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在小王准备把电话拨过去时,季松亭的手机忽然发来两条陌生短信。 他看见又是之前发信息说简桉有危险的陌生号码,迅速点开。 上面发来的内容让他顿时一怔,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连疼痛都忘了。 “他疯了……” 季松亭紧咬着牙,一把拉住小王,把手机扔给他,随后脚步不停地走向外面,冷厉道:“去信息里这个位置。” 小王急忙跟了上去,不明白上司为什么突然间大发雷霆。 他低下头,走路的空隙只是简单瞥过上面的内容,刹那间三观炸裂。 短信里发来几张图片,全都是被绑架的青年和满脸情欲的老男人,所以董事长跟简先生怎么搞一块去了?! 就算离了婚,简先生也喊过对方三年爸吧?太变态了……他理解不了。 …… 外套全被脱掉,只剩下一件洁白的衬衫,白皙的肩头一半裸露在外,被蒙住眼睛的青年脸颊殷红,双腿被迫微微分开,呈现出一种不可言喻的性感。 他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心底深处的恐惧蔓延至四肢百骸。 眼下这般美景让人血脉贲张,恨不得直接扑上去狠狠蹂躏。 季骁却像在品尝美酒一样,慢慢抚摸,不舍得立刻将他融为己有。 就在他开始进入主题时,包厢大门突然重重“砰”地一声,被人在外面踢开,季骁脸色一惊,看着气势汹汹走进来的两人,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恢复了冷静。 不对,这个偏僻的餐厅没人知道,季松亭怎么会过来?还顺利找到了包厢?! 他眼角余光扫了眼角落里的男人。 季松亭瞥过季骁,强压住心头的怒火,立马蹲下去拢紧简桉凌乱的衣服,颤抖着解开他眼睛上蒙着的纱布。 “小桉,你怎么样了……” 耳边响起那个熟悉而清冷的声音,简桉微微睁开酸涩的眼眸,入目是一张精致绝伦、却万分焦灼的面庞。 这一刻见到那人,他再也绷不住了,恐惧化作眼泪,不断地往下流,眼中的痛苦怎么也藏不住,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可眼中透出的无助扎的人生疼。 “别哭,我在。” 季松亭轻轻擦拭掉他眼角的泪水,沉声嘱咐道:“小王,照顾好他。” “好。” 小王连忙松开简桉手脚上的粗绳,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一一给他穿好。 季松亭站起身,看向那个禽兽父亲。
第136章 枪是你开的 季骁就这么定定地站在原地,眼里的欲望刹那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温和。 他瞥了一眼季松亭身后惊魂未定的青年,嘴角微弯,似乎还在回味着简桉薄唇的味道,意犹未尽地皱皱眉。 “你到底对小桉怎么了?” 季骁听见儿子为了一个离过婚、且已经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对自己兴师问罪,不免有些烦躁,宛若刚才的事不复存在。 他依然是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眉目温润,但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截然不同:“我还没动手,你来得真不是时候。” 男人的语气里甚至带了一丝埋怨和指责,目光也一直流连在简桉身上,神情彷徨迷离,莫名想起了自己的妻子。 真可惜了,刚刚就差一点…… 话音刚落,季松亭直接抡起拳头,狠狠打在了那个畜牲父亲的脸颊上。 季骁没来得及躲开,硬生生挨了那么重的一拳,眼镜也随之歪到了鼻梁下。 趁他还没缓过神来的工夫,季松亭顺势拿过桌上的酒瓶,丝毫不顾及两人还有什么父子情,就要往他脑壳上砸去! 他一点也不能忍受简桉被任何人玷污,哪怕这个人是养他长大的父亲。 千钧一发之际,从黑暗里冲出来的晏修礼不顾一切用自己手臂挡下那个瓶子。 坚硬的酒瓶砸在男人的臂膀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瞬间就支离破碎。 季骁似乎早就对他这贴身保护的行为习以为常了,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淡定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晏修礼拍了拍衣服上沾着的玻璃渣,面不改色,他如同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半个身体护在男人前面,严肃地说道: “少爷,董事长是您的亲生父亲,您万不该对父亲下狠手,如果传出去,怕是会影响少爷您的名誉,得不偿失。” 他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明显是劝对方不要追究,以免伤了父子感情。 季松亭闻言冷笑一声,脸色阴沉,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他的手腕被碎片划伤,鲜血直流,但却毫无知觉般紧握住酒瓶的柄部,指着旁边从容不迫的季骁,一字一顿道: “他配吗?他配的上亲生父亲这四个字吗?我从小就没有这种禽兽不如的父亲!我现在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从喉咙里嘶哑地吼出来的,带着满腔愤怒与怨毒,那双黑眸里的恨意仿若能将人灼伤! 季松亭眼眶血红,猛地将手里的半截酒瓶重重摔在季骁的脚边,飞溅出去的碎玻璃渣子四处散落。 季骁双手插着口袋,原地不动,眼中不含半点温度,静静看着发疯的儿子。 晏修礼一只手警惕地挡在养父身前,而眼里竟迅速闪过一点得意的浅笑。 他很是满意季松亭的表现,说话的声音恭敬却也带着一丝淡漠: “少爷,您冷静点!为了区区一个已经离婚的前妻对董事长大打出手,实在不值得,这样只会让您更加难堪。” 说是要劝父子两人和睦,但他完全只想看着季松亭和季骁彻底决裂。 这样他的义父,就会被除掉一个血肉相连的亲人,只剩下他一个儿子了。 他要让他的义父永远只能依靠他。 