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宣黎当即痛得想夹住脖子,却被周珩的手抱住,动弹不得。 周珩见他又习惯性地咬牙忍耐,主动地扯开衣服,将自己的肩头献祭上去。 “咬我,咬我就好受些。” 宣黎忍着要瞥开头,他圆润的肩头却要紧跟上来。他没忍住,便咬了上去,还暗自想收住力度。可这时热辣疼痛的耳垂一热,周珩小兽一样的舌头从上面滑过,而后含住它用力吸吮,不同于猛然而至又渐渐褪去的痛,这种像是奉献生命一般的漫长的疼痛,让人头皮发麻,眼前眩晕,宣黎的痛呼在喉底滚动不歇,又经咬合的牙关发泄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周珩在他耳边喘着气,说:“痛,原来是这样的吗?” 宣黎腹间一片黏腻,周珩居然高潮了。 宣黎在情潮拍打的恍惚中,仿佛还听见周珩像是说了句:“你再等我一等,我找我们的宝石来”。他迷迷糊糊间,像是问了什么宝石,又像是问了他今天为何这样特殊,又或是什么都没问,黑暗太过强势,不作声响,又不容拒绝地罩住他的意识,他连抵抗的余地都没有,便陷入了昏迷。 药效这样猛烈,但他这一觉睡得极其不踏实,频频挣扎要摆脱黑暗。再醒来时,他竟躺在了明亮干净的房间里,而周珩早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两个满脸横肉的黑衣人。 这儿跟他家不一样,纯白的装修,轻纱一样的窗帘,帘外是广而无边的蓝天,离人那样远,没了季节的分别。 “找的这房子,可真好啊。” 他披着厚毯子,独自一人坐在宽大的沙发里,望着窗外临江景色。 2021-02-07 20:26:52
第23章 旧账清算 距离春节大约只有半个多月的光景了,街上的年味愈发的浓重,一片喜庆的红中,旧年的旧账均在清算。 “快快快,账本呢?” 说话人头发稀疏,身材肥硕,在保险柜前焦急地匍匐滚动的样子,像极了被餐馆丢弃的几欲流油的肉球。 等塞了满满一袋的钱,他的两名手下连忙把他搀扶着拽起,三人趁着夜色,坐上出逃的车。他这一坨肥肉拍到座位上,只顾着剧烈地喘着粗气,紧抱他的钱袋,贪婪吸食氧气,却完全没注意到前面已经坐了一个人。 两名手下打开车门均一愣,驾驶座上坐了个少年,黑色的风衣外套将他整个人罩住,只看到兜帽边缘露出的一角——正戴着口罩。 他们立马拔出枪,指着他,厉声问:“什么人!” 后面那坨肉这才一惊,发现驾驶座上并不是自己人,却还强装淡定地问:“你是谁?” “哎呀,”周珩微微一讶,“我上错了车了吗?” 说话间,他从前头转过身来,盯着他,轻轻唤了声:“李建国科长。” 那名叫李建国的中年男人猛地一惊,开始慌张了起来,试探性地问:“你是丁局还是何局的人? 但周珩不说话,只盯着他看。 李建国不敢多透露,便说:“你们放心,我今天3个小时谈话谁也没供出来。我现在就带着账本远走高飞,账本就跟我一起烂在土里,绝对不可能成为呈堂证供的。” 周珩还是不搭腔,李建国只得看着他的眼睛,黎明前的夜色极浓,他的眼睛却又亮得吓人,像野外饥肠辘辘的野兽,眼放绿光,正不慌不乱地步步紧逼。 他开始维持不住表面的镇定,道,“我保险柜里有十几斤金条,还有!还有部分美金,都给你了,门都没关!就当是给你的一点跑腿费。就放我走吧!” 他笑了。 他看见他帽子下的那双眼睛忽然弯了弯,但李建国突然就觉得后背发凉。因为那更像……更像是,猛兽眯了眯眼,正在盯准猎物。 紧接着,他就听见少年说:“放你走?那你又放过谁了?” 他又问:“你们敢开枪?虽然是别墅区,但居住率可是蛮高的。” 果然!李建国霎时冷汗淋漓地想着,惊惶地开车门想逃,却被他那宛如怀胎十月的满肚肥肠阻碍了逃跑的步伐,在座位上滑稽地挺身数下,都没能起来。 好不容易连滚带爬地从车上摔下来,他那两名还算忠心的手下,连忙拽着他,负重百斤地开始逃窜。 周珩边从车上下来,边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先是“咔咔”地转了两下脖子,脚下才蓄力,往前冲去。 就在他们误以为能死里逃生时,头顶的空气忽然被由上而下地切开,一个灵巧的身影带着风的呼啸声,从天而降。 水管狠狠地劈开了李建国的后脑勺,击打皮肉的一声闷响,这坨肥肉低低地闷哼了一声,即刻扑倒在地,随即晕倒了过去,鲜血自他的后颈处慢慢洇开。 周珩落在他们不远之前的地方,一手抓着铜水管“哐当哐当”地拖行,一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宽大的黑色兜帽将他的脸完全包在黑暗中。缓慢行来,仿佛是索命来的死神。 两个手下明显被他的气场震慑住了,不自觉地往后退,后双双一对视,将手里的手枪往前扔到周珩脚下,举起双手,恳切地说:“我们只是临时被雇佣的,就负责把他送到美国,内情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投降,我们投降!绕了我们吧!” 周珩一挑眉,惊讶道:“哦?是吗?” 他的脚步并未因他们的臣服而停止,而是愈发快的逼近,他们甚至听不到脚步声。