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浅眠了一觉,鼻间萦绕熟悉的味道,倏然睁开了眼。 眸色寒戾的看向守在门边的柏亿和柏栅,“你们找死。” 话落,被柏席赫信息素攻击的两人脸色惨白的倒地。 “他呢?”柏席赫的声音寒凉彻骨,幽幽响起。 他竟不知身边的人大胆到这种程度。
第65章 很疼吧? 而另一间病房,祁愿醒来后,一阵恍惚。 哼哼唧唧了几声。 “疼啊,疼死我了。”声音软乎乎的,又可怜又有点悲壮的好笑。 抹泪两秒,人稍微清醒了一些,只是那种消瘦的病容感是无论如何也遮挡不住的。 因为前面太疼了,以至于现在腺体隐隐作痛都觉得微不足道。 祁愿想到什么,拔了针头,拿起桌上的营养液喝了两袋。 无视护士的阻止走出病房,门外有个保镖,正是柏珥,祁愿问他:“柏席赫醒了吗?” 柏珥看着祁愿惨无人色的小脸,恭敬答:“醒了,只是……” 只是江老叮嘱别让少年去打扰老板。 但是他还不知道怎么开口,祁愿已经越过他往柏席赫的病房走。 他不敢拦。 祁愿眼前黑了几瞬,柏珥小心的跟着,好几次心惊胆战的伸手要去接。 少年推开病房门,就听到alpha暴怒的声音。 与此同时,柏席赫凶猛的信息素蓦然变得温和,源源不断的包裹住突然出现的羸弱少年。 柏席赫身上冷厉的杀气顷刻褪去,他愣了一瞬,抬眼看过去,看到来人,瞳孔微缩,眉头狠狠的蹙起来。 柏亿等人大汗淋漓,看清谁来了,不敢过多停留,艰难的退了出去。 祁愿走进来,脚步轻飘飘的,他像一捧轻软的白雪,好像随时都要化掉一般。 柏席赫喉咙一滞。 少年走过去后,坐到病床前。 苍白的脸脆弱不堪,那双眼泛起了红血丝,在清亮的琥珀色上格外显眼。 脖子上缠了纱布。 柏席赫只觉得眼睛被刺得生疼,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拧住了,下意识软声问出:“怎么了?” 这样的祁愿好像失去了生机,哪怕被他折腾得最厉害的那几次,也没有这般憔悴过。 不可否认,柏席赫心里是极不舒服的,好像这人在他没有看住的地方受了别人的委屈。 这怎么可以? 冷峻的眉眼锋锐的拢起,幽蓝色的眸子瞬间蓄满了风暴一般,幽深沉冷,同时又泄露几丝不易察觉的疼惜。 他的人从来只能在自己这里受委屈,别人算什么东西? 祁愿脸色白到发青。 没有回答柏席赫的话,反而眉眼弯弯的笑了笑,声音轻软得厉害,“你怎么弄成这样啦?不是很厉害么?真可怜呐。” 柏席赫没在意他的调侃,而是伸手握住少年的手,皱了皱眉,“怎么冷成这样?脖子怎么了?” 祁愿反握住他的手,抿了抿青紫的唇瓣,“柏先生,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 这声柏先生叫柏席赫愣了一下,但他不动声色的忽视了,温声问:“什么?” 祁愿闭上沉重的眼皮,把脸贴在alpha的大手上,好暖,他轻轻的请求:“帮我妈妈找到匹配的腺体,可以么?” 柏席赫突然一笑:“我现在会更想听到你关心我的话。” 祁愿微睁开眼,有点讪讪的。 他这时候来,必然带着挟恩以报的意思。 被alpha如此说,祁愿有些尴尬。 然而下一秒就听到柏席赫道:“我早就让人去其他地方进行匹对了。” 祁愿时不时从医院回来,总会无意识泄露几分忧愁,又被刻意粉饰。 柏席赫觉得他这样子实在令人不喜,所以早早就让人去国外或者其他城市寻找腺体源。 祁愿慢悠悠抬眸,原来他早就在帮他了呀? 少年有些疲惫暗沉的眼睛倏然一亮,真心实意的道:“谢谢。” 祁愿从来就知道什么是等价代换。 没人会无条件爱谁,呵护谁。 柏席赫不也从来把他当做玩物一样宠着吗? 所以他就算疼也无所谓,就算别人觉得他心思不正也没关系。 他就是想用这副柔弱的模样趁热打铁,获得帮助。 有了他的承诺,祁愿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冲柏席赫甜甜一笑。 妈妈的腺体有着落了。 可他现在这张青白惨淡的脸,笑起来也属实让人开心不起来,柏席赫盯着他看,“你脸色不好。” 祁愿从善如流的道:“我冷。” “脖子怎么了?” “扭到了。” “宝宝。” “嗯?” “上来陪哥哥睡一会。” 祁愿眨了眨眼,有点纠结。 最后在柏席赫说一不二的语气下爬上了床,脖子还很疼,只能侧着睡,面对着alpha。 alpha的手被他枕在下面,结实的手臂一收,把人揽进了怀里。 少年腺体肿得像小笼包,只是被纱布缠着看不出来。 他以为脖子那么疼,自己肯定不那么容易睡着的,可没想到一靠近暖洋洋的热源,没一会就窝在男人的怀里睡着了。 还真像个小宝宝一样的乖。 暖暖的酒香包裹住少年,奇异的是里面竟然没有丝毫辛辣刺激的味道,而是暖洋洋的温柔无比。 很快就让祁愿热了起来,同时在酒精的麻痹下,使得他的脖子不再那么地刺痛。 柏席赫脸色却不太好,怀里的人怎么这么冰? 他眉头紧锁。 微微低头,在少年脖子上嗅到了血腥味。 闭了闭眼,信息素开始不可控的剧烈躁动。 alpha自然猜到了什么。 莫名的心脏狠狠一抽。 甚至不可控的暴怒不已。 信息素在激烈的四处碰撞。 