,走过来碰了碰苏骆的脸,“早餐已经做好了。” 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大敞着,微凉的秋风吹拂进来。苏骆闻到韩枞身上浅淡的沐浴露香味,脸颊莫名发热,心跳也加快了。 “刷牙了吗?”韩枞说。 苏骆忍住想要用手背给脸颊降温的冲动,看着韩枞,胡乱点头,又很快反应过来,摇头。 韩枞愣了一下,笑着捏捏苏骆的脸,像哄小朋友似的哄道:“去洗脸刷牙,再出来吃早餐。” 受情绪影响,苏骆反应十分迟钝,慢慢地挪到盥洗室。 苏骆刷完牙,用掌心捧着水往脸上拍,抬起头和镜中的自己对视时,有关于前一晚的记忆重新涌进大脑。 身体晃了晃, 苏骆脸色变得惨白,他扶着盥洗池边沿,逼迫自己冷静。 ———昨晚,他喊了韩枞的名字。 所以,“苏骆其实是会说话的”这个秘密韩枞已经知道了。 忽而记起了什么,苏骆立刻转身,去到卧室。 当看到水晶摆台完好无损时,苏骆心里的石头骤然落地,他闭上眼睛,抱着摆台倚靠在墙边,默默地犹如变态一般,一遍一遍地喊韩枞的名字,过了不知多久,才终于将心里无边无际的酸涩与痛楚压下去。 在卧室呆了大约十分钟,苏骆鼓起勇气,按下门把,往客厅走。 “苏骆。” 听见韩枞的声音,苏骆怔了怔,抬起头,很是无措地站在那里。 韩枞站在客厅和卧室之间的过道上,专注地看着他。 苏骆垂下脑袋,抓着家居服的衣摆,在脑海中设想,韩枞生气地走过来,质问他为什么要撒谎欺骗他。他想要拉住韩枞,想向他解释,自己并不是故意要隐瞒,但是韩枞太伤心了,他没有听苏骆讲话,很重地关上门,离开了。 而很没有用的苏骆,不敢去追他,只会像个懦夫一样蹲在地上,抱住膝盖,无声地哭起来。 可能过了很久,也可能并没有,但是苏骆设想的的确并没有发生——韩枞没有生气,也没有走。他又一次不遵守晚辈守则,也像是在触碰宝贵的易碎品,用食指和中指轻触苏骆脸颊,跟苏骆道歉,说,“我没有要忘记你,对不起。” 事实上,苏骆并不知道自己在哭,但是韩枞忽然抱住他,很轻地说:“别哭了,”又再一次说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想不起来的。他吻了吻苏骆额头,低声说,“我爸离开的第二个月,我精神状态不是很好,闯了个红灯,那次车祸之后,我就忘记了一些事......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会忘记你。” 苏骆喉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他抓住韩枞衣袖,一边哭一边摇头,希望韩枞不要再说这种话。 韩枞真的很聪明,他微微低头,和苏骆对视少时,便明白了苏骆想要说什么。 “好,我不说了。”他握住苏骆的手,牵着他走到饭厅,让他坐下来,而他自己,则蹲在苏骆旁边的空地上,似乎是斟酌了几秒,才开口道,“我全都想起来了。” 不给苏骆反应机会,韩枞又叹气道,“不可以再哭了——眼睛会疼的。” 他把苏骆的手放进自己掌心,垂眼把玩了一阵,缓慢道,“说起来,我少年经历的确不是很好,成长环境也不算理想,但我从来没有怨恨过什么。因为我从来都不信命。” 顿了顿,韩枞看着苏骆的眼睛,用不容忽视的坚定的语气说:“但很多事,的确就是命运使然。比如,十三年前的木小从喜欢落落,十三年后的韩枞,爱上了苏骆。” ---- 今天有点短短的。因为后面的一章是回忆杀~ 想要海星呜呜呜(伸出粗粗的手手)(乞讨状)
第20章 往事苍狗 22. 十三年前——韩枞的父亲出事前一周——当年的正月初八,是陈彦明的外公苏老爷子的六十九岁寿诞。 老爷子退休之前是村中学的数学老师,平日颇得师生敬爱,恰巧那时学校放假,因此当苏家老大向校长提出租借学校操场,举办老爷子的寿宴时,校长爽快同意,并表示可以无偿提供场地,只是要求苏家在结束寿宴后,将操场打扫干净。 苏老大的工厂那会儿已经经营的风生水起,有财力和人力的加持,苏老爷子的寿宴办的十分隆重。 他们在学校操场摆了二十多张圆桌,铺了长长的红毯,还搭建了舞台,邀请当地很有名气的演出团队,节目从白天一直表演到凌晨。 陪母亲来参加寿宴的韩枞,被韩太太以“你闲着也是闲着”为由,勒令韩枞帮助陈彦明、苏妍兄妹派送零食。大约十点半,韩枞抱着装满了零嘴儿的纸箱,走到最外面的一桌时,忽然有些尿急,他把纸箱往地上一放,说“稍等我去上个厕所”匆匆忙忙地就要往对面的教师办公楼跑。 “放假时间没有老师在的,”来看节目的一个小学老师拉了韩枞一把,然后从兜里掏了个小手电递给他,往教学楼方向抬了抬下巴,“那后面有厕所。” 韩枞想了想,接过手电,跟他道谢。 深冬的晚风像冷硬的刀子,刮在人脸上,刮的人皮肉都好像疼了起来。 韩枞拢了拢衣领,把手电夹在肋下,用手背贴着脸颊,试图让脸部温度升起来一些。 他正准备把手电拿到手里,忽而听到微弱的求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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