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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元嘉接受着夸奖，分了点眼神看那两个人，看着林勇跟在王瑞后面，他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于是把心思收了回来。 “元嘉，你要不要考虑和我们公司签约？”蒋宗乐问他，“我觉得你会比庭清有出息。” 戚元嘉摇摇头，蒋宗乐也不勉强，说如果改了想法千万记得来找他。 王瑞上了车，林勇动作迅速地上了副驾驶并且绑好了安全带，王瑞深吸一口气，让他下车。 林勇摇了摇头，不说话，但用动作表明了自己不下车。王瑞就问他，住哪儿，他就当自己是个司机，载了个顾客算了。 “我没找地方住，”林勇有些委屈，“我一来就来这里找你了。哥，你不能这样。” 车里安静了一会，王瑞打了个灯，启动了车子离开了原地，“我给你在我住的酒店开个房间，明天你就回去。” “我不。” “你不什么不？”王瑞语气冷淡，“不学习了？不考研了？” “不考了。”林勇说，“我去找工作实习。” “你别犯傻，工作什么时候都能找，书可不是。你好好读书，不然以后会后悔的。” “我管未来会不会后悔？不是你教我的要活在当下。” 面前红灯亮起，王瑞踩下了刹车，他觉得车内有些闷，他降下了车窗，窗外的冷风涌了进来。 “林勇，你放心，就算我来了 B 市，我也会继续供你上大学，继续让你考研。”王瑞没去看他，目视前方，端端正正地开车，“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林勇要被人这的话气死了，他的手在大腿上捏成了拳头，王瑞瞥了一眼，有些紧张，心想这人不会一会下车之后给他来一拳吧？林勇没再说话，车里的气氛愈发压抑。 王瑞把车开进了酒店停车场，把后座的化妆箱和衣服都拿了出来，林勇见了上前把化妆箱拎在了自己手里，王瑞也懒得和他抢，让他拿。抱着衣服往前台走，边走边问：“你身份证给我。” 林勇一手拎着化妆箱，一手揽过了王瑞的腰，恶狠狠地说：“钱多烧手吗？我和你一间房就行了。” 他强硬地拉着王瑞往电梯走，电梯要刷房卡，林勇盯着他，眼神跟狼崽子一样，王瑞打了个抖，从口袋里掏出房卡，乖乖地刷了卡。 他嘀咕：“我定的是大床房，不是双人间。” 林勇冷笑：“我们睡在一起的时间是少了吗？” 戚元嘉洗完澡舒舒服服地躺到了床上，QQ 上跳出了蒋庭清的消息。 Puppy：明天还要去舞室吗？ 戚元嘉想了想，打了个滚，趴在床上脚在床沿晃悠着，回他：【应该不去了吧，好好休息！】 蒋庭清的消息很快就回来了，他说：【那要不要去看电影？】 圆圆：看什么？ 蒋庭清想起刚刚下车前蒋宗乐和他说的话，回他：【先保密，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圆圆：好，那就去吧，几点钟？ TQ：等你睡醒了再说，今天很累了吧？ TQ：今晚早点睡 圆圆：好！ 圆圆：你也早点睡！ 蒋庭清发完消息就去洗澡了，洗完之后就爬上床睡觉去了，QQ 里王平疯狂弹他消息问他要不要出来玩。 TQ：？ 王平：网吧！来打游戏！吃烧烤！ 王平：华子也在，还有班里的其他人！ TQ：不去，睡了 蒋庭清睡是睡了，但梦里却不得安宁。 他陷入一片云雾中，脚下的路只有一条，他沿着白色的发着光的路往前去，越过了迷雾，便发现了一张床，很奇怪很梦幻的一张床。像是一大片云朵一样，上面铺满了毛茸茸的被毯，还堆着抱枕玩偶，里面好像有人。 蒋庭清顿了一下，他停在原地，感觉自己口干舌燥，他不清楚自己还要不要往前走去。这个时候，好像有人在后面把他往前推了一把，他踉跄了一下往前走，床上的人慢慢坐了起来，有点懒散的样子，床上的人扭过头，身上穿着宽大的衣服，扣子也不好好扣，他说：“你怎么才来啊？” 蒋庭清像是被蛊惑那样踩了上去，脚下床铺很软，他跌了一下，床上的人扶了他一把，蒋庭清扣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拨开了他的长发。是非常熟悉的脸，眼尾有些下垂，眼睛抬起来的时候上目线还是那样好看，眼里有些湿漉漉的，像小鹿。 “怎么留长发了？”蒋庭清问他，声音有些沙哑。 “不是你喜欢长头发吗？”那人说，声音里好像有些委屈。 “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他低下头亲吻发丝，又亲吻了他的眼睛，沿着往下，最终含住了他的嘴唇，软的，甜的。 他用了力，身下的人发出了呻吟，然后呻吟又被他吞吃殆尽。他让他哭得更厉害了。 蒋庭清醒了过来，睡裤里有些濡湿。他坐了起来，眼神盯着虚空发了一会呆，然后双手捂着脸笑了出来。 再多的驳斥，再多的不应该，再多的逃避，都被这个梦摧毁了。自己还要用什么理由和借口去压抑对圆圆的喜爱呢？ 他看向飘窗，窗帘没有拉严实，外面的月光透了进来，他望着那一抹月光，想，月光是可望不可及的吗？能不能到他怀里呢？
