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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放一些怪歌，旋律都比较催眠。窗外千篇一律，可能五十公里时未明睡着了。 酒店四星级，算比较豪华，天花挂一大张中心下坠的帆布，模拟海上风鼓满的船帆。汀步，做成黑漆漆的颜色，踩过去是独栋客房。 本来要换衣服去泡温泉的，刚刚午后两点，高穹说：“先吃饭，肚子空着泡温泉肯定晕死在里头。” 餐厅吃完饭总算是泡温泉，露天，种一点散散的青竹，竹枝漫出来水汽重重。下午人不多，汤池温度不一，他们找个最幽的进去，碧荧荧的水，浓冽洌的硫磺味，未明被烫个激灵：“烫死了。” 泡久了人会酥，从脑子一直酥到四肢，软绵绵像变成软体动物，汗珠凝成一层又蒸发。 他们本来坐在两端，高穹隔着水汽看他，视线随着身体升温。从看到侵略，用眼睛把他的泳裤褪下，伸进去摸未明的屁股和尾椎。 未明在朦胧里瞪他，发现这个人越瞪越近，后来认识到不是错觉，整个人已经从水里漂浮，漂到高穹身上。 脸酒醉似的酡红，全身泛着热浪。高穹托着他抓揉布料下的一团肉，从蹭到大力的揉搓，指头甚至隔着布摸他的臀缝，尝试往里面戳弄小洞。未明骂他：“要不要脸啊你，松手！” “没有脸啊，被你都骂完了。不让我摸，那我想抽烟。”高穹说。 就着这姿势，未明逼他停手。于是他们坐在水里抽一颗烟。烟挂在手里，高穹还没来得及嘬上去，未明就扭头，嘴一张，咬走了。 “不会抽，给你也是浪费。”高穹要去拔，未明扭过去不给，叼着也不吸：“那你教我啊。” 拨开嘴，高穹从他舌头上取下来，把爆珠捏了又塞回去：“抽吧，不过肺就只有薄荷味儿，要过肺就呛，你自己选。” 果然呛了半天，烟入喉劲儿是不舒服，像粉尘在喉肺里爆炸席卷，烟头簌簌抖了半天，胸口不那么难受了。尼古丁的麻醉性开始上升，像注入一剂亢奋剂，尤其是在水里，就像一场缓慢的炖煮，他被烟丝腌制，然后熟透了。 高穹别过烟亲他，把烟雾都吸走，吸进自己肚子里，各种各样的雾让他们的脸在视线里丧失轮廓，像藏进云霭的山。从舌头上把烟抢过来，高穹夹着深深地吸，吐出来，看灰色被白色撞散。 隔着竹林，其实每个汤池距离也不是很近，也没怎么说话，水声里就传来一点点对面的声音：“老公...” 一开始比较收敛，像那种风里呜呜的错觉。未明正醉烟，没听见，两只眼都半睁着迷离。高穹又开始摸他，揪住他乳头，让水做润滑，搓的红艳醒目，隔着水面都能看见肿大。 未明哼哼：“有点痛。” 于是他换成揉，手掌揉着揉着揉进下面的泳裤，他的腹股沟填满水，颤抖着，沿着胯骨向下握，包裹住搓一搓。未明又开始喘，对面不甘示弱：“老公！好舒服...老公！” 刚刚哼的千娇百媚，这会声音一大才听出来是个男的。他们都愣了，未明抬头往那边看：“谁啊，这么厉害...” 他们沉默了好久，未明把自己从高穹身上拉下来：“这有监控吧，做事儿也不避着点？” 其实他们也没什么区别，半斤八两。又坐了一会实在是晕，再下去人都肯定化了，走时那边还没结束：“老公好大...啊！” 晚上是吃饭，散步，山上空气很好，风吹都没有声音，因为没有灰尘混响，所以怎么都放不大。不知道这条马路往上走能不能到山顶，他们都想试试，想跑到对面云堆着的深青色里去。 傍晚比较稀薄，走到人更稀薄的地方，他们就开始牵手。戒指和戒指刮擦碰撞，有时有叮叮的声音。 有家人栓了条狗，估计是当地土猎还是什么怪品种，链子不紧，挂在它脖子上很松，放的也长。这条狗看上去比较吓人，也确实凶，高穹把他揽着往前跑，跑到天更黑一点，山更高一点，高穹说：“其实在这住很久不是不可以的。” 这里有老年人喜欢的清幽，山顶可能修一些疗养院，这里也看得见，白顶黑壁，比较高级的独栋小别墅，隐居也有点禅意。未明先点头，又摇头：“说的好听，让你真的在山上住他几个月，人都要发疯，尤其是你这样的城市小孩。” 高穹转过来亲同样的城市小孩：“有你就可以，我们一起住下来，就养刚刚那种狗，给我们看家。” “做什么呢？” “泡温泉，抽烟，做爱。” “抽烟抽这么多，不到老肺就会坏，牙黄的要死，你就是下一个阎主任。” 高穹给他看自己的牙，虽然光线不好，但确实很白：“好奇怪啊，现在都还不黄。”他用这种语气反驳，“已经忍着了，你知不知道之前我一天抽多少？” 正路过一个牌子，林子里插着被雨洗刷，白花花的，上面不死心地写：禁止烟火。 “在这里点东西，早晚会着的。”未明说。有鸟在傍晚叫，模仿他们说话的语调。未明试探着叫一声，它们回一声，有点像饥饿游戏电影里的那种嘲笑鸟，未明觉得新鲜：“好像复读机，叫一声合一声。” 走到实在有点恐怖的地方了，变成松柏交织，影子就令人不愉快起来，黑压压阴森森。风开始有声音，穿过树杈啪啪地拍，松风让他们原路折返。山腰通向深林，分出一个山道，未明想明天再来。
