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乐场和邰砾的形象格格不入,他觉得这是小朋友玩的,两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像是纯属误入。江少观还挺享受这种热闹氛围的,一进场就买了冰淇淋和棉花糖。 他们的第一站就是摩天轮。s市的摩天轮据说是全国最高的,不少人慕名前来,排着长队。 邰砾一看队伍的长度,就觉得脑袋疼,有时间做什么不好,非得浪费在排队上。 他等了十分钟,逐渐失去耐心,但想到江少观这么期待,又说不出放弃的话来。 江少观察觉了他的情绪:“要不我们以后再来吧。” 江少观这么“懂事”,邰砾反而于心不忍了,他是江少观男朋友,应该要满足他的愿望:“……算了。” “……来都来了。” 江少观笑出声来,邰砾挑眉,意思是:你又在笑什么? 江少观说:“我发现你现在特别接地气。” 他们又排了十分钟队,才发现有快速通道,邰砾立马现场办了vip卡,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他俩终于坐上了摩天轮,摩天轮缓缓升高,江少观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色。车水马龙,高楼大厦,繁华得让人迷了眼。 他在s市也生活了好多年,从来没有感慨过s市是那么的漂亮。 在快要升到最高点的位置时,江少观才回过神,站起身,走到邰砾跟前,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他俩本来坐的是面对面的位置,江少观这个动作导致重量倾斜,轿厢微微晃动。 邰砾担心他站不稳,下意识地牵住了他的手。 掌心贴合的温度让江少观心脏滚烫,他加深了这个吻。 这座城市那么热闹,承载着无数人的故事和情感,有人热恋,有人失恋,有人大笑,有人落泪,有人在奔跑,有人在等待。但此刻,在轿厢的这一小片天地,只有他和邰砾两个人,安静得能够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他真想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却又忍不住奢望未来里会有更多的“这一刻”。 轿厢在下降,邰砾不知地上的人能不能看清他们的动作,他轻推开江少观:“好了啊,亲个没完。” 江少观只恨摩天轮转一圈的速度太快,下来时还有点意犹未尽。 邰砾看他神色:“你喜欢?你不是想玩刺激的吗?” 他听连沛说了,在美国的时候,他们俩经常一起去玩极限项目。 江少观喜欢的不是摩天轮,而是赋予在摩天轮上的浪漫因素。 他第一次谈恋爱,俗了点,在所难免。 他们奔着“刺激的”去坐了过山车,特意选了看上去最惊险的。 过山车上升到最高点,突然向下俯冲,周围的人都在尖叫,他俩格外淡定。 江少观还不忘了调情,手放在邰砾大腿根部,五指曲起捏了捏。 有点痒。 邰砾转头想骂江少观“手欠”,见他头发凌乱,有几根头发甚至竖了起来,心觉好笑。 殊不知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他们又去玩了跳楼机、大摆锤,途中有碰到小丑巡街,小丑现场表演拧气球。 一群小孩围着小丑走不动路,江少观也不害臊地凑过去,讨了个巨型玫瑰花气球。 他把气球递给邰砾:“送你。” “你可真会借花献佛。”邰砾觉得他一个大男人拿着花挺惹眼,拿了一会后又塞给江少观。 后来他们在路上遇见一个小朋友,小朋友指着他们手中的气球花朵对父母说想要,父母则过来问他们在哪儿买。想到小丑可能已经结束了表演,邰砾做主把气球送给了小朋友。 “谢谢叔叔。”小朋友嘴挺甜。 他们走后,江少观把话还了回去:“你可真会借花献佛。” 邰砾眉梢轻轻一挑:“你有意见?” “没有。我哪有那么小气。”江少观的确不会和小朋友计较。 “主要是拿着玩项目不方便。”邰砾问,“你还有什么想玩的?” 江少观想都没想:“想和你把所有的项目都玩一遍。” 邰砾无情道:“现实点。” 他绝不可能和江少观一起去坐什么旋转木马。想想就很傻。 好在江少观也对旋转木马没什么兴趣,他抬眸,目光远眺,突然留意到另一边的高空项目:“砾哥……” “嗯?” 江少观露出一个笑容:“不如我们去蹦极吧。” 【作者有话说】 周三的份。
第68章 小狗 他们到达蹦极跳台的时候正是傍晚,成为项目关闭前的最后两位游客。 江少观玩过很多次蹦极,在美国的时候体验过从两百多米的高空一跃而下,他喜欢那种刺激的危险的和死神打交道的感觉,也许因为那时他的内心有一个巨大的空洞,只有在失控的一些瞬间才能感受到自己和世界的连接。 现在不一样了,他为的只是和邰砾一起体验,让山间的风、清澈的泉、灿烂的落日都成为他们恋爱的佐证。 游乐场的蹦极跳台只有六十几米,并不算特别高,但有双人蹦的选项,江少观说什么也要和邰砾一起跳。 邰砾倒是无所谓,他没有经验,但也并不畏惧。 工作人员听到后愣了愣,指引他们去称体重,双人蹦有体重的要求,不能过轻,也不能过重,他俩个子高,也不是瘦弱的类型,体重离最高限制只差了几公斤。 