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了,被你整精神了。”蒋庭闲的眼里一片清明,头隐隐发痛,他半个身子靠在沙发的边缘。 唐澄翎转过头了,蒋庭闲看不到他的脸。 “抱歉。” 蒋庭闲没回答,默默地低头撸猫咪。 唐澄翎也没再说话,偌大的客厅仅剩下轻轻咀嚼声和猫咪被摸舒服直闭眼发出的咕噜声。 蒋庭闲另一手打开手机,以此来掩盖自己乱糟糟的思绪。 余光里看到唐澄翎已经被辣红的嘴唇微微张开,没忍住把蜂蜜水递到他眼前:“吃不了辣就别逞强。” 在唐澄翎侧过头接过杯子喝水时,蒋庭闲看到挂在他眼睫末端将落未落摇摇欲坠的眼泪,脸两侧还有几滴流淌着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的汗珠,眼圈和鼻尖被辣得可爱地发红,喉结微微滚动。 小可怜样。 蒋庭闲忽略了心中异样的情绪,他重新倒在沙发上,闭上眼不去看某人,用小臂挡在眼前来挡住刺眼的灯光。 错过了唐澄翎转过头看向他眼底一片青黑,神情复杂的一眼。 良好的家教让他平日里在吃饭时不能言语,可夜色静悄悄,他想以猫咪为切入点又怕太过于刻意,思来想去,他轻声问:“最近睡得不好?” “嗯。”蒋庭闲若有若无地回应。 唐澄翎不知道说些什么了,略微局促不安。 “之前更严重,最近还好。”蒋庭闲不知道唐澄翎有没有听懂,眼皮沉重,他没有选择睁眼。 猫咪睁眼,伸爪去碰唐澄翎的衣摆,手下的动静让蒋庭闲睁眼,正好对上唐澄翎满脸困惑,脸红还未褪去。 “摸摸它。”他没想到声音突然哑了。 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又把唐澄翎喝尽的杯子续满了,顺道还把电风扇开了,自是没看到唐澄翎的脸红又有烧上来的趋势。 大口喝完,才觉得喉咙好了些。 “它多大了?”唐澄翎不敢承认自己在一瞬间想歪了。 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他冷静地想,又暗自谴责只贪恋欲望的自己,于是羞得不敢直视蒋庭闲。 “以前是流浪猫,不知道多大,跟我差不多有十一、二年。”蒋庭闲站在茶几旁,手上还拿着杯子,垂眼看享受唐澄翎抚摸的猫咪。 唐澄翎懂了:“所以你熬夜是陪他?” “嗯。”蒋庭闲声音淡淡的,“矫情吗?” “不会。”唐澄翎说得肯定。 蒋庭闲放下杯子,放松地笑了。 等到吃完,唐澄翎辣得嘴都有些麻。 “我回房了,你早点休息。”蒋庭闲双手拎走黏在唐澄翎身上的猫咪,准备回房间的阳台上。 到房间门口,他回头见唐澄翎还握着水杯坐在沙发上,发丝随电风扇吹出的风飘动,神情竟让他品出几分乖巧来。 见他迷茫地回看过来,蒋庭闲恶趣味地笑了:“下次声音小一点,房间隔音效果不好,你应该也知道了。” 唐澄翎愣住一秒,而后迅速把电风扇和客厅灯关了,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回房间了。 晚了,他看见唐澄翎颈背上的红色已经烧上耳朵了。 作者有话说: 估错了,加了一千来字。 下次要不把以前的一起修吧哇咔咔咔咔咔咔
