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把他卖了,他也赔不起那个碗。 夏植对此也爱莫能助,吴妈是曾经照顾过驰珝母亲的佣人,在驰家不是一般的保姆,就算她劈头盖脸骂周芜,他也不敢得罪吴妈为周芜说好话。 毕竟他自己在驰家的地位就不稳,不然也不会生出拉拢周芜的想法。 一直站在旁边意兴阑珊看戏的驰珝,望着蹲在地上捡碎瓷片的周芜,身体缩成一团,暴露在他眼帘下的脖颈纤细脆弱,仿佛一用力就能掐死他。 这样的暴虐的想法,令驰珝郁结不快的心头终于生出了一点兴趣,不缓不慢开口道:“别捡了,吴妈,处理一下,别为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伤了手。” 周芜低着头现在一旁,眼睛死死盯着脚尖,余光中吴妈麻利地收拾着那一片狼藉。 驰珝冷漠的面孔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对夏植冷冷说道:“我在外面吃过了,别准备了。明天就是我妈的忌日,驰启东把你送到我面前做什么,是让你做我妈的祭品吗?” 话音刚落。 夏植脸色一白,看到驰珝朝他逼近,下意识慌忙后退两步,没想到自己也被地上的软地毯绊倒,重重摔倒在地,脚踝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疼。 夏植记起曾经听过驰珝的传闻,驰启东曾经有个小情人,仗着自己得宠,把驰珝母亲的卧室改成自己的房间,被上学回来后的驰珝撞见,驰珝把那个小情人捆在地下室,用美术刀亲手剥她的脸皮。 虽然小情人被及时赶过来的驰启东救了下来,但是漂亮的脸蛋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疤,还在驰启东的威逼下被迫私了这事。 来自于Alpha侵略性和攻击性的信息素威压,令夏植小腿一阵发软,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夏植恐惧地望着他面前俊美非凡的男人,如同见到了地狱里的撒旦,仿佛下一秒那个疯子就可能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美术刀给他剥皮。 夏植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花了三万块上的贵妇礼仪课教程全忘了,连假笑都挤不出来:“对不起,大少爷,我不是故意隔应你,我现在就走……” 夏植如同被鬼撵了,趁着驰珝没心情搭理他的空余,飞快离开了驰家大宅。 驰珝盯着夏植慌不择路逃跑的背影,很欣赏夏植对于他那种深植于心底的恐惧,终于露出一抹玩味的轻笑,笑容不达冰冷的眼底,这是今天晚上他的第一个笑。
第三章 两根手指就受不了了 夏植临阵脱逃,倒是把周芜送入了虎口。 周芜看到夏植慌忙离去的背影,视驰珝如同洪水猛兽,周芜也为自己默默点了一根香。 驰珝淡然垂眸,目光落在周芜身上,正好瞧见周芜贝齿咬着嘴唇,原本红润的嘴唇变得淡白如雪,身体微微发着抖,低着头望着自己脚尖,很是可怜的样子,像是一只惊慌过度的小兔子。 “抬头。”驰珝出声道。 小兔子像是被猛然一惊,猝然抬起头撞上驰珝的目光,像是猎物撞见猎人一样惶恐不安。 驰珝无声地打量着他的玩具小兔子,心里疑惑道:他怎么眼睛不红啊,要是被欺负哭又是什么样子? 吴妈已经收拾好了刚才碎瓷片,驰珝淡淡瞥了她一眼,她便心领神会,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对不起,我会赔……”周芜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驰珝的声音打断了他:“过来。” 驰珝丢下这句话,就沿着圆形旋转楼梯上楼了,周芜乖乖地跟了上去,心脏怦怦直跳,总觉得驰珝在憋大招来弄死他这个私生子。 驰珝的卧室没有开灯,和楼下的灯火通明相比,显得晦暗不明,阴冷惨淡,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在等待着周芜。 驰珝随手拉下一个小灯,木桌前的圆台罩式小灯亮了起来,灯管外面罩着酒红色布罩,所以撒出的光线是染着一抹暗红色,晦暗不明,影影绰绰。 房间里弥漫有着独属于驰珝alpha的信息素,按理说没有分化的周芜应该闻不到,但是周芜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气味,分不清是什么味,是凛冽清冷的。 驰珝看着进入自己私人领地目不斜视的周芜,眼神幽静如深渊,暗红色的光线洒在了他清晰分明的面部轮廓上,给他薄情俊美的面孔多了几分邪气。 周芜突然对眼前的男人生出了巨大的恐惧感,他不知道驰珝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是驰启东带回来的私生子,叫周芜?” “嗯。”周芜轻声回答。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驰珝,但是台灯只搁在他手边的桌子上,光线并没有照亮驰珝的面容,周芜也判断不出他的态度到底是什么? 驰珝再没有提这个话题,如同矜贵的君王伸出一只手落在了周芜的肩膀上,他的手上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那时候来自一个十八岁已经成年的alpha的力量,触碰到周芜的刹那间,周芜感觉从脊背到脖颈掠过一道闪电,他无法抵抗,身体忍不住低了下去。 在黑暗中,驰珝没有什么感情色彩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汤盅我还挺喜欢的,所以才买了回来。” 