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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会的材料全部准备完毕，我已经把稿子对了十遍了。收集的所有证据，都全部整理入册。” “小潘，真是可靠的人。什么事情交给你，都很让人放心。” 聊完工作，萧凌掏出手机打电话想找许言。 小潘适时地开口：“找小少爷？” “他来了？” 小潘指指后台：“小少爷很早就来了，一直在帮忙。背景图出门题，还是小少爷帮忙重新做的。” 角落里蜷缩着的许言，他窝在那里，抱着胳膊，灰溜溜的。 小潘笑眯眯地在旁边说：“萧总，去找小少爷吧。这里交给我没问题的。” 萧凌走到许言面前蹲下，从上衣口袋里抽出手帕，轻轻给他擦脸。都擦完了，许言还只是舔了舔嘴巴，换个姿势继续睡。 萧凌捏他的鼻子：“小猪，吃饭了。” 许言一下就醒了，脑袋抵着萧凌的胸口：“萧凌，我想吃糖醋小排。” 萧凌把他抱起来，架着他的身体晃晃：“醒了吗，要不要抱你出去。” “不要，好多人。我自己走。” 萧凌轻轻放开他，手在他身后护着。 许言在前面走着s型，萧凌无奈地牵着他的手，让他靠着自己的身体走。 许言今天吃饭难得的变得很殷勤，兴冲冲地说要请他吃饭，点了一桌子萧凌爱吃的。 “今天是要庆祝什么吗？” 许言举杯：“庆祝萧总发布会圆满成功。” 萧凌举起酒杯和他轻碰：“万一失败了呢。” 许言小大人地抬起手拍拍他的头：“失败也没关系，没有人会一直成功，你也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萧凌从小接受精英教育，什么都想争第一，什么都是第一。可是某次数学竞赛他失利了，他觉得自己全世界都塌了。老师复杂的表情，同学间不经意的嘲笑。他们嘴上说着萧凌别难过，这次失败了，下次努力。都让他陷入短暂的迷茫。背地里却说，年级第一也就这样嘛，也就能在本校装装逼，家里有钱也不一定培养出精英嘛。更有甚者直接骂到了他父母头上。 当时许言第一个冲到他前面把说坏话的人，按在地上狂揍。揍完了跑过来傻里傻气地问：“凌哥，解气了吗，没有我继续揍。” 然后萧凌第一次发泄了，把地上的人拖起来揍到地上，又冲他吼道：“我失败又怎样，总比有些连比赛场的人都上不了的强。我总有一天会赢，而你只会是一只偷窥别人成功的老鼠。” 他牵起许言的手离开，觉得心里畅快了不少。好学生破天荒地逃课，不知道该去哪儿。这就到了许言的专业领域了，他说街角有家新开的蛋糕店，他总是偷偷跑出去买，他还说，吃到好吃的第一反应就是下次一定要带凌哥去。 两个人坐在蛋糕店里，许言自请去点餐。萧凌坐在位子上等他。 许言左手端着草莓蛋糕，右手拍拍他的头：“凌哥，我挑了最大的一块。我把上面的草莓让给你，那是我最喜欢的东西，每次我都留到最后吃。” 时间好像就这样重叠了，像以往无数次一样。就好像穿着黑蓝色校服套装的许言，穿越时空来到了现在。 萧凌淡淡地说：“失败了也有奖励吗？” “有的。草莓蛋糕上的草莓永远都是你的。” 许言端着提前准备好的草莓蛋糕：“这个是提前预支的。” “那明天的呢？” “明天也有。” 萧凌回到家，萧爸坐在沙发上喝红酒。 “爸，你还没睡？” 萧爸摇摇酒杯：“咱爷俩喝点？” 萧凌把蛋糕放进冰箱，给自己倒了杯酒。 “小言送你的。” 萧凌淡笑：“他下午去现场帮忙了。” “这孩子从小就是个小太阳。” 萧凌品了一口酒：“是的，我很幸运。” “萧凌不要害怕，你背后有我们。你只管放手去做。不要惧怕变数，变数大另一个说法是机遇。那些你无法操控的事情，就是机遇。很多事情光努力是没用的，如果努力是船舵，那机遇就是顺风。没有船舵，船无法掌控，没有顺风难以靠岸。你可以休息但不可以停滞。” 萧爸起身，丢给他一个护身符：“是言姨替你求的。”看了眼他手里的酒杯，“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一场硬仗。” 叮咚，言姨的消息—孩子，祝你一帆风顺，心想事成。
第27章 发布会 萧凌站在楼上看，发布会现场人山人海。媒体带着工牌，扛着大炮，拿着粘贴了本台标签的话筒。拥挤在一起，都想抢先发布。 几个记者蹲在角落里交头接耳，预判着接下来的走向。 记者甲：“自从萧氏出了这件事，股票大跌。想要回血，估计很难。” 记者乙：“事已至此，已经不是资本家间的博弈了，而是工薪阶层和资本的对抗。网友已经对萧氏一流很不满了，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怕是会产生阶级矛盾。” 记者丙：“哪有怎样，真到了那一步。从来也没有工薪打败资本的，只有资本适可而止，和工薪不了了之。” 记者乙：“就是说啊，商战不过是和平年代的战争。最后得益的还是站在权利之巅的人。正应了那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陷在泥土里的，永远都不会是富人。” 许言坐在他们后面：“所以这个时代需要真正能担起社会责任的企业。商人重利，但总有人会站出来承担的。