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血腥又恐怖的一幕,任何人看了都会反胃作呕,简桉也不例外,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干呕。 季松亭怕他产生恶心,说:“小桉,他的惨样你已经看见了,纯属活该,我们还是出去吧,看久了容易做噩梦。” 简桉却并不理会他,径直走到角落里,缓缓蹲下身,他强忍住内心的不适,眼里满是恨意,一字一顿地开口: “好久不见,沈初言。” 听到声音,沈初言艰难地抬起头,微眯着眼,在看清是曾经最恨的人时,他眸中划过浓烈的厌恶与害怕,尖叫道: “我不是沈初言!你认错人了……!别靠近我!给我滚开!” 后面的保镖走上前狠狠往他胸口踹了一脚,将他踢到在地,呵斥道: “安静点!疯子!” 沈初言痛苦地呻吟,双手捂着被踢生疼的腹部,那里已经汩汩淌下血。 简桉盯着他,双眸由浅淡的琉璃色变得血红,眼神里的恨意恨不得将他剥皮泄愤,用尖锐的指甲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面前这个青年就是三年前杀死恩师的人,抢他人生、家庭、丈夫、名誉的人,害他遭受唾弃、背负骂名的人!! 内心浓烈的仇恨在不停叫嚣着杀了沈初言,简桉极力强压下疯狂,质问道: “明明做坏事的是你和周曼香,为什么要杀死林教授?为什么?!” “我是被逼的……我不知道……不要问我……我错了……我不敢了!” 沈初言拼命摇着头,哭声尖锐嘶哑,听得出来他有多崩溃和绝望。 这几个月的折磨和虐待已经让他神志不清,只剩下本能地一个劲求饶,脑海里全是自己血淋淋被狗撕咬的样子。 季松亭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但只要想到母亲的惨死,他就恨得牙痒。 他那天没有选择立即杀死沈初言,而是夜以继日地折磨,反复撒药留到现在,就是为了能让简桉亲手复仇。 地上的青年一声接着一声痛苦啜泣。 “林教授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你是怎么忍心痛下杀手的?我哪一点得罪你了?我拥有的全是自己努力得来的,你为什么要针对我?!”简桉怒斥道,声泪俱下。 而沈初言因为刚刚直播时发疯,下腹已经被比特犬连肉带肠撕咬出一个大口了,剧烈的疼痛让他说不出来话了。 旁边桶子里的烙铁被炭火烧得滚烫,火星四溅,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简桉伸手把那只烙铁拿了出来,左右看了看,目光冷若冰霜,随后轻易拽开沈初言那条血肉模糊的手臂。 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直接就将烧红的铁块重重按在沈初言的脸上! 滚烫的温度瞬间将皮肤灼伤,沈初言痛呼一声,整个人顿时抽搐起来。 他双手被桎梏着,嘴巴里只能发出呻吟:“唔……啊……好痛……” 见状,简桉冷哼一声,唇角勾勒出一抹残忍的笑容,眼中却没有半点怜惜和心软,只有浓浓的杀意。 他松开手,又把手里的烙铁用力贴在沈初言的胸口,衣服被烧出洞,滚烫的铁块径直狠狠戳到了肌肤上! 地上的人霎时皮开肉绽,血红一片,空气中荡漾着一股恶心的焦味。 季松亭微微皱了皱鼻头,右手插在衣兜里,倒是有点惊讶简桉突然的举动。 对方终于不像从前那样唯唯诺诺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莫名心酸,心酸简桉的蜕变,是经历了千万种折磨。 “啊啊啊!!” 沈初言发出凄厉的惨叫,那种钻心刺骨的疼痛让他恨不得立刻去死! “汪汪汪!” 被关在笼子里的比特犬闻见肉香,口水横流,兴奋地狂吠起来。 此刻的沈初言眼神涣散无焦距,仿佛失去了所有感知能力,只剩嘴在喊着: “痛……” “痛吗?我不觉得。” 简桉说着,又用力往下按了几下,烫的沈初言整个人都痉挛起来,额头上的汗水不停滚落,脸色煞白如纸。 他看到这样生不如死的沈初言,眸子深处浮现一丝满意的笑容,但很快就被阴霾取代,声音带着几分悲痛和愤怒: “你也知道痛这种滋味……我这些年过得比你痛上千倍万倍!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可以喊痛,唯独你沈初言不配!” 闻言,季松亭的身体僵硬着,仿佛背负了一份沉重的负担,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从前对简桉做过的错事。 那块烙铁,或许也应该在他的心口上狠狠划过,烫过曾经的罪孽深重。 就算痛到骨头里,沈初言却始终把双目睁得死死的,眼球骤缩,嘶哑道: “贱……人……” “你也知道你贱。” 简桉唇角微扬,脸上满是憎恨和鄙夷,他慢慢将烙铁尖锐的一头刺入对方的心脏,然后又猛地拔出,一摊污黑的鲜血伴随皮肉撕裂的声音飞溅出去。 这一动作让沈初言全身剧烈一抖,已经疼得叫不出来了,连气都不喘了。 他双手捂着胸口,眼睛发黑,脑袋突然狠狠撞上了旁边装满炭火的铁桶。 一瞬间,铁桶倾倒,里面半桶滚热的黑炭全都掉在了他头上,发丝立即烧得焦糊,整张脸的皮肉更是被烫熟了。 与此同时,门外忽然闪过一个黑影,一个点燃的打火机被扔到了仓库里的易燃物上,顿时,一团熊熊烈火窜起,而那些废品中间,还包裹着一瓶煤气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季松亭脸色巨变,奋不顾身冲上去将还没反应过来的简桉扑倒在地! 下一秒,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浓烟四起,火焰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直接将这片厂区照亮了! 