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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四海

时间:2023-08-16 04:40:07  状态:完结  作者:凌伊丶

  何须白越之这么说,姚洲已经做了。

  -

  好像又回到了刚结婚的那几晚,林恩病房外开始有保镖值守。

  林恩住的病房楼层并不高,他下了床,拖着点滴支架走到窗边,看见住院楼出口也有西区派来的雇佣兵。

  姚洲离开病房后,当晚没再回来。过了一阵子护士进来换点滴,也给林恩送了一次药,林恩没吃,把胶囊放在床头,昏昏沉沉睡了一晚。

  第二天清晨还不到七点,他就醒了。

  这些天里习惯了有人抱着睡,还不待睁眼,林恩就伸手往床边摸。病房的床本就不宽,手指一触到微凉的金属栏杆,林恩意识到自己身在医院,有些艰难地睁开了眼。

  他没有想到姚洲竟然坐在靠墙的沙发里,也不知道来了多久了,稀薄的日光透过百叶窗投在他身上。因为光线的缘故,那道脸上的伤疤看不清了,只觉得眉骨和鼻梁的轮廓很深刻。

  林恩刚醒,见到姚洲吓了一跳,但没出声。姚洲见他坐起来,对他说,“英嫂一早起来熬的粥,喝点吧。”

  说完拎过放在茶几上的保温饭盒,盛出一碗粥,起身端到林恩跟前。

  林恩不相信他这么早进入病房就为了让自己喝碗粥,愣愣地没敢伸手。

  姚洲拿起勺子一搅还温热的粥,说了句,“要我喂你?”

  林恩立刻把碗接过来。他也的确是饿了,当着姚洲的面喝光了一碗瑶柱鱼片粥。

  最后林恩把空碗端在手里,头微微垂着,不看姚洲,只是说,“这碗粥,和那天看夕阳的炒饭,是同一个意思么?”

  姚洲这时已经看到床头柜上放着过了一夜的药。他没接林恩的话,倒了一杯水放在药片盒边,说,“把药吃了。”

  林恩慢慢仰起头看他,问,“如果我拒绝呢?”

  姚洲神色平静与林恩对视,说话的声音甚至称得上温和,“小少爷,想想你的处境。”

  林恩滞了滞,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

  一开始他是因为惧怕和求生本能,不得已顺从着姚洲,后来则是因为爱慕和向往,以为姚洲的少许善待意味着感情,进而一再退让。直到他陡然清醒,想要抽身,才发觉从一开始姚洲就没想过给他自由。

  林恩扫了一眼自己所处的病房,连日来的变故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心里突然涌出一股不顾一切逃离的冲动。

  他干咽了下,眼神闪动,一下掀开被子,光脚下地,往门口冲去。

  只跑了两步,空碗摔碎在地,碎片还未溅开,反应神速的Alpha已经将他拽住,继而一把拖回原地,紧压在怀中。

  林恩像被捕获的兽,肩胛骨紧绷着,手肘架起,试图撑开这个桎梏。

  “放开我。”他咬着牙说。

  姚洲没有一点松动地从后面抱着他,眼神是冷的,可那种冷酷的底色里又夹杂了一丝微弱的波澜。

  林恩的挣扎完全徒劳无效,大约一分钟后,他以暗哑的声音说,“我不想受你的信息素影响......求求你姚洲,放我走......”