唯有少年四周,龙舌兰形成了叠叠层层如棉花一样的能量罩,像一道柔软而坚固的墙,牢牢的护住他。 柏席赫的眸子变得暗红,身上肌肉暴动的鼓起,几股力量在体内对抗,腹部的伤再次裂开。 然而他却一脸平静,好似并不知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略一低头,在beta冷白的脸上亲了亲。 哪怕知道祁愿是出于自愿帮他,但祁愿的意图柏席赫又在清楚不过。 他在示弱,企图用这种方式获得自己的帮助。 柏席赫那颗冷硬的心突然有些愤怒,愤怒之余竟然是可笑的心疼。 这一切说明少年在自己身边确实没有得到该有的尊重,一旦他倒下,谁也不把他当回事,哪怕是少年自己。 “小可怜,这么笨,哥哥有点心疼了怎么办?” 大手抚了抚少年的头顶,指腹抹掉少年额角湿凉的冷汗,喃喃道:“很疼吧?” 少年脸色苍白,长睫压在下眼睑,看起来有些湿漉漉的,娇弱的小脸乖软沉静,呼吸均匀。 像被风雪打湿的花骨朵,脆弱娇嫩,却又颤巍巍的立在霜雪里。 叫人怜惜。 柏席赫盯着少年沉默了很久。 信息素使得病房的警报器持续响起。 江憷等人飞奔赶来,江老不如年轻人跑得快,跟在后面健步如飞却也大气不喘。 然而他们都没敢进入病房,只是通过玻璃罩看了进去,观察alpha的状态。 但几人无一不被愣住。 因为病床上,alpha的状态很平和,平和到让人不敢相信,他的信息素阈值高到警报响起。 更重要的是,alpha怀里似乎抱着一个人。 被子挡住了那人的脸。
第66章 乖一点 他们的观察不过几十秒,alpha敏锐的察觉到什么,像被侵犯了的雄狮,目光凶狠的扫过去。 随即大手一伸,按到了什么,玻璃罩彻底一暗,变成深黑的一面,外面的人什么都瞧不见。 没一会,警报器停止了叫唤。 几个医生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看向江老。 江老沉默了一瞬,说:“回去吧,应当无事。” 就是有事谁敢现在进去。 这不等同于跟alpha抢他的omega一样吗? 柏席赫信息素跑到祁愿身上,把人醉得神经都麻痹了,哪还感受到什么疼痛。 祁愿的脸终于有了点人色。 alpha抱着自己的beta睡了将近一个小时。 醒来后让人拿来营养液给祁愿喝下。 祁愿迷迷糊糊喝了一袋,又睡着了。 这次抽取信息素,他的身体估计一个月都养不起来。 这种消耗可不比单纯的抽血。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柏席赫觉得少年一下子消瘦了好多一样。 他已经无事,便转到了高级病房。 把少年抱进病房,哄着睡了几分钟。 才起身走到了外间,关上里面的门。 柏亿等人见他出来,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柏席赫身形高大,气势凌人,哪怕刚动完一个手术,对他的影响也丝毫不大。 甚至每一步都走得又稳又沉。 他上前,看了眼柏亿和柏栅。 然后抬手,啪,啪。 屋里的好个心腹保镖,以及陈助理,只觉得面皮一紧,惊慌地垂下头。 极重的两耳光,干净利落。 两人脸一偏,瞬间肿了起来。 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随即听到老板沉声问:“知道错在哪了吗?” 柏亿和柏栅道:“我们不该瞒着您。” 没有在第一时间告知老板祁愿的存在。 柏席赫冷漠一笑,“不,你们错在自以为是。” 砰的一声,柏亿被一脚踹到地上,闷哼一声。 柏席赫这一脚只用了三分力,他冷漠道:“柏亿,你很愚蠢,惯爱自作主张,知道我身边人需要如何吗?是在我倒下的那一刻有大局的意识,而不是当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他倒也不全是为了祁愿才惩罚这两人的,而是他们犯了他的大忌。 他柏席赫最厌恶隐瞒,尤其一些打着为他好的愚蠢的遮掩。 真当他要死了吗? 柏席赫冷冷扫过屋里的几人,四五个心腹低下头,后脑勺发寒。 病号服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威容,他矜贵而凛然,是令人臣服的主,语气森严,“以为自己都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做我的主意。” 屋里众人一声不敢吭。 柏席赫看着柏亿逐渐弯曲的脊背,沉声呵斥:“站起来。” 柏亿立马捂着钝痛的胸口爬了起来。 柏席赫:“你是军人出身,服从命令是你的天职,是祁愿给了你什么错觉让你觉得我是那种不知轻重的情种?” 柏亿呼吸一滞,他,他确实害怕老板被干扰,毕竟在他们看来老板对祁愿到底是不一样的。 但同时又没把祁愿当成老板真正的另一半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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