第31章 31. 戚元嘉一气睡到了早上十点多，醒来的时候骨头都是酥的。他踩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他总觉得昨天做了一个梦，但是醒来就全部忘光了。他咬着牙刷，想了一会没想明白，索性就不去想了。 出去客厅的时候才发现蒋庭清来了。他坐在摇椅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正慢慢看。见他来了抬眼说了一句：“早，厨房保温壶里有早餐，是小馄饨。” 戚元嘉哦了一声，脚步一转去了厨房。站在厨房把馄饨想壶里倒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怔然，蒋庭清的神情举止太过自然，让他产生一种这里到底是谁家的疑问。但是一大早起来就看到喜欢的人这件事本身是让人开心的。他端着碗跑到外面，坐在靠厨房门的那头，这样一抬头就能看见蒋庭清。 蒋庭清耐心地等他吃完，看着他把碗洗好后，才说：“去换衣服，带你去看电影。” 戚元嘉回房间换好衣服，拿起手机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蒋庭清给自己发了消息。 07：34 Puppy：早，起了吗？ 08：00 Puppy：还没起吗？ 08：34 Puppy：去买了小馄饨 09：01 Puppy：圆圆是小猪宝宝吗？ Puppy：在客厅等你 他瞄到“小猪宝宝”的字眼，脸上一热，暗自想怎么蒋庭清会说出这种话，难道是他们常说的网络上的人表露出来的形象和他现实是不一样的吗？ 他没有再想，拿着手机翻出钥匙就出了房间，和蒋庭清一起出了门。 他们没往市中心去，戚元嘉觉得奇怪，这条路他也熟悉，是去大院的路，他虽然有疑问，但也没问。总归不会把他卖了。 到了大院，出租车不让进，他们在门口就下了车，门卫眼熟他们，很快就放了行。他们沿着小路走，十一月了，B 市的天气逐渐变冷，戚元嘉这还是自幼年后，第一次在这里过冬，对这个冷颇有些不适应。 “很冷吗？”蒋庭清见他脖子都缩起来了，伸手碰了碰他的后颈，被风吹得是有些冷，他便伸手把他的卫衣帽子戴起来，“怎么没戴围巾？” “忘了。”戚元嘉觉得被碰过的地方热乎乎的，被衣服遮挡着的手臂上起了一些鸡皮疙瘩，尾骨仿佛有电流窜过，他嘟囔：“南城很少用到围巾。” 蒋庭清握着他的手腕：“那我们别走了，跑起来吧。”戚元嘉还没反应过来，蒋庭清就拉着往前跑，风跟刀一样往他脸上扎，但他忍不住笑，虽然这个举动有些傻，但是戚元嘉就是忍不住笑。 他突然发现，来了 B 市之后，自己脸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笼罩在他心里的阴云，正在慢慢地散去。这是好事，他想，真的是一件好事。 到了家之后，才发现爷爷不在家，家里只有丁婶在。家里面有供暖，这样一跑还有些热，丁婶给他们一人拿来了一杯红枣姜茶，让他们暖暖身子。戚元嘉觉得奇怪，这种茶一般不是女孩子身体不适的时候才喝的吗？他喝了一口，红枣的甜和姜的辣混在一起，顺着喉咙往下滑，身体的确是暖了起来。 他捧着杯子跟在蒋庭清后面，他们上了二楼，进了蒋庭清卧室隔壁的房间。一进去戚元嘉就哇了一声，他本来记得这是一个客房，现在却被改成了一个影音室。窗帘换成了遮光帘，拉的严严实实，角落里放着一个柜子，戚元嘉扫了一眼，上面只放了几张碟片，还是空的。地上铺着长毛地毯，靠柜子一侧放着一张三人沙发，很宽，上面堆放着抱枕和毛毯，地上还放着几张不同颜色的单人懒人沙发，沙发前是一张小小的玻璃茶几，上面放了一些零食。对侧的墙上放下来一张宽大的白色幕布，投影仪在天花板上挂着，此刻正发出幽幽的蓝光。 他们把拖鞋放在了门口，赤脚踩在了地毯上，蒋庭清让他随便坐，自己则去书柜那里拿出了一张碟。 戚元嘉已经在沙发上坐好了，手里的杯子被他放在了茶几上，扯了个抱枕抱在怀里。他没想到蒋庭清所说的看电影，是来他家里看。 蒋庭清把碟片拆出来，塞进了 DVD 机里，摁下了播放键。投影线路什么的蒋宗乐已经帮他设置好了，是以他按下了播放键之后，幕布上就开始出现画面了。 在片头出来的时候，戚元嘉还有些不敢相信，直到熟悉的主人公随着 BGM 出现在画面里，他的欣喜简直溢于言表。 “你怎么会有这个碟！它不是刚上映不久吗？” 蒋庭清见他开心自己心情也不错，坐在他旁边，拆了一包坚果，和他说：“小叔前段时间去了港城，我让他帮我找的，喜欢吗？” “嗯！”戚元嘉重重点了点头，蒋庭清说那就好好看。 戚元嘉是真的蛮开心的，《变形金刚 2》上映的时候，因为家里的事，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看，等所有事完了，尘埃落定了，这部电影早已下架了。 之前和蒋庭清聊天的时候，不经意地聊到了这个，他没想到蒋庭清竟然把这件事记下来了，还在家里弄了个影音室，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周末带他来看。 两个多小时的电影，他们没能一口气看完，中途暂停下楼吃了个午饭。本来他们也可以一口气看完，但如果不好好吃饭，是会被爷爷说的！ 吃完饭之后，等爷爷去午睡休息了，他们才重新看电影。 戚元嘉此时一点也不困，电影情节把他的情绪吊得高高的，困乏根本翻不出什么浪花来。蒋庭清之前已经看过一遍了，现在情节还不如戚元嘉这个人有吸引力。他往后靠了一下，借着昏暗环境瞅着戚元嘉。发现了自己的心意之后，蒋庭清觉得这人每个点都长在他的喜好上，怎么看怎么让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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