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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素应了一声，又催促他们多吃点菜。 这天晚自习是第一次节目排练，学生会的干事按着单子上的资料来找他们去操场排练。干事是个高一的小妹妹，看见自己要喊的人之后，总有些害羞。 戚元嘉没有注意这些，他刚刚去厕所换练习服的时候，蒋庭清就陪着他，替他递衣服什么的，这会正耳朵通红害羞呢。而蒋庭清多看了那名女孩一眼，他总觉得这位女孩子好像时不时回头看戚元嘉啊。他看了看他身旁抱着水袖的人，眼神幽暗。 操场上的喇叭很响，戚元嘉估摸着教学楼都能听到他们的动静。第一次排练只是走个过场，一些走位啊定点什么的要商量，然后合个音乐什么的，第二次就是按照排序依次上去表演完全场，再根据表演效果时长来进行进一步的编排。 折腾了一晚上，他们踩着熄灯铃回到了宿舍。回到宿舍的时候，李哲好已经准备躺下了，叫他们回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把台灯贡献出来给他们打个光，方便他们洗漱。 这一天实在是够累的，戚元嘉上床之后只来得及和蒋庭清说了个晚安，就两眼一闭啥也不知道了，蒋庭清也说了句晚安，甚至伸手帮他把被子拉好了，才躺回了自己床上。 日子就这样过着，上课，做题，上午第二节课下课后的大课间他们会去小卖部买东西吃，下午第一节课后的眼保健操时间，日复一日，枯燥平凡，但每一天似乎又有一些小小的不一样。蒋庭清的艺考培训正在慢慢进行，戚元嘉每个周六依旧泡在舞蹈室，然后周日他们会一起去大院陪蒋爷爷。 第二次校庆节目的合排，戚元嘉的独舞在顺序单上是倒数第二个，老师们竟然安排他压轴，最后一个压台的节目是校歌大合唱。于是他心安理得地坐在台下看完了倒数第三个之前的所有节目，在蒋庭清他们节目出来的时候看得更是认真。 蒋庭清他们节目彩排的时候，刚好在下课的时间，有人趁着这个时间不嫌麻烦的从教室里跑到了操场，看着主席台上的人表演。 戚元嘉听见了一些评价，他循声望去，大多都是女孩子。 “这是高二的吗？怎么我们高一就没帅哥啊？” “有还是有的！只不过比不上而已。” “蒋庭清蒋学长啊这，你们不知道吗？” “他很有名吗？” “学校贴吧上帅哥榜有他啊，我还看到有人发帖要他的 QQ 呢！” “有对象吗？” “不知道，应该没有？” “好像有说之前和哪个高二的学姐谈过。” 戚元嘉收回了眼神，台上的歌正唱到高潮，蒋庭清认真地和着声，他没有站在中心位，但是他身上的光芒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戚元嘉托着腮望着蒋庭清，蒋庭清偶尔一抬眼往他这边扫，看见了他，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几分，融化了眼角眉梢的冷意。 于是戚元嘉也跟着他笑，笑完之后又觉得有点傻。他正想着呢，身旁坐下了一个人，因为这动静戚元嘉往身旁看去，是学生会文艺部的部长，他记得初选的时候她也在现场。 “要喝水吗？”她递了一瓶矿泉水，戚元嘉接过，说了句谢谢。 “你还记得我吗？之前初选的时候我也在，我很喜欢你跳的那支舞。” “呃，谢谢？”戚元嘉有些无措，“谢谢你的喜欢。” 文艺部部长笑了一下，说：“你好像有些紧张？” “没有，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文艺部长看了他好一会，突然笑，就算戚元嘉不喜欢女孩子，也不得不承认，女孩子的笑容让人看了会很愉悦，她说：“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很不好接近的人。”结果真的鼓起勇气交谈了之后才发现其实这个人可能只是有些内敛。 戚元嘉只是笑，没说什么，她说：“我叫王浅浅，三班的，我也是学古典舞的，以后我们可以交流一下。” 蒋庭清彩排结束之后，下了台，刚打算找戚元嘉，王平就拦住了他，“欸，哥，你去哪儿呢？”他看着王平，仿佛他问了一句废话，王平说：“找小戚同学啊？别啊，你看那，人和女孩子讲话呢。” 蒋庭清看过去，果然戚元嘉身旁坐着一个女孩子，他眉头一皱，大步走了过去。 他一坐下来就搂住了圆圆的肩膀，眼神扫了一眼那个女孩子，他见过，学生会文艺部部长王浅浅，他垂了眼，捏捏戚元嘉的肩膀，问：“看我表演了吗？” 戚元嘉在蒋庭清一回来的时候就扭过头看他了，听见了问题之后点点头，说：“唱的很好，超厉害的。” 蒋庭清为着这个夸赞心里美滋滋的，王浅浅看着他俩，看起来好像没什么自己可以插话的地方，恰好有高一的干事来喊她，于是她朝两个人打了个招呼，末了又对戚元嘉说：“以后有时间，我们可以多交流交流。” 戚元嘉礼貌性点头，等人走了被蒋庭清捏着脸转回来，他超凶地问：“交流什么？” “她也是学舞蹈的。”戚元嘉说，眼神无辜。 蒋庭清哼了一声，没说什么，放开了他的脸，戚元嘉又蹭了过去，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蒋庭清觉得自己可能也有些大题小作了，抬起手揉了揉戚元嘉的头发，“看节目吧。” 