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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情复杂。 “在想什么？” 蒋庭闲回过神，发现唐澄翎眼底有着浅浅的不满意，他就像个开小差时被老师叫起回答问题的坏学生，对老师毫无敬意，起来的时间里都想着方才的事情。 “想……你。” 两个字刻意只是开口没发声。 唐澄翎喉咙一动，半垂的眼帘遮住乱瞟的视线，脸上刚褪下的潮红又席卷而来，含着羞意，好似夏季清晨的天空被光晕出的浪漫色调。 “你躺下，我来。”唐澄翎微抬起下巴，眼尾上扬，丹凤眼里却是浓郁的不安。 蒋庭闲低笑一声，在床上躺好，看着唐澄翎紧攥在手的纸，他好像猜中了什么。 “你要读给我听？” “嗯。”唐澄翎点点头，坦白目的。他见蒋庭闲虽身处下位，满是笑意的眼里却全无俱意，单纯疑惑地问∶“你不怕我反攻？” “不怕。”蒋庭闲上下扫了唐澄翎一眼，话语顿了顿，继续开口∶“我更倾向于你想尝试新动作。” 被猜中了心思，唐澄翎有一瞬间的慌张，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随即他用行动掩盖情绪。 “你明天还要比赛，省点力气。”唐澄翎选择这个姿势有话语中的意思，但不多，更多是因为他的私心——他很早很早就想这样做了。 干净如玉的手指因紧张动作笨拙，几次拉扯都未扯下，蒋庭闲好心提醒他∶“你可以再用力点，裤子是不会痛的。”为了缓解唐澄翎的紧张，他开了个玩笑，如愿获得唐澄翎恼羞成怒的一眼。 蒋庭闲发出一声低笑，胸膛颤动。 他的身体为即将到来的快感狂欢，他的灵魂为此刻唐澄翎羞恼的神情颠倒。 唐澄翎两腿叉开，坐在蒋庭闲有力结实的大腿根部，单是坐着，就好似被人托起，无比安心。 他悄无声息地深深吸气，不再理会蒋庭闲如胶似漆般黏在脸上的眼神，专心致志于现在的动作。 他很难对某事上心，但一旦伤心了，就会对这事有着特别的执着，比如看上蒋庭闲，比如帮蒋庭闲追人，比如……证明自己能力尚可。 他手上使劲，在某时取得成效时也被吓得上半身向后倾斜。 “别怕，你可以的。”蒋庭闲猜中了唐澄翎所想，手撑住了他两侧的腰窝，像是为他借力，又像是防止他逃避。 唐澄翎慌乱无措地看向他，撞进了好似深潭的双眼，层层欲望下是隐忍克制，他知道蒋庭闲真的在极力控制自身，而不是任由欲望掌控理智，掐住他的腰不管不顾。 “乖，放松点。”蒋庭闲在情欲挣扎中声音嘶哑色情，指腹摩挲着细腻的肌理从而发散注意力，在发现手下皮肤已经出现明显红印时，力度轻柔了许。 他看着唐澄翎闭上双眼，深深呼吸后徐徐呼出。 唐澄翎垂下的睫羽颤了颤，他紧张得屏息，手上鲜活的触感让他心脏失去理智高速跳动。 随着动作的进行，蒋庭闲的喘息声越发粗重，将唐澄翎的呼吸声彻底覆盖，成为寂静夜里的主旋律。 蒋庭闲显然不甘于此，他想让唐澄翎浑身发软失力只能靠在他身上，想让唐澄翎发出甜腻克制的喘叫声，为了抑制住冲动，他忍得满头大汗，这些念头很诱人，但他更想看看唐澄翎究竟想干什么。 他对唐澄翎特意为他展示的一切充满兴趣——比如唐澄翎手中捏着的纸，比如抽屉里增添趣味的小玩具，再比如那张折叠起的纸张，他不相信唐澄翎会无缘无故做出这些行为。 唐澄翎总是有目的地行动，他知道。 