周芜被压的有点胸闷气短,他听见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跳声和驰珝冷冽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驰珝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周芜微微喘息地跪在了地上,地上铺了一层软毛毯,并不冰凉。 周芜的外婆曾经跟他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轻易下跪。 今天他把驰珝那么贵重的白瓷古董砸了,就算是用膝下的黄金去赔也赔不完吧,周芜心里默默想着。 驰珝原本压在周芜的肩膀,带着皮质手套的手指渐渐往周芜脖子上移,皮质手套上细微的颗粒接触到周芜敏感部位的肌肤,激起他身体下一阵阵战栗。 驰珝坐了下来,就坐在周芜面前的椅子上,狭长幽深地眼眸还在静静打量着周芜。 周芜垂着头把自己的情绪隐藏着,垂在衣服下的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 房间静得可怕,只能听见周芜细碎的喘息声,银针落地可闻。 楼下的灯光依旧通明,不时还有佣人的打扫声说话声,仿佛有一个无形的罩子,把驰珝卧室和外界分隔开来。 “把我手套脱了。” 驰珝坐着周芜跪着,这样清楚的彰显出两人此刻的身份地位,他对周芜命令道。 周芜松开紧握的拳头,乖巧听话地给驰珝脱手套,驰珝的手指格外修长有力,肌肤细腻,虽然戴着手套,触碰到他手指时,还是感觉到入骨冰冷。 那只冰冷的手贴在了周芜的脸颊上,手指捏住了周芜的下巴,不容置疑地强迫周芜抬起头。 周芜长相随他的母亲,一张脸上没有一点像驰启东的地方,柔顺的黑色短发撒在额前,一双人畜无害的杏眼,但是并不显柔弱,反而格外清澈单纯。 果然就从长相上来说,只是瘦小单薄了点,和那种菟丝子omega沾不上边。 驰珝轻声道:“你长的像你母亲?” 周芜下巴被人捏着,像是被挑选的商品一样,格外不舒服,艰难地挤出一句:“是的。” 驰珝的干燥冰冷的手指沾上了周芜温热的体温,指尖缓慢往上移,按在了周芜柔软的嘴唇上。 周芜根本猜不到驰珝这个疯子下一步想要干什么,一下子噤了声,他感受到陌生的手指从他的唇瓣探入,冰凉的手指压着他的舌头,迫使他张开嘴。
第四章 他就是个大混蛋 “唔……”周芜被驰珝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整张脸都涨红了起来,一双清澈单纯的眼睛瞪得圆溜溜。 “啪嗒”不知道那里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但是并不大,周芜已经无暇顾及那声响。 驰珝的手指按到了周芜的喉咙深处,冷漠地望着下方的周芜。 有一种呕吐感立刻涌上心头,可是驰珝凌辱他的手指却依旧抵着他的喉咙,周芜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想要后退,躲开驰珝的手指,但是他的肩膀被驰珝的手紧紧扣着。 不光是生理上难以忽略的呕吐感,还有一种紧紧包裹他的窒息感也在折磨他的神经,驰珝始终高高在上地坐在椅子上,垂眸望着软身体跪在毛毯上的周芜。 周芜心中警铃大作,终于意识到,驰珝这样的动作可能会让他窒息而死。驰珝打他骂他都可以,但是他不能死。 “唔唔……” 周芜红着眼睛珠子,开始反抗驰珝的暴行,伸出手指想要抓住驰珝的手臂,阻止他的动作。 但是没折腾两下,驰珝空出来的左手伸出来,一下子擒住了周芜的双手,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在这样令人恐惧的力量下,周芜的反抗如同小猫伸爪子撒娇。 驰珝指骨分明的手指并没有停下动作,而是往喉咙深处抵推进去。有那么一刻,周芜真的以为驰珝要弄死他。 但是驰珝松了力量,望着狼狈不堪的周芜。都说兔子急了会咬人,周芜这个小兔子都快窒息了,也没敢咬他。 或许咬了,但是不痛不痒,驰珝并不放在眼里。 驰珝松开了周芜的手,手指从周芜喉咙里退了一点,那种难受的呕吐感消失了好多。 周芜被那样惊悚的刺激,逼得小脸都是湿漉漉的泪水,双手撑在地上,眼睛微闭着急促地喘息。 周芜脸颊上淌着水迹,眼睛红红的,鼻子红红的,驰珝刚才触碰过的柔软嘴唇也是红红的,嘴角还挂着银丝。 这个样子,破天荒满足了驰珝畸形的审美和暴虐的情绪,驰珝对这样周芜满意多了。 “两根手指就受不了了?”驰珝把修长的手指从周芜唇齿间收回,漫不经心擦拭着指尖上晶莹剔透的液体,目光若有若无扫描观察着周芜的表情。 他冷漠的声音在周芜耳朵里太过于恶毒:“倘若你分化成omega,以后更大的你怎么含住?” 这是开了一句h腔,周芜并没有听懂,但是看到了他眼底的戏谑。 这是来源于他自己alpha的身份,所以肆无忌惮的打压嘲弄omega,仿佛omega不是人,而是一件商品一个床上物件,他就是一个大混蛋,周芜难受地捂住嘴巴。 夏植果然说的没有错,驰珝就是一个疯子,要离他远点。 ———— 最终驰珝主动放了周芜,周芜顶着驰家佣人异样的眼神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周芜扑在松软的床上,喉咙深处还是有点痛,使他忍不住像是那个如同恶魔般的alpha。 周芜又难过又有点委屈,他的房间在一楼,是一个客房改装的,银白色月光无声地铺撒在床上,也撒落在周芜身上。 周芜躺在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中,睁着那双清澈的眼眸看向窗外高悬的大月盘,心底摸摸算着还有四天时间就到周末了,之前他和便宜父亲驰启东约定过了,到了周末就可以去医院看望外婆了。 如果说天天面对驰珝那个疯子折磨得他想死,那么能见到外婆就是周芜每天努力生活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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