两人被吓得登时脚一软,往下一跪,跪倒在李建国的身侧。 周珩靠近他们,却没有对他们下手,只是脚踩在李建国的背上。问:“你们拿什么诚意让我相信你们?” 两人顿时苦了脸,“我们也是小本生意。” 余音未落,周珩就抱着李建国的头往后“咔”地一掰,两人瞠目结舌地看着李建国神经性地抽搐了几下,下一秒便咽了气。 紧接着,周珩起身说:“我喜欢一口价的,你剩下的话只能去跟他们说了。” 语罢,他扯下李建国至死都紧抱在怀里的行李袋,抛到两人膝下。而后,提着李建国的一条腿,轻松地将这一滩死泥一样的肥猪拖行而走。 那可是两三百斤的重量啊,就连是清醒时,他们都难以拖拽。 真是怪物……!两人惊悸地要逃跑。即使双腿已经软得直抖,也手脚并用地往反方向爬去。 可惜,这时两辆黑色私家车无声地驶进街区,一方白手巾就将两人直接迷晕带走,余下人迅速清理现场。 而周珩驾着李建国的车,扬长而去。 他们前脚刚走,两辆公家的车就造访了李建国的别墅。下来的公职人员气势汹汹,却懊恼地发现晚了一步,别墅早已人去楼空。不过幸运的是,他们居然在楼梯拐角处发现了极其重要的账本。 这个黑色风衣少年和他的组织正如围堵病毒的工作细胞,悄然无声地急速扩散。嫌疑人员随着他们的扩散,接连失踪,紧跟着都会有重要证据出现。臭虫们都闻风丧胆,以为是上面的动作,不得不早早提上议程,仓皇逃跑。 正值春运返潮,高速出入口车流密集,都想早点进城。却有一辆被摘掉车牌的低调的夏利车,朝反方向行驶,神秘地由山野公路往城外开去。只十点出头,城乡结合部的公路上就已经静得只有兽类夜里的低啼,风都比城里冷上几分,脚底一阵阵寒气往上冒。一头银发的老人攥紧了拳头,面容严峻。 忽然,引擎轰鸣声响起,一束亮光自半山上射下。前面的司机当即有些惊弓之鸟一般地弹起,喊道:“有人!” 另两人明显是打手,沉着得多,回手握住刀柄,全身拉满弦。后面那上了年纪的老人竟没半分慌张之色,还是紧握着拳头,不动如山。 那道车灯明明暗暗数次,树影浓浓浅浅数回,一辆山地摩托车呼啸着冲了下来,车轮卷着滚滚风沙,压在水泥上,“唧唧”尖响。 等黄沙落定,司机才定睛看清车上的人,他登时有些慌,“黑……黑衣服,王局长,是黑衣少年!” 摩托车下了山坡,也不往前开,就在夏利车前面不远不近地左斜右倒,跟逗猫似的逗着他们。王局长浑浊的双眼里即刻蓄满寒箭,命令道:“加速,撞过去。” “啊?可是我们现在已经……” “你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副驾驶座上的打手也接着说:“又没监控,大不了算是肇事逃逸。” 司机这才踩死离合换挡,看着前面黑色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往下狠踩油门加速往前,耳边油门声轰鸣,甚至盖过了窗外的引擎声。 眼看着马上就要撞上去了,王局长眼睛一瞥,看向了窗外的风景。司机眼睛一闭,转速表指针不断往上攀。 堪堪撞上之时,摩托车车轮往右刮旋,蹭出半弧的花火,来了个急转弯,险险地避开了夏利车。眨眼间的火花还没消散,摩托已经往夏利车后面窜出。经过后座时,周珩抡起一块板砖铆足了劲拍向车窗,年迈的窗玻璃难敌重击,“哗啦”一下碎成渣。 王局长身边的打手眼疾手快,抖开外套及时护住他,才免于被尖利的玻璃碎片所伤。却还是被板砖的余力砸了个头破血流。 他气得直咬牙,想让人直接开枪除了,理智却告诉他不行。 摩托车依旧紧紧咬在其后,周珩瞄了眼不远处的一个大转弯,忽然拧满油门,竟站上了摩托车座。他身姿矫捷,从摩托车座上轻轻一跃,摩托车就被顺势甩向疾行中的四轮车后驱,绞进车轮之中。夏利车当即抛锚,不受控制地撞向了旁边的山体上,浓烟四起。 周珩从身后抽出那根铜水管,步子快而稳,向夏利车逼近。 车里两名打手反应也是迅速,几乎在车子失去控制的同时,弹开安全带,踹开车门,在撞上山时,两人已经从车里滚了出来。 他们抽出刀,双双朝周珩用力砍去。 “锵——”铁器相交,在夜色擦出亮的花火。 周珩仅用单手,挡住了其中一人的全力一击。另一手朝上握住朝他劈来的另一只手腕,用力之猛,让那人瞬间变了脸色。 周珩用水管格开那人的刀,顺势用力朝他后背挥去,那人一口胃酸混着血就呕了出来。另一人还未来得及挣脱周珩的手,强大的力量就已经将他往前下方拽去,身体的不平衡让他往前踉跄了几下。周珩身法如鬼魅,往下一蹲,并穿过他臂下,将他的右手反剪在身后,随即抬起一只脚直接就往上狠狠地跺了下去! “啊——!!” 杀猪一般的嚎叫打破夜寂静的假象,惊得森林深处兽吼声声。 那人的断骨直接戳破了皮肉和衣服,森森白骨挂着丝丝血肉,鲜血霎时流了满地。 这骇人的一幕全都落在下了车的老人眼里,他非但没觉得惊怕,而是拉开已经变形的驾驶座车门,从奄奄一息的司机内袋里翻出手枪来。求生的欲望让他忘了主顾关系,拉住王局长的手,祈求道:“局、局长,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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