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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拂夜奔

时间:2024-01-27 15:00:08  状态:完结  作者:陆鹤亭

  就怕红拂真的不再理会我,连骂都懒得骂了——起码他还是拿我当朋友的,像对待阿兰一样,否则他也不会骂阿兰了。

  如此想着,我的心也跟今天的天儿一样,变得晴朗起来。汉克银行前来来回回经过的人也变得生动了,中国有句老话叫“人逢喜事精神爽”,我想,我这时应该是“爽”的。

  “克里斯——”

  正在我沉浸在红拂对我稍微缓和的态度中时,耳畔蹿出一道熟悉的呼唤。

  我循声看去,只见黑鬼举着一串烤猪腰,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克里斯,他们人呢?”显然他还不知道自己惹出了多大的动静。

  “你这是去哪儿了?”我半是斥问半是关心道:“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都去找你去了?!”

  “我不过是觅食去了,你看,我还给你们带了吃的。”黑鬼跟献宝一般,从裤兜里托出一个纸包,隔着黄油纸,还能闻到里头散发的阵阵肉香。

  “本想买完就回来的,谁料遇到个说书的,这可不是华人街哎,居然能遇到咱们自己人!我一时好奇,就站着多听了会儿,听他讲唐传奇,讲风尘三侠,可有趣哩!”

  “能回来就好。”我略宽慰地摸了摸他的头,随口问:“什么是唐传奇?”

  “你自己去听听就知道了。”话一说完,大豆丁带着小豆丁也赶了回来。

  “好家伙,原来在这儿呢,我就知道。”大豆丁老远就嚷嚷,“你知不知道,红拂担心你都担心得快疯了,回来路上撞见他,说要去警署报你名儿嘞!”

  “他……”黑鬼脸色一凝,“他不怨恨我了吗?”

  “红拂的性格就那样,刀子嘴豆腐心。”大豆丁拍拍他的肩,跟着看了我一眼,“嘴上不饶人,可心里,却是实打实向着大家伙儿的。”

  “那就太好了。”黑鬼狠狠扯下一口烤猪腰,嚼得满嘴流油:“那待会我得把最好的鸡腿都留给他。”

  我和大豆丁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红拂和阿兰也一前一后回到了汉克银行。

  “黑鬼,”红拂一脸严肃,敲了敲他的脑门,“你可千万别惹麻烦了,要真遇到了火罐师父那种拍花子,我可不负责替你收尸!”

  “好了好了,人回来就好。”阿兰拦住怒气冲冲的红拂,一如既往地如春风拂面,“黑鬼,以后别再乱跑了,不然大家可担心你,知道吗?”

  “嗯嗯!”火罐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指着身后说,“刚我看见个说书的,忒有趣儿了,想着克里斯许是没听过说书,不然咱们带他一起开开眼?”

  “说书,说什么书?”小豆丁发话了。他速来话少,但一直听得认真。

  “讲唐传奇,风尘三侠,可威风了!”黑鬼有模有样地拿着烧烤竹签当做刀剑比划着,“虬髯客、李靖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红拂女!”

  我兴趣大增。

  “风尘中有红拂女,乱世慧眼识英雄。”黑鬼乐陶陶地述说着,摇头又晃脑,活像个教书先生,“这世上,可真没有比她更厉害的人了。”

  【作者有话说】

  关于更新频率,再说一下。作者媒体狗,干媒体的都知道,这行有多卷。因周一周五,不敢保证更新时间,往往隔日更,也有可能一日两更。这取决于工作松紧程度。但周末一般是自由时间,我会尽最大努力保证日更(不能的话也会提前说明) 老读者都清楚,作者别无所长,唯一优点就是坑品优秀,不摆烂,不弃坑,这个大家放一百二十个心。

  还有最近看评论区大家提到的一些问题,也做个简单回答,一是he还是be,在这里再次统一回复:he,he,he。

  至于行文悲伤、剧情致郁的问题,怎么说呢,苦是有些苦的,但并非一直都苦,比如接下来几章都会比较和煦,苦和乐一定是穿插的。克里斯在这里,会逐步明白情为何物。这里的情,不止爱情,也有友情,甚至亲情。

  至于具体如何,就将答案留给故事中的人吧。感谢在2022-07-21 15:52:28~2022-07-24 10:55: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虎年大吉大利!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章 自由

  ◎李郎,谈谈你的长安城。◎

  在黑鬼的热情邀约下,我跟大豆丁们一起去看了说书人表演。

  原谅我词汇量有限,他口中所提及的大部分情节,我都没太听懂。

  唯一能辨识的,就是他所说的“红拂”。

  红拂,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它只是李红拂的名字。

  “相传红拂为隋唐时的女侠,是隋末权相杨素的府妓。在唐传奇里,红拂也是司空杨素的婢女。因手里常年拿着一把红色拂尘,所以被称作红拂女。

  红拂在乱世千万人中,一眼选中大侠李靖,挑选他作为一起私奔的对象。他们相约月夜,携手出逃,一起逃离樊笼般的长安城。”

  红拂面对擦肩接踵的臃肿人群,侃侃而论。我依稀记得黑鬼说过,红拂在幼时也曾拜过教书先生,识得几个字,面对如此的轶事典故自是张口就来。

  “那么你娘就是因为这个,才给你取名叫红拂的?”

  大豆丁问出了我想问的话。

  不想红拂道:“她哪里懂这个?我的名字,是我那素未谋面的爹取的。”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像是一不小心触及到了阵痛盲区,本能性的反应告诉我,此时不必再继续追问。

  “听我娘说,他是个颇有搞头的大学教授,是读书人咧。”谁知红拂自己倒不忌讳地说了起来,秋水无痕的面皮儿被风这么一吹,荡开幽怨的褶皱,“可是读书人又能怎样?我娘说了,最是无情读书人......”

