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对alpha和omega是极为重要的,坏掉的腺体能引起器官衰竭,修复好的腺体亦能提高自身的免疫,使得没有彻底衰竭的器官重新恢复正常。 祁愿盯着女人的脸发了会呆。 “啊啊啊……”撕心裂肺的惨叫仿佛还在耳边,激得祁愿猛地惊醒。 他狠狠打了个冷颤。 脸色苍白。 去求柏席赫吧! 祁愿真的没办法了。 这么等着不是办法。 他不可能去和柏席赫的父亲合作,第一他惹不起柏席赫,第二,祁愿绝不会扯进这种事情里的。 他就是个小老百姓。 一想到那晚上被姓霍的抽,祁愿还是很不爽。 祁愿离开医院后,脑子里正思考着怎么求柏席赫办事。 在他看来男人顶多就那点事。 “柏栅姐啊,你家老板喜欢什么呀?”祁愿趴在车子的靠背上问。 柏栅开车,全神贯注看着前方,然后答:“你。” 祁愿:“啊?你?里?鲤鱼?小金鱼吗?” 他听说有些有钱人就爱养这小玩意儿,叫锦鲤是吧。 柏栅面无表情的纠正他,“老板喜欢你。”语气很认真,好像祁愿真的是柏席赫心尖尖上的人似的。 祁愿:“……”他沉默了。 也纠正柏栅道:“他确实喜欢我,但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喜欢啦。”馋他身子,还馋他基因,天天想让他生孩子。 幸好他是beta,怀孕的几率很小,又幸好他生殖腔发育不完全,所以有崽的几率更小更小。 柏栅皱眉疑惑,她不明白小先生说的那种喜欢是什么喜欢,于是道:“可不都是喜欢吗?” 祁愿一愣,醍醐灌顶,是的哈。 管他那种喜欢,喜欢就是喜欢。 祁愿一笑,心里有人计量。 但是他的计划很快落空了。 因为柏亿打电话给柏栅,说柏席赫受伤了,现在在医院,让她带小先生过去,尽快。 这声尽快叫柏栅皱了眉。 祁愿听了,心里咯噔一声。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慌,就好像柏席赫是下雨天他撑着的一把伞,现在这伞破了,不至于让他打湿自己,但也莫名的没有安全感。 车子开进了一个祁愿没有见过的地方,好像是个医学院。 柏栅看了眼后视镜,见他疑惑,道:“这里是军区医学院。” 祁愿惊讶了一瞬,能来这里治病的人不都是体制内的人或家属吗?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 大门口两排戴着耳麦的黑衣人,祁愿一下车,身着制服的柏亿立马走过来,一行人簇拥着祁愿,把他带到手术室。 祁愿脸色凝重,眼睛还有点红,“怎么回事啊?他很严重吗?” 柏亿脸色很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反正现在的情况很复杂,需要小先生做一点牺牲。” 他的语气是陈述,而不是请求,祁愿倒也没觉得什么。 这人命关天的,就算不是柏席赫他也该挺身而出的呀。 祁愿一脸正气,豪迈道:“行,有什么我能做的,尽管说。” 从电梯走出去,门口立马有白大褂医生走过来,仔细一瞧可不就是江憷。 “江医生,”祁愿立马跑过去,紧张兮兮的问:“柏席赫他没事吧?” 走廊被完全控制,剩下的全是柏席赫的人。 江憷声音肃冷带着一丝急迫,“他腹部中了一枪,这种子弹是新型的胶囊子弹,射入人体成梅瓣状,我初步检测了柏总的血液,发觉他被注射了信息素冷凝剂,意味着柏总的信息素被突然封住,如果不及时安抚,会对他的腺体产生极大的危害。” 他拿着几份报告和祁愿往回走,不远处有个年长的医生,正在和其他人商讨接下来的手术。 气氛紧绷。 江憷告诉祁愿,“虽然我们在第一时间找到了与柏总匹配度百分之九十以上的omega为他疏导,进行安抚,但柏总依旧十分排斥omega的信息素。” 他顿了下,“现在我们想试一下你的信息素,看能不能让狂躁中的alpha沉静下来。” 祁愿一愣,“可我没有信息素,我是beta。” 江憷为难的皱了一下眉,那看起来身份不低的医师听到这话,干净利落的补充,“所以需要从你的腺体里抽取血液进行提取,小朋友,事关席赫,还要劳烦你配合。” 他的语气过于凌厉,祁愿有点不喜欢,嘟囔道:“我也没说不愿意啊。” 他走过去,趴在玻璃罩上看过去,高大的alpha戴着止咬器。 被床上的机械锁住四肢和脖子,他双目赤红,四肢不停的挣扎抽搐,手、脚乃至脖子都被磨出血痕,腰上的伤更是愈合又崩开,白色的床单上血红一片。 他在暴怒,想要虐杀,甚至控制住alpha的设备在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被alpha销毁。 他看起来那么的凶残,又那么的狼狈。
