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中似乎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太子爷年轻力壮,肯定平平安安,我没什么不放心的。”黄嵩继而又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张弛抬起眸子看到了站在几米外的薛宝添,他盯着男人的眼睛说,“名字不重要,我是薛爷的人。” 放下电话他把手机还给了地上躺着的人,又用从袖口滑出的袖珍匕首挑开了扎带:“你先别动,打电话让人来接你去医院。” 言罢,收了匕首,他从口袋翻出一副绒线手套,搬起那人的脑袋垫在了下面:“地上凉,枕着这个会舒服点。” 做完这些,张弛向薛宝添招招手:“过来。” 几米之外手中掐着烟的薛宝添反而向后退了一步。 张弛笑着问:“怕我?” “你他妈每次有点功劳,都要讨回去点什么,我能不怕吗?” 张弛走向薛宝添,揽着他的肩膀下楼,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耳语说:“讨个拥抱行吗?” 过了转角,薛宝添扔了烟,垂头吐了最后一口白雾,缓缓地问:“只是拥抱?” 张弛将他拉近,轻轻地“嗯”了一声。 薛宝添抬起头,拉着张弛的衣领让他俯身,双手圈住了他厚实的肩背。 一改刚刚的淡然沉稳,薛宝添用力箍紧怀中的男人,话语中透着显而易见的兴奋:“太牛逼了张弛!跟他妈拍电影似的,几下子你就把那个人撂倒了,踩着那人肋骨时,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叼,跟他妈黑涩会似的。” “我猜黄嵩那孙子在电话那面脸都绿了。”薛宝添推了推张弛硬邦邦的肌肉,“最后那句话你怎么说的?” “哪句?” “你是我的人那句。” “名字不重要,我是薛爷的人。” “草,爽死我了。” 一个短暂的拥抱结束了,薛宝添松开自己的手臂,微微远离张弛,从烟盒里又摸出支烟咬在嘴里,抬抬下巴:“再说一遍。” 张弛沉身,直视他的眼睛:“名字不重要,我是薛爷的人。” 薛宝添点了烟,顺着楼梯往下走,笑着回视:“再说一遍。” 张弛看着他闹,跟着他的脚步又说:“名字不重要,我是薛爷的人。” 身前人摘了烟,松松地用手指夹着,扬手摸了一把张弛的脸颊,懒懒散散地信口说道:“薛爷真是爱死你了。” 伸出来的手臂没能收回,被张弛拉着一拽,薛宝添踉踉跄跄地撞入了男人的怀抱。 “草,干什么?” “二百块。”张弛将人揽在怀里,“我这次功劳还挺大的。” 薛宝添有点紧张:“所以呢?” “所以我想讨点别的。” 他将人环紧,脸埋入颈窝深嗅:“你很好闻二百块。” 薛宝添推着他的脑袋,故意装傻:“讨香水?我的香水整瓶送你,随你怎么闻。” 张弛再次收紧手臂,让两具身体紧密相贴,薛宝添被那根东西硌得难受,不得不正视再一次出尔反尔的张弛:“哥,咱嘴里能有一句准话吗?” “你是撩我的。” 薛宝添后悔的想给自己一巴掌,感受着越来越灼热的家伙,看着已经上头的张弛,他咬了咬牙:“咱俩今天最后一次,然后就彻底散了。” 张弛的怀抱松了一瞬,后又紧得窒息,他咬着薛宝添的耳垂沉声:“都听薛爷的。” 车门被用力关上,将薛宝添的咒骂也关进了狭小的空间:“你就这么急,等不到找张床?张弛你个子太大,车里装不下。” 张弛弓着腰,扣住薛宝添的脚踝一拉,言简意赅地回复:“装得下。” 薛宝添为了潇洒穿得不多,很容易的便被剥得干净,秋末冬初,即便车子停在室内,也感觉到了丝丝寒意。 薛宝添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他刚要骂,张弛魁伟的身体就覆了上来,将他紧紧地包裹在一片温热之中。 每一次毫无阻隔的看到张弛的身体,薛宝添都会有些震撼,肩背厚实宽阔,腰身劲瘦有力,双腿修长结实,一身发达的肌肉,一举一动都暗藏着力量的美感。 薛宝添的手臂搭上张弛的肩,羡慕地嘲讽:“你这肩膀从这头到那头够计程车起步价了,做衣服太费布料。” 张弛闲闹,用嘴去堵薛宝添的聒噪,黏黏糊糊地吻了一会儿,他拉着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肌上。 “摸。” 薛宝添被吻得有些气短,下意识地捏了捏,迷糊地“嗯?”了一声。 “我的好摸还是刚刚那个女人的好摸?” 薛宝添这才懂他的意思,抽了手冷嗤:“能一样吗?人家多…” “大”字的音儿还没落,薛宝添就被微微沉身的男人吓得全身一凛。他在狭小的空间中扭动了一下身体,尽可能的远离了下面的那个家伙。 “弛哥弛哥,等等,我再确定一下。”薛宝添的手再次落在那处健硕的皮肤上,拍拍、揉揉,最后又捏了捏。 “有点…硬。”又马上说,“但手感很好。” 张弛俯身吻他的唇:“刚刚激烈运动过,肌肉充血,所以有点硬,一会儿会软一点。” 薛宝添被他吻得意乱情迷,不作思考地接口:“那我一会儿摸。” “乖。”抬起一条腿架在肩上,张弛偏头吻了吻柔嫩的皮肤,温柔问道,“刚刚在楼梯上你那句是怎么说的?” “哪句?” “摸着我的脸说的那句。” 薛宝添一怔,随即有些羞恼地别开脸:“还做不做?不做滚下去。” 张弛好脾气地没有再问,只是下一刻薛宝添就高高扬起了颈项,咬着牙骂:“张弛你他妈报复我!” 半个小时后,一个手猛然按在车窗上,在冰冷的玻璃上留下了一个带着温度的手印。 另一只大手覆了上来,低沉微乱的气息中,听到有人问:“在楼梯上你那句是怎么说的?” “张弛你他妈…呃!” “爱你,我说我他妈爱你行了吧!” “再说一次。” “张弛,老子爱你爱得想你去死!”