  刚有点热络起来的气氛又降回到了冰点。

  阿兰礼貌性地咳了两声,笑嘻嘻道:“难得的自由日,干嘛老磋磨在这些陈年往事上?不如咱们立个约,今天谁也不许提不开心的事,谁提就罚他请所有人喝冰镇梅子汤。”

  “我觉得可以。”大豆丁率先伸出一只手。

  小豆丁见亲哥哥表了率,也将胖乎乎的小手伸了出去,叠在大豆丁的手背上。

  “红拂?”阿兰冲旁边人扬了扬眉。

  红拂不冷不热地将手搭上去。

  我和黑鬼两两一望,趁黑鬼还没反应过来,抢先将手放在红拂的手背上。

  手心触及手背的那一刻,我与红拂双双如触电般犯了一怵。

  他抬头瞥了我一眼,我不由得蜷起手掌,如此,更像是从上抓住了他的手。

  这是我与红拂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肢体碰触。

  我很难形容那种感觉,一种喘不过气的兴奋与压抑并行在心间。

  我又想起普鲁士中学的肖,他有一双和红拂一样,柔软又冰冷的手,

  周身环绕着法官、父母、亲眷、老师不计其数的控诉、谩骂、鄙夷。

  所有人都如幽灵般环绕着我,喋喋不休,无休无止......

  “克里斯?”红拂一声呼唤将我拉回现实。

  恍惚间,我已冷汗如瀑,却分毫不觉。

  “怎么回事?”大豆丁摸了摸我的额头,和阿兰一道将我扶到一旁树下,“是受凉了吗?”

  “不像是受凉,也没烧啊。”黑鬼挠挠头,从兜里掰出一小块饼,塞进我嘴里。

  我机械地咀嚼着生硬的青稞饼,心绪渐缓,再抬首看其他人,竟有一丝久违的陌生感。

  原来,这就是异乡。

  即便在橡树庄,我与他们情谊愈深,可于加利福利亚州而言,我仍是个被流放的局外人。

  属于我的地方不是旧金山,是拜仁,是那个四季大雪纷飞、能骑着西伯利亚犬一天绕镇子六圈的小镇。

  纵然它并不繁华前卫、流光溢彩,可它仍是我的故乡,有我过往十六年的、无所放弃的所有羁绊。

  我沉沉地吐出一口冷气,只觉身上的枷锁更沉重了。

  “克里斯你没事吧?你刚刚可真吓死我了。”大豆丁为防意外,回程路上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

  红拂同阿兰走在前面勘探地形,离天黑还有三四个小时,大家伙商量着找一块平地,一起坐着吃些东西。

  论起吃喝,黑鬼是我们这些人里最懂的。大家放心地将零花钱统一汇总到他那儿,由他负责采购。

  眼见他抱着三四个巨大的纸袋追上来时,我就知道这件事拜托给他准儿没有错。

  一提到吃,大家的心情都欢快不少,阿兰领头唱起了歌,就连平时话最少的小豆丁,也开始挣脱大豆丁的怀抱,吵着要下地走走。

  得益于加利福利亚得天独厚的温润气候,晚冬放晴的日子越来越多。自由日,多自由,走在路上呼吸到的空气,感觉都带着一股春海棠的清甜。

  “日头出来点点红,照进妹房米海空。米海越空越好耍,只愁命短不愁穷。”【1】

  黑鬼走在前头,头上顶着大纸袋,像个挑山工。

  不远处有块凸起的小山包,他猴儿似的攀上去,走在迎风的当口,歌声嘹亮——

  “一条江水去悠悠,一朵莲花水面浮。何时有意把花起,你无心无意看花浮.......”

  “门口大田四四方,半边罗豆半边秧。秧儿得插花生得扯,我常年丢弃哪一厢。”大豆丁跟着加入演唱的队列。

  阿兰与红拂异口同声,“出门人笑我也笑,回家人笑我忧愁。人进大门呵呵笑,我进大门眼泪流。”

  歌声与笑声齐齐回荡在翠谷,哪怕我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却也明白,这就是少年。

  “克里斯,听得懂吗?”阿兰回过头,冲我沁脾一笑,“这是黑鬼老家的歌儿,是他教我们唱的。”

  “听不懂,但很好听呐。”我诚心夸赞,语言的生涩掩盖不了旋律的优美。

  “黑鬼是哪儿人来着?”红拂望着天,自言自语问:“广西......还是陕西?”

  “广西。”黑鬼放下纸袋,在太阳下笑得灿烂,“这是俺娘教我的。”

  “阿兰又是哪里人?”

  “汕头。”阿兰咧嘴笑笑,明媚下暗藏苦楚,“七八岁被卖到了巴黎。”

  “红拂你呢?”我又问,其实这么多人里,我最想知道的还是关于他的一切。

  红拂不假思索答,“我不知道。”说罢又摇摇头,重复道:“是真不知道。”

  “那你们想回去吗?”我难得也有些天真地问,母亲说过,人在埋头赶路时,也不要忘记抬头看看天边的月亮,“不管你们想不想,反正我可想回去了。”

  “我当然想,我已经十几年没见到我娘了......”黑鬼一提到这个,脸立刻哭丧起来:“我娘烙的葱油饼,可是顶尖地好吃。”

  “黑鬼老家常年闹饥荒,可别以为是他贪吃,那是从小饿怕了。”大豆丁小心翼翼地在我耳边补充着,还特意压低了嗓门,“所以咱们有吃的,总是第一时间让给他,哪怕现在很少挨饿了,他夜里也常哭醒,说是在梦里又没粮食了,吃起东西来跟永远吃不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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