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珩便去看他被鱼钩扎透的鞋底:“这种东西一不小心就会扎的更深,我不敢自己帮你取下来,还是去医院吧。” 向怀景准备再抗争一下,郁青珩便重了些声音叫他:“小景!” 于是抗议都被收回,向怀景乖乖停嘴,这是他第一次见郁青珩用这种口吻和表情面对自己,那满脸的严肃和压迫,叫向怀景心里不由自主生出一点害怕。 总觉得再不听话,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公园内不允许私家车驶入,郁青珩便抱着向怀景大步向外走去,他的画、颜料、椅子和杂七杂八的物件全都抛到身后置之不理。 被打断又被忽视的蔡阙看着这一幕越发难以忍受,不禁小跑几步追上去:“喂,你到底是谁?” 郁青珩回头,深邃的眼眸藏在阴影里:“我是他的爱人。” 蔡阙愣住,回神的时候郁青珩已经走远。 他暴怒跳脚:“你放屁,他游戏里还有个姘头呢你知道吗!你被绿了!我要告诉他那个姘头,你们等着吧!”
第15章 向怀景被抱上了车,郁青珩亲自送他到医院,并全程陪伴他处理伤口、上药包扎打针,郁青珩一直没有笑过。 见他比自己受伤还要紧张的样子,向怀景不禁开玩笑:“你这个样子我压力很大啊,明明是我受了伤,怎么好像我有错一样。” 郁青珩微微一怔,安慰道:“不是小景的错,是蔡阙的错。” 向怀景便说:“那珩哥对我笑一笑。” 郁青珩笑的有些无奈。 向怀景反过来安慰他:“行啦,就一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郁青珩刚露出的笑容收了回去:“伤口看着不大,不好好修养也有感染的风险,不行,这几天我得照顾你。” 说照顾就真照顾,郁青珩把向怀景送回老小区,抱着人就往楼上爬。 向怀景都懵了:“有人人人人人。” 一个帽子遮到脸上,郁青珩贴心地说:“这样别人就看不到是小景了。” 怎么可能!但珩哥好心,向怀景只能感动地接受。 到了家里,本想着社死过程总算结束,结果郁青珩不肯走了。 他挽起袖子,殷殷关切:“小景伤的地方影响行动,这几天还是让我照顾你吧。” 向怀景受宠若惊,看看杂乱拥挤的客厅,再看看光鲜亮丽的郁青珩:“没事的,我室友会照顾我,珩哥你别担心。” 郁青珩:“你室友呢?” 向怀景左右转头:“李凌!李凌!奇了怪了,他好像出门去了。” 往常一觉睡到大中午的李凌竟然早起出门了,一定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可李凌不出现,郁青珩说什么都不肯走。 他坐到向怀景身边,修长的手指穿过向怀景的碎发,用那般怜惜的眼神看着说:“你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不换衣服怎么行?可伤在那种地方,一个人多不方便,小景,让我来照顾你吧。” 那眼神绵长,软到向怀景不忍心拒绝:“其实我自己也行。” 说着他就扶着沙发站了起来,刚走两步,好家伙,脚底开始刺痛了,向怀景打算忍一忍,表情依然泄露几分。 当时郁青珩就变了脸色,不再顾忌向怀景的抗议将他按回沙发。 向怀景以为他会像之前那样生气,但郁青珩没有,他甚至没有说什么,只是用一种伤心欲绝的眼神看着向怀景。 微微颦蹙着眉毛,眼眸像碎掉的冰面,不是特别具有侵略性,却在无声无息间感染。 那种感觉足以用伤在弟身痛在我心来形容。 向怀景当时就感觉怎么都无法再拒绝郁青珩了,他搓搓头发,有点不太好意思地说:“那李凌回来之前就麻烦珩哥了。” 郁青珩握住他的手,终于露出欣喜的微笑:“一点都不麻烦。” . 湖水很脏,向怀景还在里头蹭了淤泥,在这种升温的天气里,他无论如何都要洗个澡才行。 但脚上缠着纱布很不方便。 郁青珩想了个招,这个洗手间很小,马桶就在淋浴头旁边,他叫向怀景脱光了坐在马桶上,受伤的脚外伸搭在凳子上,坐着洗就不会弄湿了。虽然依然有点不便,但郁青珩会帮他。 向怀景想着兄弟二人坦坦荡荡虽然自己是基佬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帮忙洗个澡也没什么,就感激地答应了。 结果等他坐到马桶上试着把腿抬起来伸出去的时候……他反悔了。 “我自己来!”向怀景狠狠把控着自己的裤腰带,“我自己真的能行你信我!!!” 这什么破姿势绝对不能在别人面前随便做,做了他还要不要脸了? 为了不让自己再度出现无法拒绝郁青珩的情况,向怀景紧紧闭上双眼,用行动向郁青珩表达自己的决心。 郁青珩略显遗憾地退出卫生间阵地:“我把东西都给你放到手边了,有需要的时候记得叫我,唔……你洗完上面,够不到腿的话,记得叫我。” 向怀景紧闭双眼:“知道知道,我一定很慢很小心,绝对不让你再为我操心!” 听到卫生间门关上的声音,向怀景这才松了口气,他匆匆把衣服脱掉,把身上的脏污冲净擦干,开始穿干净的衣服。 意外发生了。 沾了水的马桶和洗手池边缘滑的不行,向怀景借力腾空身体的时候,一下滑出去,直接摔到了湿漉漉的地板上。 