第18章 18.闪蝶【夏夜大海潮水起伏,月影绰绰,一齐涌向瑰丽绚烂云雾迷蒙的天际。】 夜晚隔壁寂静,连平日里不可避免会出现的走动声都细微得近乎听不见了。 蒋庭闲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再因为他而起性冲动了,但现实往往诞妄不经又透露出几分可笑的有迹可循。 一只铺满金属质感的蓝色光泽夹杂几点银白的闪蝶不停抖动翅膀,恍若夏夜大海潮水起伏,月影绰绰,一齐涌向瑰丽绚烂云雾迷蒙的天际。 “蝴蝶”半阖的眼里满是泪光潋滟,随着动作的起伏一滴滴地流淌在脸上,泪痕湿润交错。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原是想把泪擦干。 然而“蝴蝶”是如此的听话,即使此刻敏感得眼泪止不住地流。 太乖了。 蒋庭闲私心用手掌覆盖“蝴蝶”的眼,而后俯身在他身旁。 他缓慢地抚摸洁白无瑕的脊背,从颈背开始一路顺着脊柱往下直至颇具暗示意味的尾骨尖,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皮肤下面一节节骄傲的、脆弱的脊椎。 另一只手穿过腰下空隙,松松环住,无所动作却蓄力待发。 他没有亲吻仿佛即将翩翩而飞的蝴蝶骨,反而是屈膝叉开“蝴蝶”的双腿,隐秘又旖旎的风光无所躲藏。 等到“蝴蝶”咬唇,害怕又兴奋地颤抖,他才轻缓地用初生孩童对任何事物都好奇一般去探索,抚摸。 磨得“蝴蝶”承受不住在他怀里发出呜呜的哭泣声,眼泪从缝隙间滚滚流下,被眼泪浸润的睫毛在他手掌里一扫一扫,痒意从手掌处传到心里。 蒋庭闲不知道这异样如何产生,亦如同不懂看到“蝴蝶”被自己折腾得情不自禁扬起脖颈时,一种诡异的满足感从何而来。 心跳得慌乱无规律,当他以为会在此刻脱离梦境时,“蝴蝶”环住了他穿过腰的手臂,努力稳住声线:“继……续。” 一瞬间,他失去了对力度的控制,“蝴蝶”依然没有表示反抗的意思,默许他的放肆行为。 如同被巨大的海浪吞没,光影斑驳陆离交缠不清,气泡如云雾腾升,像是从海底冒出了一场盛大的初雪,他跟随海水的涌动上下浮动,落不到海底,望不见天际。 周身被逐渐升温至温暖的海水包围,他侧头,一只闪蝶扇动它流光溢彩的翅膀在他身旁游过,他憬然有悟,海水正是因它而翻涌。 他放弃了膝盖,用其他部位替代。 “蝴蝶”真是娇气,揉捏的力度稍微重了些,“蝴蝶”就紧紧贴在怀里小幅度地扑哧,发出若有若无破碎得不成调的呜咽声,双手仍然缠在他小臂上。 如此抽拉才几分钟,“蝴蝶”已然摇头哭嚷,蒋庭闲忽视“蝴蝶”的求饶,弓起覆盖层肌肉的背,蓄力待发。 直至床单上被止不住的眼泪和咽不下的唾液浸湿一小块水渍,蒋庭闲久久才放开对“蝴蝶”的禁锢。 “蝴蝶”失声喘气,黑暗中的双眼失神地张开,两人的喘气声此起彼伏。 在蒋庭闲即将醒来之时,闪蝶远去,海面生烟,一切归于平息。
第19章 19.继续【蒋庭闲于他而言,太特别了。】 清晨,从县城开往蒋家村的大巴车离开镇后,开始颠簸,左摇右晃,时不时悬空。在撞上前座的椅背后,补觉的蒋庭闲彻底醒过来,正是最崎岖不平的路段,连回消息都成困难,他只好看向窗外,思索昨夜春梦。 窗外的山绵延不断,田野平旷,小溪蜿蜒曲折,老牛悠闲地甩了甩尾巴。 其实一觉醒来,他基本记不清了,模模糊糊只记得是个春梦,梦里是个男的,长什么样不清楚。 春梦不是第一次做,但主角第一次是个男的,蒋庭闲意外了会,又坦然面对自己弯了的事实。倒是陈晓很着急,上车前还在短信轰炸。 