第74章 泡温泉，抽烟，做爱，到第三个环节其实是有点累了，未明抵在床柜上被挺入，穴口咕叽咕叽的声音尤其大，高穹插的不算激烈，吻过来也轻轻，像吮裹一块糖。 未明迷糊着想射，想翻个身，却被按住了：“我们一起射。” 未明摇头，手伸下去捋自己的东西，要挤出来，却先一步被攥住了，捏的紧紧，箍着头部不让他释放。前列腺又被一顶，眼睛倏然涌泪，保不住往下落：“我想射！高穹...让我射了好不好？” 攥着像堵住要倾斜的洪流，那种冲动在他体内乱撞不安，要吼着喷出来，高穹却催似的摸他的小腹，堵着又要给他纾解，那种矛盾别有用心。含着未明的耳朵，他又往里头深深一掼：“叫老公，叫我就让你射。” 未明头摇得胡乱，“不...” 穴口刚刚空出来，又被深挺进去，肏弄得咕叽作响，未明没办法，高穹一直压着他往里挺：“求你了，”高穹凑过来声音却好像有商量余地的，“叫老公，就叫一声，求你了。” 实在战胜不了那种酸胀，未明哭着：“老公...老公让我射吧...” 射出来全身都抽搐，未明趴在床上打哭嗝，高穹仍耐着贯穿，抓住他腰往里不停送，啪啪跟着床架的摇晃，像云上或雾里，好像不稳，下一秒就要坍塌。 “老公不要了，不要了！”怎么可能只叫一次，开口难，但称呼只要叫过就好像释然，再出口怎么都不觉得羞耻。未明抓不住床单就要往下瘫，眼睛前面什么都在花花飞，他尖叫着求高穹：“老公，不要再弄了！” 高穹憋不住了，眼珠子烧得通红。最终是拔出来，套子扯开扔在地上，对着未明的小腹捋动几下，喷在他平坦的肚子上，乳白色蔓延淌下，纡延在皮肉上。 他欣赏了一会，拿纸仔仔细细伺候未明，揩干净了团把又往地上扔，高穹抱他：“我是你老公，那你是我的什么？” 未明不想被他引导，也是气他强迫：“随便是什么！” “老婆，”高穹如愿以偿，“老婆。” 未明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忽然笑了。 “我也是男的啊。”他说，“你也该叫我老公的。” “我更想叫老婆。”高穹吻他的睫毛，从睫毛吻到痣，“不过也行，老公。” 不想陪他玩称呼转换的游戏，未明把头转过去，“你想的话就叫。” 叫什么都无所谓，真的，未明想，抑制不住地，胃有点痛。 第二天睡到错过酒店自助早餐，出门在超市买了面包牛奶，他们昨晚说了要顺着山道上去继续看看。 沿原路走上去，清晨跟夜晚气氛不一样，那条狗也不在，虽然还是同一片林子，但就更亮丽活泼。阳光斜射进雾里，破开好亮一线天隙。未明往被打亮的巨石上看了几眼：“这个化学是不是学过啊，什么丁..效应。光传过去就有形状。” 高穹比未明还不清楚：“什么东西，你不是文科生吗？” “高一怎么也学过一点点。”未明一路都在想到底是个什么效应，一拍脑袋，“丁达尔！是不是那个丁达尔效应！” 一激动他就要拿手机拍照，发消息问自己理科班同学。犟得简直牛都拉不回，太执着了，未明没带手机，就问高穹要：“你手机呢？拿来。” 提着裤子跳下马路沿，未明踩在树叶上，对着金光昏黄的那片林隙咔嚓拍了好几张，看雾翻滚，灰尘在那片射光里也粼粼波动，好似浮光跃金。高穹嫌他幼稚，远远不跟过来，喊他：“拍完没有！有蛇的，快点上来！” 未明深一脚浅一脚踩回去，手机划开图库，往下翻好久都没翻到自己刚刚拍的照片。高穹一个劲在上头催，未明转身又回去：“别催，好像没有！” 背过去他又仔细检查一遍，照片不是没有拍进去，应该只是放进隐藏相册了。密码好试的不得了，高穹生日折个0。 高穹站在马路边上等未明回来，未明爬上来，把手机放回去。高穹隐隐流下一滴汗，把他看上一看，但未明也只是直直看进他的眼睛，里头什么也没有，空落落的。 “走啊。”未明冲他招手，“回去发给我。” “听不听歌？” “不要放怪歌，好听一点的，太吵的不要。” “椎名林檎。” “好吧。”未明想一想，“不要太吵的。” 于是放一首歌舞伎町女王。他们终于踩着步道往上爬，嘲笑鸟一路上都学舌，衬着时不时透过枝桠出现的阳光，白色的天，雾似的分不清楚是云还是什么东西的野马，台阶数到三百来级未明就耍赖，蹲在地上：“不走了，累死了！”他抬头看看无止尽的青苔石阶，“走不完，看上去不高，好矮的一个山包，怎么会这么多台阶？” 高穹扯他，他黏在地上，像被踩扁的口香糖，铲也铲不掉，“那你背我！” 高穹把他托起来，未明腰发力一跳，稳稳勾住他的脖子。高穹闷哼一声，往他屁股后头摸一把：“长胖了？怎么这么重。” “把我喂胖了嘛，你说的。” 走了三十来步，中间目睹松鼠贼眉鼠眼地上树，顺着树干攀援而上，尾巴毛茸茸拖后甩。嗖嗖窜到树枝上，绿光便抖动，抖下来一点灰尘和光。也是真的累，毕竟负担着两个人，高穹作势要把他甩下来，“祖宗，真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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