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坚定不移地站在简桉的身旁,替那人挡住所有流言蜚语。 不等众人开口质疑,沈云珩拿过话筒,眉目肃然,一字一顿道: “我以我的人格和名誉做担保,简桉的所有画作,包括这次艺术大赛的作品,都是他自己辛苦创作出来的,从不借鉴,更不存在抄袭一说,对于简桉的艺术画风,他们学校的同行教师都有目共睹。”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沈教授抄袭?不可能,就算有沈氏CEO做担保,我还是不相信。” “而且沈云珩不是沈教授哥哥吗?哥哥怎么还帮着别人对付自家人?” 沈初言攥紧了拳头,波澜不惊的眼眸下,暗藏着极端疯癫的情绪。 为什么沈云珩要多管闲事?! 他讨厌向着别人说话的哥哥,更怨恨一切试图阻碍他梦想的人。 主办方端坐在席位上,调整了几下面前的话筒,饶有兴致地问道:“沈总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位选手不是抄袭的?” 沈云珩走向身后的油画,正色道: “将两幅作品做专业对比,是谁抄袭的一清二楚,但我也希望在结果出来之前,抄袭的人可以主动承认。” “如你所愿,做对比,小言也不可能抄袭,他的艺术天赋我也有目共睹。” 季松亭从座位上站起,面色冷峭,替心上人感到愤怒和不平等,继续说道: “况且你作为他的哥哥,他的亲人,竟然质疑起了自己的弟弟,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刻意针对他。” 简桉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难以抑制的失落。 为什么沈云珩可以顶着舆论媒体的压力也愿意相信自己,而季松亭却不可以。 “就因为是我沈云珩的弟弟,我才了解他,才更不应该让他存在抄袭现象!” 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句句在理,在场的所有人突然收住指责简桉的话,纷纷又将怀疑的眼神投向沈初言。 沈初言顿时慌张起来,眼睛逐渐升腾起水雾,眼眶泛红,声音委屈至极: “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不能诋毁我的梦想,这幅油画是我花费半个月的时间创作出来的,其中绘画的辛苦和灵感匮乏时的痛苦又怎么能用抄袭来形容呢?” 那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季松亭看得心疼不已,语气清淡地安慰道: “小言,不必在意他的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季总真是好一句清者自清啊。” 沈云珩向来进退有矩,极少动怒,但此刻却是沉下了脸色,郁闷道:“你一直都在维护沈初言,难道小桉不是……” 他话还没讲完忽然被简桉拉住手臂,用恳求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再接着说下去。 至于为什么,沈云珩再清楚不过。 他们两人的婚姻一直处于私密状态,从来没有向外公布过,知道的人,大多都是些亲朋好友,屈指可数。 别人只知道沈初言是季松亭的情人,却根本无人知晓,有简桉这个季家夫人的存在,他就像一个透明人,可有可无。 整个大厅一度变得安静,不明真相的人们最喜欢见风使舵,左右倾倒。 沈云珩看向主办方,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两幅作品进行鉴定真伪。” 主办方点头,“稍等,我们的专业人士很快就上台鉴定哪幅作品存在抄袭。” 这句公平的话听在沈初言耳朵里,无疑是在狠狠实锤简桉抄袭他的事实。 毕竟,谁又会猜的到,他早就把这两幅油画对换了呢? 他方才的委屈稍纵即逝,瞬间满脸戾气,用一种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喃喃自语:“简桉,我们走着瞧,看看谁出丑。” 在大概将那两幅作品仔细辨认了半个小时后,工作人员严谨地给出了结论: “9849的选手存在抄袭。” 简桉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会是这样……” 沈云珩上前将人轻轻拉在身后,脸上的疑惑愈发浓重,说:“你们是不是弄错了?麻烦再鉴别一次吧。” “我们是经过专业技术以及借助工具来将两幅油画做对比,不会出错。” 工作人员把两幅作品并列架在画板上,面向观众,随后把圈出问题的图片传送到大屏幕上,解释道: “是不是抄袭很明显可以鉴别出,9848选手的作品细节构图完整,色彩笔触自然,反观另一边的9849选手,他的作品很多笔触勾勒方面十分粗糙,色调模仿高度相似而不全面,显然作画时紧张所致。” “9849选手的作品所表达的元素、具体的人物设置、人物关系以及情节事件等等,在雷同上超过五处或者说抄袭9848选手的作品内容已经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可以算是非常严重的剽窃了。” 听到这,沈初言忍不住轻轻嗤笑了一声,暗自感慨简逾风真够细节的,能让专业人士当场描述出作画人的表情。 这下所有人都彻彻底底相信简桉是抄袭沈初言的了。 主办方:“百分之八十以上?这种情况已经严重侵权了,抄袭别人的作品违反了《著作权法》,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简桉先是一愣,随后看向画板的眼神渐渐变得绝望而惶恐,声音发紧: “你们为什么都说我抄袭?我没有抄袭!我的油画一定是被人调换了,这幅高度相似的作品不是我画的……” 周围的鄙夷声劈头盖脸砸来,沈云珩抬手捂住他的两只耳朵,低声安抚道: “小桉,别听他们说的,他们都是嫉妒你,我相信你没有抄袭,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有我在,你不用负什么责任。” 简桉瑟缩在他高大的身躯后,声音微微颤抖,犹如受惊的小鹿般脆弱又无助:“云珩,我没有抄袭……” “我知道,我永远相信你。” 在台下看着上面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季松亭脸色一沉,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在一起,眼里迸射着冷冷的杀意。 原先他还以为沈云珩算是个正人君子,现在看来不过跟简桉一样,都是奸诈小人,两个垃圾待在一起真是般配啊! 可是为什么?他只要每次看到简桉跟别人纠缠不清,他就会莫名感到酸涩,烦躁,不自在,甚至是愤怒,恨不得将那人死死禁锢在牢笼里才好。 这时,沈初言忽然上了台,随后径直朝简桉的方向走过去。