蒋庭闲很快知道唐澄翎是想做什么了。 唐澄翎的记性很好，纸张上的内容他早就背熟，拿出纸张只是想让蒋庭闲回忆起上次月考的发言。 蒋庭闲一开始并未联想到，当唐澄翎断断续续地念完开头时，他才猛然联想起。 “你！”蒋庭闲被震惊到睁大眼睛。 唐澄翎微微歪头，他知道蒋庭闲震惊什么∶“不单单是因为想帮你提升英语成绩，那些方法很多。” 他的嗓音依旧清冷矜持，语气却有些许埋怨∶“我跟黄老师申请换的主题，特意为你整理的技巧，你为什么不听？” 看着唐澄翎幽幽的眼神，蒋庭闲顿了顿，不知该作何回应。借口想了一个又一个，最终他放弃理由，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专门……” 唐澄翎发愣，明明那天下台时是最委屈的时候，他此刻才迟迟落下眼泪。 一滴一滴，一颗一颗，砸在蒋庭闲最柔软的心上。 他看着唐澄翎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更多眼泪涌出，酸涩的眼泪流到心尖，把心尖都泡得酸涩胀痛。 只要唐澄翎落泪，蒋庭闲的心就会揪痛，无需理由，他甚至忘记自己的道歉都没说完。 他想，自己还是低估了对唐澄翎的喜欢，也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他拭去唐澄翎的眼泪，作出承诺∶“你下次无论说什么，我都认真听。” 他说得无比珍重。 “你来吧。”唐澄翎缓闷声闷气地说，压抑不住上扬的嘴角藏不住欣喜。 蒋庭闲早看出唐澄翎坚持不住了，若非他护着唐澄翎，唐澄翎估计会撑不住猛地落下。 蒋庭闲故意调笑他∶“不省力了？” “累。” 唐澄翎刚说完，主动权流转，慌乱中，唐澄翎一手环着蒋庭闲的脖颈，另一手就势摸了摸头与脖颈衔接处的青茬，生硬的，有些扎手。 他实在忍受不住了，才埋在蒋庭闲的颈侧发出颤抖的、破碎的、心动的哭泣声。
第35章 36.比赛【他在想∶汗怎么跑到眼睛里去了。】 二中对学生时间很是看重，篮球比赛硬生生压缩成两天内结束。 次日傍晚，经过昨天的筛选，对方队伍水平明显比昨天对打的班级高上不少，饶是十二班也渐渐没了先前碾压式的优势，但总体而言赢得还算是顺利。 场间休息时，蒋庭闲拿起班级里准备的水，顺势扫了眼其余篮球场上的队伍。陈晓读懂他的意思，小声解释道∶“一号场是三班和六班，看王常乐那小子笑得那么猖狂，绝对是三班赢。” “二号场是八班和十五班，八班领头的打得太凶了。”陈晓回想起昨天八班跟二十八班打时后者全员被打哭的事，啧啧称奇。 “希望下一场不要跟八班打，他们队长太恐怖了。”陈晓指着二号场最高的男生说，“就是那个六号球衣的。” 为了避免学生下晚自习在篮球场上打篮球，学校并没有在篮球场装设路灯。此时天色暗下，蒋庭闲仗着视力好，人又高，在人群中一眼就看清八班篮球队队长。 人真的很高，目测直逼一米九，这身高在南方很是少见。 正当他继续观察时，男生回头了，蒋庭闲看见他冲自己笑了笑，满是挑衅。 蒋庭闲有些不爽，指腹在水瓶凹凸处摩挲着。 抛去主观影响，碰上这样的对手，加上陈晓说的话，蒋庭闲也拿不准他们会不会赢，只希望下一场四进二时别碰上他，最好碰上四号场上的三十班。 二中四进二赛制采取随机制，抽签进行比赛。 很不幸，与十二班对决的是八班。 蒋庭闲看着面前吊儿郎当的男生，皱了皱眉。 