看着面前假惺惺劝和的男人,季松亭只觉得无比恶心,他厌烦地皱起眉头,身上的剧痛迫使他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 他强忍着痛苦,一把抓住晏修礼的衣领,手臂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虚弱的声音却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杀意: “别以为我不知道,枪……就是你开的,S.G,呵,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手臂上的纹身还有这层意思……?” 这话一出,晏修礼顿时有些惊异,眼底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快又被掩盖住了,他轻咳一声,佯装镇定地疑惑道: “少爷,您在说什么?开枪?而且您记错了吧?我手臂上哪有什么S.G?” 但一旁站着的季骁却不像刚才那般无动于衷,他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虚弱不堪的男人,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下一秒,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枪口顶在了季松亭的额头上。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大气不敢出,空气中充满了压抑。 简桉脸上一片慌乱和害怕,他双手撑着桌子想要站起来,但却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季松亭被抵在枪口下。 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季骁再怎么心狠手辣、衣冠禽兽,也不应该到了杀害自己儿子的地步! 面对那个在姚城里权势滔天的男人,简桉第一次感到了无助,这种比在地下室里独自承受死亡的痛苦还要无助。 只要季骁压住手枪扳机的食指用力一按,那么季松亭就必死无疑。 他恨那个折磨自己三年的男人,可他不想亲眼看着对方死在自己面前。 这种爱不得,又恨不透的感觉,令简桉的心像被撕裂般痛不欲生。 他想制止这一切,可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喉咙如同被人用手紧紧掐住了似的,连吞咽都生疼得厉害。 视线被泪水模糊,他隐约间看见季松亭的肩膀上已经浸透出了一片血红。 而被揪住衣领的晏修礼却是震惊不已,他没想到季骁居然有一天会把死神的镰刀架在亲生儿子的脖颈上。 他除了不敢置信以外,内心更多的是喜悦,然后默默祈祷着扳机被扣动。 他想象着季松亭瞳孔骤缩,直挺挺倒在血泊中的画面,想象着这个从小到大都看不起他的男人在自己眼前断气的场景。 和最爱的女人生的儿子,原来也不过如此,只要成为了利益路上的绊脚石,他的义父就该这样毫不犹豫地铲除掉! 小王立即跑上前去,但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站在旁边攥紧拳头,干着急。 他索性跪倒地上,求道:“董事长!您不能开枪!季总可是您的亲生儿子!” 季骁微挑了下眉,冷冷地说道:“但他可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父亲。” 季松亭却丝毫不畏惧那个冰冷的枪口,目光犀利,一字一句地质问: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预谋好的?是你想开枪打死小桉?!录音笔也是你派晏修礼放的吧?季董,你可真闲……” 听到这,季骁脸色一变,拿枪的手微微一颤,自己明明让晏修礼做的滴水不漏,对方怎么会知道这一切?! 按照晏修礼严谨的性格,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纰漏…… 难道对方是故意这么做的?! 季骁眼里的冷漠变作阴鸷,看向一言不发的晏修礼,被背叛的滋味涌上心头。 晏修礼也明显察觉到了养父脸上的愤怒,但他还是要赌,胆战心惊的赌,为了自己那份对季骁的私欲铤而走险。 他最看不得养父从前一心为了事业,现在却变成来挑拨儿子和前儿媳的关系。 他就是要从中作梗,让对方永远也得不到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 突然,抵在季松亭额头的枪口转而对准了晏修礼的肩膀,跪在地上的小王也被这转变太快的一幕给惊呆了。 下一秒,没有任何征兆和语言,扳机被毫不犹豫地扣动,“砰”地一声枪响如同打在众人心头,在包厢里久久回荡。 子弹穿透肌肉和骨骼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噗嗤”轻响,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溅洒在季骁半张脸颊和地面上。 晏修礼脑子顷刻间一片空白,他全身僵硬,一只手紧握着流血的肩膀,痛苦地倒在了地上,鲜红的血液不停从指缝中涌出来,将周围染成了刺眼的殷红。 他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视线中持枪的男人脸上带着笑意,然后坠入黑暗。 就算这些年在职场上叱咤风云,见过太多残忍的手段,季松亭还是被父亲这般惨无人道的行径给惊讶到了。 他紧紧蹙着眉,神色阴郁,淡漠地瞥了一眼地上昏死过去的晏修礼:“他的命也在你那里没有价值了是吗?” “松亭啊,肩膀还疼不疼?” 季骁却直接无视了他的问题,抬手想靠近儿子的肩头,却被无情甩开。 但他也不恼,气定神闲地吹了吹根本没有冒烟的枪口,佯装愧疚,说: “我没管好他,让他差点杀了小桉,是我不对,你别生气,现在我把那一枪给你还回来了,如果你还觉得不解气,枪给你,要了他的命都可以。”
131 首页 上一页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