戚元嘉仔细地看着他，最近蒋庭清真的给他太多错觉了，这些错觉让他又爱又恨，而这些错觉则让他肯定蒋庭清和他不是同类人，蒋庭清没有喜欢同性的倾向，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在他的心里，这些动作对同性做是没什么的，戚元嘉想，蒋庭清脑子里或许就没有同性恋这个概念。 他把眼神收了回去，继续看台上的表演。 蒋庭清在戚元嘉收回视线的时候，就把视线投向了他，抬手揽住人的肩膀，懒懒地靠在他的身上。心思不在舞台上，他在琢磨着自己刚刚行为。他想其实戚元嘉有人喜欢也是很正常的，他长得好看，光是这点就能让他吸引很多的目光。或许未来某个时候，戚元嘉会找到自己喜欢的人，然后会把自己的大多数时间花在和喜欢的人身上。 那到时候他呢？他又会被戚元嘉放在哪个位置呢？他有些不理解自己现在的心思，他竟然想要独占戚元嘉心里的位置，希望戚元嘉把他放在第一位，但这可能吗？ 从小被人夸聪明的蒋庭清，破天荒的在这个问题上，卡了壳。 时间滑到了十一月，节目终选已经结束，戚元嘉和蒋庭清的节目都上了，他们要准备的就是接下来的正式出演。 戚元嘉把舞蹈又进行了小小的修改，蒋庭清他们的节目被提到了第一个，作为开场。 十一月的一中，学习的氛围被校庆冲淡了一些，大家看上去都很激动，戚元嘉倒没什么想法，他对上舞台这个事习惯了，更让他犯愁的是来自王浅浅的示好。 从那天开始，王浅浅不知道从哪儿加了他的 QQ 好友，他们当中还是只有少数人有手机，学校也不怎么管，但是不能带进教学区。所以他们多是在宿舍的时候才会用到手机。在通过 QQ 好友的时候，他以为只是普通的躺列好友，没想到王浅浅时不时会给他发一些消息，他也不好不回复。而且王浅浅知进退，至少目前为止并没有让他太反感。但他也确实头疼，他隐隐约约觉得王浅浅可能对他有好感，但是在女孩子没戳破之前，他也不好戳破这件事，万一万一是自己想多了呢？ 然后在最终彩排的时候，王浅浅和他戳破了这张窗户纸。 戚元嘉很惊讶，他没想到王浅浅会那么大胆直白地说出来，少女站在他面前，头发编成了一股侧麻花，眼里带着忐忑。 “抱歉。”他只说了这两个字，王浅浅就抬手在他眼前比了个 X。 她说：“等等，让我缓缓。” 于是戚元嘉有些愧疚的站在那里，他不喜欢王浅浅，不管怎么样都会拒绝的，但无论是谁，拒绝别人的爱意示好时，总会有些愧疚。 “好了我缓过来了，”王浅浅说，戚元嘉看了她一眼，感觉她眼睛好像有些泪光，“我可以要个理由吗？”她问。 “啊，”戚元嘉轻轻的一声，“就是，不喜欢啊。”夜色深沉，戚元嘉站在操场上，风吹过轻轻鼓起了他的衣服，他声音有些冷淡，但是能听出来真诚，“你很好，我想应该有很多人会喜欢你，所以请你不要怀疑是自己的问题。” 王浅浅歪头：“你在安慰我？” 戚元嘉：“可能是吧？真的很抱歉，谢谢你喜欢我，但我们真的不可能。” 王浅浅：“那么肯定吗？就不再处处？” 戚元嘉：“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王浅浅毫不迟疑：“你脸好看啊，也还是学舞的！” 戚元嘉：“是不是有些肤浅了？” 王浅浅耸了耸肩，那能有什么办法？她就是喜欢好看的人。
第27章 27. 这件事戚元嘉谁也没说，他是觉得这种事没什么好说的，拿女孩子对自己的喜欢去炫耀的，有点道德的人都不会做。但是王浅浅和自己闺蜜说了，她想要追戚元嘉这事她闺蜜也是知道的，甚至学生会的人或多或少也有看得出来一些苗头，甚至有人看到了他俩那天在操场上的事，有好事者去问王浅浅是不是有对象了。王浅浅给了人一个白眼，说高中生学习为重！ 八卦者一听不对啊，之前还追人呢，怎么这会又说学习为重了？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王浅浅在追你？” 这天是周五，晚上的时候戚元嘉去蒋庭清家里和他一起写作业，李素送了一盘水果进来，他正吃着苹果呢，蒋庭清冷不丁来了这样一句。 “啊？”戚元嘉脸颊鼓起一块，他含糊地说：“没有啊。” “但有人说王浅浅在追你，还打算和你表白了。” “啊这个嘛…”戚元嘉又叉了一块苹果，嘟囔：“我拒绝了啊。” 他说完又抬眼看人，叮嘱道：“你别说出去啊。” 蒋庭清动作一顿，把笔抛下，双手环胸皱眉看他：“你什么拒绝了？” 戚元嘉：“就你说表白啊，我拒绝了。” “她已经和你表白了？”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不要早恋吗？” 戚元嘉瞅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看起来好像很生气：“我拒绝了啊，而且为什么你要生气？”难道你喜欢她吗？所以为了她的表白而迁怒？ 蒋庭清一顿，是啊，他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就好像，就好像小时候自己喜欢的玩具被人抢走了那种生气，又好像比这个更严重一点。他甚至觉得有人踏入了他的地盘，试图把戚元嘉带离他。 他隐隐约约好像窥见了一些什么，他在听到有人追求戚元嘉，甚至要和他表白的时候，他非常不开心，这已经超出了朋友的想象了，要是主角换成王平，他可能还会恭喜。但换成戚元嘉就不行，所以为什么戚元嘉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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