他用自己高大的身体当做肉盾,死死护着怀里的人,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一股滚烫的热浪刮过季松亭的脸,皮肤瞬间被烤焦,他感觉到胸腔被灼烧得生疼,却咬牙硬撑着,一动也不敢动。 怀里的简桉早已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实在太突然,他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紧紧抓住男人胸前的衣襟,小脸苍白,泪眼朦胧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别怕……” 季松亭轻声安慰他,可说出口的话却显得那样无力,好似从喉咙深处挤出般,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虚弱和颤抖。 他知道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随后低头轻轻吻了下怀里那人柔软的唇瓣。 紧接着,一阵强烈的火光冲天而起,简桉来不及闭上双眼,澄澈的瞳眸中便被一片刺目的火光所占据。 强大的冲击波将仓库炸得七零八落,两人被震飞了出去,身体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重重摔倒了地上。 简桉猛吐了一口鲜血,在意识被吞没之前,艰难地望向不远处那个满身烧焦的男人,随后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而角落里的沈初言,已经被炸得粉身碎骨,面目全非,化作一堆灰烬。 消防车和救护车迅速赶到了火灾现场,巨大的浓烟弥漫了整个天空。 两天后,医院。 简桉躺在病床上,手指微微动了动,随即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他的头很疼,但脑子却格外清醒,只是浑身无力,像是散架了一般。 沈母见他终于醒了,激动地眼泪直流:“小桉!你可算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妈去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 “妈,我没事……” 简桉抬手想触碰她,眼前却黑漆漆一片,找不到方向,被沈母连忙按住:“小桉,别乱动,你的手还打着点滴。” 他眨了眨眼,有气无力地问道: “妈,你怎么不开灯啊?好黑……” “傻孩子,现在是白天,怎么会黑?” 沈母有些疑惑,但随即又联想到了更加糟糕的情况,颤抖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却发现对方毫无反应。 她脸色煞白,看着双目无神的儿子,哽咽地说:“你的眼睛……” 简桉心头漫上恐惧,但还是强忍着情绪安慰道:“妈,您别哭呀,没事的。” 沈母慌里慌张地从背包里掏出手机:“妈打个电话让你爸过来。” 十分钟后。 医生手指轻轻撑开简桉的双眼,用笔灯在瞳孔上反复照了几次。 沈父焦急道:“怎么样了?医生。” 医生将笔灯放入口袋里,随后摇了摇头,严肃道:“患者的眼睛被高温烤伤以及浓烟影响,眼睛内的神经和细胞已经干燥坏死,现在彻底失明了。”
第153章 他连抱都抱不了那人 沈父:“那有没有办法恢复?移植眼角膜不是可以让患者恢复光明吗?” 医生思索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虽然可以,但近些年捐献眼角膜的志愿者少之又少,短时间内很难找到自愿捐献的眼角膜,而且患者因为近距离被火焰烧伤眼睛,很有可能终身失明。”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狠狠砸在简桉的心头上,连呼吸都停止了。 怎么会这样…… 他为什么又失明了?! 而且这一次还是终身看不见了! 沈母也无法接受儿子变成一个瞎子,上前紧紧抓住医生的手臂,急切道:“医生,我的眼角膜给小桉!拿我的吧!” 听到这话,简桉眼眶泛红,撑着身体往前倾了倾,颤声道:“妈!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要你的眼角膜!” 沈父立马拉开妻子:“你急什么啊,少之又少,又不是说没有了,难道你不相信我能给小桉找到眼角膜吗?” “可是……” “妈……” 沈母还想说什么,但听到儿子的呼唤,连忙走到床边,握住儿子的手,哽咽道:“妈在这,小桉别乱动……” 简桉吸了吸鼻子,耐着性子安慰: “妈,不要冲动,爸说得对,又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您不想看见我变成瞎子,难道我就忍心看您也失明吗?” 沈母抹着脸上的泪水,“傻孩子,只要你能重新看见,妈做什么都可以。” 简桉此刻虽然看不见母亲的样子,但他知道,母亲哭得很伤心。 回想那二十多年里,他一点母爱都没有体验过,如今终于感受到了关怀。 他忽然觉得变成一个幸福的瞎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有爸妈爱着他。 想到这,简桉也没那么悲伤了,随后抬起一只手,小心翼翼地靠近母亲的脸庞,轻轻擦拭去对方眼角的泪水,决然道: “不可以,妈,我不同意,我只想要您好好的,不要为了我做任何事。” 沈母握着他冰冷的手,低低地说: “你说你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从舞台上离开,爸妈找你都找不到,如果你留下来接着领奖,是不是就没有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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