一声巨大的闷响惊动了客厅的男人,郁青珩顾不得许多,直接冲了过来:“小景!” 向怀景沉默地躺在地上,不知该静止不动,还是翻一个身。 他被摔得有点懵。 好在除了屁股跟手肘上的淤青外,没有更多伤口。 那天后来在浴室里又发生了什么他已经不想回忆了,只记得最终自己还是乖乖地坐在马桶上,按照郁青珩说的那样,被他照顾着洗干净了。 向怀景木着一张脸,把毛巾往中间拉了拉,试图遮掩。 郁青珩长发挽在脑后,看起来贤惠又温柔,他贴心自然地安慰:“没关系,大家都是男人,男人嘛……都是很敏感的。” 向怀景干笑:“……”真会说瞎话,既然都很敏感,那你怎么没反应? 值得欣慰的是,郁青珩的态度一直很平常,没有对他进行任何取笑调侃的行为,这让向怀景的羞耻心稍稍放下了一点。 可他又要给刚摔出的淤青处冷敷。 已经被吹干头发换好衣服的向怀景趴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默默流泪,他已经没脸见人了! 门被轻轻打开,郁青珩端着一碗面片汤走进来:“小景,吃点东西吧。” 向怀景不吭声,装睡。 然而肚子不给他面子:咕噜—— 向怀景:“……”门缝里溜进来的风,让他娇贵的受了伤的盖着冷毛巾的臀更加清凉。 郁青珩轻咳一声,也不多问,将面片汤放到他床边的桌子上,伸手扯走那块被体温暖热的湿毛巾。 “我再去投一下冰水。”郁青珩解释,“你家干净的毛巾太少了。” 向怀景悄悄握拳,埋在被子里的脸愈发悲怆。 等郁青珩帮自己换完毛巾离开,向怀景赶紧给李凌发短信:逆子,你在何处还不归家? 李凌:啊,忘了跟你说,我跟老宋他们出去旅游了,过几天再回家,不要太想我哦灰灰~ 向怀景:你有本事别回来了!!! 困境让男人更加坚强,向怀景从被子里拱出脑袋,把面片汤稀里哗啦喝了个干净,然后一卷被子重新睡了回去。 睡吧睡吧,醒了病好了就不用面对着残忍的世界了! . 郁青珩下楼买了些生活用品,并把南卧李凌的卧室整理出来,接下来几天他都会在这里度过,床单被褥什么的必须换掉。 受伤的人需要好好休息,郁青珩没有过多打扰向怀景,但天黑之后向怀景还是没醒,他便有些忍不住了。 连续不断的敲门声后,向怀景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回应:“进来。” 这个声音不对。 郁青珩打开卧室里的灯,俯身去看向怀景的脸。 向怀景的脸又红又热,神情疲惫不堪,伸手摸他额头,传递过来的热度烫手。 向怀景只觉得脑袋有些痛:“怎么了?” 郁青珩低声道:“你发烧了。” 向怀景竟还笑得出来:“我今天一定是水逆,我已经好久没感冒过了。” 平时很少生病的人,一倒霉了连病都来势汹汹,郁青珩找来温度计给他夹着,测出来38.4℃,这个温度不算特别高,向怀景并不上心,觉得睡一觉就可以。 但郁青珩很紧张,端来温水盯着他吞下退烧药。 他又去煮瘦肉粥,即使向怀景没什么胃口,也哄他多少喝了半碗。 “光吃药不吃饭会伤胃。”郁青珩说,“你下午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生病了也要注意补充营养,否则好的会很慢。” 向怀景把脸埋在胳膊肘里笑。 郁青珩不解:“小景” 向怀景说:“珩哥你好像我妈。” 郁青珩的脸一点一点变得和向怀景一样红:“别这么说,我还有很多不足。”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说不上来,向怀景左顾右盼,扫到郁青珩的脸,忽然又想起了之前的尴尬场景。 一时间相顾无言。 向怀景:“珩哥你今晚……” 郁青珩低头:“我不走了。” 向怀景:“其实走也没什么……” 郁青珩轻声:“放心不下你。” 向怀景:“我睡一觉就好……” 郁青珩抬头默默看他,右眼角下的花卉纹身纤柔多情。 向怀景深吸一口气:“那你就先睡李凌的屋吧,他好几天都不会回来。” 郁青珩重新露出微笑:“好,我去给你拿毛巾。” 泡了凉水的毛巾敷额头是降温的方法之一,但要盖到脑门上的时候,向怀景就忍不住想到之前盖在自己尊臀上的毛巾。 真、的、不、想、盖。 “其实我现在精神还不错。”向怀景坚强地侧躺出一个妖娆的姿势,“下午睡多了,现在不想睡,珩哥我们看电影吧!” 郁青珩把他的电脑转过来:“你想看什么?” 向怀景:“不知道。” 郁青珩便帮他挑,挑着挑着,忽然对着电脑笑:“还记得小时候我陪你看恐怖电影的事吗?” 向怀景面色一僵:“不记得了。” 郁青珩的语气无比怀念:“那时候我很害怕电影里的鬼魂,根本不敢睁开眼看,可是小景你好勇敢,一点都不怕,还挡在我面前保护我,我真的好感动。” 想到自己当时差点吓尿但为了男子汉气概而强行挡在珩哥面前的傻缺行径,向怀景就忍不住装傻:“诶嘿嘿,是吗,我有点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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