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 记者不屑一顾：“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了。资本是不会普通人共情的，他们的起点就够普通人奋斗一辈子了，他们怎么理解普通人寒窗苦读书十载，拼尽全力向上攀爬，最后只混个月薪三千。” 许言看着舞台：“总有人会站出来的。如果没有先锋，那几千上百年来，我们国家不可能蓬勃发展。每个时代都会有属于他的先锋。他会是商人，会是作家，会是清洁员，会是施工地的工人，会是每一个为这个社会付出的人。” 记者听着竟有些动容，他们看着许言说不出话。 萧凌站在楼上，看着楼下熙熙攘攘。偌大的休息室，显得他格外孤寂。 小潘遗憾地说：“这么重要的时候，小少爷在就好了。” “他一定会来的。”萧凌胸有成竹地说。 他们彼此陪伴时间太长了，重要的、琐碎的所有记忆都有许言的参与。他们会在时间的长河里彼此相依，走向辉煌灿烂的未来。 小潘走上前：“萧总，时间到了。” 萧凌整理了下行装，门童为他打开大门，曙光照进的刹那，小潘笑容满面地说：“萧总，萧氏全体员工，预祝你旗开得胜。” “下面有请萧氏集团现任总裁对此事件进行说明。” 人群顿时躁动不安，都站起来想冲到台上，活像要把人吃了的恶鬼。他们不是来报道真相，惩恶扬善的，是为了年终总结上好看的数据，而这不全是他们的错。 小潘冷静地指挥保安去镇压记者，萧凌从容地上台，走到话筒前沉稳的声音响起：“大家稍安勿躁，我今天既然站在这里，就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萧凌示意小潘开始放映短片：“如图所示，此次事件皆由林氏集团造成。他们为了老城区的案子，不顾员工的安危，对他们进行哄骗。潜入萧氏在建的工程，并要求他们实时汇报进度及内部情况。而后又雇佣一批人，暗中对工程大楼进行破坏，使员工造成不同程度的伤亡。并将所有的罪行栽赃给萧氏。在网上恶意散布不实谣言，将舆论推至最高点。” 媒体举着大炮拍下一张张罪状，谁都没想到平时宣称以和为贵的企业成了背刺人民的恶魔。 一个记者站起来，尖锐地指出说：“你怎么证明这些东西都是真的。现在技术已经很成熟了，谁能证明你不是凭空捏造。你又怎么能证明，你不会和林氏集团同流合污。” “这里每一项证据都是萧氏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收集汇总的，每一项都铁证如山。我们一直积极配合警方调查，萧氏如果没有公信力，那么你难道要质疑警方吗？”他顿了一下说道，“根据我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的相关规定，辱骂公安的行为属于不道德的行为，情节严重者会受到拘留和罚款等处罚。祸从口出，切勿引火上身。” “你敢和叫警方出来对峙吗。” “案件已在审理中，警方日理万机，为缓解压力，由我说明。鄙人以为能在前线的记者是机敏的，而这位记者问出的问题显然经过深思熟虑。冒昧问一下，您是哪家记者。我想有机会，我可以向你们的上级建议给你安排单独的培训。” 有位记者小声道：“就是就是，他不会是林氏请得托吧。我从业二十年大大小小的现场都跑过，对这个人竟一点印象都没有。” 主持人继续下面的流程：“案件经过已经全部公布，接下来是媒体自由提问环节。” 记者1：“对于此次事件萧氏显然是受害者，对集团后续的竞标会不会产生影响，集团有什么应对措施。” “我相信参与此次竞标的评委，能做到绝对的公平公正，能明辨是非，客观的筛选最终竞标者。萧氏的全体，积极投入工作中，相信也能交出不凡的作品。结果不论，当全力以赴。” 记者2：“萧氏家底厚，能迎得住风浪。那其他受害者呢，他们家破人亡。而萧氏装出一副维护圣人的模样，不也袖手旁观。” 萧凌还没来得及应答，许言穿着黑色卫衣，戴着宽大的鸭舌帽，站起来说：“萧氏不应该为别人的错误埋单。冤有头债有主，讨债还讨到受害者头上了？这里有位受害者，自愿站出来为萧氏证明。”
第28章 许言的回忆 萧凌看着台下，青年比上一次看起来干净了很多，穿着藏蓝色的长款羽绒服，戴着口罩，站姿挺拔，像沙漠里蓬勃生长地白杨。 “萧总，和其他无良企业不一样。他是真的能站在我们这边的。我们被媒体误导以为萧氏是罪魁祸首的时候，在他们公司楼下聚众闹事，他不仅没有驱逐我们，还为我们搭了棚子取暖。很多行为过激的家属，都被保安拦住，稳定情绪。我不说，他们有多好，但他没有在我们孤立无援地时候落井下石，他知道我们是受害者。萧氏为我们提供法律援助，申请补贴，他们做的已经足够了，人不能贪心。受害者之间是要互助的，而不是比谁更惨。没有谁比谁更惨，每一个受害者都是无辜的。” 记者2：“所以萧氏作为龙头企业，放任他们胡闹，又承担了一部分本就不是自己的责任。不少网友认为，萧氏此番举动很圣母。” 许言戳他脊梁骨，小声逼逼：“什么鬼话，我看不少网友就是你本人吧，好赖话全让你一个人说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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