第64章 你们找死 alpha隔离禁室内,信息素排空器正在高速运转。 柏席赫眉心紧锁,冰戾的视线蓦然扫向那小格只容纳得下祁愿的头的玻璃罩。 随即里面的alpha突然激动起来。 困住他的设备噼里啪啦作响。 倏然对上alpha凶狠的眼神,祁愿脸色一白,猛地退后,退出了alpha的视线。 谁知他后退后里面暴动得更厉害了。 几个穿着隔离防护服的医护人员立马进去按住alpha。 alpha的信息素像滚烫的金属,又像彻骨的冰刃。 只要有人靠近,就会被无形的冲击波所伤。 哪怕他们穿着防护服,仍然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时间迫在眉睫,祁愿被推上了手术台。 因为beta的信息素少得可怜,所以需要专门的信息素提取器进行抽取。 粗长的针头会刺进腺体里,在抽取血液的同时仪器运转,尽量吸入更多的beta体中的信息素。 这也意味着痛苦翻倍。 江憷戴上医用手套,温柔的提醒他:“祁愿,腺体不能注入麻药,我们只能在你的腺体周围打麻药,所以等会你可能会很疼,还要劳烦你忍一忍。” 少年被束缚带绑在床上,头被固定在设备里。 他很怕,所以眼睛很红,甚至溢出了泪光。 “好。”尾音颤栗。 江憷动作迟疑了一瞬,一旁威严的中年男人皱眉,让他不要耽搁。 不过疼一下,又死不了。 江憷扫了眼提取室。 柏亿等人无人来看一眼这个所谓他们恭敬的小先生一眼,都在守着他们尊贵的alpha主人。 到了这种时候,所谓对这孩子的衷心和恭敬随着柏总受了伤而烟消云散。 或许众人认为祁愿的付出是理所应当。 江憷理解。 看了眼台上脸色已然惨白的人儿,叹了一口气。 真可怜。 祁愿不知道江医生在心里可怜自己。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可怜不可怜,哪怕手术室里的人换成他身边的任何人,祁愿觉得自己也不会视若无睹。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真的就是柏席赫心尖尖上的人,被不被人真正的尊重也从来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江憷没再耽搁。 针头刺入脖子。 祁愿瞳孔猛地放大。 “呜呜呜……” “啊啊啊啊啊……”祁愿松开嘴里咬着的纱布,疼得大汗淋漓。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在封闭的室内响起。 疼,好疼。 别说beta了,就是omega也经受不住。 祁愿的腺体被迫抽取了四百毫升的血液。 人直接进入失血性休克的状态。 江憷有些担忧。 不知道alpha清醒过来,会不会感动于少年为他的付出,只求以后他能看在这一点的份上,对少年公平一些。 值得庆幸的是,祁愿那点微末的信息素对alpha有用。 后面的手术也顺利进行。 子弹被取出。 alpha的愈合能力极强,只需几日伤口便能愈合。 说来说去,最严重的便是子弹里释放的冷凝剂。 有了beta的信息素作为疏导剂,alpha的状态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所以手术结束两个小时后,柏席赫醒了过来。 这点疼痛对他来说不足为道,信息素暴动才是导致他失控的根源。 柏席赫的腺体原本就存在病理,他无法正常的体验alpha的易感期。 在祁愿之前,alpha的信息素憋了这么多年,此次被人暗算,注入冷凝剂,才会引起如此大的反应。 倒也不是不能自行消耗,但恐会对腺体产生危害,谁也不敢允许这样的概率存在。 何况,alpha信息素级别太高,信息素暴动,不及时制止,会对周围的人造成危机。 柏席赫脸色有些白,却也不难看,一个小手术看样子没有对他形成太大的伤害,床头自动升起,他靠坐起来,淡淡的扫了眼病房,只有柏亿和柏栅以及陈助理在。 外面天色已经黑透,没有月光没有星辰,大地却白茫茫的一片,格外的幽冷。 他接过陈颂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祁愿问我了吗?” 这是柏席赫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陈颂刚从事故现场赶回来没一会,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见到祁愿,但也听说了小先生为柏总做了什么,正要开口。 病房被推开,柏席赫的主治医生江老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两个资历也不小的年轻医生,其中一个便是江憷。 江老不老,大概四五十岁,只是资历极高,被人尊称一声江老罢了。 江老显然听到了他的问话:“就是你养的那个小情人?”他说:“没有。” 江憷皱眉看向自己的老师,抿了抿唇,却不敢在这时候插话。 因为他知道老师有他的考量。 alpha的暴动症才刚冷静下来,不宜因为其他事物产生情绪波动。 他这是为了柏席赫好。 陈颂微怔。 柏亿和柏栅也愣了一下,对视一眼,贴着墙却没有搭话。 柏席赫信息素暴动才恢复,思维还有些混沌,没有深入的思考其他的问题。 倒也不意外江老会知道他身边有了人。 他瞥了眼垂着头的柏亿和柏栅,说:“先别让他知道,不然……” 不然什么呢? 害怕那没心肝的幸灾乐祸?还是害怕那软包子被吓到太过担心忧虑? 柏席赫突然失笑,罢了罢了,他竟也像小年轻似的患得患失的考虑这种问题,真是可笑。 然而柏亿等人心虚不已。 江老给柏席赫做了检查,确定没事,又和他的属下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 离开的时候,江老叹气:“席赫啊,此次你大意了。” 柏席赫淡淡一笑,目送一行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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