第33章 是你调换了我的作品? 聚光灯下,沈初言酝酿了几下情绪,一脸坦诚,淡淡忧伤的目光扫视着下方众多摄影师,以受害者的口吻请求道: “请大家不要再对简桉进行言语攻击了,没有重量的话就像一把无形的刀,捅在谁身上都会疼,他虽然借鉴了我的油画,但我并不记恨他,也不会追究他的责任,我反而更要感谢他认可我的作品。” 他看向简桉,“我也认为简桉没有恶意,只是过于急功近利,经过这次的挫折,相信他更能从中汲取奋进力量,等到下一次比赛和我堂堂正正站在这个舞台上。” 话音刚落,全场响起一阵汹涌澎湃的掌声和欢呼,有对沈初言感到不值的,也有被他的温柔善良感动到的。 简桉蹙眉盯着他,眼中腾升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是浓重的怨和不敢置信,喉咙哽咽了好一会,半晌才质问道: “是你调换了我的作品……?” 对方面露惊讶,顾盼生辉的眼眸中闪烁着无辜、委屈的光波,悲伤道: “小桉哥哥,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去调换你的作品?我努力为你澄清辩解,你却反过来冤枉我……” 沈云珩一把抓住他的手,斥责道: “沈初言,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把我们沈家的脸都丢尽了!快点跟小桉道歉,向所有人承认错误!” 沈初言挣扎着,楚然道:“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我道歉?维护自己的作品版权有错吗?我都不跟他计较了,你为什么要颠倒是非?你还是我哥吗?!” “这明显就是那个简桉抄袭了,为什么要怪沈教授啊?真气人!” “据我所知,沈总可是出了名的大公无私,现在事实摆在面前,怎么还护上那个抄袭怪啊?不会是喜欢他吧?” …… 无数个声音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简桉死死捂着耳朵,可那些不堪的话还是从指缝里钻了进来,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将他的心脏包裹住,越网越紧。 他真的快要彻底崩溃了! 季松亭瞬间从座位上站起,迅速走到舞台中央,撇开抓住沈初言的手臂,将人紧紧护在身后,语气含着警告的意味: “在这么多人面前欺负小言,把我当什么了?证据就摆在那里,沈总不会装作看不见吧?谁抄袭的谁心知肚明。” 听到这句话,简桉明显一怔,眼眶干涩到疼痛,泪水在里面打着旋,像是绷断了脑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神经。 那人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了…… 难道这么多年,他在季松亭眼里,仅仅只是一个会抄袭别人作品的废物吗? 简桉紧紧捂住嘴,害怕自己发出一丝不对劲的声音,脑子也被烧的越来越迷糊,随后转身朝着台下跑去。 “小桉!” 沈云珩着急地喊了一声,给那两人递了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追了上去。 看着前面那个拨开人群跌跌撞撞的背影,季松亭目光里闪过一丝刺痛,不自觉地迈开步伐,却被沈初言拉住。 他立马环住男人的手臂,生怕他离开,可怜兮兮道:“阿亭,待会还有一个颁奖典礼,你要去哪?” 对方忽地反应过来,用拳头抵着嘴唇咳了几声,低声道:“没事,他抄袭你的作品,该付出些应有的代价。” …… “小桉!你生病了,别乱跑!” 后面的沈云珩刚喊完,简桉就全身发抖地喘着气,额头上冷汗直冒,紧接着眼睛一闭,靠在柱子旁重重晕倒过去。 “小桉!” 沈云珩大惊失色,连忙冲过去打横抱起他,看见怀中人苍白如纸,脸色青白的样子,不由得又是心疼又是懊恼。 他匆匆忙忙地抱着人奔向外面。 暮色渐浓,微风轻拂,清冷的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吊瓶里的药水声,还有一阵接着一阵微弱的呼吸。 模糊的视线逐渐有了焦距,雪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简桉缓缓动了动手臂想要坐起来,立刻就被旁边的男人焦急制止: “你打点滴呢,别动!会回血。”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简桉才从迷惘中回过神来,侧头看向插着针管的手,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却无话可说。 这到底是第几次住进病房,躺在病床上了?连他也记不清了。 “云珩……” “我在。” 沈云珩放下水杯,曲着单膝半蹲在他床前,细心地拉了拉被角的褶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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