男生像是没看到蒋庭闲眼里的不友善，笑嘻嘻地伸出手介绍∶“许霁晟，交个朋友不？” 蒋庭闲没理会他。 男生笑容依然摆在脸上，只是眼色暗了许多，他收回手，假装失望地摊了摊手∶“你这么不给面子的话，我很难过的哦！” 男生声音不大，近乎融入喧闹叫嚷的人群中，站在蒋庭闲身旁的陈晓听了个大概，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像是被男生恶心到了，嘴里小声阴阳怪气∶“很难过的哦～” 蒋庭闲瞥了眼陈晓，眼中泛起笑意。他听懂了男生话里的威胁，他对这场比赛结果是有客观预估，但不代表他会惧怕这场比赛，甚至是惧怕对手。 他移开视线，看向一旁的裁判，对男生的挑衅视若无睹，声音淡淡∶“那我们拭目以待。” 裁判吹了声口哨，比赛开始。 男生瞬间像是变了个人，运球时像是非洲大草原上的猎豹，迅猛强势，毫不留情。 十二班被打得节节败退，在男生连中三球时，他们连球都没摸到。 蒋庭闲喘着粗气，冷静地想∶不行，这太搞他们心态了。 他看中了八班一位同学的破绽，在球飞的过程中，跳起拦截住球，而后趁他们没反应过来，迅速传给了陈晓。 陈晓紧张得两腿都在发抖，好在对得起这段时间的训练，知道该站在三分线外投球。 球在篮筐边缘慢悠悠地转着圈，却让场上场下人都紧张地提起心，他们眼睁睁地见球滚了两圈后，落入篮筐中。 十二班人忍不住欢呼，八班则咦声一片。 蒋庭闲注意到脸色沉下的男生，深深吸了口气。 果然，之后打得越发艰难，男生收起了散漫玩笑，神色认真时回回中球。 在比赛最后三十秒时，蒋庭闲不顾沉重如铁的身体，接过队里一男生传来的球，大步运球。男生见状跑到三分线上，谁知蒋庭闲根本目的地并不是三分线，他用假动作骗到对方后，绕到男生后方，起跳、扔球。 球落篮筐的一瞬间，裁判员吹哨。 蒋庭闲投中了超远三分球。 队伍里的男生跑过来，以蒋庭闲为中心，勾肩搭背围成一圈。 队伍里有个感性的男生直接红了眼睛∶“闲哥你太牛逼了，我……我本来想着分相差那么打，最后半分钟打不打都无所谓了。” 他旁边的男生给他一手肘，笑骂他∶“有没有一点比赛精神啊！” 周遭人吵吵闹闹，每个人都汗流浃背，冒着一股股热气，站在最热的中心，蒋庭闲却笑了笑。 他真的尽力了。 裁判员走过来，赞许地看着蒋庭闲∶“休息一下，你们下场跟三班打，赢了第三，输了第四。” 蒋庭闲冲裁判员点了点头感谢，又让疲惫不堪的队友们散开休息。 他则走到唐澄翎身旁，看着唐澄翎眼镜后澈明的双眼，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唐澄翎递给他毛巾，示意他擦眼角的汗。蒋庭闲接过毛巾，在毛巾遮住眼睛时，唐澄翎开口∶“你最后一球很棒。”话里藏住激动，一字一句说得认真。 蒋庭闲闭上眼，毛巾覆下的阴影构成了眼中的黑暗。 他在想∶汗怎么跑到眼睛里去了。 作者有话说： 元宵快乐！
第36章 37.上瘾【一片漆黑中，手腕遭人温柔地摩挲，犹如被羽毛轻轻扫过。】 太软弱了…… 蒋庭闲抓住毛巾的手用力，心脏揪痛，他拼命咬紧牙关，让一声声示弱困于喉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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