  姚洲把他摁得很紧,紧到可以感受出林恩胸腔里不平稳的心跳和逐渐发颤的手。

  姚洲一手环扣在林恩窄瘦的腰上,一手抬起来,扼住了林恩的脖颈,迫使他仰起头。姚洲也随之俯下身去,薄唇贴着那处发热的腺体,在林恩已经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进而发出抗拒地呜咽声中,慢慢地咬住腺体,注入了少量的信息素。

  林恩抖得很厉害,他已经服了一周的药,很清楚自己身体的反应意味着什么。

  他的咽喉被姚洲扼住,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感到自己体内涌动着一种慢慢升温的渴望。

  继而他听见姚洲叫他的名字。姚洲用只有林恩能听见的,低沉的嗓音说,“林恩,勇气可嘉。到你离不开我的那一天,希望你不会求着我抱你。”


第40章 就算是混账

  Alpha咬了腺体,把手脚虚软的林恩抱起来,重新放回床上。

  他抬腕一看时间,是到该走的时候了,于是对林恩说,“晚上再来看你。今天上午会有人把你日常用的东西送过来,缺什么就告诉朴衡。”

  林恩垂眸坐着,不应他的话。

  姚洲两手插袋站在床边,问,“药是我喂你,还是自己吃?”

  林恩的呼吸乱了点,像是在极力克制些什么,而后他伸出手,把放在塑料盒子里的胶囊抖出来,胡乱地塞到自己嘴里。

  姚洲已经把杯子递到他手边了,他接过来喝了一口。胶囊有些大粒,就着水咽下去时林恩被呛到,一下子蜷缩起来咳得很厉害。

  姚洲本心是不愿这样对他的。但姚洲的预感也没错,林恩要的那种感情不是姚洲能给他的,如果不用这种方法留住林恩,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错失他。

  姚洲也被一种身不由己的情绪裹挟着,觉得林恩可怜,被自己折腾得不成样子,又恨他不肯服软还想逃离。

  林恩咳嗽声小了点,姚洲一伸手扣住他的双肩,把他抵在床头上,低头吻了下去。

  林恩齿关咬得紧,不让他深入。

  姚洲含着他的嘴唇,一边吮吸一边将一只手探到林恩的衣服下面,开始揉他。

  林恩没抵抗多久,压抑不住要呻吟时姚洲捏开他的齿关加深了吻。

  深冬的早上,一张不算宽敞的病床上两具身体缠在一起,吻得那么热烈,心却隔得那么远。

  林恩最终还是在姚洲熟练的挑弄下,无法自控地起了反应。

  最后他颤抖着在姚洲手里释放出来,但两颌紧咬着不肯叫出声,眼眶熬红了,仰起脖颈的瞬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欲望的余烬还没熄灭下去,屈辱的感觉已经涌上来。林恩抓了把枕头,把脸埋进去。

  姚洲终于从床边站起身,抽纸擦了手,垂眸看着衣衫不整的林恩躺在被褥乱堆的床上。

  姚洲拉起一床毯子搭在林恩身上,继而摁下床头的呼叫,让人进来打扫地上摔碎的瓷片。

  林恩侧身蜷在被子下面,姚洲走之前强行拽开了枕头,探了探他的前额,摸到发烫的皮肤。

  姚洲走后没几分钟,就有一名护士携着护工敲门进来。

  护士送来退烧药,护工抱着一叠干净的床品。林恩堪堪把病服穿好,见这两人毕恭毕敬地上来照顾自己,一时间很不适应,想说自己可以收拾,但护士和护工都不答应,言语间流露出对于林恩背后那个人的畏惧。

  林恩只好拎起一套干净衣服,躲进与病房相连的盥洗室。他一边换衣服一边听着外面抖动床单的声音,一种被扒光凝视的羞耻感又一次将他包围,那个激烈深入的吻也似乎还留在他唇上。

  林恩捧水扑脸,洗了几次,再缓缓抬头看镜中的人,眼底的情欲和唇上的殷红仍然没褪,而且他能清晰的闻到Alpha留给他的信息素的气息。

  一个没完成的标记,还有把他抵在床头上那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姚洲对他是有办法的。

