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动静太大,不一会儿,门把手转动,林鹤言端着一杯牛奶出现在门边。 沈君书看着他,安静下来,大脑缓慢运行回溯之前发生的事情。 对了,他是被林鹤言当场抓包带回来的。 “醒了?” 林鹤言穿着笔挺的西装走过来,将牛奶放在床头柜上,眸色极冷,一脸平静看着他。 “放开我。” 或许是气愤也或许是不解,沈君书脸色通红,呼吸急促地盯着林鹤言,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拼命想挣脱的金丝雀。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晚上那件女仆装,此时凌乱不堪,随着他扭动的动作那点可怜的布料早就移了位,手腕脚腕被磨得发红,铃铛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别动,万一磨破皮肤很疼的。”林鹤言边说边靠近,alpha铁梨木的信息素萦绕充斥,渐渐脱离正常范畴。 沈君书一下就慌了,林鹤言如果大发脾气的话或许可以想办法先糊弄过去,但现在这幅样子,他最怕对方平静无波澜看着他,深沉的眸子没有任何感情,这意味着alpha已经决定好了下一步,毫无沟通商谈的余地。 手腕被温柔捉住,力道不轻不重,沈君书却猛地打了个寒颤,他对上alpha的视线又瞬间错开,蜷缩着腿往后退。 可下一秒就被迫停止,脚链手链都束缚着他,林鹤言用膝盖强势顶开他的双腿,慢慢压下来。 “你干什么?” 林鹤言睨着他的眼睛,凌厉分明的下颚线越来越近,他冷冷地说:“干你。” 沈君书抵住林鹤言的肩,在挣扎中乞求:“你听我解释鹤言,我不是……” 然而林鹤言却是再次伸手卡住他的下颚,说:“你以为袁晓晓是死的么?” 随后alpha不容辩解地吻了上去,这吻霸道而蛮横,不留一丝喘息时间,沈君书感受着滚烫的体温,却无力反抗无法反抗,某个瞬间口腔里弥漫血腥味,他不知道是谁的,只觉得快要缺氧无法呼吸。 透明津液顺着嘴角滑下来,沈君书眼眶发红,被牢牢圈在林鹤言怀里。 “为什么……” 他还是问,虽然知道不会有回应,更不会改变什么,但他或许只是需要一个发泄口,一个途径,一个借口。他不能接受眼前这个近乎疯狂的人就是他曾经救过的小男孩,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林鹤言发了狠地弄他,有好几次甚至顶到了生殖腔,他挣扎着手腕脚腕青红一片,最后仰面躺在床上目光涣散,任由对方继续折腾。 窗帘拉着,只有在中午日光最强烈的时候才会透进来一点,沈君书便迟钝地计算这是第几天,有时候他睡过去,醒来好几次天都是黑的,无法判断这一天是否翻过。 他开始尝试反抗——绝食。 管家会把每天的饭菜放到餐盒里端进房间,早上是九点钟,中午是一点钟,晚上则是七点半,除非林鹤言当天打过电话吩咐有变动,否则这三个点固定而准时。 现在是中午12:59,沈君书坐在飘窗边沿,目光盯着墙上的挂钟,一秒一秒地倒计时。 等数到第六十三下的时候,房间门被轻轻叩响,管家进来,看到早上送来的鸡蛋牛奶面包纹丝未动,早已冷透了。他不说话将午饭拿出来,然后冷掉的早餐倒进垃圾桶,临走时顺道拎走垃圾。 “吃一点吧。”管家关门的时候说。 然而沈君书没有动作。 从早上到中午,最后夕阳西斜,如血的残日终于被云层吞噬,而后院子里骤然响起的轰鸣引擎代替自然轮换,车灯照亮了院子的每一寸角落。 今天是周五,明后两天林鹤言都会在家,这对沈君书来说无疑是个极坏的消息。 alpha今天穿了件黑色风衣,像是与黑夜融为一体,更显得成熟而有气质,衬托着身形和掩在衣装下匀称纹理的肌肉,无疑是完美的。 管家在他下车后迎了上去,一边接过风衣一边小声说着什么,沈君书看见林鹤言听后朝楼上看了一眼,而后表情彻底冷下去。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近,沈君书不自觉绷紧了身体。 管家进房间会敲门,林鹤言不会,他总是向沈君书露出森冷尖锐的獠牙,用自己的强势霸道迫使沈君书服从。这似乎是每个alpha生来的本领,因此配以同样蛮横的信息素,而omega对此却显得吃亏得多,大多数omega的信息素没有攻击性,身形上也比alpha瘦弱,仿佛注定就该依附于强大的alpha,成为他们的附属品。 “绝食?” 林鹤言走进来,瞥了一眼午饭,然后一把拉开窗帘。 沈君书瑟缩了一下,只是看窗外,他说:“今晚又看不见星星。” “小时候家里的平方很矮,但是星星很亮,躺在屋顶能看到好多,”他顿了顿,似乎是在积攒继续说下去的力气,“现在大家住的楼那么高,反而看不见了呢。” “下来吃晚饭。”林鹤言又说。 “明天会看见吗?如果是个晴天,偶尔会有一两颗……” 林鹤言微微蹙眉,深邃的眸子像是酝酿暴雨前的宁静,重复道:“吃饭。” “今天其实是有一颗的,在你回来之前,我看到……” “沈君书。”林鹤言一字一顿道。 于是飘窗上的人不说话了。 林鹤言走近他,拉死外面那层窗帘,右手扣着下巴迫使沈君书转过来面对自己,说:“要跟我作对么?” 【作者有话说】:元旦快乐呀大家!!!