做好了前期的准备工作,装备绑于背上,他们来到跳台前。 教练让他们揽住对方的后背,江少观嫌不够亲密:“我要抱着。” 教练:“……抱着也可以。” 邰砾是不可能搂住江少观的腰贴着他的,那也太大鸟依人了。 江少观一点不介意,主动抱紧邰砾,把人往自己的胸膛前扣。 不用等到教练动手,他们倒数三二一,然后同时双脚往下悬空一踩。 从高空坠落,失重感特别强烈,邰砾大脑一片空白,风声和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整个世界在迅速的变化,他有点兴奋,感受到和他同频的另一人的呼吸声,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有江少观在,没有什么值得害怕。 当他们落到离地面一定距离时,身上的橡皮绳被拉开、绷紧、阻止继续下落,当到达最低点时再次弹起,随后又落下。 江少观的手自始至终没有放开,大脑分泌肾上腺素,他凭借本能攫取邰砾的唇,啃咬亲吻。 邰砾只怔了一秒,就回吻过去,不再去思考地上有多少人会留意到这一幕。 他有理智,但仍然选择直觉,陪着江少观疯狂。 蹦极结束后,有工作人员过来接他们,还说给他们录了视频,记录了蹦极的全过程。 “谢谢,视频发我吧。”江少观很满意,反复地播放了好几遍,把手机递到邰砾跟前,“砾哥,你看……” 邰砾一点没眼看:“不要往外发。” 江少观应道:“我不发,我留着自己欣赏。” 邰砾看向工作人员,他的目光让工作人员如芒在背,连忙说:“我们也不会发。” 其实他是想发的,标题都想好了:Alpha情侣双人蹦,空中浪漫激吻。 点击量肯定不会低! 不过要发视频得征求游客同意,显然眼前这位Alpha并不会点头。 两位Alpha转头离开,逐渐走远,还能隐约听见他们的说话声。 “砾哥,你刚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 “下次我们去挑战更高的好不好?” “随便。” “那晚上吃什么?” “你决定……” 无论邰砾的回答多单一,江少观都不会觉得他扫兴。反而他的兴致因邰砾的存在而挑动。 也不会觉得他敷衍。或者说,他觉得邰砾愿意敷衍他就是喜欢他的表现。 他见过邰砾冷漠的一面,所以知道邰砾其实有多纵容自己。 邰砾没有那么会表达,但他能懂他未说出口的话。 恋爱之后,他们都有很多的改变,也许二三十年后再回过头,发现他们已然不像最初的自己,但无论如何这段路是他们都会一起走过。 他们选了一家中餐厅吃饭,虽然邰砾不挑食,但江少观还是能够察觉到他偏好传统的中国菜。问邰砾喜欢吃什么得不到答案,但如果将两盘菜放在他面前,他会下意识地做出选择。在这一点上,江少观作为观察邰砾最多的那个人,也许比邰砾自己还要了解他。 吃完饭,是邰砾开车,江少观就坐在副驾驶座上玩手机。 江少观又开始播放他们蹦极的视频,不知道是第多少遍了。 视频还被工作人员配上了特别洗脑的歌曲,听得邰砾头疼。 视频里传出旁人的起哄声“啊——亲上了——” 没见过情侣接吻吗。 “……”恰好遇上红灯,邰砾紧急刹车,“你能静音看吗?” 江少观不太情愿道:“好吧。” 车内终于安静了。 因为是假期,路上堵车,堵得不能动弹时,邰砾侧过脸想和江少观说话,却发现他表情一脸严肃。 “在看什么?” 总不能还在看他俩的视频吧。 江少观把手机屏幕转向他:“韩牧发了条朋友圈,是给狗找领养人的。” “哦。他们做这一行的,应该经常接触流浪动物……”邰砾发现了不对劲,“这配图的照片,不是之前他给我们提过的那只德牧混土狗吗?” 邰砾记性好,加上他对那只小狗印象还算深刻,错不了。 江少观说:“我看着也是。” 邰砾拧眉:“他不是说这只狗已经找到领养人了吗?” 江少观:“我问问情况。” 他点开和韩牧的对话框:你朋友圈里那只狗,不是已经被领养了吗? 韩牧在线,发过来一段语音,语气挺激动的:“是啊,我还说它是一只幸运的小狗,结果之前的领养人又在别处瞧见了一只小狗,觉得比这只狗狗更好看,就不想要它了!他之前以为这只狗是德牧呗,也没问我们,后来发现不是纯种的,就嫌弃了,这是什么人啊!领养的时候,各种该走的程序也走了,但别人不要了,我们又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继续给他找领养人。” “而且他退养,还想要我给他寄养费,你说哪来这样的事!我好说歹说才把狗从他手中拿回来!” “现在不负责任的人怎么这么多啊!现在小狗正在尴尬期,更难找领养人了。”韩牧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啊,我说起来就火大,你听的时候把音量开小点吧。” 这都听完了,再开小也没用了。邰砾感觉自己耳膜嗡嗡作响:“……” “真可怜啊,小狗。”江少观退出去,重新点开那张小狗的照片。 小狗是黑棕色,耳朵已经立起来了,眼睛圆圆的,很清澈,脑袋歪着,像是在认真听人说话。因为在尴尬期,脸有些炸毛,显得傻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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