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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到食堂，陈晓先去占位置，要蒋庭闲帮忙给他买饭。蒋庭闲自己照例点了糖醋排骨。 今天下雨，路不好走，他们反而是较早到的。 唐澄翎买的很快，回来的时候蒋庭闲还在排队。 “这么快啊？”陈晓把手机偷偷摸摸地藏起来。 “嗯。”唐澄翎坐下。 陈晓不在意唐澄翎话少：“闲哥去点糖醋排骨了，他就这餐一定会来食堂，其他时候基本我们都在外面吃。” “要是其他时候，我们说不定碰不上了。”陈晓笑着说。 “他很爱吃？”唐澄翎没有着急吃。 “我去，何止啊，他从高一开学的时候就点这个了。”陈晓聊得起劲时就习惯凑近聊，上课聊天的惯犯了，“今天下雨，人来得比较慢，不然闲哥会冲过来，运动会百米冠军呢。” “嗯。”唐澄翎垂下眼，上半身不经意地往后倾斜，“周五班上同学在食堂见过他好多次。” 有很多喜欢他的女生都关注到了，猜他喜欢吃甜的。 “酷酷的，甜甜的，他真的，我好爱。” 有时候来学校早了，他总能听到这类话。以前的他根本不在意，记住他的名字只是因为他记性好，人是谁并不认识。 现在…… “那你呢？好多女生都好奇你喜欢吃什么，找我来询问资料。”陈晓眼都亮了。 唐澄翎话还没说，就看到蒋庭闲把两个盘子放在桌上，敲了下陈晓的头，“怎么事那么多。” 陈晓抱头，嘿嘿地笑。 唐澄翎弯了弯唇：“没关系的，我基本都回家吃，家里做什么我吃什么，没什么喜欢的。” 他哥还想给他安排个司机，专门接送他，给他拒绝了。 “快吃快吃。”蒋庭闲拿起筷子，催促陈晓。 回到班上，他特意叮嘱陈晓：“唐澄翎的事你别乱说。” 陈晓可冤枉了：“我什么时候乱说过。” “……他跟我们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蒋庭闲还没想出这个词。 “成绩好？”“长得好？”“有气质？” 陈晓左问右问，晃来晃去。 “少爷气。”蒋庭闲想出来了，很有气质，矜贵得像个少爷。 “哦，这个正常啊，他本来家庭条件就好，今天穿的那双鞋就五千。” “嗯，看到了，很好看。”蒋庭闲没解释。 有些少爷被惯得颐指气使，有些少爷却矜贵得……让人忍不住对他好。 “何止是好看，我去，我简直爱了爱了，看一眼就是饱眼福。”陈晓激动得跳起来。 晚练前，唐澄翎把衣服送过来了。 蒋庭闲凑巧不在，是陈晓从他装衣服的袋子里掏出校服递给他的。 “闲哥装干净衣服的袋子，干净得很，他上午嫌热脱下来放进去的。” “嗯，好，谢谢你。”唐澄翎太聪明了，一下子懂得很多。 是认为他爱干净还是嫌弃？理智倾向前者。 “那拜拜？” “嗯。” 天晴时，二中的晚霞十分惊艳，不少同学会偷偷摸摸拿手机出来拍照，记录在枯燥乏味的刷题日常中难得的慰籍。以往路过时唐澄翎会伫立上几分钟，欣赏这转瞬即逝的光景。 今天的夕阳将天空染成昏黄色，朦朦胧胧的余晖浓到尽头时渐渐散去。唐澄翎无声地路过一个个吵吵闹闹的班级，察觉似曾相识。 他故意走得很慢，等到粉蓝的色彩交织陆离，最后一片云彩藏匿在远处高楼，也没碰上蒋庭闲。 竟意外有些失落。 今天陈晓他妈回来了，他没法来陪蒋庭闲，睡前一直轰炸蒋庭闲的小窗。 蒋庭闲粗略地滑看，一连下去全是叫他早睡的，最后一条是陈晓撑不住睡意发的晚安。他笑了声，回了个晚安。 时间是11：53。 身上还披着唐澄翎送过来的校服，他站在阳台上沉着脸一根根的抽烟。 夜晚万里无云，满天星斗，天都比以往亮了几分。“喵呜～”猫咪走过来，趴在隔绝阳台和主卧的玻璃门上。 有外人在，猫咪就会到蒋庭闲睡的主卧里，没人的时候，就到客厅沙发上趴着。 蒋庭闲抽完最后一口，把烟熄灭了，走到玻璃门，与猫咪隔着玻璃门玩。 他指到哪，猫咪拍到哪，玩得不亦乐乎，满眼满心皆是他。 “行吧，等烟味散了，让你出来玩。” 陪猫咪玩了一阵，蒋庭闲终于轻松了些许。等烟味散得差不多了，他准备把玻璃门打开，开门的动作一顿，他明明确确听到了。 作为一名正常男性，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喘得真好听，蒋庭闲没忍住在心中点评。 猫咪无辜地看着停下动作的蒋庭闲，爪子拍了拍玻璃门。 “开开开。”蒋庭闲压低声音，声音竟然有些哑了。 他鄙夷自己，不就喘吗？都男的。 猫咪疑惑为什么会被挡住眼睛∶“喵呜？” 怎么会有人喘这么娇，烦。 作者有话说： 我悟了，我发现我手机码字是我电脑码字的好几倍……