  林恩扶着洗手台,起先还想把情绪压回去,不愿意自己表现得这么窝窝囊囊。可是龙柏的香气始终萦绕不散,最后他有点崩溃了,蹲下身,把脸埋进臂弯里。

  -

  就从这天起,姚洲每天早晚各来一次病房,给林恩送早餐和宵夜,也看着他吃药。

  林恩怀疑以姚洲忙碌的程度,根本不该有这么多时间来看自己,但姚洲竟然一连来了十天。早上天不亮就到病房,晚上冒着雪也来。林恩在他的安排下又换了一间更清幽的病房,对着中庭的院子,窗外除了覆着雪的草木,一般无人经过。

  这也就意味着姚洲要对林恩做点什么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林恩基本上是给姚洲关起来了,他的手术日期定在旧历新年过后的一周。但是除了不能离开医院,别的方面姚洲倒没有限制他。

  林恩仍然能上网课,也能用电脑,通过网上发布的消息,林恩得知林崇基又被暴出了贿选的负面新闻,竞选之路愈发不顺。而就在林恩接受电视台采访的几天后,同样是通过网上新闻,他看到了由林家律师发出的一份具有法律意义的声明:林恩已经从家族中被除名,且林崇基否认在生物学上与林恩有任何血亲关系。

  声明发布的这一天,恰是新年夜前夕。

  姚洲当晚来得比较早,他进入病房时,林恩正对着一桌子私厨送来的晚餐,完全没动筷子。

  林恩新换的这间病房,比过去的那间大了许多,有前廊和起居室,卧室也单独隔出一间。

  姚洲走过玄关,脱下裹着寒意的大衣扔在沙发上,清退了在场的护工,然后拉了把椅子坐在林恩身边。

  林恩见他落座,起身就要走,被姚洲一把拉住了。

  “小少爷。”姚洲叫他,声音低沉,带着些倦意,“快过年了,陪我吃顿饭。”

  林恩侧身对着他,眼里像看不见姚洲这个人,毫不留情地拒绝,“没胃口。”

  姚洲拦腰搂住他,把他抱回自己腿上坐着,又说,“不能饿着跨年,多少吃点。”

  林恩根本不买账,音质都像裹着层冰,他直呼姚洲的名字,有种故意激怒对方的意思,说,“不用你这种时候做好人。”

  姚洲把林恩禁锢在自己与餐桌之间,听后反而笑了下,贴着林恩的耳朵,慢慢地说,“我是混账,小少爷,你不是一早知道的么。”

  说着,他拿过林恩一点没动的那碗米饭,用勺子舀起一勺饭,又夹了一块酸甜口的鱼片放在饭上,递到林恩跟前。

  “吃饱了才有力气骂人。”姚洲说。

  两个人僵持了半分钟,最后林恩没接姚洲手里的勺子,但端起了那碗米饭。

  姚洲自己把那一勺鱼片配米饭吃了,没再摁着林恩,让林恩坐回椅子里,两个人在沉默中吃了一顿晚餐。

  饭后姚洲把林恩领到窗边,下了整天的雪终于停了,外墙的壁灯照着深夜的花园,有种宁静素净的美。

  姚洲对林恩说,“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他拿过沙发上自己的外套搭在林恩肩上,继而推开玻璃窗。随着冷风涌入室内,花园的小径上突然亮起一盏一盏像是蜡烛的灯,穿着白色绒衣的孩子陆续出现在灯下,又慢慢聚拢在一起,走向窗台,向林恩唱诵新年快乐的歌。

  林恩愣住了,没说话,听完了孩子们的合唱。

  姚洲一直站在他身边,搂着他的肩膀,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一点回到从前那种融洽的气氛。

  直到合唱到了尾声,林恩从一旁的茶几上拿起一罐糖,依次分发给孩子,又看着他们被姚洲的手下领着,走向停在花园边的一辆商务车。

  四下恢复了安静,姚洲不愿林恩受寒,及时把窗户关上了。林恩转过身,面对他。

  姚洲伸手,轻轻拨了一下林恩略有些长过眉梢的头发,说,“跨年前这几个小时,让我在这里陪你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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