第24章 那我得住这儿 “张弛,你他妈再来信不信我弄死你?” “嗯,我信。”站在床边的男人语气温和,伸手从凌乱的被子中挖出薛宝添,拢在怀里送上一杯水,“喝点水润润喉咙,声音都哑了。” “滚你妈的蛋,张弛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就是欠骂。” “嗯,喝点水。” 几口温水入喉,薛宝添像枯草得了几滴露水,酸软的身体又生出了一点力气。为了泄愤,他顾不上娘们不娘们,偏头一口叼住了张弛胸肌上的皮肉,双齿一落,咬得瓷实。 张弛的肌肉抖了一下,揽在薛宝添腰上的手落在他的后颈上揉了揉,挺了一会儿,实在疼得厉害,才滑到男人的颌角,轻轻一捏,便让紧咬的牙齿脱了力。 刚生出的那点力气恰巧也用尽了,薛宝添倒在张弛怀里啐了一口,嫌弃:“一股叽吧味儿。” 张弛随他骂,伸手扭亮了床头的夜灯,温柔的光线在黑暗里辟出一处暖黄,笼罩在两人身上,刚刚好。 “二百块,我饿了,你家有吃的吗?” 低沉的声音入耳,薛宝添扬起不可置信的表情:“张弛我他妈真羡慕你的脸皮,保养得真够瓷实的。说好了的最后一次,咱俩在车上已经两清了,你他妈说要送我回家,我身上乏,就随你了,又说要看一眼猫崽子,我也由着你看了,没想到……”他看了看地上的两只套子,恼道,“张弛,你嘴里的话都是豆腐渣工程吧?没一句能立得住的!” 薛宝添在张弛那张毫无惭愧的脸上拍了拍:“现在又要吃饭?草我草累了?那你躺下,让薛爷来,你就不他妈饿了!” 张弛握住那只手,无奈地笑着吻人,却让薛宝添一推:“滚开,我要洗澡。”他从床上起身,酸软的双腿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张弛去扶,却收到锋利地回视,“我洗澡出来,希望看到你已经滚了。” 温热的洗澡水消解了些许肌肉中的酸楚,却蒸得人身体愈发绵软,推开浴室的门,凌乱的大床已经被收拾得干净平整,铺陈在室内的一团暖光里已经没有了男人高大的身影。 没骨头似的走到床边,薛宝添一头扎入软絮,张弛折腾人不予余力,爆发力和持久力十分惊人,糟糕的床品又与他平日温吞绵软的性子不同,若不是偶尔被他温柔地吻着,薛宝添一度感觉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像刚刚倒地的那个人,被他狠厉地断了几根肋骨。 年轻总是一身蛮力。 薛宝添回想了一下自己二十郎当岁的时候,好像方方面面都不及张弛,他草了一声,骂道:“牲口。” 吱呀,一声门响。 肚子里正琢磨词儿泄愤的薛宝添惊讶地看向门口,卧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不大的门缝中露出张弛那张欠抽的脸。 “二百块,我煮了面条,你吃吗?” 薛宝添对天发誓,要不是自己没体力,张弛肯定猝于今晚。 小猫崽子在张弛脚边蹭来蹭去,一副贱特特的模样,薛宝添没眼看,无奈地屈起一臂盖上了眼睛:“张弛,我认识你,是老天对我最大的惩罚。” 随着耳边落碗的轻响,面香味儿缭绕而来。薛宝添指节微动,喉结缓缓深吞。 “你的厨房只有面条和鸡蛋,我下了碗素面,吃一点?” 这处是薛宝添的公寓,他一周住在这里五天,周末回老宅宿两晚,这是薛坤定的规矩。公寓不怎么起火,薛宝添日落之后的生命,一般都是浪费在各种会馆、酒吧,公寓中只有他姐姐偶尔带来的速食,到底有些什么他也说不上。 薛宝添正餐没怎么吃,又被张弛折腾了半晚,早已腹中空空。这种压着怒意的饥肠辘辘似曾相识,薛宝添忍着膈应,从脑子中翻出那段称得上耻辱的记忆。 他拿开手臂,目露讽刺:“又是这招?强迫别人后煮一碗面来讨好?” 张弛一怔,随即想起两个人第一次做嗳后,自己也曾煮了一锅面条。 他将“那次也饿了”的话咽回肚子,笑着说:“没什么别的本事,只能煮一碗面讨好你,薛爷好歹吃点。” 薛宝添瞧了他半天,才起身坐到露台中的椅子上,张弛挺有眼力见儿的将面端了过去,筷子塞入薛宝添手里,姿态放得很低。 薛宝添勉为其难接过筷子,蹙着眉吃了几口,见猫崽子又来黏他,冷着脸骂:“和救你出来的人一样,没什么气节。” 骂过,抽了一张纸巾铺在地上,挑了两根面条给它,顺手撸了一把不算顺滑的毛皮,眼中隐隐有了笑意。 一碗热面入腹,薛宝添的怒意散了大半,他接过张弛递来的柠檬水清口,清甜的味道萦绕在唇齿间时,剩下的那点恼意也所剩无几了。
67 首页 上一页 16 17 18 19 20 2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