第15章 15.合奏【然而隔壁只是停了片刻，断断续续的声音又起了，在夜里仿佛一首求欢的小调。】 陈晓不知道他闲哥又怎么了，坐在墙上闷闷不乐地咬烟。 昨天老黄去外地了，接班的是游游，面相慈祥，性格随和懒散，整天笑呵呵，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情侣在学校里偷偷摸摸牵手亲嘴他都睁只眼闭只眼，围墙这边更是懒得特意过来抓人。 学生们都开心坏了，在学校见到游游还会特意上前打招呼，不会像碰上老王躲都来不及。 陈晓没什么顾虑了，搭着蒋庭闲递来的手爬上墙。 “咋了闲哥？昨晚没睡好？” 蒋庭闲继续沉默，摇摇头。几撮头发摇摇晃晃，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凌厉的面相此时也压不住几分困惑。 不是没睡好，而是睡得很好，睡得太好了。 冲完之后，脑子全顾着回味爽了，回味完了，来不及想清楚，就睡过去了。 所以今天才会一直想着这问题。 “那咋无精打采啊？”陈晓挤眉弄眼地瞧他。 蒋庭闲烦躁地抓几把头发，把头发弄得跟他思绪一样乱糟糟，最终忍不住发问：“你说，听着男的叫硬这正常吗？” “啊？叫什么？我也叫叫。”陈晓没明白，还傻傻地笑。 被陈晓打岔，蒋庭闲眼神淡淡地瞟他。 “哈，哈哈哈……啊？！卧槽！” 犹如晴天霹雳，陈晓一不留神吓得差点摔下去，还是蒋庭闲手疾眼快把他扶稳。 “我，哈哈哈这墙好窄，学校那么有钱就不能修一修吗哈哈哈。”陈晓暗暗观察蒋庭闲的眼色，笑哈哈地想糊弄过去。 蒋庭闲的情绪更消沉了。 陈晓心急如焚，灵光一现：“闲哥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你好久没冲了？我要好久没冲，一听别人冲这不提醒我了吗，硬很正常啊。而且男的好胜心，这还不正常啊？” 陈晓见蒋庭闲把烟拿在手里，搓了搓滤嘴，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自己牵强的解释听进去。 那玩意走路都能硬，不受控制的啊！ 蒋庭闲奇怪地看了陈晓一眼：“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之前没讲？” 陈晓摸了摸鼻子讪笑，没想到自己说出来了。 “这不太羞耻了啊，那天穿的鞋还不是系带的，太尴尬了。” 蒋庭闲没良心地笑了，两手手掌撑着墙顶，直了身体：“不一样。” 他眼珠转动，看向墙下的阴影。 不一样，昨晚……草，不能想。 蒋庭闲可不想在这时候硬。 太麻烦了。 鬼知道他昨晚连翻来覆去都不敢，就怕被对方听见。但他明确肯定，是因为喘息。 连面都没见过，仅仅是因为喘就能硬，他嗤笑一声。 不过确实很久没冲了。 他仰头闭上眼，两条长腿悬在半空，上半身后仰，感受着一瞬间身体的紧绷和悬空感。 屁事太多了。 在天色阴晦之时，蒋庭闲纵身一跃，风吹出鼓鼓的校服，“无所谓，反正没人管得住我。” “啊？……啊！”陈晓跳下墙，没反应过来蒋庭闲话语中的深意，慌慌忙忙地追上蒋庭闲。 “闲哥你还没说那人是谁呢！” “不认识！” “啊？闲哥别那么小气啊！” “闭嘴。” “嘿嘿嘿。” 蒋庭闲开始特意留意素未谋面却朝夕相处的租客。 谈沉临吗？蒋庭闲路过他的门口，门一如既往的紧锁。 真是内向。 他有些后悔之前过于草率地下定义了，太内向也不太好。快一个月了，蒋庭闲只听过他偶尔在夜里的声息，竟从未见过他。微信聊天也是自己一句他一句，一板一眼，想借机邀请他出来也是拒绝，事实上就他在家时间，门就没开过。 这也太怕生了。 注意卫生，不惹事，有时候自己不在家都是麻烦他帮忙喂猫，除了夜里难以自持的喘息以外安安静静悄无声息，恍如不存在这个人。 放以前，蒋庭闲恨不得以后租客都是他。 他拉开自己的卧室门。 现在，一想就心痒。 又是一夜，他突然坏心思，自慰时喘息声比以往都大了些，他不信隔壁的听不到。 以往还会压抑声响，今晚更像是种挑衅。 然而隔壁只是停了片刻，断断续续的声音又起了，在夜里仿佛一首淫乱求欢的小调，被风吹得支离破碎，与月光交织散落一地。 蒋庭闲硬得更厉害了。 他突然想起以前那些男生们一起冲还会去比谁叫得更大声，谁更久。 以前自己还会嫌幼稚。 现在忽然就兴致上来了。 公然挑衅。 他大汗淋漓，躺在床上，看向阳台外。 或许不单单是内向，那人也知道墙的隔音效果差了。 蒋庭闲笑出声，遮住眼睛，沉入黑暗。 真幼稚啊。
第16章 16.冬花【“小野狗养了只小野猫呵。”】 “冬花，猫咪。”小孩手指着正从马路上飞跃在马路中央上的猫。 一辆汽车刚刚驶过，在车尾灯照耀下，飘动的猫毛铺了层朦朦胧胧的光。 姚冬花正和她的老塑料姐妹花们舌枪口战，谁也不让谁。明面上是驱寒问暖关怀备至，话里话外冷嘲热讽尖酸刻薄。 此时正占上风，姚冬花眉毛上挑，满是皱纹的脸上也藏不住春风得意，她恨不得在她们相互接话的缝隙里见缝插针地多讽刺几句。 幼年被卖，丈夫早亡，儿子嫌弃，她痛苦悲惨饱经风霜的一生唯一短暂的乐趣也仅于此了，而小孩则是她老年唯一的陪伴，唯一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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