蒋庭闲从乡下回到县里时已经下午四点半了,刚下了场急雨,空气潮湿闷热。他一手拎着装满粽子的红塑料袋,一手回复陈晓消息,满足他过剩的八卦心。 他在李婶家吃过饭了,今晚剩下的时间用来代打游戏,前几天接了几个代打游戏的单子,打算今晚搞完。他打游戏不错,有空就会接单子来改善下生活水平。 收了单主发来的尾款后,蒋庭闲伸了个懒腰,骨头咔擦咔擦的响。 已经十点多了,蒋庭闲正准备写些作业时,手机通知栏显示微信有新消息。他点开一看,居然是唐澄翎发来的。 【唐】:打扰了,睡不着,请问可以过来看猫咪吗? 蒋庭闲靠在椅背上,看了眼眯眼的猫咪回复:可以,它现在还没睡。 他想起昨天唐澄翎手上的钥匙扣,心想:这猫咪肯定偷偷摸摸进人家房间里好多回了。 他又敲字补充:抱走陪睡都行。 门很快就被敲响了,蒋庭闲挪动椅子,把反锁的门打开。 只是随意地抬眼,蒋庭闲却愣住,一瞬间眼直了。 唐澄翎穿着低领的纯米黄色睡衣,露出平常被校服衣领严密遮掩的锁骨,从蒋庭闲的角度,还能看到他一部分白皙的胸脯,胸前粉嫩的两点藏在衣服中若隐若现。 可能是晚上洗了头发,头发蓬松服贴,米黄色将人衬得格外的白嫩。他抬头看着蒋庭闲,淡漠的眼睛里不经意泄露出几分紧张,耳朵脆弱的脖颈毫无保留地展示在他眼前。 蒋庭闲不知怎么,眼神就是黏在人身上了,怎么也扯不下来,竟然觉得今晚的唐澄翎还挺……乖挺可爱的。 艹,这就是弯了的后遗症吗? 这么严重。 这要放以前,蒋庭闲绝不会用“乖”、“可爱”这一类词去形容男的。 在他贫瘠的成长土地上,遇到所谓的“乖巧懂事”无一不是被学习“禁锢”,无一不是“呆板无趣”。他知道自己是被这类人厌恶的对象,例如每晚学到凌晨的张炎烨,红姐眼中的“乖学生”,对自己暗恨在心,却不敢明表示出来,也再清楚不过张炎烨为什么讨厌自己,稍微一想想,只觉得幼稚。 但是唐澄翎不一样,从一开始就不一样。 蒋庭闲低头看着唐澄翎的发旋,心莫名痒痒的,如同被发丝轻轻扫过。 “怎么了?”唐澄翎好似没注意到蒋庭闲过久的眼神,歪头去看猫的踪迹,领子向一侧倾斜,即将滑露出肩膀。 蒋庭闲努力不去看将露未露的肩膀,垂眼遮住大多思绪时,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睡衣宽大,能遮到大腿的一半,但是,为什么衣服下面直接就是腿了? “你没穿裤子?”蒋庭闲一时咋舌。 “穿了,被衣服遮住了。”被他误会,唐澄翎慌忙拉起衣摆急于证明自己。 蒋庭闲确确实实看到了被上衣遮住的睡裤,与衣服同色,也窥见一角窄腰。 “进来吧。”像是烫眼样,蒋庭闲只瞥见一眼,迅速移开目光,侧身让唐澄翎进来。 “谢谢。” “没事。”蒋庭闲坐回椅子上。 想着唐澄翎应该马上就回房间,蒋庭闲就没有让出椅子。他的房间只有一条椅子,如果陈晓来,要么从客厅里搬一条凳子进来,要么直接坐到床上,他不会想着房间里的椅子要不要添一条。 现在,他盯着蹲下正小声对猫咪说话的唐澄翎,思索这条椅子存在的必要性。 唐澄翎抱起发咕噜咕噜声的猫咪,轻声问:“我抱走它,你没事的吗?” 蒋庭闲怔住一秒,然后被逗笑:“你这样说显得我很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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