第21章 以后不准吃香菜 沈君书眸底映着alpha俊冷分明的眉眼,他曾在睡梦中无数次重映过这张脸稚嫩的模样,又无数次幻想过长大后的样子,可命运偏偏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让他如愿走到林鹤言身边,却以这样一种并不光彩的方式。 他不说话,在alpha看来是无声的承认。 于是林鹤言将饭菜端走,自己下楼,门关上的一瞬,沈君书听见走廊里林鹤言说“明天后天不许给他送饭”,随后两重脚步声渐远。 下巴还残留着一点疼痛,他垂下眼眸,望着木质地板发呆。 晚饭后林鹤言没有回客卧,沈君书听到隔壁的浴室传出水声,猜想他今晚应该是睡在主卧。 夜晚起了风,内外两层窗帘被吹得左右起伏,风拂上床侧,微凉的触感令他暂时忘记了胃部传达的饥饿信号,意识渐渐陷入迷蒙。 隐隐约约,他感觉周围有什么声音,胸口处变得沉重,他伸手一抓,发出一声不太明显的梦呓,随即熟悉的触感攥在掌心,他顺着本能将没到胸口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陷入更深的梦境。 第二天朝阳初上时,沈君书从梦中惊醒,窗帘不知何时被拉上了,只留着一道缝隙使一小团阳光得以闯入。 完全没有印象自己曾拉过窗帘。 走廊又传来说话声,他下床拉开窗帘,站着发了一会儿呆,林鹤言突然出现在视野里,然后上了车驶离院子。 过了一整天,饥饿感反而没有那么重了,他只是觉得困倦。 “叩、叩、叩。” 管家推门进来,怀里抱着一团黑色塑料袋。 面对管家的是空荡的房间,他站在门口找了一会儿才顺着链子找到人,床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轻微的凸起,不过有几缕漆黑色发丝露在外面。 塑料袋摩擦出声响,管家说:“饿了就吃点吧,吃完收好。” 门关上,沈君书两只眼睛从被子里冒出来,扫了一眼黑色塑料袋。 他现在完全被限制在一间小屋子里,无法和外界通讯,别的倒还无所谓,他担心李黎一个人在医院怎么办呢,账户上所有的钱都汇到了医院,不知道够不够。 管家在院子里拨弄着花草,天气转暖,许多植物到了该破土新芽的时节。管家看着林鹤言长大,对林鹤言的性子必定了如指掌,自然地,也应该站在林鹤言那边。 但是…… 沈君书看了眼那团黑色的袋子,出声道:“王叔。” 院子里的人停下脚步,笑着仰头看向二楼。 “鹤言这孩子就是太倔了,又不会服软,你的手机我没见过,有事的话你先用我的。”管家站在门外,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递给他。 沈君书抿抿唇,没去接,斟酌道:“不用了,麻烦您能不能去趟公司帮我找一个叫陈路的人,就说……我暂时有事不能请阿黎吃饭了,让他先替我一下吧。” 他何尝不想亲自打个电话听听李黎的声音呢,可是该怎样向他解释这一切?再者,他现在这副样子,李黎见了会更分心的。 “要不还是打个电话吧。” “……”沈君书盯着送到眼前的手机,说不心动是假的,可一旦打起了电话,他不确定自己能否还可以维持现在的体面,已经暴露太多弱点了,岌岌可危的城墙只剩断壁残垣,他选择固执地坚守。 “不了。”他说,“谢谢。” 管家点点头,转身离开视线。 临近中午的时候,林鹤言回了家,相比早上他的脸色更差劲了,眼皮底下浓重的青黑,近乎苍白的皮肤,令沈君书难以将他和那个似乎永远体面风度的alpha放在一起。 林鹤言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喝完一杯水,踱步上楼。 “明天跟我回趟林家。”林鹤言发号施令。 “不去。”沈君书嗓音小而暗哑,却利落地拒绝。 “我不是来跟你商量的,衣服王叔一会儿送上来你试试合不合身,明早九点出发。” “……”看吧,果然是命令。 “你如果不想明天在林家当场饿晕的话,就乖乖吃饭。” 他越来越看不懂林鹤言了,一场无意义的饭局,他去了有什么用? 但好歹……能出去了。 午饭他只吃了三个虾仁和肉的小笼包,虽然是他爱吃的东西,但胃里空了整整一天,今早勉强塞了一点点小零食,现在还需要慢慢来,不然容易引起反胃。 林鹤言看他的脸色并无太大改变,但比起先前要杀人的凶厉,不得不说是好多了。 自沈君书被关起来起,他们难得有一天不冷脸相向,林鹤言坐在他对面开视频会议,他则窝在床头安静地看书,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通透温和,在宽大的飘窗上积攒热意,又慢慢攀上林鹤言侧脸,原本就无可挑剔的皮相此刻更是宛若艺术家精雕细刻的巨作。 他看得入了神,这幅场景符合他对未来伴侣所有美好的幻想,如果抛却林鹤言的坏脾气和他脚上的锁链。 “在看什么?” 耳边突然环绕一阵热气,沈君书一怔,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林鹤言已经开完会了,alpha双手撑在他身侧,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眸近在咫尺,令人情不自禁沦陷。 手背覆上来另一只宽厚有力略带些薄茧的,林鹤言将他的手拢在掌心,摩挲着指尖,说:“怎么这么凉?”
37 首页 上一页 16 17 18 19 20 2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